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漠顺势躺进他怀里:“你今天是不是跟我闹别扭了?”
“非得大晚上的讨论这个问题?”
“元宵夜我没陪你吃饭,是因为那个时候陈深约了我。”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知道这种关键时候,客户肯定是第一位的。”
“当你客户比当你男朋友好多了。”
周漠听出他言外之意,掐了他一下:“那你是不是想继续当我客户?”
他沉默。
“今天也是一样,他都开口了,换做你,会拒绝吗?”她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睡吧。”李柏添拍拍她的手。
“我现在很精神。”她指尖划着他的下巴,笑得暧昧,意思已经很明显。
可他就是不接招:“明天还要早起……”
周漠闻言,心里警铃大作,男人的爱情消失似乎都是从“我好累”“下次吧”开始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皱眉,盯着她刷白的脸,不解问道。
“我突然想起家里的窗没关,这种天气不关窗,你也知道后果很严重……”她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嘴里说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周漠摇头:“今晚我就在那边睡了,你好好休息。”
李柏添怎么会没发现她闹情绪了,闻言也起身,一把拉住她:“太晚了,明天再回去。”
“不行。”她脱下家居服,换上一件长 T,对他笑笑:“明天再回去家里能游泳了。”
“没这么夸张。”
“你快躺回去吧,明天还早起呢。”她抬手看表:“还不到 1 点,很容易打到车的。”
“周漠。”他沉声叫她的名字:“你又闹什么别扭?”
“我没闹别扭啊。”她背对着他弯腰换裤子:“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也知道回南天有多恐怖,我还有衣服挂在外面,明天肯定都臭了。”
“那就扔了,重新买。”他不满道。
“你别逗我了……”她拨了两下头发:“你赶紧睡吧,放心,我一会会帮你锁好门。”
周漠边说边往外走,手刚摸到主卧的门把,整个人被他一把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扔在身后的大床。
她刚刚穿上的衣服又被他一件件脱去,怒火化作欲火,将两人焚烧殆尽。
“明天不是要早起?你这样吃得消吗?”她在他身下嘲讽他。
“我倒是怕你吃不消……”他冷哼一声,将她转了个身,手掐着她的腰,狠狠贯穿:“又想喝汤,又想吃面?不怕撑死?”
“你什么意思?”她挣扎着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周漠,你装傻的技能与日俱增啊。”
第50章 .分手
周漠觉得,她跟李柏添像是陷入某个怪圈,他们总是会在情意最浓的时候爆发一通争吵,争吵过后每一回都是以性爱结束,到头来问题根本没解决。那些问题就像灰尘,堆积久了就成了污垢,再难清洗干净。事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又想喝汤,又想吃面,你不怕撑死?这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柏添洗完澡回来,见她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哪句话?”“你今晚为什么生气?”她说完,自己给出了答案:“你是不是觉得我既吊着你,又吊着陈深?想脚踩两只船?还是……你认为我想攀陈深高枝,接着甩了你?”见他脸色微变,眉头皱起,周漠心想,她还真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明明前一刻两人还做着最亲密的事,这一秒又剑拔弩张势不两立。李柏添掀开被子上床,闭口不聊这个话题:“明天再谈。”
周漠觉得,她跟李柏添像是陷入某个怪圈,他们总是会在情意最浓的时候爆发一通争吵,争吵过后每一回都是以性爱结束,到头来问题根本没解决。那些问题就像灰尘,堆积久了就成了污垢,再难清洗干净。
事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又想喝汤,又想吃面,你不怕撑死?
这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柏添洗完澡回来,见她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
“哪句话?”
“你今晚为什么生气?”她说完,自己给出了答案:“你是不是觉得我既吊着你,又吊着陈深?想脚踩两只船?还是……你认为我想攀陈深高枝,接着甩了你?”
见他脸色微变,眉头皱起,周漠心想,她还真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
明明前一刻两人还做着最亲密的事,这一秒又剑拔弩张势不两立。李柏添掀开被子上床,闭口不聊这个话题:“明天再谈。”
“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周漠难得的不依不饶:“你就照你心里想的说出来。”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道:“睡觉。”
周漠呵了声:“我真看不懂了,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啊?”
说完她又忽地顿住,“信心”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存在于他们这段感情里。
“你一向特别自信,那就是不信任我了。”周漠眼神暗了暗:“我跟陈深是正常的应酬,没你想的那么脏。”
“我想什么了?”他忽地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她,语气不佳:“既然你问心无愧,元宵夜我问你有什么安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要陪陈深去喝汤?”
周漠险些被他气笑:“我回了你加班,在我看来那就是加班,陈深是我的客户,我应酬他……难道这不是加班?”她的语速越来越快:“那是不是以后只要我应酬的对象是男的,我就得一五一十跟你报备行踪?”
没等他说话,周漠又道:“我是个销售,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们……”
“你是不是又想提分手?”他声音冷了下来。
周漠叹了口气:“其实你要那样想也正常……毕竟我在你这里走了捷径,你肯定觉得……”喉咙一梗,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是我想提分手,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下去。”她低声道:“不只我觉得累,你肯定也累,对吧?”
李柏添太阳穴突突地疼,她说得对,他也很累。这些天他心里确实有一根刺,且那根刺时不时地冒出头来,他总是强迫自己把它摁下去,却没想过把它拔出来。
周漠有些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
李柏添觉得她这个表情特别刺眼:“我给的还不够多?你要包容,信任,你做的哪一点值得我信任?这几个月里,你对这段感情投入过吗?你说我不信任你,那你呢?你随时准备着抽身,这是爱我尊重我?”
