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虽然最后一步没有完成,但也差不多了。她顶着他忧郁的目光阻止了他想要完成全身标记的祈求,但是却没能捂住他的嘴。他看完尝完,丝毫不知羞.耻地拥着她,收紧手指比划道,“比我的手小很多。”
她气得掐他,他也不知道痛,还一脸满足道,“但是很软,我很喜欢。”
微凉的夜风缓解了些许她有些热的脸颊。
云浅看着窗外街道挂着的灯笼,对晏慕卿道,“去夜市吗?”
她说完见他皱眉,补充道,“就我们俩。”
晏慕卿喜欢“就我们俩”这四个字,他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她要是想去,他可以陪她。
云浅知道晏慕卿的鼻子,她挑了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在护城河边有很多放花灯和孔明灯的人,远处有悦耳的琵琶声传来。
晏慕卿见云浅看孔明灯看的入神,就勾了勾她的手指想引起她的注意,云浅扭头看他,他才把她的手掌整个包.住,“梦幽境有很多花灯,我可以放给你看。”
他想带她去他住的地方,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最好是最黑的地方,她会扑进他怀里。
云浅握紧了他的手,笑道,“好啊。”
晏慕卿唇角还没勾起来。
——“留在这里的话,我得想办法把清清给带下来呜呜呜,要么把这个卿卿给带上去也行啊。”
晏慕卿:“……”
他竟然跟一只狗的价值是一样的。
很快云浅就知道这里为什么人少了,因为这里风大,所以才没人站在这。
云浅被风吹的眼泪都在打转,晏慕卿倒是没这样的烦恼,他看着云浅泛着水光的眸子,以及微红的眼眶,忍不住想起那日,他把她给弄哭了。
舌尖在犬齿上似乎还能尝到残留着的薄荷味,人类的标记方式会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对他来说很难把握轻重,他还需要多多练习。
云浅牵着晏慕卿回去的时候,碰到了萧璟,萧璟目光在晏慕卿身上顿了片刻,看着她道,“师姐,师父找你有事。”
“好,我知道了。”云浅说完掰开晏慕卿攥的死紧的手,“听话,在屋里等我。”
晏慕卿感知到云浅态度强硬,只好依依不舍地把手给松开,神色郁郁地看着二人走远。
萧璟见晏慕卿没跟上来,顿了片刻,问云浅,“师姐,你和那个灵宠什么关系。”
云浅没有隐瞒,“他是我的道侣。”
萧璟停下来,看她,“师姐,他是妖,妖不可能对人产生感情,那只是他的伪装。”
云浅道,“凡事没有绝对。”
她继续走着,眼见就要到元扶风的屋子,手腕被萧璟给抓住了,他深深地看着她,“师姐,为什么这一世你不喜欢卫羽楼,却不能看看我?”
云浅闻言一怔,想了想,对他道,“阿璟,你现在修炼的速度很快,可我记得你上一世到现在才是元.婴,而你现在已经快炼虚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从萧璟之前偏离剧情在原主遭温染陷害的时候来长剑宗,她对他就有了些怀疑,现在他既然对她摊开来说,这说明他在怀疑她是重生的。
萧璟正要张口,门前的吱呀声打断了他,他只好道,“师姐,你先去见师父,我回头跟你说。”
云浅进去后,不光看到元扶风,还看到了翟玉,二人面色冷肃,在他们面前还放着一个断掉半截的石碑,看起来像是从哪个坟冢挖过来的。
元扶风用少有的凝重的神情看着她,“云浅,你可知这是什么碑。”
云浅收回视线,猜道,“墓碑?”
翟玉摇头,“这是封天碑。”
云浅挑眉,刚在心里想,按照小说的套路,这名字一听就不简单,就听元扶风道,“哈哈,这名字是我取的,你觉得大气吗?”
云浅:“……”
元扶风见云浅欲走,赶忙给人叫住,“哎别走,我正事还没说呢。”
第50章
云浅停住脚步, 元扶风摸着胡子对她招手,“你过来看看这碑。”
云浅:“……”她真的对墓碑没有兴趣。
但还是走了过去,走近了在看到石碑上的文字时, 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这石碑记录了从魔毒出现开始比较重要的事件,像一连串历史事件的记录表, 本来这没什么,但是越到后面越奇怪。
她感觉石碑上结了四百四十四颗金丹的某人似乎是她?
