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断情绝爱[快穿]——锦一白
时间:2022-07-29 07:11:54

  她面无表情,眼下有些青黑,看上去疲惫的很,“哀家还以为陛下至少会让我睡个好觉。”
  一句话让李慎心脏提了起来,他努力告诉自己冷静,此时优势尽在他手,简尔尔孤身一人又能奈他何?
  逼宫这种事只要做了便没有退路,他只能咬牙向前。
  “若非母后动了要逼朕退位的心思,儿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李慎铁甲冰冷,每朝简尔尔靠近一步便带去一分寒气,“将虎符交出来吧,母后您今后还是太后娘娘,安居在未央宫内,儿子会一生孝敬您,绝不让您受半分委屈。”
  “哈!”简尔尔被他逗笑了。
  不论是对此刻的情景,还是对原主来说,这句不受半分委屈都太可笑了些。
  “哀家这一生的委屈,皆拜皇室所赐,你又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她站起身,缓步朝李慎走去,最后站定在他面前,照着他狠狠给了一耳光!
  她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李慎甚至没来得及躲闪,被打蒙了,耳朵一阵嗡鸣。
  “我看你是这个皇位坐的太清闲,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都快忘了是谁在替你坐镇江山!”
  “你凭什么打陛下?”伪装成小兵的楚月明跳了出来,护在李慎身前。
  简尔尔默默为她点了个赞。
  该她在不该她在的场面,这丫头全都占全了,在走剧情这方面堪称一句兢兢业业。要不是设定实在太讨厌,吵吵嚷嚷叫人耳朵疼,说不准简尔尔看她也会顺眼起来。
  此刻楚月明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张开手臂挡在李慎面前,义正言辞道:“陛下对太后已经仁至义尽,这江山本就是陛下的,他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
  闻言简尔尔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指腹一点点用力,挑眉笑了,“知道吗?你把哀家蠢笑了。”
  楚月明对她的惧怕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分明此时,暗卫守在外围得水泄不通,殿内她和李慎人数也占优,可她就是害怕。简尔尔伸手的那一刻,她分明能躲却没躲开,只能被捏着下巴强行抬头,感受着尖锐刺痛从被捏着的肌肤传来,皱眉倒吸冷气。
  “李慎,你也觉得她说的对?”简尔尔又问。
  李慎自然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面对简尔尔,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强行咽了回去,以沉默表明他的态度。
  “妙妙妙,真是妙极了。”简尔尔抚掌赞叹,“他们说哀家对你太过纵容,让你性子太过天真单纯,哀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哀家真是大错特错。”
  “你登基时已经六岁,到了明事理能记事的年纪,做一个傀儡皇帝已然不算合适,多少人想把你拉下来!是我,这个在该嫁人的年纪被一纸诏书强抬进来做皇后的女人,拿着先帝遗诏护住了你,直到登基大典。”
  “你一个傀儡皇帝,凭什么坐江山?季夏大权在手,门客遍布朝堂,爪牙伸及边境军营,连先皇埋下的钉子都被他挖出来了。你拿什么跟他斗?守在外头的那支暗卫,还是在你身边叽叽喳喳的女人?”
  “你以为哀家凭什么垂帘听政?若非我父亲是三朝元老,我大哥是镇国将军,我手中还有半块虎符,李氏江山都要改姓了!”
  “你以为从我手上拿走了剩下半块虎符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没了卫家的牵制,季夏只会更嚣张!”
  “哀家费了多大功夫才将他插在科举制的人手铲除掉,你倒好,转身就来逼宫!”
  简尔尔反复深呼吸平复情绪,几次咬牙还是没忍住,又给了李慎一个耳光!
  她狠狠咬着牙,声音都在颤抖,“早知道你是这种蠢货,当初就该一副落胎药打了你,也不会让姐姐为了生你损耗身体,年纪轻轻便送了性命!”
  李慎被这两个耳光打懵了。
  更让他觉得当头棒喝的,是简尔尔气急之后的那番话。
  他想反驳想否认,想说他不是这么无脑且愚蠢的人,可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光是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让他的说辞显得单薄又可怜,完全站不住脚。
  “母后……”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外头骤然亮起火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是要将整座宫殿都踏平。
  “吱呀”一声响,季夏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在地上给简尔尔行礼,“奴才救驾,来迟娘娘恕罪。”
  他也只给简尔尔行礼。
  “起来吧。”简尔尔一见到他声音骤然软了下来,听上去疲惫至极,“哀家累了,督公送陛下回去吧。”
  季夏站起身,黑沉沉的眼眸盯着李慎,言辞之中满是警告:“时候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莫再打扰娘娘歇息。”
  他说完,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李慎强行离开。
  李慎的逼宫,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除了暴露一张底牌,另外挨了两个耳光,又领了一顿骂以外,什么都没得到。
  哦也不是,他还被季夏关了禁闭。
  原因是季夏从没见简尔尔这样难过,他心头有气,就把李慎囚禁起来了。
  他再回到未央宫时,宫殿之内空空荡荡,还是一个侍奉的人都没有,灯火也灭了。
  简尔尔的身影隔着一层床帘,朦朦胧胧的,瞧这孤单又娇小,还有点可怜。
  季夏走上去,隔着床帘问:“娘娘难过了吗?”
