钟老爷站在原地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你说送给谁了?”
“昭明侯啊!”
钟老爷这会不敢大声了,忙压低了声音:“你无缘无故去给昭明侯送礼做甚么?”
钟瑜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只好扯了个谎:“我想同昭明侯拉拉关系嘛。”
“你可真敢。”钟老爷吹胡子瞪眼,气得不行,“你就不怕得罪了那尊佛,人头不保!”
“昭明侯人挺好的啊。”
钟老爷见他没有悔改之意,扬起腰带又要去打。
钟瑜赶紧捂住脸道:“谢大人说有意招我做婿呢,你真打破相了我可怎么见人!”
“谢大人?”钟老爷狐疑道,“谢家那姑娘不是挑剔得很,她看上你了?”
钟瑜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镇定道:“也许吧。”
“我信你个鬼!”钟老爷最终还是放下了腰带,对忠叔道,“阿忠,明日你去太守府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件事。”
钟瑜得意地回了自家院子,游风还没来得及点灯,二人便看见薛遥与何许人在廊下站着,满身泥土,很是狼狈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俩不回来了呢,快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钟瑜兴冲冲地凑了过来。
薛遥睨了一眼钟瑜,撅着嘴不理他,而是走到院子里对游风说道:“何大哥受了伤,麻烦你帮忙去取些止血的金疮药来。”
钟瑜纳闷地问何许人:“我哪里招惹到她了吗?”
何许人想了想,笑道:“方才你和钟老爷的对话我们都听见了。”
“所以?”钟瑜还是不解。
“所以她约莫是有些生气了。”
钟瑜更加不解:“我如此随机应变,不夸我也就罢了,为何要生气?”
何许人觉得钟瑜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只好叹口气换了话题:“帮我倒一桶凉水来吧。”
他被关在西苑时,因不肯说为何来找的夏轻宜,背后被慈镜不轻不重划了一剑,虽然在密道里薛遥帮他简单包扎过,但并非长久的办法,眼下必须清洗伤口上药。
游风取来了金疮药与纱布,薛遥接过来道:“何大哥,我来替你重新包扎。”
钟瑜正好搬水进来,听见此话,问道:“你已经为何大哥包扎过了?”
薛遥当作没听到,与何许人一道进了屋。
钟瑜抱着水匆匆跟了进去,见薛遥要去解何许人的衣裳,忙放下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来替何大哥包扎就好了。”
何许人含笑问他:“你会包扎?”
“这有何难?”钟瑜将薛遥推到屋外,“嘭”的把门关上。
薛遥:总觉得不太放心呢……
没多久,屋内便传来钟瑜的絮叨。
“何大哥,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吧。”
“唉呀,药粉倒多了。”
“我记得应该要将纱布缠成这样,不对,好像是这样……”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钟瑜开了门:“弄好了,你进来吧。”
薛遥进屋,便见何许人面色比刚回到钟家时又白了几分,此时披着外衣,背后鼓起来一块,像个龟壳。
“……”
“你们还没告诉我,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薛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钟瑜:“你关心这个做甚么?你不是与谢家的小姐在一处卿卿我我么?”
“薛遥遥你血口喷人。”钟瑜觉得自己被污蔑了,十分委屈。
薛遥不自然地撇开头:“人家不是看上你了么?你不也很满意要去当谢大人的女婿?”
钟瑜如梦初醒,忙解释道:“我那是为了诓我爹,谁知道人家有没有看上我!”
薛遥想起在书房时听到的对话,问他:“难道你没有看见谢小姐?”
“看见了。”
“嗯哼?”
钟瑜狗腿地凑到薛遥边上,笑道:“没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