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醋缸祖宗——三两夭
时间:2022-07-29 06:49:26

  湛卢不敢让自己停歇,她要一口气将事实道完,“然后我装傻装失忆,让你教我识字说话,获取你的信任。”
  “是我自私!是我无耻!欺骗了你长达十年之久!”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不说出来还不觉得,说出来湛卢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恶劣!
 
 
第13章 良善爹
  “然后呢?”
  然、然后???
  少佾的淡定,让湛卢无所适从。
  毕竟,她都做好被掐脖子的准备了。
  “我似乎,从来没说过这是我女儿的躯壳。”
  什、什么??!
  少佾不想走了。
  非但不走,他还一撩衣袍,在大石上就座。
  好整以暇,他要看戏。
  他……从来没说过吗???
  湛卢努力回想,努力回想。。。。
  那天,她甫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帅脸。
  之后大帅脸开始同她说话。
  她发现,她居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真正鸡同鸭讲。
  后来,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且穿越成一个丑逼的事实。
  再后来,她开始同大帅脸学习语言文字。
  她猜测原身与大帅脸的关系,无论是相貌上的年龄差,还是大帅脸对她的事无巨细,最终,结论都指向——父女。
  不是父女,还能是叔侄?师徒?亦或是……情侣?啊呸!
  而且,当她本着用人家皮囊替人家尽孝的原则,在学会说“爹”这个字眼后,立马付诸行动时,对方是红口白牙答应了一声嗯的。
  而她之所以会怀疑自己是私生的,那是因为,一来,众所周知,圣主并未娶亲,二来,圣主在回答这声嗯前,神色变幻那是相当复杂的。
  那时候她的解读是,因为是私生,又加上生的没个人样,不想认才会这样。
  而现在想想……yy害我啊!!!
  “那、那我当初叫你爹,你为何答应?”
  “顺水推舟。”
  “啊???”
  “你既然那么喜欢本座做你爹,本座没有理由不成全你。”
  “……”我擦!
  其实,少佾还有个理由没说——这般大便宜自己送上门还不占?他傻啊。
  “那那那……”面目扭曲下的湛卢已经不仅仅能够用丑逼俩字就能形容的了,这也就得亏是少佾习惯了,要是换成个陌生人,非得魂飞九天不可,“那我那天问你我娘的事儿,你又怎么解释?”
  “还是顺水推舟。”
  “???”湛卢的眼睛与鼻孔已经瞪无可瞪。
  “本座向来良善,看你很渴望有个娘,本座便遂了你愿,给了你个已经死了的娘。”
  良善???
  这上界之人怕是脑袋都有大病吧!!!
  管一哭二闹三上吊叫赤诚,管瞎编乱造叫良善?!!
  “那、那你既然不是这具躯壳的爹,为何当时我醒来时,你会在身边?”
  “本座说过了,本座良善。”
  “说、说人话。”
  “你……是本座在路边捡的。”
  眼见小小侏儒拳头死攥,忽闪着一双朝天鼻孔,瞪着一双即便是瞪圆了也顶天只有绿豆粒大的眼珠子盯着自己,少佾又秉承着良善本性加以补充了句,“多半是因为丑,被遗弃的。你也不想想,以本座容貌,怎可能生的出你来?”
  湛卢想上手揍又揍不过人家,瘪瘪嘴,将哭未哭的样子,即便是鬼见了都得尖叫炸毛喊救命。
  气愤之下,她根本没注意到,少佾最后那句说的是“生出你来”,而不是“生出这具躯壳来”。。。。
  少佾于心不忍了,略微一思,又道:“你也莫要悲伤。”
  湛卢梗着脖子,盯着他,看他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第14章 又是爹了
  “你虽是本座捡来的,但自从你唤了本座一声爹后,本座始终将你视为己出。”
  “真的?”湛卢原本因遭受欺骗而憋闷着的气,像是被针扎了个孔,开始泄了。
  少佾点头,面容诚恳到连天道他老人家都没眼看下去了,悄悄扯片乌云,捎带将月亮也遮了半边,“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给本座当女儿。”
  “只要你叫本座一天爹,本座就罩着你一天。”
  “爹!”
  “哎。”
  湛卢是谁?有大腿不抱傻呀!