  “有一点。”简尔尔翻了个身,从面对着墙到面对着他,“这可能是我当初逼你看到文思源真面目的报应吧,我断了你对亲人的念想,一转眼就被逼宫了。”
  闻言季夏叹了口气,掀开帘子坐到床边上。
  他才刚一坐稳,简尔尔便靠到他怀里,揽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
  她说:“别说话了,就这么陪陪我吧。”
  季夏轻抚着他的发丝背脊,感受着他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叹了口气,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
  简尔尔在为了李慎而难过,可只有他才能看到她暴露真实和脆弱的一面。
  他才是她的独一无二。
  只是简尔尔的脆弱很短暂,不过一刻钟功夫,她便直起身子在季夏肩膀上推了一下。
  “行了,你去忙吧,逼宫的事情处理好,风声别传出去,尤其不能让卫家人知道。”
  季夏怀里骤然空了下来,哑然失笑,“娘娘这心变得好快呀,奴才还没缓过神来呢。”
  “哀家累了。”简尔尔打了个哈欠,泪水湿润了她的眼角,亮晶晶的。
  季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在她眼角亲了亲,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他的爱和怜都在两个亲吻里,“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简尔尔嗯了一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彻底放松懈怠,一沾枕头就要睡过去。
  某个不合时宜的狗头却在此时冒了出来,【你不是说要去看李慎的吗?还真要睡了呀?】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这不是太累了吗?”简尔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骂人真的很累,刚刚那一番表演我全情投入,消耗了好多精力的。”
  还有就是哄人这种事情,一晚上一个就够了。
  她刚刚将精力放在了季夏身上,让他本就满格的好感度越发稳固。
  反差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大杀技,她这个平日雷厉风行,把权力放在第一位,私下见面还要处理奏章的女人,骤然暴露出脆弱和小女人的一面,将与众不同的态度给了你,处理逼宫之事的信任也给了你,这换谁谁能顶得住?
  “还有就是我现在看李慎多少有点闹心了,给我一晚上时间,也是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444时刻关注着李慎的相关数值,以及世界线进度,【再挨了你两个耳光以及一顿责骂后,李慎的事业心上涨,相对应爱情线掉了不少,世界轨迹也稳定了许多。】
  【唯一不稳定的是他对你的好感度起起伏伏,上蹿下跳,高的时候到了80,低的时候达到了-5。】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呈上涨趋势,444觉得形势大好,【说不定明天你去看他,他就改过自新,决定要做妈妈的好大儿了!】
  简尔尔闻言冷笑了一声,“他最好改了。”
  她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一睁眼,季夏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逼宫的事情一点没传出去,关于李慎没在上朝也只是声称陛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反正他这个皇帝也没什么实际权力,在与不在对朝堂运转一点影响也没。再加上保皇派对简尔尔还是信任的,后宫有卫家女坐镇总不会让季夏只手遮天。因此没人多问,至多有人让李慎保重身体。
  简尔尔忍不住感叹:“原来没有存在感的皇帝,不上朝都没关系的。”
  简尔尔第二天处理完奏章,又特意等到深夜,确定李慎还没睡着后悄悄去找他了。
  她刚一靠近李慎便听到了动静,立刻躺到床上装睡。
  这小子演技实在差了点,睫毛眼皮还在动,身子也躺的僵硬,一看就没睡着。
  但简尔尔就不一样了,面对这么一个演技差的对手演员,她的发挥依旧稳定,眼眶说红就红,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颗砸到了李慎脸颊上。
  她的眼泪好烫,让李慎心口突突一跳,突然就酸涩又心虚。
  因为逼宫之事不可宣扬,季夏也刻意为难,所以他昨日被扇了两个耳光的脸到现在还没经过任何处理,又红又肿,瞧着比昨天更严重,火辣辣的痛叫他无法安睡。
  李慎只听到有盒子被打开的声音,一阵药香传来,下一刻凉凉的药膏涂抹到脸上,一瞬间缓和了他的痛感。
  简尔尔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吵醒了他,将两边脸颊都涂完后,她对双雯说:“哀家明知他年岁小,这些年也是我将他保护的太好,怎么还下了这么重的手?”
