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刚站起来,手上便感知到一股热流从剑柄上面传了过来,她的大脑被激的一阵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那把铁剑给拔了出来。
还是把生锈的铁剑。
云浅:“……”
青诀峰的弟子们都要笑死了,剑冢里唯一一把谁都看不上的铁剑竟然被云浅给拔掉了,而一个人只能认一把灵剑,也就是说除非这把铁剑毁了,否则云浅不能再换另一把灵剑。
但是这虽然是把破旧的铁剑,但也是灵剑,灵剑被毁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大概率,云浅这辈子都要跟这把铁剑绑定了。
云浅觉得这铁剑上了这么厚的锈,别说打人,杀猪都费劲。
“浅浅,我受伤了!”
云浅听到这句,心头一跳,虽隐隐觉得晏慕卿之前还东扯西扯的跟她说些有的没的,他受伤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把他召了过来。
一道白光之后,晏慕卿就出现在了剑冢里。
青诀峰的弟子完全怔住了,他们还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眉目凌厉,肤若白玉,微微挑起的眼尾带着几分邪气和懒倦,身姿挺拔却不消瘦,最普通的白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显得他个高腿长。
弟子们被晏慕卿的目光扫过,不知为何,他那眼神瞥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能感觉到一股杀气,让人控制不住瑟瑟发抖。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晏慕卿的目光顿在了某处,他眼睛亮了一下,眉梢染上了愉悦,身上的杀气也随之卸去,这一幕对所有人的冲击力都太大了。
没有戾气的美人,容貌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但是这笑却没多久,陡然消失了,他的眉皱了起来,众人还没缓过来,就感觉周围的气压降了几个度。
晏慕卿发现云浅正在往石头后面躲,装作看不见他,而那石头后面正好站着萧璟,从他这方向看过去,两个人就好像正低头说着些什么东西。
云浅想快点溜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没用系统,肩膀就被晏慕卿给抓住了,“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捉奸似的阴沉语气立刻吸引了大批量的视线。
云浅想社死,她真的不该相信他的鬼话召他过来。
萧璟见晏慕卿手掐在云浅的肩膀上,语气还十分恶劣,立刻抓住云浅的胳膊要给人拉过来,他冷声道,“灵宠要先学会怎么跟主人说话。”
晏慕卿怒火被挑了起来,云浅赶紧抱住他,“晏……卿卿,别冲动。”
晏慕卿见云浅袒护萧璟,酸的都要冒泡了,他俯身用鼻子去蹭了蹭云浅的脸颊,眼神十分幽怨,仿佛她是一个负心汉。
云浅浑身都僵直了,她耳朵发热,这狐狸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如此亲密的动作!她的脸都要丢光了!
晏慕卿长相俊美,但这种撒娇似的行为他做起来特别自然,一点都不显娘,反而削弱了他身上生人勿进的气息,不自觉地让人想靠近。
众人从这一幕中回神,纷纷讨论起他的身份来。
“此人是云浅的道侣?”
“弟子招新大会的时候我见过,他是云浅的灵宠。”
“传闻萧璟才是云浅的道侣,他经常偷偷跑去苍莱峰。”
“这么漂亮的灵宠是在哪找的,拿来当玩物,少宗主不是爽死了?”
晏慕卿听到萧璟和云浅才是道侣这句,脸就沉了。云浅则是听到最后一句眉皱了起来,她冷着脸直接把铁剑往那人的方向一扔,那铁剑险险的擦过那人的脖颈落到那人的后面。
云浅原本只是想给那人一个教训,谁知那一片站着的弟子在那铁剑落地之后,全都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重量一般弯了腰,额顶冒汗,直不起身。
“剑意!”元扶风惊道,“没想到才刚拿到长明剑就领悟到了剑意!”
他方才还沉浸在云浅拔出长明剑的喜悦中,谁知道又给他带来的另一个惊喜。
翟玉看着剑柄上“长明”二字褪去,惊讶道,“她没有剑心吗?既然没有剑心为何能拔出灵剑?”
若云浅有修剑之心,长明二字就不会褪去。
元扶风也不解,但没深想,见众人被剑意压着,便高声对云浅道,“云浅,还不快把剑意收起来。”
剑意!
弟子们还以为这是元扶风的责罚,没想到这剑意来自云浅,还是她那把铁剑发出的?!
