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芋泥椰奶
时间:2022-07-29 07:14:57

  在这个时代,用来写字的绢帛可是金贵东西,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而对于齐烟来说,手头可供挪用的闲钱,加上今天这几卷的工钱,也总算是在冬天彻底来临前凑够了买一床新棉被的钱。
  或许是临近年关的缘故,这次笔墨轩的老板格外地好说话,不仅爽快地结了齐烟应得的工钱,还奖励性地多加了两串大子。
  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铜钱,转手便换成了给白川置办的各种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坐在回村的牛车上,齐烟哑然失笑——现在的自己,像极了辛劳工作,终于存够了钱,只为了给心上人一个惊喜的傻小子。
  不知道以他的性格,会有什么可爱的反应。
  怀着这样的心情,齐烟推开了家门。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
  堂屋正中央立着的破旧木桌上,上午出门时留下的饭菜还好端端地留在那里,没有被人动过一丝一毫。
  白川没有回来。
  冬日的天黑得早,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齐烟咬咬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了门。
  小河边、水井旁……甚至连村子后面的山上齐烟都找了一圈,一直到天色黑沉,夜幕彻底降临,都没有白川的身影。
  一路上也遇到几个晚归的村民,村民们难得见到一向镇定冷淡的齐先生像现在这般失了分寸,甚至抓住他们焦急地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一问之下,齐烟才发现,别说是今天,就是这几日,也几乎没有任何人见到过“楚河”。
  伤好了之后躲着村民,给自己每天打水、劈柴、带回猎物……现在又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齐烟心中的不甘和愤怒混合在一起,心脏几乎难受得要爆掉。
  感情这两天是在向自己报恩呢?报完了就一声不响地离开,连一点点踪迹都不肯给自己留下。
  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惦记着给他添置这添置那。不清楚是不甘还是失望,齐烟一下子突然失去了方向。
  若是真的不想被自己找到,天下之大,自己又有何办法?
  只是回到像从前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屋子,收拾东西的时候,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把自己新打的一床棉被放置在了躺椅上。
  ……万一呢。
  这天晚上,齐烟早早地上了床,却难得地失了眠。
  门外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使齐烟惊醒,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尽管她知道,那或许只是风吹落枯枯树枝。
  不知就这样熬了多久,齐烟一骨碌坐了起来。
  葱白的手指伸进领口,挑出一条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细细的金线。金线的尽头挂着一片通体乌黑的鳞片,却好像拥有生命力一般,其上隐隐有金芒流转。
  伸手握住鳞片,耳边又响起记忆模糊不清的小时候,一个严肃却慈爱的声音叮嘱,“你的力量……不要轻易使用……好好保护自己。”
  就一次。齐烟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的身上渐渐逸散出丝丝缕缕的金芒,又融于夜空。如果此时她的对面有人,一定也会因为她如同龙一般金色的竖瞳而惊呼出声。
  大地发出无声的低吟。这一刻,这块土地臣服于古老的力量。
  同样感受到这股力量波动的还有遥远的魔山。
  “……是鲲乌的力量?那叛徒果然还活着。去,抓住他。”
  ***
  好冷。好痛。蜷缩在山洞里,这是白川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记忆里,自成年开始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的绝一之毒,自己次次都是躲在寝宫的地下石室,独自一人熬过去。
  却从未有一次像这一次那样难捱。
  就像,上一次朔月没有爆发出来的痛苦,在这次尽数加倍返还到自己身上一般。
  身体上成熟的痛苦太甚,甚至引发了识海的暴动。眼前光怪陆离的画面像幻觉一样闪过,从前在魔山日复一日的压抑与痛苦和这短短的一段时日中齐烟温暖的脸庞在眼前交替划过。
  ……真好,就算是今天我再也撑不下去,至少还有最有一点温暖的幻象陪着我。
  意识渐渐趋于模糊,白川知道,自己识海的波动一定会引起魔族的注意。今夜,魔族怕是就要找到自己藏身的这个山洞里来,到那时,自己怕是连自我了结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牵连到那个叫齐烟的凡人女孩。