而她现在也正如石碑上所说的一样是在去参加朝圣宴。
云浅抬头看向元扶风,“师父,你有在石碑上记录的癖好?”
元扶风吐血, “这当然不是我刻的!”
翟玉道, “这是蓬莱尊者留下的预言碑。”
蓬莱尊者在原书中是个传说中的人物, 是历史上修炼时间最短,最快飞升的天才, 他存在的时候比魔毒出现还要久远。
但是就算是飞升的人, 也不可能会写出预言这么扯的事情,她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仙人能算出这些,如果真能算出, 那这个仙人一定是她所在的天界之人。
这些小世界都是由天界的管理者创造的, 他们在创造的时候,已经算好了事情发展的走向。
云浅道,“就算是预言, 上面出现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不合理。”
“云浅,你不要妄自菲薄。”元扶风道,“你再往下看。”
云浅顺着石碑往下看, 大意是五百年之内天将会从北海郡岛开始塌陷, 最后这个世界将会毁灭, 而她有可能成为救世主。
云浅:“……”太扯了吧。
元扶风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也并不完全相信,所以这次去朝圣宴就是一次验证的机会。”
云浅明白元扶风的话是什么意思,北海郡岛一直被结界封着,而这次朝圣宴在北海郡岛举行,她正好验证了石碑上的预言要去朝圣宴拿魂骨。
虽说石碑上面粗略的写的是五百年内,但她只会去这一次北海郡岛,既然预言她会拯救世界,那么上面说天塌陷的时间很可能就发生在这一次朝圣宴。
元扶风道,“石碑上写了天塌下来的位置,到时候我们一看便知。”
如果真的像石碑上说的世界会毁灭,那所有人岂不是都会死?
除了她。
她的灵体可能会脱离身体去到天界,也有可能由于体质原因死不了,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人类。
云浅接受不了这结果,她对元扶风道,“我知道了,师父。”
元扶风正要说详细计划,云浅忽地看向窗外,她眉毛皱了下,瞬间消失在他眼前,掠窗而去。
元扶风愣道,“她这速度……她炼虚了?!”这岂不是和他一个境界?
翟玉补刀,“萧璟也炼虚了,你上次去苍莱峰处理门派独立的事宜,我路过青诀峰看到萧璟渡过了炼虚的雷劫。”
元扶风又惊又喜又气道,“这小子怎么都不和我说!”
*
云浅跟着黑影来到了一处黑漆漆的转角,她看到了君湮。
云浅问他,“你故意引我来?”
君湮道,“你想知道云水晟在哪,就跟上我。”
说完这句话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去,云浅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了一处山林内,山林的尽头是一处悬崖,云浅见君湮进入瀑布,她也跟着进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瀑布,而是一个特殊的结界,这种结界形态可以随意变换。
霓幽绝说过君湮当年死的时候是炼虚,他现在的境界应该不止炼虚,这种特殊结界得是渡劫才能行使的。
云浅跟着君湮进入,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铭。
陆铭怎么会在这?
陆铭难道和君湮是一伙的?
云浅脑海中有东西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君湮打断了,“我先带你去见云水晟。”
云浅跟着君湮往前走,陆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好奇我为何在此吗?”
“你上次为何来临水居?”云浅反问他,“就算我化神的确引人注目,但你当时在帮温染化神,以你和温染的关系,没有理由弃了温染来找我。除非你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的棋子。”陆铭没有隐瞒这一点,他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道,“可我后来跟踪过你一段时间,我发现我错了,棋子是会极力隐藏,而不是像你这样高调,你就是云浅。”
云浅不知道他口中的棋子说的是什么,她不指望陆铭会告诉他这个,她问,“你们抓我爹是为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铭意味深长道,“云水晟的身份可不简单。”
云浅盯着他道,“你的身份就简单吗?君湮已经被晏慕卿杀了,现在君湮一定不是原本的君湮,你呢?你是原本的你吗?”
