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舒说到伤心之处,抽泣哽咽,声不成调。
这慕舒姑娘,倒是比雁西能哭不少。
此念一浮起,往昔种种,如走马花灯一般,在萧云谏脑中浮现,他这才惊觉,雁西在他跟前,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是她,遇到这般场面,定会一脸倔强的望着自己吧。
感叹一闪,萧云谏望着慕舒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念一起,“这,我离此不远,有座别院一直空着,慕舒姑娘若不嫌弃,可暂住于此。”
“这……太麻烦公子了。”慕舒抽泣声一顿,眨巴眨巴望着萧云谏,脸上分明有了意动。
萧云谏见状,趁热打铁道,“无妨,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住进去,还能帮我照看一二。”
“那就叨扰公子了。”慕舒破涕为笑,应承了下来。
去往别院的路上,萧云谏旁敲侧击的询问慕舒之事,慕舒一副全然没有城府的模样,萧云谏只开了个头,她已是倒豆子一般,将自己那点家底全交代了个干净。
萧云谏笑意越发浓郁,他将慕舒送到别院,又留下些银两,交代她蜀京城内人龙混杂,人心不古,莫要随意走动,见慕舒露出惧怕的神色,这才放心离去。
萧云谏一走,慕舒一改担惊受怕的模样,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目光在屋里乱飞。
没多一会儿,关着的门就推开,居然是先前对慕舒意图不轨的络腮胡子。
他冲着慕舒咧牙一笑,慕舒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也不生气,抬手到嘴边一撕,满脸洛腮胡子竟是粘上去的,此刻露出他的真实容貌来,竟是沈隅。
他走到慕舒身边的椅子一躺,偏头瞧着慕舒,露出恶狠狠的神态来。
“这坏蔫的,下次再见到,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显然他是一路追了过来,看着萧云谏对慕舒的嘘寒问暖,被气的很了。
慕舒看着他这样子,却很受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救了我这么个大美人,他现在怕是得意的很,阿隅你确定你的身份,不会出纰漏?”
“放心好了,就算他往三代以上,也查不出什么东西。”说到这,沈隅自傲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凑到慕舒跟前,贼兮兮的开口,“舒儿,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慕舒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嫌弃,就挪开眼去。“一般般。”
沈隅吃了瘪,焉回了座位。
慕舒得意的憋了笑,过了一会儿,却没忍住,“那我呢?”
沈隅等的就是这一刻,冲慕舒做了个鬼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模仿着她向萧云谏求救的可怜样,“矫揉造作。”
“居然笑话我,你找死啊!”慕舒一下子炸了毛,起身冲着沈隅抓了过去。
“来抓我呀,来抓我呀。”沈隅一点都不嫌事大,边跑边回头冲慕舒拱火。
萧云谏怕怎么都想不到,他借出的别院成了二人打情骂俏的地方。
第30章 (修)
“莓姐, 你真的要烧了吗?”景国府的前院,平蝶抱着一卷画轴,满脸不舍间,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平蝶,我知道这幅画费了公子不少的心血, 可是你也看到了, 公子亲手烧了属于雁西的一切物件, 若是让他知晓, 这画还留着,这后果你承担不起。”许莓无奈的看着平蝶死抱着画卷不放的模样,耐着性子劝说道。
她也舍不得, 但她更清楚,平蝶承受不住公子的怒火。
她们不过是依附的藤曼,任人主宰, 被遗落的结果, 她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承担。
平蝶又是个单纯的,光是想想, 就足以让许莓头疼。
“莓姐,好姐姐, 只要你不说,公子他不会知道的。”许莓好说好歹,可明显平蝶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跟她倔上了。
既然说不通,许莓也没了耐心,她上前一步, 作势要夺走平蝶手里的画轴。
骇的平蝶连连后退,这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心思, 才留下有关雁西的物件,若这画要是没了,院子里就再也没有与雁西相关的痕迹了。
明明以前那么开心,许莓不甘心。
慌乱之间,更是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花瓶,花瓶轻摇几下,没立稳,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平蝶回头看着满地的碎片,心虚的怯缩一下,低头不敢去看许莓,脸也跨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