  心里也不憋屈了,心结被解开后的她完全没了顾忌,手脚并用爬上大石,往新认的爹身边一凑,开启八卦模式,“爹,你真是单身吗?在上界,你就没有个未婚妻,或是什么青梅竹马、侍妾、通房大丫头啥的?我知道你们这里流行男人三妻四妾,你不用跟我不好意思。”
  少佾明明在微笑,却怎看都像是皮笑肉不笑,怎看都像是咬牙切齿,“本座单身,母胎单身。”
  湛卢尴尬挠头,“嘿嘿,原来,你们这里也有母胎单身这个词啊……”
  “上界之下,有三千小世界,包罗万象。”
  “哦哦哦,涨姿势、涨姿势!”这么老一男的,居然还是母胎单身,怕是不是生理上有大病,就是心理上有大病。。。。
  “那么爹,我之前待的那个世界,是不是你说的三千小世界之一啊?”湛卢的一双小小三角眼里充满期待。
  “不是。”少佾回答的肯定又果断,而后便站起了身,“本座要回去了。”
  “哦,爹,你慢走……”
  少佾却有些迟疑。
  因为,他听出“女儿”声音里的失落……
  迷蒙月色下,他未回身,声音凉淡,“你所来之处,在两年前,最后一个人类已经灭绝。那方世界,并无轮回之说,你能魂至此间,已属大幸运,当好自珍惜。”
  “还有,本座给你传影镜,不是让你拿来当摆设的。”
  话毕,人已不见。
  这是埋怨自己三年里不去镜话呢?还是埋怨今天危机关头没联络他呢?
  湛卢跪坐于大石上,慢慢耷拉下肩膀头。
  那里,终究还是完了……
  好自,珍惜……
  ‖
  按理说,得了圣主青睐的苏洛该嘚瑟上天才是,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她非但低调的很,还愈发优秀。
  对师长较以往更加尊重,对同门较以往更加友爱,至于对队友丑逼湛卢……
  秘境河畔,湛卢一扯袍帽,探下头去喝水。
  “不许喝那个!”
  自打那日过后,湛卢感觉苏洛对待她与以往不同了,管得更多了,语气也愈发不容置疑了。
  譬如,现在。
  “生水不干净,喝这个!”一副管家婆姿态。
  湛卢接过水囊,不客气往口里灌去。
  看着那丑陋侧颜,苏洛还贴心掏出条整洁崭新的丝帕给轻轻擦拭起脸颊上的汗珠,“这几日,你爹可有再来?”
  “不曾再来。”湛卢说的是实话,说罢,她边将水囊还给苏洛,边看向苏洛那张愈发明艳的巴掌大小脸儿。
  听她如此说,苏洛脸上一片正常之色。
  “瞧瞧,喝个水,弄的哪哪都是,又不是小孩子了。”苏洛笑嗔着又帮湛卢擦拭起下巴与胸前,不像妈也像个老妈子,“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我家已派家奴送来了新做的月饼,我给你……”
  “我有事先回登云别院去了,三日后再来。”
  苏洛被湛卢的突然站起与匆匆离去吓了一跳,但随即便恢复平静。
  她倒是忘了,每年这个时候,湛卢都是不进秘境的……
 
 
第15章 今天没空想爹
  真是糊涂,差点误了大事!
  半道上,湛卢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这次,她在秘境一待就是十几天,秘境中日月更迭又与外头不同,记混日子也正常,可她却不能因此便不自责。
  好在的是,明日才是十五,不然,她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中秋佳节,该满院喜庆才是。
  而登云别院内,却死一般沉寂。
  湛卢直接往重光师兄房间走去。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横艾抢在她之前从里面打开房门。
  横艾的笑有些勉强,“师妹。”
  “师姐,师兄怎么样?”
  “现在……瞧上去还好。”
  重光师兄每逢八月十五会变形这个秘密,是湛卢在四年前发现的。
  之所以瞒不住她,是因为重光变形时的痛苦一年强过一年,总会折腾出些动静来……
  至于,重光师兄会变成什么样子……
  进门后,湛卢便发现死骗子也在。
  她翻了个吓死鬼的大白眼,死骗子赶紧拎着酒葫芦走向窗畔,假装赏景。
  眼见重光师兄已如同蚕蛹般被拿布条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湛卢忙跑了过去,满目心疼,“今天才十四,怎么就……师兄,疼不疼?”
