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醋缸祖宗——三两夭
时间:2022-07-29 06:49:26

  湛卢知道是没用的,但瞧着苏洛兴高采烈的样子,便没拦阻。
  十三岁的苏洛,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倾国倾城。
  这要是在山下,都可以准备嫁妆出嫁了。
  女子便是如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得太美了,又加上在门中人缘太好,免不了会遭人嫉妒。
  湛卢不知道苏洛与同门间的具体恩怨,但当十几名女弟子挡住两人去路,无理讨要蟒胆时,她便知道,今日一场恶战,在所难逃。
  双拳难敌四手。
  先是苏洛被打倒在地。
  作为不是主要被针对者,湛卢后被打倒在地。
  “丑八怪,还真够抗揍的!别以为有个高辈分,我们就怕了你!今日你不跪在地上挨个叫我们祖奶奶,下场跟那小贱人一样!”
  湛卢不语。
  女弟子们只当她怕了,纷纷笑的忘形。
  苏洛在旁恨恨吐了口血,“你们怕是忘了我出身苏家!今日我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苏家必然会找来!到时,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明显有几名弟子胆怯了。
  可领头那个非但一脸无惧,还走向前来,拿匕首挑开了苏洛的灰袍帽子。
  倾国倾城之貌,展露无遗。
  “苏家?”那女弟子拿匕首在苏洛白皙的面颊上来回比划,“今日我们便将你碎尸在此,然后喂给那些兽物,就是你们苏家日后找来,死无对证,又能拿我们怎样呢?”
  “你!”
  “我怎样?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幅故作正派的样子!别以为你心里那些个算计没人知道,旁的先不说,就说你天天跟这丑八怪形影不离,不就是为了让这丑八怪衬托的你更美么!”
  “我没有!”
  “你没有?”那女弟子转而到了湛卢面前,用匕首隔着灰布拍打湛卢的脸,毕竟,揭开这块灰袍可不是她有勇气能做到的事情,“丑八怪,你不仅人长得丑,脑子也没长全,天天被人家耍着玩,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身后摇尾巴。你知道门中男弟子最喜欢看到的场景是什么吗?就是有你在旁,这小贱人不经意露脸抹汗的样子!你当她那真是不经意?她那是处心积虑!”
  湛卢没有扭脸去看苏洛的脸色。
  她用一双小三角眼,盯视着面前的女弟子,贱嗖嗖说:“其实,我也挺乐意站在你旁边,让你不经意露脸擦下汗,也让全门中男弟子为你倾倒。”
  女弟子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小丑当真不识抬举!今日倘若放你也是留后患,那我这便成全了你,让你做鬼也给她当陪衬!”
  湛卢命在顷刻。
  呜的一声低吼,歪fai从她脚边一跃而起,直扑那女弟子面门。
  那女弟子是乱了方寸,可其余女弟子很快就回过神来。
  眼瞅着一柄长剑划破歪fai肚子,湛卢心神俱裂。
  无人知晓,歪fai对于她而言,可不仅仅是养了一条狗子那么简单……
  “我杀了你!”
  湛卢踉跄起身,目眦欲裂。
  可还不等她向前拼命,已被拥入了个宽阔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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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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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爹生气了
  来自上界之主的震怒可不是盖的。
  随着一股袖风甩出,莫说是那十几名女弟子纷纷倒地,就是整个秘境都遭了殃。
  警铃被拉爆,大殿之中,得知秘境摇摇欲坠,几近坍塌,掌门带领一众长老慌忙赶去。
  湛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推开了少佾,跌跌撞撞奔向已经肠子与鲜血流了一地的歪fai。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滴落在歪fai沾了血的黄色皮毛上。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跪地为一只狗狗的丧命痛彻心扉过……
  苏洛瞟一眼天神般的男人,挣扎着爬到湛卢身边,未张口便先已哽咽,“是我害了它的性命……啊,姐姐,你、你快看!你快看呐!”
