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你悦人——咬枝绿
时间:2022-08-07 06:40:42

  骆悦人单纯地望着他,看着他呼吸间溢出的略显急促的白雾:“要不要呀?”

  梁空轻咳一声,没人知道他故作潇洒插在兜里的手指紧了又紧,好像什么大事临场促使自己务必自在放松的预备动作。

  骆悦人只见他躬下身子,脖颈朝下低,懒又冷淡地说:“帮我戴。”

  骆悦人觉得他傲娇死了。

  “能不能再低一点?”

  梁空照做,与她齐平视线,微挑眉,示意:这样满意了?

  围巾很长,她手臂环过他后颈,绕了一圈,忽然起了一点坏心,问他:“要不要系蝴蝶结?”

  这是她最近刚学会的花哨系法。

  某人眼色一愣,威胁意思明晃晃的:“你系一个试试。”

  骆悦人快速绕完,小声吐槽:“现在嫌娘了,之前不是小纸条都要粉红色的吗。”

  这家自习室跟一般自习室不太一样,里头还有甜品和饮料,也允许自带气味正常的餐食进来。

  今天就是因为梅惠和骆文谦不在家,隔壁噪音颇大,在打墙柜,骆悦人才找了自习室,打算消磨一天。

  进了店,他们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梁空坐在骆悦人对面,悠哉剥壳,两口把那颗茶叶蛋吃了。

  之后骆悦人看书写题,梁空趴在对面睡觉。

  十点多的时候,外面出了太阳,厚重的阴云层边缘,忽然溢出一抹耀眼日光,直直打在大片玻璃上。

  淡金的光线折射进室内,强烈又灼目地落在梁空闭合的眼皮上。

  他皮肤白,上眼睑隐隐透出淡且细的蓝紫色血管,睫毛乌浓纤长,睡着的样子没有平日里锋芒毕露的攻击性。

  枕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半环着自己,是很没有安全感,自我防卫的姿态。

  骆悦人看了一会儿,见他隐隐有皱眉的预兆,立马回了神,还有些心虚。

  好在梁空并没有醒。

  她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脊较硬的资料,从中间打开,竖在靠窗边的桌角,替他挡着玻璃外的刺眼的光线。

  他睡在柔和的阴翳里,发梢轮廓染着淡金色,骆悦人没有学过美术,但那画面里的光影对比,灿烂又融合,透着冬日独有的凛冽与纤薄,和他周身的气质,讲不出的一种自洽。

  总归是很好看的。

  这一觉梁空睡得非常长,因为他身高腿长,趴在这种小桌上,不管换什么姿势都不会睡得太舒服,骨头蜷久了,会发酸。

  醒来第一时间,他抻了一下肩骨,眼睛里的睡意刚散去一些,就见对面的骆悦人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干什么?”

  骆悦人停了两秒,拿笔头往旁边指了指。

  梁空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临桌有三个跟他们差不多同龄的女生,正枯苗望雨般的看着这边,梁空不设防地转头,跟她们草草对了个眼神。

  目光收回来,他又看着骆悦人:“什么意思?”

  那三个女生没有说话,因为梁空睡着那会儿,已经跟骆悦人沟通过了,这会儿只露出期待的表情,等着她帮忙转达。

  骆悦人也不负厚望,对梁空说:“她们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但你刚刚在睡觉,不好意思打扰你,就一直在等。”

  说完,又略小声地补一句。

  “等了挺久的了。”

  骆悦人的声音在还未醒透的脑子里过一圈,随着睡意散去,聚拢起来的是梁空的眉头。

  他匪夷所思,目光在那三个女生和骆悦人之间又递了一个来回。

  怎么出现这种情况的?

  明明只要她说一句“不好意思,这是我男朋友”就能打发了的事,为什么会发展成那三个女生等他睡醒?

  骆悦人这大善人还在帮人传话。

  她到底拿他当什么?

  梁空轻轻冷冷一声笑,喉咙淤了火气,声音反而更加轻飘飘的:“你不是有么?你直接给啊。”

  骆悦人放低声音:“那样会不会太不尊重你了,万一你不想给呢?”

  梁空眼底滞着寒气,却笑得更欢,点着头夸她:“你真的挺会尊重人的。”

  最后联系方式给了,字字清晰报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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