  此时的重光,除了面色有些潮红,并无其他异常。
  他咧嘴笑笑,下意识想抬手拍拍湛卢脑袋,却发现行不通,便摇摇头道:“你师姐绑的,一点都不疼。小师妹,这次有没有给师兄带好吃的回来?等过完这几天,师兄我可是要好好补补的。”
  湛卢知道,他这是怕她担心,在故作轻松。
  湛卢也笑,而且努力让笑容尽可能灿烂些,“嗯,我给师兄摘了好些师兄喜欢吃的果子,还弄了两只上好的熊掌,一定管师兄个饱。”
  哎呀呀,师妹这一笑……
  重光心里苦呐,一个没防备,险些被送走。
  但又一想,这样被师妹送走倒也挺好,省的受那种不是人受的罪……
  当夜,重光就发作了三次。
  而这却只是八月十五月圆前的开胃小菜罢了。
  更加要命的是,今年的开胃小菜,却已与往年的正餐大菜没甚区别。
  将近黎明,湛卢坐在门口石阶上,膝上趴着狗子歪fai。
  初秋的夜,已经有些冷凉。
  怕她冷,身边的横艾将她揽入怀中。
  湛卢抬头看去,入目,便是师姐脸上一道又一道如同粗粗蚯蚓般的深紫色旧伤……
  她的师兄和师姐,都是带着秘密的人。
  师兄师姐不曾主动提起,她便从未主动问过。
  可今夜,她突然想问问了,“师姐……”
  横艾低头,抿唇一笑。
  虽仅是微微一笑,却扯动一脸的旧伤,扭曲的吓人。
  可再吓人,能有自己那张脸吓人?
  湛卢有时候真挺庆幸。
  庆幸自己顶着这么一具皮囊,可以吸引九成外界注意力,让师姐的日子好过些。
  张了口,她却又问不出来了。
  有些旧事,重提一次,便如同再经历一次。
  她怎忍心,让师姐再受那一刀又一刀的痛苦……
  话到嘴边便又改了,“师兄这次能挺过去吗?”
  横艾温柔的拿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能,一定能的。”
 
 
第16章 爹又来了
  重光的事,只师徒四人知道,就连明源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果不其然,今年的十五,是个难熬的十五。
  暴起的青筋、血红的双目、若隐若现的兽纹……
  来自血脉的反噬之力让重光痛苦不堪,也同时让他力量大增。
  作为师父的千回是无用的,什么筑基,那都是拿来骗人的谎话,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能做的,只有干瞧着。
  湛卢试图用自己的修为来帮助重光,可收效甚微。
  “师兄!你再忍忍!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横艾哭了。
  重光拿一双血目死瞪着面前满脸伤痕的女人。
  随着反噬之力越来越强,他看到,那些伤痕开始消失不见,换而为之的是另一张脸。
  一张同样哭泣着的美丽女子的脸。
  他开始叫娘。
  声嘶力竭的叫娘。
  那叫声里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思念与疼惜。
  以往再痛苦,他都没这样过。
  可见,这次是真疼到骨髓、疼到心里去了。
  他手臂上、胸膛上、大腿上的肌肉在暴增,银色兽纹彻底显露。
  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极了一头饿坏的猛兽。
  此时面前的横艾不再是他娘的模样,而是一块可以充饥的血肉,血肉罢了。
  一个奋力向前挣扎,随着布条们啪啪断掉,他的嘴脸与四肢、躯干发生可怖变化。
  已然失控的他,用两只爪子将横艾扑倒在地,张着血盆大口、尖牙利齿,直咬向横艾脖子。
  而就在他的齿尖将要触碰到横艾皮肤时,他的兽躯僵住了。
  随着一股滂湃神力的操控,他慢慢漂浮向半空,最终,乖乖巧巧如同一条二哈般蜷伏在地上。
  这次传影镜的功能没白费,关键时刻,湛卢搬来救兵。
  横艾扶腰站起,与湛卢一同躲到少佾身后,偷眼观瞧地上那头雪狼动静。
  “哇,师姐,原来完全变身后的师兄长的这么可爱。”好想撸怎么办。。。。
  “呦,通体银白,瞧上去还挺俊的呢。”
  似是已恢复了些许意识般,重光口里发出呜呜疑似反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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