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竭嗤笑:“就你,得了吧。”
音故心情明朗起来,认真地看向疏香:“好啊。”
疏香:“……。”
“哈哈。”曼竭一旁捧腹大笑,笑得眼泪汪汪。
四人决定,将老人的尸身葬在一处风景独秀之处,过程全由音故一人独自完成,宿易几次想帮助她,都被她拦下:“我是一个自私之人,若不能让我诚心将老人安葬,我怕我不安心。”
宿易他虽未帮忙,却也站在一旁站了许久。
在音故大汗淋漓之际、终将老人安葬完毕。
宿易半蹲在音故身前,作势要背上音故,她见他固执便不与他争说,爬在他的背上,却过一小会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途中昏昏沉沉,半睁开了眼又睡了过去,再醒之时,满山的精灵飘荡在黑夜之中,就着青山重重与晶莹的绿溪,舒心惬意油然而生。
宿易从身前密林中走出,手捧一捧绿莹,再放到空中,绿莹环绕在音故四周,他落座在她身旁。
音故:“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宿易目光流连在眼前美景中,不答反问:“好看吗?”
“嗯。”她是真的喜欢,以致于不知该怎样言表。
以前终日待在天虞阁中,就算出来了也是匆匆就回去,她虽无趣于此,却痴迷由此带来的欢愉。
宿易转过头,两眸相对间,宿易嘴角勾起温暖地笑:“啊音可知,我见过比此更美的景色。”
“在渊清?”
“不是”
“……”
“在这里……”他盯着音故的眼眸。
音故看着他满怀笑意的目光,跟着他一块笑,这耀眼的星河不过是他赋予的。
月影寂寥,也是清冷干净的。
红衫不眠,也是寂静安和的。
她素来喜欢夜晚的安静,舍不得将这大好时光就此睡过去,疏香与淇方,野莫等六人都知道,所以无论夜深到何时,他们见着音故醒着,也不会有什么惊奇。
不过今夜她难得点了灯,打开一扇窗户,窗在正对着一颗银杏树,摘下一片两片树叶把玩在手中,用叶片接入明亮的月光,再用一张叶片盖在上面,将月光合在两张叶片之间。
一行动作下来,她不由得噗呲地笑了,却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无趣幼稚,还是在真实地开心地笑。
“你在这做什么!”门外传来一句怒吼。
疏香在房间辗转难眠,便披了外衫,踩着步子,一路小跑跑向音故的房间。
在门外银杏树下猛然一顿,双腿如电击一般动弹不得。
刚才什么东西从她眼前闪过去了?她给心肺深深地吸入一气,再半眯斜眼向上看去,的确是一道人影,却是一道没有脸的人影……
疏香身体中的气流一下全涌道心口处,心脏激烈地跳动到快要爆炸,只有用大声的尖叫才能缓和……
突然涌来的窒息感令她感到真实的惊恐无力,但这一切结束在看清上方之人面容时,满腹惊恐转为不可扼制的怒气:“你在这做什么!”
话音落入不过一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音故从里走出,看着宿易的背影和疏香生气的面容。
身体里涌出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使她不得慵懒地斜靠在门扉上。
“这是……怎么了?”话间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
宿易首先回身,干净的眸子对音故深深地看了一眼:“没事。”
夹杂着长河的温柔。
疏香也被这样的温柔所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适才之事。
谁知回过身的宿易寒冰般冷瞥她一眼,戾气极重:“与你何干?”
疏香歇下的怒气被瞬间点燃,正要发作时。
宿易直接飞身离去,导致怒气卡在喉间,她的面色变得铁青。
音故眉心猛跳,额头涌上一记闷疼,心口蓦然发热,异常地跳动到飞快,等她将沉闷气息故作浅淡地呼出后。
疏香铁青的面容还未减半分,直到音故向后撤开半步,示意她进屋,才见她铁青的面色有所缓和。
疏香来了,她就只得陪着这只瞌睡虫一起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