她怎么会才刚刚拿到灵剑,二者都没有经过磨合,就悟出了剑意。
这让那些几十年才悟出剑气的人怎么活。
众人嫉妒的要命,但也无话可说,除了用天才来解释这点,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他们不得不认命考核对云浅来说可能真的不是必要的。
这种一上来就悟出剑意的天才,在整个大陆都是少有的。
云浅也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这铁剑杀猪都费劲,没想到剑意这么强,而且这还是她无意识间发出的。
说明这铁剑不简单,且很难控制。
云浅收了铁剑,铁剑回来后,弟子们终于把腰都给直了起来,他们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敢议论了。
萧璟看着云浅和晏慕卿出了剑冢,眉心发沉,那灵宠看师姐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安分,这件事师姐知道吗?还是她默许的?
*
云浅不想搭理晏慕卿,晏慕卿却一直往她身上凑,她严重怀疑他有皮肤饥渴症,似乎从他告诉她他发.情开始,他就变得黏黏糊糊的。
云浅没办法,只好掩人耳目的飞快地赶回了住处,晏慕卿就像狗、哦不、狐狸一样朝她扑了过来,把她整张脸都亲了个遍,她感觉她的身上又被沾上了沉香味。
云浅看他头顶冒出来的狐狸耳朵手痒,她揉了两把后看着晏慕卿眯着眼睛享受的模样,才想起来还有矛盾没解决。
她不该对他那么好。
云浅收了手,“你不是说你受伤了吗?伤呢?”
晏慕卿见云浅语气不善,有些心虚,他凑过去亲上她的唇,他吻的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可以看出想要讨好她的心思。
云浅被亲的头脑有些发昏,但尚且保留一丝理智,她推了下他的脖颈,晏慕卿还未尽兴,这个吻就被迫结束了。
云浅看到他微微张开的红唇上还沾着银丝,他脸颊浮着浅粉,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舌尖顺着润泽的唇瓣舔了一圈,将那根银丝给带了进去。
这一幕看起来真的特别涩.情。
云浅心想:真是个狐狸精。
但她不能被蛊惑!
云浅道,“别想蒙混过去,老实招来。”
晏慕卿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老实道,“我想见你。”
他又露出了忧郁的眼神,云浅差点就觉得真的是他委屈了。
“但你不能说谎啊。”
晏慕卿郁郁地看着她,“你不回我,你还跟萧璟站在一起。”
云浅:“……”这是吃醋了?
“不回你是因为我有事。”她都没说他打断了好多次感应灵剑的事情,他倒来控诉她了。
晏慕卿见云浅不以为然,又想起那弟子说萧璟才是她的道侣,再加上萧璟不知死活地拿手拽她的胳膊,他恨不得把萧璟扬成灰。
他不想她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她身上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的气味他都难受。
晏慕卿掩住眼底的深色,把人圈进怀里,抱她抱的很紧,让云浅有些窒息。
“你标记我吧,浅浅。”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嗅着她脖颈间的薄荷味,哑声道,“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只是你的灵宠。”
云浅听他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他是在意那个弟子说萧璟是她道侣那句话了,他想让别人知道他才是她的道侣?
云浅还不明白标记具体是什么,晏慕卿已经给出了解释。云浅听了以后觉得这标记简直就像是动物的圈地盘行为。
“可我是人类,就算能用灵力标记你,人类的嗅觉有限,也闻不到标记的气味啊,这是行不通的。”
她说完,明显感觉晏慕卿情绪低落,她不忍心看到他狐狸耳朵一直无精打采的,便对他道,“或者……我用人类的办法标记你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卿卿每天都在吃醋:D
第49章
晏慕卿闻言精神一震,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模样瞬间满血复活,眼睛发亮地看着她,一脸的期待。
云浅:“……”
她突然觉得也许这种方法并不是必要的, 他这么好哄的话,说不定以后买点甜糕也能打发?
他应该很爱吃吧, 上次偷吃都醉酒了。
云浅想到他上次醉酒的样子,唇角弯了弯。
“快点浅浅。”不过片刻功夫,晏慕卿已经等不及了,他黏上来催促她道。
云浅拍开他的手, “还要不要标记了, 先坐好别动。”
晏慕卿规矩地坐好。
他的确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不动, 但那双极漂亮的眼睛看的云浅有些紧张,她以前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样的心情, 甚至还能对他的外貌在内心进行点评。
现在反而没办法游刃有余的面对, 难道是因为在意了反而畏手畏脚?
