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他安抚好了鞠衣,试图向雁西解释时,他已经进不了盛威侯的大门。
送进去的帖子,石沉大海不说,就连央求沈隅帮忙,沈隅递给他的,只有无能为力。
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重新走到了雁西跟前,可就那么一个转身,一切好像白费了。
他见不到雁西,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他还不能让鞠衣知晓,他后悔了,后悔了这所有的一切。
在他数十次,被拒之门外,一筹莫展的时候。
居陈一脸慌慌张张,匆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递过来一个纸条,“公子,大事不好,就在刚刚有人用箭将这纸条送了过来,属下斗胆打开一瞧,这才知道宁小姐遭人绑票,贼人指明要公子前去,这……这如何是好。”
萧云谏打开纸条,将上面潦草的字迹一扫而过,已是一脸的阴沉。
除了居陈所说,纸条上还写着,于一个时辰之内,备一千两银票,过时不候,且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什么人生了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向鞠衣动手。
容不得萧云谏思考过多,他将纸条揉碎在手心里,挪步欲走。
“萧大人,还请留步。”正在此当时,身后盛威侯府的大门缓缓敞开,慕姨从中走出,看到萧云谏要走,连忙唤住了他。
萧云谏回头,望向慕姨,萧云谏在雁西身侧也瞧过许多次,知晓她是在雁西跟前伺候的,只这个时候,由她出面,又是为何。
慕姨看到萧云谏停步,明显松了口气,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到萧云谏的跟前,和煦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萧大人,郡主说了,请你进去。”
“这……”这个时候,来的可真是不巧了。
萧云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马上就有了决断,他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抱歉,“慕姨,还请转告宁安郡主,我今日有事,恕不能相见,待此番事了之后,我定亲前来向郡主致歉。”
他极诚恳的说完,转身欲走。
“正巧了,小姐也让我给萧大人带了一句话,你若此时掉头就走,那此生便休想踏进盛威侯府一步,也莫要再奢望见小姐一眼。萧大人既然有了决断,往后小姐所到之处,还请萧大人退避三舍。”慕姨瞧着萧云谏的背影,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萧云谏骤然停步,他回头,一抹难堪浮于面上。
他盯着慕姨,想要从其脸上看出些许的端倪,“鞠衣,是郡主的动的手吗?”
“小姐近日可否出门,萧大人应该心知肚明的很。”慕姨淡然的回话,直让萧云谏窥不见任何的破绽。
人虽未出,可并不代表,不是她动的手。
萧云谏沉吟间,有了决断,他取下腰间玉佩,递给居陈,“居陈,你拿着这玉佩,带上人马去纸张地址,我稍后就来。”
“可是,这纸上……”居陈接过玉佩,犹一脸担心之态。
萧云谏余光撇了慕姨一眼,十分有把握的回道,“放心,鞠衣不会有事的。”
这样的话,居陈也是落了心,拿着玉佩,飞快的离去。
萧云谏这才转身,望向慕姨,“还请慕姨带路。”
慕姨颔首,返身回府,萧云谏自然跟了上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到盛威侯,第一次进到雁西的后院。
“怎么,舍得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些。”雁西正在修剪着着花枝,听到脚步声起,她头也未抬,悠然说着嘲讽的话。
“雁……”萧云谏露出一抹苦笑,他张嘴试图解释,可话才刚开口,就被雁西打断,她抬手将一花枝剪断,将还缀着露珠的花枝于手上把玩着。
“叫郡主,我与萧大人可没熟到能唤闺名的地步。”
“雁西,很抱歉,实在是当时,我根本就别无选择。”萧云谏一脸颓废的苦笑,抬手抚过余下的花枝。
“新帝登位,景国府的地位堪忧,我得罪不起宁太傅府。”
“所以你就得罪的了盛威侯府。还是说,你觉得我娘终归是宁府出身,总会留几分颜面。”雁西轻嘲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萧云谏的打算。
这聪明的有些过分的模样,让萧云谏于霎那间放弃了试探的想法。
“鞠衣的事,可是你做的?”
“鞠衣?我那外甥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雁西随手扯落一花瓣,眸光盈盈的望着萧云谏,没有惊讶,更没有惊慌,有的只是戏谑的调侃。
“她被人绑了,就在刚刚。”萧云谏陈述着事实。
“所以,你选择本郡主,萧大人,你这莫不是想大小痛吃,做人也不能这么贪心的。”
雁西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手一松,花枝掉落于地,她走到萧云谏跟前,仰头与之対视,眼中有愤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