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有一些还不着急买房的员工。
但ＫＩＮＧ的员工如果买的是ＫＩＮＧ合作的项目房产，还可以享受九五折至九八折的折扣。
这听上去不多，可是对于几百上千万的房屋交易额来说，少一个点都是几万甚至上十万。
ＫＩＮＧ的员工大部分都还年轻，本来就是正是要买房的刚需一族，房价还一直涨，上了车就开始赚，没买的只能眼睁睁等着在更高位接盘。
如此，原本买得起的买不起的都纷纷和公司签了借款合同，买得起的买更大更舒服的，买不起的把公司额度借满了也要挤上车。
剩下的，就只有肝工作了。
“原来借款合同才是卖身契，”苏玥安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劳动合同就是卖身契呢。”
不得不说，ＫＩＮＧ从选人、用人到留人似乎都有各种和员工“双赢”的机制，难怪短期内就能发展得这么好。
“你呀，还小，”吴良道，“劳动合同那是保护咱的，不叫卖身契。”
“啧，想到这卖身契就心塞，”王健捂着心脏对吴良道，“快，给我在海鲜大餐上叠个ｂｕｆｆ，配上法国高级白葡萄酒，我得喝点麻醉一下自己。”
“我也叠一个，”雷恒，“虽然吃海鲜大餐但是我觉得雪花牛肉也可以有。”
曹楚夕大手一挥：“还有什么，叠满？”
其他人一听，纷纷开始报菜名，都是“既贵且美味”的。
叠完ｂｕｆｆ，大家就各回各位，继续干活去了。
“虽然你已经看过我很多作品了，但那些都不是公司的项目，个人风格更强，”曹楚夕对苏玥安道，“这周也就两天了，暂时不用你干什么，你到公司内网看看项目资料，有想问的随时来问我。”
“好。”
“还是师妹轻松啊，”吴良笑道，“我听说隔壁组那个小男生昨天一来就开始受虐了。”
坐在附近听了个全部的陈子峰：“……”
这天差地别的待遇！
苏玥安一定和曹楚夕有一腿！
第14章
苏玥安坐回自己位置登录内网找到所在部门的资料库点开，里面果然有过往各个项目的详细资料和数据，这些都是入职之前看不到的。
她本来有很多疑问想问系统，但想到一到点就得下班，还是先忍住，老老实实地看了一上午资料。
午休时，一起卷赢小分队成员们照例在食堂会合，各自打完饭后坐在一起吃。
秦商一坐下就开始吐槽了：“我去你们知道广告部那些人有多夸张吗，光是在公司备了床的就四五个，听说时不时就在这儿通宵。”
“你们广告部好歹也是业务部门，有时遇到大项目或者时间紧迫的业务赶赶工也能理解，”陈书凯在他对面坐下道，“人事部加班那么猖狂就离谱，我前两天还在培训就被拉去帮着整理档案，经理不走我也不敢走，十点才下班。”
张妍和吴娜听了，纷纷表示观察几天发现自己部门加班也很严重。
苏玥安也道：“我们部门活很多，加班就更多了，有个男同事头发都快能扎起来的那种，说是加班加得没空去理发，也是几乎住公司了。”
“可怕，还好我直接留长发了，不然长不长短不短的多难看啊，”秦商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马尾，道，“你也得跟着肝了吧？不过你以前就习惯了高强度长时间肝学习，虽然现在是肝工作，但应该也能适应。”
“是啊，现在我们正式开始实习了，”张妍道，“表现什么的团队领导和部门负责人都看在眼里，谁敢先走啊？”
“那个……”苏玥安眨了下眼睛，小声道，“我好像可以六点下班。”
“说是可以，但是带你的老员工没走你走了多不好啊，”吴娜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下，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师傅的活不算特别多，等我后期上手了，应该不到点就能把活干完，但她基本都是七点半吃完饭再走，我以后要没什么事估计也是。”
苏玥安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师傅是曹楚夕。”
“真的？！”秦商一激动，音量增大了几十个分贝，他连忙凑近了低声道：“他居然亲自带实习生？你不会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不算有吧，”曹楚夕不能公开牧笛的身份，苏玥安便说，“不过我之前很喜欢的一个设计师跟他有很深的渊源，而且他也不喜欢加班，所以决定自己带我。”
张妍坏坏一笑，道：“我听说他还单着呢，长得又帅，公司好多女粉，却亲自带你，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应该不是，”苏玥安一脸淡定，“如果有人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系统轻嗤一声，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打在人耳膜上，弄得苏玥安耳畔一痒。
苏玥安：[你干嘛呢？]