云浅的手捏在了他的耳垂上,她很喜欢他的耳朵,一捏就会红, 而且狐狸耳朵还会跟着颤一下, 很有意思。
果不其然,他的耳根又红了。
“你的耳朵为什么容易红?”云浅问。
晏慕卿没有保留的道,“……耳朵是弱点。”也是很敏.感的地方。
“那我上次咬你的狐耳你疼吗?”云浅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 温热的呼吸激得他头皮有些发麻。
“有一点,但很舒……”最后一个字没发出来,就被鼻音中压抑出的“嗯”字所代替了, 他倒是毫无顾及地对她展示自己舒服的气音。
云浅听的耳热, 贝齿松开了他的耳垂, “这种力度疼吗?”
“不疼。”晏慕卿呼吸有点重, 他拥住她汲取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怎么办,她只是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他已经想交.配想疯了。
云浅注意到他的衣襟有些开,应该是之前扑她的时候弄乱的,平直的锁骨露出了半截,散发着清甜的气息,她手掌覆在了他发烫的后脖颈上,上面已经泛出晶莹的汗珠,云浅目光微顿,低下头去。
晏慕卿感觉侧颈贴上了柔软的微凉,但那点凉却跟点火似的,让他浑身紧绷,继而传来了些许微麻的疼痛,她咬了他,又不仅仅是咬。
云浅感觉他脖颈处的脉搏跳动着,有热度透过细腻的表皮传递到她的口中,她有些舍不得松口。
云浅放开晏慕卿的时候,已经后悔在他冷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标记,那一点颜色在他的皮肤上实在太过显眼,让他显得更加诱.人。
尤其是他现在眼尾泛红垂睫看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色.气。
他生气的时候眼尾也会泛红,他很容易生气,她不想放出去给别人看。
云浅正要理理他的衣襟,亡羊补牢一般看能不能遮住,手腕就被晏慕卿捉住了。
“浅浅,我想……”他哑声还未说完,云浅已经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他的心思。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冷酷道,“不,你不想。”
晏慕卿摘开了她的手,搂住她,说话的语调愈发熟练,“浅浅,求你。”
他又说这句话!
他最近的态度似乎都出奇的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
“你昨日不是才……你的过渡期呢?”云浅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愈来愈浓的沉香味心生疑惑,这味道似乎每当他亲近她的时候都会变得很浓。
“我不知道。”他的过渡期好像有点短。
晏慕卿想起她咬他的感觉,又回忆起昨日不足一握的触感,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他也想按照人类的方式标记那。
他在她耳边呼吸灼.热地低声说了一句,“我想看,浅浅,求你。”
云浅浑身一震,伸手去推他,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对她用了灵术。
没有了遮掩,凉飕飕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让人倍感羞.耻,而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腕,滚.烫的目光掠了下来,顿住,眸底暗的吓人。
云浅见他有低头的趋势,慌乱道,“晏慕卿,你……”“敢”字还没说完她就轻.颤着失声了。
浑身的力气都像卸去了一般,过了会,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她只能借力抱住他的脑袋,手指插.进他丝绸一般的墨发中,揪着他狐狸耳朵的那只手根本使不上劲。
屋内沉香味弥漫,客栈的窗外飘着雪,窗棂上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路上马车疾驰,空中有御剑之人,也有用法阵飞行者。
若不是每到一州都必通报,去朝圣宴根本就不需要四天,第一天夜里柏秋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逛夜市,她本来想答应,但是晏慕卿不让便只能作罢。
那日她给晏慕卿的标记,她本来想遮掩起来,但晏慕卿偏不让,好在隔天那红色就消了,让迫不及待想出去展示的晏慕卿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他要求云浅再标记几次,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照做了,但还是消失的像是没标记过一般。
云浅把桌子上的甜糕递给他,“谁叫你体质耐打,又不留疤呢。”
这句话就把她的责任摘的干干净净,其实她后面标记的时候都没使力。
晏慕卿就着她的手把甜糕给吃了,心情似乎好了点,桌上的烛火跳动,“浅浅,今晚……”
云浅用手掌遮住他幽深不言而喻的黑眸,“在外面你不怕你的味道飘到隔壁吗?”
晏慕卿摘下她的手,“只有你能闻到。”
云浅眸色惊讶,“你自己也闻不到?”
“标记在你身上的时候,可以闻到些许。”晏慕卿道,“你身上被标记后会变成甜薄荷味。”
所以他的味道应该跟云浅描述的差不多,是甜的。
云浅:“……”她不信,她身上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