  双雯也叹了口气,安慰道:“娘娘只是一时气狠了,想必等陛下气消了,也会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
  “不会了,走到逼宫这一步,就注定我们的母子情分要断了。”简尔尔摇摇头,伸手在他脸上碰了碰,“其实刚入宫那段时间,哀家真的很讨厌他。”
  双雯:“毕竟那时老夫人和大小姐已经在为您相看夫家,您是被迫入宫的。”
  李慎被这句话惊得心头一震,差点就睁开眼睛了。
  什么叫被迫?
  他一直以为简尔尔进宫就是为了做皇后,是为了卫家,为了权力,是权衡后的利益抉择,从未想过她是被逼无奈。
  简尔尔吸了吸鼻子,用帕子将泪水拭去,“谁能不怨呢?其他世家小姐至多十六岁便定了亲,而哀家却一拖再拖。直到圣旨降下,这才知晓原来先皇一直将哀家当做棋子,故意拖延为难,就为了在姐姐病逝后,给慎儿找个依靠。”
  “哀家进宫时先皇已时日无多,连恨他都没机会,他便驾崩了。于是哀家讨厌的那个就成了慎儿。”
  她描摹着他的眉眼,动作满是温柔怀念,“可这孩子越长和姐姐越像,姐姐是真心爱护我,她若是能再活几年,怕是就想办法将我嫁出去,免得入宫了。”
  “我这一生的幸福已经断送了,只好尽己所能保住慎儿,保住姐姐唯一的血脉。可是……”
  她说着泪水又一次落下,压抑的呜呜哭声让李慎心头又酸又涩,憋闷难受至极。
  “娘娘别哭了,该回未央宫了。”双雯为她轻轻擦去眼泪,提醒道,“督公说不准还会来看您,让他瞧见就不好了。”
  简尔尔瞬间收声,泪水一下子就干了,她喃喃着:“季夏,季夏。”
  光是念着这个名字,她声线就有些颤抖,听着似乎充满畏惧。
  李慎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好好掖了掖,简尔尔和双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殿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猛地睁开眼睛,满是惊疑不定。
  他从不知晓原来简尔尔有这么多的委屈痛苦,她对自己的疼爱温柔真真切切,连逼宫这种事都帮他隐瞒下来,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推举新皇的样子。
  那么她之前对简尔尔的所有印象,都有可能是错的。
  包括她和季夏纠缠不清,有了私情。
  可哪怕楚月明说的都是错的,季夏对简尔尔态度暧昧,甚至帮她平了逼宫,这都是他亲眼所见,又如何能做得了假呢?
  难道……
  他骤然一惊,“母后是被迫的,就像当初被逼入宫一样?”
  李慎越想越觉得定是如此,否则简尔尔出身高贵又年轻貌美,怎么会喜欢季夏这个阉人?
  “原来母后经历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咚咚咚!”
  窗户忽然被人连敲三下,李慎一惊,楚月明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陛下,是婢子!我来给你送药了!”
  李慎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潜进来的,此时他处境尴尬不得行差踏错一步,连母后探望都要深夜前来。因而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窗户把人拽进来。
  楚月明做了一番乔装打扮,此刻是个普通小太监的模样。她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献宝一样递给李慎。
  “婢子身份低微,这是婢子能找到的最好的药了,但总比没有强,陛下先用用看吧。”
  简尔尔带来的药是极品,轻薄又好吸收,这么一会儿已然看不出上过药的痕迹,楚月明自然也没发现。
  她看着他肿起的脸颊,心疼道:“太后这手下地未免太狠了,口口声声说着疼爱陛下,却伤了陛下一次又一次,如此行事岂配为人母?”
  “好了,别说了!”李慎打断了她,厌恶皱着眉。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月明有了厌烦的情绪。
  说简尔尔要另立新皇的是她,说她和季夏有私情的是她,劝他逼宫,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的依然是她。
  如果他没有听她的话,而是像太傅说的那样静观其变再做打算,所有事情都会不一样。
  李慎的厌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可楚月明却好像察觉不到一样,反而又一次拿起了他的药,劝他用。
  李慎到底是对她有情义在的,哪怕用不上还是在脸上抹了一点,结果不过几个呼吸,他就觉得脸上又红又肿,竟然是过敏了。
  幸好用的量不大,否则过敏在脸上还不知会发作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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