  可惜要让我的好父亲失望了。我根本没有碰过什么鲲乌的鳞片,就算是将我带回去炼化,除了一具无用的尸骸,怕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他太过自负,也太过无情,宁愿错杀了我,也不愿停下来先想一想其他的可能。大概在那个男人心里,我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若是忤逆了他,只消处理掉便是。
  远处好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第36章 草堂村医x魔教少主6
  这具身体已经数不清多少年没有动用过灵力了, 此时乍然动用,起先还有一丝滞涩之感,又随着周身力量的流转,越发得心应手。
  空间跳跃这样对力量掌控与精准度要求极高的术法, 在齐烟脚下, 却如履平地般轻巧。
  今夜难得晴朗,却无人可见半空中流转的金色暗芒, 以及一闪而过的女子身影。
  齐烟的寻人术法强大精准, 再加上家里大多物品都在近期沾染过“楚河”的气息, 想要找到他简直轻而易举。
  可越是跟随着术法进行空间跳跃,齐烟就越是心惊。短短的一个白天,白川竟是一个人走出了这么远,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座山头,指引的金光终于在一处停下,转了两圈, 化作光点消散。齐烟一眼看出来, 这是一个不甚隐蔽的山洞。洞口草草地做了些遮掩,充其量只能防得住山中野兽,却无论如何也骗不过一个视力正常的人。
  此刻,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一处山洞里, 也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暗示着这股能量的主人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确定了里面只有属于白川的气息,齐烟稍稍放松下来,扒开洞口的树枝杂草准备进去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否安好, 却不曾想不设防之下, 一道裹挟着杀意的劲风扑面而来, 又硬生生地在她的面前停住。
  一块尖利的石片, 离她的瞳孔只有堪堪半寸之遥。
  还没等齐烟看清此刻的状况,面前的人却好像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控制不住地向下倒去。齐烟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将人接入怀中,触手却是是不同寻常的冰冷体温。
  那是一种只是手指隔着衣服触碰到,都觉得透骨的阴寒。
  这绝不是正常状态下会有的体温。这不同寻常的罕见症状……倒像是毒。
  原主是个医痴,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各类医毒的奇闻孤本,可怀中之人的症状实在太过罕见,一时之间,齐烟竟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样的描述。
  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人带回去,想办法缓解他的痛苦。
  压抑后又爆发出来的毒在血脉中发作,白川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齐烟,眼前却只是一片黑雾遮挡,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不能再耽搁,齐烟横揽起怀中之人,也不管精心隐藏的凡人身份会不会暴露,决定动用灵力带他回到医馆。
  动身之际,却感到怀中的人费力地拽了拽她的衣襟,用气音说着什么。
  她俯下身来听,只听得他说,“不要管我……你再不走……我们两个,都会死。”
  齐烟皱眉,自己就是为了白川而来,此刻是断然不可能丢下白川一个人走的。
  可白川此刻痛得意识模糊,见齐烟似乎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脑海中唯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断掉了。不顾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白川狠下心来,“我是……魔族,他们会循着我的气息,找到……”
  话音未落,山洞里两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
  漫天的血色。
  女孩的眼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勇敢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挡在了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无力起身的自己面前,也挡住了那个嗜血的恶魔投来的轻蔑目光。
  快跑啊!你无力与他抗衡!