424:[在看电影。]
苏玥安：[少看点喜剧片，都笑出声来了。]
“你确定？”秦商脸上写满了怀疑，道，“你大概不知道你除了卷还笨得出名吧？”
苏玥安纳闷了：“我笨？”
她从小成绩就一直拔尖，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笨。
其他几人一听来劲了，忙道：“怎么个笨法？展开说说。”
“她不开窍啊，”秦商道，“南大还有一个说法：别暗恋卷神，因为人家在大气层，压根接收不到你爱的信号。”
苏玥安不服气：“不答应跟别人谈恋爱就叫笨？”
“那些是直白告诉你的，还有没表白默默喜欢的，”秦商叹了口气，道，“就你这个迟钝样，要是不直接跟你说，估计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苏玥安更加不服了：“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啊？”
秦商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刚不是说你能感觉到吗？”
苏玥安：“可我没感觉有人暗恋我啊。”
秦商：“……”
张妍和陈书凯对视一眼，八卦之魂又起，悄咪咪问秦商：“你对她的事这么清楚，该不会……”
“别瞎说，”秦商瞥了苏玥安一眼，道，“小爷我怎么说也是个又帅又有钱还上进的富二代，喜欢我的小姐姐都排到法国去了，怎么会看上一截木头？”
“啧，”苏玥安拿起叉子作势要插他手臂，“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损人？”
秦商立刻躲开，又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开玩笑嘛，咱们家小仙女就算是木头，也是最好看的木头。”
陈书凯推了下眼镜仔细看了看苏玥安，点头道：“她应该是木头成精，不，木头成仙了。”
秦商忙不迭应和：“谁知道一截木头居然修炼成了卷神呢？”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陈书凯认真地说，“用对方法，木头自然也能卷。”
张妍和吴娜听了都大笑起来。
当事木头苏玥安：“……”
下午一点半要上班，大家中午还得抓紧时间休息，所以不到一点就散了各自回部门。
苏玥安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在心里小声道：[424？]
[玥玥，我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曹楚夕就是牧笛，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所以才教我那么说的？]
她虽然算刚步入社会，但从前兼职时也多少接触过几个上司。
就算只是临时工，那些话肯定也是挺得罪人的。
大部分人都会表示自己能接受加班，工作没做完一般都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绝对不会当面说是因为上面派的任务太重，剥削压榨劳动力。
除非他不想得到这份工作。
[你关注了牧笛，而我发现曹楚夕也关注过你的获奖作品，你们在专业上本来就投缘，]424道，[要是你能再可爱一点，他就会关注你这个人；如果能和他一样再任性一些，他必然觉得你对他脾气。]
苏玥安：[果然是你，那个蠢视频也是你发酵成热帖，并且他也看见了吧？]
以及那叫可爱？424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他刚好去南大，我就让他看了，]424道，[不过面谈时那些说辞并不只是想让你为了显得有个性才教你说的，我希望你能真心认同并身体力行。]
[我认同你那些说法，而且这样是轻松，可不加班我会损失很多加班费不说，]苏玥安担忧道，[别人都在加班，做的事情比我多，到时候你确定我能不被淘汰么？]
有时候并不是自己不想卷就可以不卷的，身边的人都铆足了劲在冲，就她一个人咸鱼，怎么都不会放心。
424:[曹楚夕不让你淘汰，你就淘汰不了。]
苏玥安皱眉：[难道我得去迎合讨好太子爷？我没钱，也不去。]
明明可以拼实力，为什么要去做小伏低？
424又笑了：[我是那种不正经的系统么？]
苏玥安：“……”
[好了，你该午睡了，]系统道，[不然下午摸鱼都没精神。]
苏玥安：[谁摸鱼了？你别学我们这个时代的词学那么快又没学明白。]
话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
桌上趴着睡觉不太舒服，但她不知为什么很快就睡着了。
其他同事也都在休息，没人看到她放在一旁的外套是怎么自己爬她背上去盖好的。