  对,苏洛早已不再叫湛卢小祖宗了。
  三年前,组队后不久,湛卢便嫌叫小祖宗别扭让她换个称呼。
  她不知该怎样称呼合适,便让湛卢做主。
  湛卢问她生日是哪天,她说是六月初五。
  湛卢便说自己是三月初二,让她唤自己姐姐。
  其实,湛卢也不知原身是哪天生日,大腿爹这些年也没给她过过。
  她说自己三月初二,不过是骗苏洛,自己不想当妹妹罢了。
  湛卢原本是闭目流泪的,听到苏洛惊奇喊叫,便睁开了眼。
  歪fai的肠子在快速回归原位,而后便是伤口愈合,再而后便睁开眼睛……
  她自然知道是谁在起死回生。
  狂喜之下,她忘记之前不快,猛然回头,望向少佾。
  可那声几欲脱口而出的“爹”,却愣是被她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爹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等掌门与长老们赶到事发地,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当时的场景,一声喝骂就灌耳袭来。
  “一群废物!本尊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早晚要毁在尔等手上!”
  师尊?是师尊的声音耶!
  掌门与其他长老都快被吓尿了,明源却是欣喜若狂。
  这是哪位小可爱这般善解人意,知道我想念师尊想念的紧,把师尊给召唤了来?
  他没有像掌门他们那样直接跪倒在地,更不管地上那一具具尸首,甚至都无视了镜像下站着的上界之主,直到到了镜像跟前才跪下兴冲冲道:“师尊,徒儿来了~”
  “你个废物点心!他们小辈的无能,你就不能在旁提点着点啊!为师的一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我、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劈头盖脸遭到师尊一顿臭骂的明源怒了。
  他明源很少怒,怒了便说明事情很严重!
  扭头回望一眼那些女弟子尸体,最终,他将视线落到那个抱着狗子坐在地上的小灰耗子身上。
  老脸一抽,他心头泛起一个可怕念头。
  他连滚带爬的到了小灰耗子身边,扯扯小灰袍子,小声质问:“这些都是你杀的?”
  这孩子,平日里瞧着蔫不出溜的,还净干些吓死人不偿命的事儿!
  “都是本座杀的。”
  明源扭脸望去,满目茫然。
  这人是谁啊?不认识啊。
  华阳对自己这个废物小徒的眼瘸、脑残真是无语至极。
  “圣主驾临清华宗,尔等还不速速跪迎?!”
  圣主?哦,原来是师尊在上界的顶头上司啊,那的确得给几分薄面。
 
 
第11章 爹仍旧生气
  这下,掌门与几位长老真被吓尿了。
  圣主为何会出现在下界?而且,为何会出现在清华宗秘境之中?
  掌门与几位长老的视线在受伤的两只“灰耗子”身上那么一徘徊,最终落定在高的那只上。
  苏家是修仙世家。
  几乎每隔几十年,便会有人飞升上界。
  据说,不乏有那已经在上界爬的位置不低的……
  之后,便是华阳隔空,不,是隔界给自己这些个无用的徒子徒孙擦屁股。
  听苏洛讲明事情起因经过,掌门与长老们更加坚信心中猜测。
  始终以灰袍遮体遮面的湛卢,就如同与空气化为一体,被无视的是那样彻底。
  事了了。
  掌门战战兢兢提出设宴款待少佾。
  少佾居然应允。
  自始至终,少佾都不曾再理睬湛卢。
  登云别院全体师徒在收到掌门的赴宴邀请后,只有重光与横艾反应激烈了些。
  再瞧千回与湛卢。
  一个一脸无所谓。
  一个一脸木然。
  湛卢在离开秘境后就回到了登云别院。
  因为有掌门亲赐的治伤灵药,让她免于向师父、师兄、师姐解释在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她不是有心隐瞒,只是心情很糟,懒怠开口。
  大殿之上,少佾独占主位。
  神目淡淡扫过殿内,他倒觉清华宗这坐席排位有趣的很。
  “明源。”
  咳咳,明源险些被口里的素酒呛死。
  在门中当祖宗当惯了,冷不防被人直呼下名字,还真是不习惯。
  “本座时常听你师尊念及你。”
  “真的?”明源心花大开,一双老眼弯成月牙,“圣主,我师尊都是怎么念叨我的?”
  掌门额角直犯突突,直怨这活祖宗太过无礼,怎好在圣主面前我啊我的……
  “夸你皮相好。”
  席位间,坐在一处的横艾与湛卢面面相觑。
  就那胖卤蛋,还皮相好???