  白川泪流满面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吼着,想要让她离开这里。尽管他知道,就算是逃跑,在魔尊面前,几乎也是没有一丝可能性的。
  可无论他怎样拼命,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尊骤然变长的黑色利刃穿透了女孩柔软的胸膛,又像折翼的鸟儿一样从半空落下。
  而自己连接住她的身体都做不到。
  心脏一瞬间被恐惧攫紧,白川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有胸腔里一颗心脏狂乱地跳动着,提醒着自己他还活着的事实。
  “做噩梦了吗……”齐烟担心的话语还没有问出口,下一秒怀里却扑进了一个人。
  从噩梦中惊醒的少年苍白瘦削,却带了几分脆弱的美感。他抱住自己的时候,甚至勒得有些发痛,但感受到抱住自己之人克制的颤抖,她的心脏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算了,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吓成这样。并未出声制止,齐烟抬手,轻轻抚上了他柔软的黑发。
  过了好一会,似是终于确认了被自己紧紧抱住的那人是真实存在的,白川终于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欲盖弥彰地低着头,不愿让齐烟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理智渐渐回笼。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纷杂,他低着头,有太多的疑问与恐惧,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还是带自己回来了。白川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听清自己坦白的话语,不知道她一而再地救回来的人,实际上是流着肮脏血液的魔族呢。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异想天开。
  无言中,倒是齐烟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我这医馆周围布下了结界,你的……族人,最多只能循着你的气息,找到昨夜那个山洞。”
  还有我的气息。没有说出口,齐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记忆被齐烟的话语拉回到昨夜。结界、瞬移……
  尽管昨夜自己已经意识模糊,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齐烟带自己回来时,身上流转的纯净灵力。更别提她甚至比魔族更先找到了刻意掩藏气息的自己,本就不是一般修炼之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也怪不得,自己曾探查她的修为,却只见浅浅一层,一度只是错把她当作天赋稍佳的普通人。
  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这样纯净的灵力,能够让任何一个修炼之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尽管外貌与常人无异,可白川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齐烟身上,有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白川不信,齐烟此刻还会不知道,她面前的自己,是一个理应被唾弃的族类。
  他不敢去看齐烟的神色。此刻他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将会在这曾给他最温暖笑意的脸庞上看到厌恶、唾弃,甚至是仇恨。
  “对不起……”他低着头,喃喃地重复着,好像在替自己洗不干净的血脉道歉一般。
  白川的歉意来的没头没尾,但莫名其妙地,齐烟却是懂了。
  “看着我。”
  缓缓抬起头来,白川撞进一双盛满了认真的双眸。
  “我不清楚,也无权评判你的过去。但我所认识的,是一个会在清晨出门,帮我悄悄打点好一天生活所需的人。”
  “他不善于表达,看起来很容易被人误会。但我知道他在认真地对待我说过的每一个字,在清晨给我带回花束。”
  “只要你愿意,你在我的心里便永远是干净的、值得被爱的。”
  他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眼,珍而重之地告诉他,你不是肮脏的,你就是你,你只被你自己定义。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涌入白川的心底。明明已经不再抱有期待了不是吗,可心里为何突然涌起一阵委屈的情绪?想要把更多的自己坦白给面前之人,想要试探着再向前迈出一步。
  “再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我叫白川。”
  ***
  又一次回到这个医馆住下,白川才知道,原来昨日齐烟出了门是去给自己置办了一床新的被褥,又和镇上的木匠谈好了价格,准备打一张矮脚床替代堂屋内那个坐上去嘎吱嘎吱响的躺椅。
  原来她这样全心全意地对我,甚至存了允我在这里长住下去的念头。而我却只是卑劣地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自顾自地仅仅以“为了她好”的理由,就一声不吭地走掉。
  何其幸运,她还愿意来找到我,带我回到这里。
  不知不觉,白川几乎已经将这个医馆看作了像“家”一般的存在。
  小河村就那么几户人家,医馆平日里称得上是门可罗雀。可今日却难得来了病人,齐烟忙着在前屋看诊,于是清洗被套这类的家务自然便落到了暂时“游手好闲”的白川头上。
  把被套在木盆里和着皂荚捶打几遍,拧干水份,挂在扯在两棵树之间的晾衣绳上,对白川来说算得上是头一遭。尽管此前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可看过齐烟的干净利落,他也学了个像模像样。
  尤其是之前齐烟从村长家里借来的那一床被子,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胜负欲,被白川清洗得格外仔细。
  ……他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跟在齐烟身后一路殷勤的男人。
  好像是村长家的儿子?
  泄愤似的把被套洗得干干净净,好像这样便能够把齐烟和村长儿子的联系也一并洗得干干净净一般。尽管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徒手总是无法完全拧干棉布里贮藏的水分的。盯着从被套上滴落的水珠掉在土地上破碎,洇出一圈小小的水迹,又迅速被泥土所吸收,白川有些恍惚。
  这样的生活太过安逸,稍不留神就几乎要让他忘记,还有一个魔族在寻找自己的下落。
  自从魔尊的寂灭之功练至圆满后,白川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对什么事情表现出在意。而此番行为,只能说明这次丢失的东西对于魔族,对于魔尊来说,十分重要。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的魔族,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刃,随时有可能会落下来。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若是只有我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也就罢了,但她的生活不该笼罩在这样的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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