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毛线!”顾野梦一掌糊开妄图喊理发师过来抢救的道迎,“我给你说,老夫聊发少年狂,谁也不能阻止我!我就是要重回当年追星少女激情岁月,怎么滴了吧!”
“但是……”
“走走走!陪我去买件oversizeT,再换个热裤!……诶话说最近什么明星火来着?你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你还当追星少女……”
“哎呀,这不重要嘛!”
这确实不重要。
和她那个死心眼子的闺蜜不同,当年顾野梦就是爱豆换来换去,如今虽然很久没追星,但重拾当年激情也只是洒洒水的事。
正巧今晚就有个爱豆团在渝城办演唱会,顾野梦毫不犹豫地去黄牛手上买了两张票,带着闺蜜进去闹腾了两个多小时,摇头晃脑地头都快掉了,出来的时候带着满手的周边,身上的行头也全换成了爱豆相关,配上她那招摇的粉金色短发,要多亮眼有多亮眼。
“给你我的爱就像龙卷风……”
“大姐!”道迎黑线,“是‘给我你的爱超过龙卷风’吧!”
“啊?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
“哎,没办法,rainfall唱得太好听了,这歌词我记不住啊。”
“rainfall个毛线!别人团名是sunrise!你一个字母都不对啊!”
“谁说的?r和i不就对上了?”
“……”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顺着夜色与人群往外走。一路上,饱受魔音穿耳的道迎疯狂批判这个团的业余,不敬业,歌曲质量差:“……比我家荀辙差远了!”
“他们怎么配和荀辙比?”
道迎和顾野梦停下了脚步。
一连串路灯之间最暗的间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她们面前。桃花眼平静地望着他们,那股神经质又舒展的诡异气质被夜色无限放大,而他喉头滚动,说出了最小孩子气的话。
荀轼。
顾野梦看到道迎皱起了眉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声音里的厌恶显而可见。
荀轼文质彬彬地略一颔首:“弟妹好,”他笑了起来,“我是来求婚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同志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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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缘
“弟妹好,我是来求婚的。”
我觉得你是来闹事的。
道迎火冒三丈,正想出言把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人给喷上天,突然手一紧,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闺蜜拖着往前走:“诶——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不是,怎么闺蜜比自己还生气?
她徐道迎和荀轼有仇,但喝姐和荀轼没仇啊?
等等,荀轼刚刚说的是求婚是吧……
眼看着顾野梦拽着徐道迎就走,连眼神都没有给自己一个,荀轼依旧面色平静。他没有追上去,只是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身,走到之前顾野梦买CD的地方,买了一整套的CD。
“帅哥你买的多,我给你便宜点吧。”卖专辑的人很热情,毕竟荀轼确实是太帅了。
荀轼摇摇头,笑得很有礼貌,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不用了,公事公办吧,你们也很辛苦。”
帅哥不仅帅,还温柔!
有同理心帅哥最高!
提着专辑,荀轼转身离开,像是对周围所有人的注视一点也不在意。他就这样优雅地在人群中走远,一路走到一个黑暗的拐角,这里的靠墙处有一个很大的垃圾桶,里面混乱地堆着普通垃圾,和已经发霉流脓的厨余垃圾。
盯着满天横飞的苍蝇半晌,在古怪的味道中,荀轼面无表情地举起袋子——
然后把所有的专辑朝垃圾桶后黄褐色的墙上重重砸去。
……
……
“喝姐?喝姐?”
夜晚的渝城很不静谧。明明已经过午夜了,明明蝉鸣都开始了,可楼下吃大排档的、划拳的人还“鳞次栉比”。
荀辙红了之后,道迎并没有搬到什么别墅区。他们把道迎去世的父母的老房子买了回来,并重新装修,作为他们在渝城的居所。而老房子,也就意味着,对于窗外的噪音——完全是无法可想的。
只能与之共存。
窸窸窣窣的噪音像是耳边的小绒毛,并不让人讨厌,却很容易让人想心事。
道迎忍了一路,终究是在这并不安静的深夜中忍不住了。她轻轻踢了踢子母床的上铺床板:“喝姐?睡了吗?我知道你没睡。”
“大姐,”顾野梦的声音无奈地响起,“设问的修辞手法是这时用的吗?”
“但我真的很担心。”
两只手突然出现在了床铺扶手处,下一刻,一个脑袋从扶手下面凭空出现:“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荀轼呀?”
荀轼是荀辙的哥哥,荀辙是道迎的丈夫,丈夫的大哥莫名其妙被闺蜜讨厌,确实是值得纠结的一件事。
顾野梦以为自己理解了道迎的纠结点,于是大大方方地说:“我和他睡……道迎!道迎你没事吧道迎!”
顾野梦才说到“睡”,道迎的脑袋就消失了,吓得顾野梦赶快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把闺蜜从地上捞起来:“没摔到哪儿吧!”
“我还好……”道迎揉着后脑勺,在搀扶中咧着嘴站起来,“我就是有点晕……你刚刚说睡……”
“嗯,我和他睡了。”
道迎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顾野梦觉得好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是,你和他睡……”道迎愣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一声大喊,“是不是他强迫了你!”
“没有没有,我是能被强迫的人吗?”
“肯定是!”道迎变得特别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开始抖动了,“一定是!要不然他为什么非要喊什么结婚!”
“不……”
“靠!这个贱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坑了荀辙,现在又来坑你……不行我不能忍!我现在就找他算账!我要弄死他!!!我——”
“道迎!”
顾野梦实在忍不住了,她一把抓住道迎的手,强令对方先冷静下来:“你清醒一点!就是一夜情罢了!你想太多了!”
