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放心,我萧云谏此生定不负雁西分毫。”萧云谏也不甘示弱的了表决心。
“你当真要嫁给这小子。 ”沈煦对雁西和萧云谏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的很,虽说雁西之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可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雁西一句。
他怕雁西有朝一日会后悔,后悔今日的抉择。
“爹,我与萧大人情投意合,还请爹成全。”雁西眼神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回道。
沈煦见此,叹了口气,别过脸,算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两家都是愿意的,新帝当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人,给二人赐了婚。
因沈煦不日就要赶回东疆,为了能在爹娘离开之后,见证自己的成亲,于雁西的恳求之下,婚期就定在国丧满后的十一月初二。
此赐婚一出,自是举朝哗然,而等雁西拿着赐婚的圣旨,回到盛威侯府,等待的,是来自家人的怒火,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宁霓云看到雁西的第一眼,便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满脸担忧,甚至是后悔,后悔她不该让雁西再回到蜀京。
虽然雁西从未与他们亲口说过,她的过去,与萧云谏的恩怨。
可从他们获得的情报,以及从雁西从北陌归来时的那一头华发,他们就已经明白了,若不能让雁西将心中的仇恨疏解开来,只怕雁西一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所以,他们才纵容雁西到现在,可如今看来,雁西想做的,只怕是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疯狂。
“我等不了。”是的,她等了一年,整整一年的时候,才从东疆走到蜀京,这一年间里,她一直在想,她要怎么做,才能让萧云谏付出代价。
她日日想,无时不刻都在想,她发现,以萧云谏的才智,与他比阴谋,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她便决定了,再解决掉梁致和宁鞠衣,她要走到萧云谏跟前。
而成亲,显然是最好的方法。
她以失忆之身,走到萧云谏的跟前,在他没有防备之际,予他重创,如此一来,管他有何通天之能,都逃不过她的手心。
雁西的回答,并不能让宁霓云安心,都已经到了这个,她也没有什么顾忌,“之前不问你,是怕勾起你的旧事,可现在,你必须要告诉娘,你到底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我要萧云谏死,我要整个景国府陪葬。”雁西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多日来隐忍的恨意,喷薄而出,让她双眸染上赤红。
深沉的恨意,对上宁霓云的视线,让她只觉触目惊心。
甚至于一瞬间,宁霓云竟然生出了雁西会与萧云谏同归于尽的荒诞念想。
她将脑中让人心悸的念想抹去,上前握住雁西的手,“雁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只要是你想做的,爹娘都会帮你。”
“对,你不必这么着急,想要让景国府湮灭,虽然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的的事,你给爹一点时间,爹可以……”沈煦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看来他对雁西为报仇添上自己,也并不满意。
“爹,娘你们不用劝我了,我知道你们会帮我,可是我等不了,而是,阿策和…的仇,我想自己主导。”雁西打断了沈煦的话,说出了自己打算。
她神情坚定,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撼动她此刻的念想。
沈煦和宁霓云看着雁西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对视了一样,看着彼此眼中的无奈,只能选择妥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你尽管说,无论是爹娘,还是兄长,我们都会帮你的。”
“恩,我知道,当凭我一人之力,我不可能抵挡得过萧云谏,若是……”雁西确定的点了点头,她脑中升起一念,随口说来之际,又想起,这个时候,还是莫要说些惹人再伤怀之事了,索性便闭了嘴。
“若是什么?”沈隅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不过是若她未能完仇,身陨于萧云谏手中,帮她覆灭萧家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并不适合现在说,所以雁西摇了摇头,“没什么,爹,我让你寻的人,可有消息了?”
“前些时日有消息传来,曾在西南瞧见了赤红那个杀手,我已经派人过去,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沈煦回道,即便雁西不问,他也正想将此消息告知于雁西。
“这可太好了。”雁西露出欢喜的神色,她冲着沈煦和宁霓云一拂礼,“婚礼的事,就拜托爹娘多费心了,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而去,直将质问的众人给愣在了原地,彼此苦笑着,总算是揭过了刚才的话题。
婚期近了,近到两个侯府,在接到圣旨之后,几乎是半刻也不敢耽搁的准备事宜。
景国府还好,毕竟之前有宁家的婚约在,该准备的早已准备,只需换些式样,便可送入盛威侯。
盛威侯连这个女儿都是新认回来的,又怎么可能愿意这么早让雁西出嫁,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好在盛威侯威名在外,总得有卖些颜面,这才于送嫁前凑够了百来抬嫁妆。
景国府自然也不愿弱了颜面,如此一来,两家的婚事,倒是办得空前的宏大。
十一月初一,毛毛细雪纷纷扬飘于蜀京的上空,盛威侯满堂红彩,下人往来穿梭其中,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