“我随时准备抽身……”周漠被他一激,开始语无伦次,眼眶一红:“我随时准备抽身有什么错?难道你还是个痴情种?一往情深?感情变数那么多……”
“既然你没做好准备跟我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答应?”
“嗯,所以我也后悔了。”她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既然大家都对这段感情没信心,那还是散了吧。”
“第二次了,这是你第二次跟我提分手。”顿了顿,他盯着她的脸道:“现在我跟你都不够冷静,这个问题等明天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明天我要出差……去深圳。”
“那就等你回来再谈。”不容拒绝的语气:“你今晚在这里睡,我去客房,现在 3 点多了,别动不动就想着离家出走。”
他离开后,周漠枕着他的枕头,鼻子一酸,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为什么他会那样想她?只会靠身体换业绩?她跟陈深清清白白,到他那里倒成了奸夫淫妇。
周漠越想越绝望,一段感情连信任都没有,靠什么继续走下去?
隔天,周漠起来时,他已经不在家,她醒得够早了,他居然比她还早,也不知道几点就出了门。
两天后,她从深圳回来,给他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是否已经考虑清楚,对于两人的感情走向到底要怎么处置?
“我在杭州,等回来再谈。”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周漠从 Benne 那儿打听过,李柏添这一个月跑遍了江浙沪,行程安排得非常满。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她问 Benne。
“按道理应该是这周回来,不过接下来北京那边有公司邀请他过去做案例分享……”Benne 道:“以前李总很不喜欢这种活动,不知道这次他参不参加。”
几天后,周漠再次给他打电话,那男人直接挂了,等了好久,才发了条短信过来:“在开会。”
她问:“你回广州了吗?”
“还在北京。”他回。
周漠看着那短信哭笑不得,她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故意躲着她,为的就是不谈那件事。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
五月中旬,周漠终于接到他的电话。
他电话打进来时,她正跟丁瑶赶往陈乔粤家,陈乔粤失恋了,情绪不佳,两人买了小龙虾跟啤酒,打算陪她不醉不归。
“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周漠见到来电显示,对丁瑶道。
待丁瑶走远,她才接起电话:“喂?”
“我回来了。”他那头嘈杂,应该是在酒吧:“你今晚方便吗?”
“不太……方便。”周漠想了很久,才道。
“你之前不断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急着要解决……”他这个麻烦。
“我们再约时间吧?”她说。
他“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周漠听着那“嘟嘟”声苦笑,算算日子,两人快两个月没见了,真的有情侣会跟他们一样吗?
她到陈乔粤家时,那两个女人已经喝上了,周漠心情不佳,开了瓶啤酒,杯都不拿,直接往嘴里灌。
“你们为什么分手啊?”她问好友。
陈乔粤边剥小龙虾,边道:“他父母……”
“你们都见父母了?”丁瑶问。
“他父母怎么了?”周漠关心道。
陈乔粤把虾送进嘴里:“没见过,无意中发现他包里的化验单,原来他爸爸有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而且……没有医保,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肾源。”陈乔粤对她俩笑笑:“怪不得我说他们一家在佛山那么多年,都没买房子,原来家里有个病患,比供楼还麻烦。”
“你们……就因为这个分手?”周漠问。
陈乔粤点头,叹道:“其实我考虑了很久,权衡过各种利弊,按高秋林的工资跟发展前景,要供他爸其实也没有很难……但是,我的人生好不容易刚轻松了一点,为什么要给自己揽这么大个包袱呢?”她说得冷静绝情,眼眶却红了:“我是不是很没同情心?”陈乔粤问。
周漠跟丁瑶同时摇头。
“你又不是菩萨,你没错。”
“其实挺可惜的。”陈乔粤道:“高秋林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不过还好,发现得早,我也……”她抹了一下眼泪,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没陷进去,这时候抽身对彼此都好。
“快刀斩乱麻。”周漠跟她碰杯,叹道。
这话看似是对陈乔粤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这天,临下班前,周漠给李柏添发了条短信:“今晚你可以吗?”
“加班。”他回。
“我去你公司找你。”
“车子送去保养了,麻烦你顺便帮我去把车开过来。”
周漠盯着这信息,眉头拧起,但还是道:“可以。”
“你大概 9 点半过来。”
“好。”
李柏添盯着这个“好”字,眼底晦涩不明,躲了两个月,终于到了做决定的时候。
她那么急着要见他,估计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周漠下班后,打车去了他说的那家 4S 店,黑色奥迪被洗得锃亮,犹如她第一次见到它,那时候的它刚落地,还没上牌,结果她吐了它一身。
原来已经快一年过去了,这一年过得比往年都快。她的生活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像没变化。
一切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原点,甚至更糟糕,没错,她指的就是感情方面。
周漠把车停在木棉树后,很多人不知道,广州的市花是木棉花,最佳观赏季节是 3 月中旬,那时候满城都是鲜艳的红,花城一称当之无愧。木棉花的花期很短,只有 15 天,因此它有个花语是:珍惜眼前。
周漠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2 个月没见那男人,她其实很想他,然而理智与感性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这段时间占于上风的那个决定。
风带着湿气,她想也许又要刮台风了,周漠不无文艺地想,她跟他的感情就像这天气,又湿又闷,实际上,他们也许更适合当炮友,不用刻意去讨好对方,也不用拿条条框框去要求对方,彼此只需沉迷于色相的欢愉即可。
他来了,周漠掐了烟,等着他走近。
副驾驶的门合上,他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漠极力忍耐,让自己别太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