道迎的眼睛有点红:“你不需要为了我忍耐!”
“你?”顾野梦一愣,“我为你忍什么?”
“你肯定是觉得他是荀辙的哥哥,如果我去告他,他爸妈会生气,会对我的婚姻不好……但是不会的!”道迎激动地握住顾野梦的手,“我不管他们怎么看,他反正不能这么欺负你!”
顾野梦失笑。她知道闺蜜想岔了,但心情却因此变得很好。
“喝姐?”
顾野梦摇摇头,握住道迎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拍着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冷静:“放心,道迎,放心,真的什么都没有。”
“真……?”
“真的。”顾野梦重重地说,“只是大家都很愉快的一夜情罢了。”说完,顾野梦又忍不住想起那个什么也想不起的夜晚了。
“喝姐你突然从魔都回来,是不是因为他?”
顾野梦笃定地摇摇头:“回渝城是我基于自己利益作出的决定,他?他不配。”
道迎被她逗笑了。
见闺蜜笑了,顾野梦也笑了。她拍拍道迎的肩膀,一边站起来,两下顺着梯子爬上床:“不过他真的好奇怪,是不是?你说这不会是他第一次吧?”
“可是你们为什么会……我的意思是……”道迎的声音还是很焦虑,“就是……睡呢?”
“哎呀,睡了就睡了呗,”顾野梦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他挺帅的,也不亏。”
“但他……”
“什么?”
“不,没什么,”道迎的声音低了下去,“总之他这个人很可怕,你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可怕?我觉得还好啊。”顾野梦翻了个身,“说起这个,道迎,你之前说‘坑了荀辙’,是什么事?他这种变态弟控也会坑弟弟?你展开说说?”
她那个时候急着安慰道迎,都没来得及问这个劲爆八卦。
荀轼是个出了名的弟控。无数次,她无数次陪闺蜜看荀辙的演唱会时,她都能看到坐在vip座的荀轼。哪怕是在和龚理斗到最惨烈的最后关头,他都快要输光了,他都还要去看。
至于什么给荀辙铺路,给荀辙在背后摆平事情,给荀辙做这做那……那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看到荀轼望着舞台上的弟弟时那痴迷的眼神,顾野梦这个围观者都会感到一阵鸡皮疙瘩涌起。
她一度以为荀轼对荀辙有啥不可告人的骨科情来着。
身下一直没有回应。
“道迎?道迎?”
等不到回应的顾野梦扶着栏杆,把头伸下去,却发现道迎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声在夜晚中响起,外面窸窸窣窣的喝酒划拳声还没有停,而世界已经完全黑暗了。
***
“谢谢!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行啦!”
顾野梦和道迎晃了好几天,天天东游西荡,溜猫逗狗,总算是把那三年都市丽人憋疯了的青春都释放过瘾了。正巧中介也在道迎小区找好了房子,赶快把行李搬过去。
“我觉得这里还是太小了,”看着正跟工人挥手道别的顾野梦,道迎有点不安,“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但是这个小区现在只有这间了呀,”顾野梦拉上门,“我又不想离你太远。”
道迎知道,顾野梦一直都有抑郁症,三年前还差点因为这个自杀。住熟人附近会让她比较有安全感,所以她当然不能让她换小区住:“要不你还住我家……”
“别!别别别!”顾野梦举起双手,“大姐!放过我吧!荀辙都回家了!我真的不想每天晚上都被一些诡异的动静吵醒!我会有画面的!”
道迎老脸一红:“对不起,我以为隔音比较好……那我们不……”
“不!要做!一定要做!”顾野梦双手拍在道迎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做ai,是人生的头等大事!”
“……”
道迎脸涨得通红。本来想吐槽顶嘴,看了眼顾野梦,想到她曾经因抑郁而患上的性瘾症,又把话憋了回去:“我帮你收拾。”
“别别别!快回去快回去!”
“我……”
“Have a nice night~”
顾野梦乐呵呵地送走了道迎,然后躺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有待填入行李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道迎家离顾野梦家就隔一栋楼,近得要命,顾野梦跟闺蜜绑定了好几天,这几天天天形影不离,也不至于分开一分钟就想念。
她主要是在想道迎那天晚上说的“荀轼坑荀辙”的问题。
的确,她不喜欢荀轼,从她第一次见到荀轼就不喜欢。
那时她还在xing瘾的旋涡中不能自拔,某次想约一个pao友出来,结果莫名其妙被这个有“助人情怀”的pao友给约了个相亲。
她到了吃饭的地方,看到的却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pao友,而是pao友眼中“超级无敌好男人有潜力”的荀轼。
那时道迎还没和荀辙在一起,荀轼也还没有现在这么“霸总”,但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了。他超强的能力与光明的未来肉眼可见,而他当时甚至比现在更帅,更青春、更阳光、更意气风发,而没有现在这种神经质与极端理智、极端阴沉与极端阳光混杂的诡异感觉。
但顾野梦还是对他敬谢不敏。
哪怕她那个时候已经“精虫上脑”,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找借口离开,并在离开前不遗余力地进行自黑,力图让荀轼全方位地失去对自己的任何兴趣。
而在这三年中,道迎与荀轼的弟弟相遇,恋爱,结婚。她因为和荀轼弟弟的关系,经常也会见到荀轼。同样都在魔都的名利场打转,有时也会因为饭局在同一个酒店相遇,甚至她还处理过一个荀轼的小项目——
但即使是这样,她与荀轼还是点头之交。她在刻意控制着自己和荀轼的距离,生怕自己和荀轼会扯上一丁点关系。她不喜欢荀轼,而这里面——
其实没有任何的具体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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