  原来,圣主也会扯谎。。。。
  要不,就是创门老祖审美瘫痪。。。。
  “夸你赤诚。”
  贪吃、贪玩、贪睡,动不动就跟徒孙们撒泼耍赖……哦,原来,上界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叫赤诚。
  明源瘪瘪嘴巴,泪花盈盈。
  他错了。
  他不该天天抱怨师尊。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师尊还是依然爱着他的。
  明源耳朵竖的尖尖的,他要好好听听,听听他师尊还怎么夸赞过他。
  可等了良久,他也没再等到圣主开口。
  他抬眼望去,却见圣主的视线正落在一处。
  他顺着视线寻去……
  临开宴前,圣主主动提出让掌门一辈以上全部赴宴,他本想着,登云别院那几个反正平日里足不出户,不来也不打紧。
  不曾想,圣主却主动问起他那个关门弟子。
  当时,他立即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度怀疑,圣主就是冲着他千回师弟来的……
  圣主不仅金口玉言提出让他师弟赴宴,还让他师弟带上仨徒弟同来。
  想来上界那些神女仙娥容貌必然都是不差的,不可能会有生成像阿卢这孩子这样的。
  圣主能在他与掌门煞费苦心的掩藏下,注意到阿卢的嘴脸,可见阿卢嘴脸的冲击力有多强。
  不过,感官受到如此冲击还能做到镇定自若,可见圣主还是十分有涵养的。
  哎,他纠结啊,纠结要不要提醒圣主在回去后吃些安神的药,不然,夜里容易……
  经验之谈,绝逼经验之谈。
 
 
第12章 跟爹坦白吧
  其实,少佾是想借同明源说话将湛卢师徒们的席位挪到前面。
  毕竟,掌门也不抵她辈分高不是么。
  但他放弃了。
  因为,湛卢自打进殿就不曾抬头看过他一眼。
  这让他莫名感到气恼!
  “本座记得,流光伞在此处,可对?”
  闻言,掌门忙起身礼道:“回圣主,正是。三千多年来,流光伞一直作为四大镇山之宝,存放于鄙门宝阁之中。”
  “将其传于今日那名女弟子。”
  今日其实有两名女弟子与圣主有过交集。
  可所有人都十分自然将目标放在苏洛身上。
  湛卢也是一样。
  因为,苏洛的兵器是伞。
  无疑,掌门是有些心疼不舍的,可是,圣主都亲自开口了……
  “本座将无量剑补给你门中。”
  “叩谢圣主!”
  无量剑呐!
  流光伞只算是灵宝,而无量剑,那可是神兵呐!
  清华宗逼格又提升一大截!
  长老们暗暗互递眼色。
  瞧见没,就是奔着苏家来的。
  再加上苏洛的相貌,想让他们不想入非非都难。
  可惜,苏洛是不在场的。
  因为她是掌门首徒座下,距离赴宴资格,低了两辈。
  回去一道上,重光与横艾疑问一个接一个。
  湛卢见躲不过,就将秘境中发生的事说了。
  重光与横艾大骇,一个忙不迭问伤到了哪里,一个直接上手扒拉胳膊腿儿。
  千回却只是在旁暗暗凝望着丑逼小徒万年稀疏枯黄的发顶,未关切一言一语。
  等师徒四人抵达登云别院门口后,却是齐齐愣住了。
  院内,如水月华下……
  千回打个哈欠,往自己房中走去,“重光,去烧水,为师要沐浴。横艾,去热些饭菜,为师没吃饱睡不宁。”
  重光与横艾是谁?作为过来人,他俩立即缄默照做,即便是内心再好奇,面上也被压制的半分不露。
  少佾没去湛卢房中。
  湛卢见他出了院门往后面荒林走去,便默然跟了上去。
  走到一块大石前,少佾才停下。
  湛卢在他脚边止步,低垂着眼睑看着杂草丛生的地面。
  大大手掌放在她头顶,随着一股暖流缓缓入体,她残留的伤痛彻底消除。
  “就没话同我要说?”终究还是少佾先打破沉寂。
  不过,他的声音却不同以往那般暖,显然余气未消。
  注视着那颗低垂着的头颅,他陡然撤手,“本座走了。”
  一双小黑爪子,死死攥住他的手指。
  “我不是你女儿。”
  对,我不是你女儿。
  从来都不是。
  少佾侧眸。
  他居高临下望着已经仰脸凝视着他的湛卢。
  那双小三角眼里,此时已然没了这些年的纠结、心虚,只有坚定与勇气。
  不,与其说是勇气,倒不如说是视死如归。
  “十年前,我死了,等再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占据了你女儿的躯壳。”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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