下午五点，苏玥安攒了几个问题一一记在本子上，拿着去敲了曹楚夕的门，后者居然正横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苏玥安安静地等他这把打完才走上前把本子递过去，道：“老大，这几个地方我有点疑问。”
“哦？”曹楚夕扫了一眼那几个问题，大部分都和大型商业项目的整体景观布局方式相关，这些她确实接触得不多，便放下手机一一仔细给她讲解了。
讲完之后，苏玥安道了谢便打算出去。
“等等，”曹楚夕扬了扬手机，随口问，“你平时玩这个游戏么，下了班双排不？”
苏玥安摇了摇头，想说她不玩游戏但是被系统禁言了，只好说：“我玩别的。”
等回了自己座位，苏玥安问：[怎么我不打游戏也不让说？]
不是说不需要迎合太子爷么？
[你完全没有娱乐，]424道，[打游戏已经被列入接下来你要培养的娱乐方式之一。]
[之一？]苏玥安连忙问，[你还给我安排了什么？我不喜欢刺激的，你别上来就让我去鬼屋啊，密室逃脱我也不去。]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424道，[不过今天晚上你有别的事要做。]
苏玥安：[不就是运动吗？]
424：[不，今天你要先去逛个街。]
苏玥安：[我没什么要买的。]
[你们这个时代，哦，所有时代的女孩子，]424道，[衣柜里总是缺一件衣服，或者一个包包，梳妆台上总少一个口红色号。]
[那是有钱的女孩子，]苏玥安无语道，[我没钱，不去！]
苏玥安其实穿得并不差，平时虽然不怎么化妆，但也有两只品牌口红。
不过这些都不便宜，因此她一个季度基本上只逛一次街，买些百搭的基础款，自己搭配不同的穿法，倒也能对付过去。
穿着不比吃饭，是能看得到的东西。
张庆春开网约车，常常能拉到跟她差不多的姑娘，她要是穿得太差回去被他看见，他会心疼，然后偷偷加班给她攒钱寄过来。
而这个月她刚刚在老家过了年回来，要穿的新衣服已经穿给张庆春看过，本季度的逛街额度早就用光了。
现在虽然一个月有三千块实习工资，但刨去生活费她还想攒一点，系统随便一说就得买三样，少说也得千把块钱。
精打细算惯了的苏玥安自然不会去。
424大概猜到她会拒绝，缓缓道：[你们公司有借款福利，本系统也有相应的功能。]
一听要借钱，苏玥安更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你别想骗我借贷消费。]
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这是她最基本、也是她认为最安全的生活方式之一，超前消费这个词在她字典里基本上找不到。最新款的手机、最潮的鞋子和最火的口红色号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购物清单里。
借贷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能让她动这个念头的大概只有三件事，一是之前办过的助学贷款，二是未来买房接张庆春一块生活，三是万一张庆春病了而她还没来得及给他买保险……
至于日常消费么，她连张信用卡都没有。
[如果是找你自己借呢？]424问。
[找自己？]苏玥安笑了，[开什么玩笑找自己借钱，何况我还没有钱。]
424:[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你以后没有。]
苏玥安：[?找未来的我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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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一句引用自荀子《劝学》。
第15章
[这不还是超前消费么？]苏玥安依旧摇头，[现在花的钱以后还是得自己还啊。]
424见苏玥安顾虑这么多，突然问：[你想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死的？]
死？
苏玥安愣住了，她现在才22岁不到，大学都还没毕业，人生才刚要开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你将在8年之后，30岁生日前一天，]424慢慢道，[因过劳而凌晨两点四十八分在家中书房突发急性心梗。]
话音刚落，苏玥安突然感觉脑袋一晕，眼前有强烈的白光罩拢，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胸腔闷道令人窒息，而自己的身体好像正在快速移动，鼻子里是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耳边有人正焦急地大声道：“快让开！患者休克需要马上抢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