若陆铭是原本的陆铭,他不可能不帮温染护法转而来临水居,要么在陆铭闭关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对温染的态度有所转变。
要么他跟君湮一样是易容而成的,并不是原本的陆铭。
陆铭眯着眸子看她,“你真有意思。”
陆铭默认了!
他并不是原本的陆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云浅问。
陆铭道,“不是每个问题我都要回答你。”
“到了。”他说。
不知不觉中跟着君湮穿过了几个特殊法阵,云浅看到了被囚禁的云水晟,他浑身伤痕累累,明显遭受了严刑拷打。
云浅道,“你们拷打我爹却不杀他,是为了什么?”
陆铭看着云浅面不改色的脸道,“我又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你爹被人弄成这样,你竟然如此冷静。”
云浅注意到君湮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便道,“慌乱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才肯放了我爹。”
君湮让她来见云水晟,一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做这件事。
他们想通过云水晟知道什么东西,但云水晟即便是严刑拷打也不招,他们没有拿她的性命威胁云水晟,想必是知道哪怕是她死了,云水晟也不会告诉他们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样东西一定极其重要,比他自己和他女儿的命还要重要。
不管怎么说,这任务她还得继续做,等回到天界,再把清清给带下来。
云水晟不能放任不管。
君湮见云浅这样说,只当她先前是故作镇定,他对她道,“我要你帮我取梵音藤。”
“这是何物?”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她取东西,一个要她取魂骨,一个要她取梵音藤。
哦,还有一个叫她拯救世界,这才是最离谱的。
陆铭道,“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到时候去朝圣宴,会带你去那里,你只要帮我取就行。”
也是在北海郡岛,这么巧?
“好。”云浅顿了下道,“在我取到梵音藤之前,你们得帮我照顾好我爹,我不想看到他还是像现在这样子。”
陆铭见云浅如此说,彻底打消了对她的怀疑,他笑道,“你放心,他肯定死不了。”
毕竟,要是云浅取不到梵音藤,他们还是不能放弃云水晟。
云浅走后。
“这是从云水晟身上搜到的遂木的残枝,上面有他的灵力,说明他一直在用灵力给遂木养分,保持遂木本体不死。”君湮手中握着那截腐朽的枯枝对陆铭道,“但他又说不能复活遂木之灵,但是问他为什么他却像是被人卡住了舌头一般说不出口。”
陆铭道,“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们总要上去看看。遂木之灵给我们看到的景象不像是假的,而且八方金戟印真实存在,我们的确被八方金戟印困住了。”
“你说的对……咳咳。”君湮抹去唇角的血,“逆天而为,身体已经开始反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
云浅回到客栈的时候,晏慕卿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让她很惊讶,她更惊讶的是他竟然躺在床上睡觉,他除了和她躺着的时候会睡觉,一个人从来不会睡觉,只会坐在那里打坐到天亮。
她悄悄走过去,见他眼睫微微颤动就知道他是装的,手指沾上他的眉峰,刚覆上就被他抓住了。
晏慕卿睁开双眸,坐起身来揽住她,酸溜溜道,“你去见萧璟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有。”云浅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强忍住没笑,把早就在桌上顺过来的甜糕递到他的唇边,“来,吃点甜的消消火。”
甜味在嘴里化开,晏慕卿皱着的眉缓缓松开,看来真的是一个甜糕就能哄好。他润泽的唇瓣上沾着些白色的糕粉,云浅心下一动,手指从他的肩膀插.入他的柔滑的发间,俯身吻在了糕粉之上。
二人的鼻尖微微错开,晏慕卿感觉描摹着他唇瓣的冰凉滑入他的口中,他呼吸被勾的急促了起来,手指扣紧她的腰,闭着眼睫,加深了这个吻。
云浅在他的口中尝到了甜味,她在想他的气味是甜的,若是日日给他投喂甜糕,他的皮肤尝起来会不会也变成甜的?
她好想试试。
云浅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他头发的手感很好,顺滑的不抓住就会从指尖溜走,指甲刮过头皮的酥.麻触感让晏慕卿情.难自持,他想起那日她也是这般抱着他的脑袋,她揪着他的狐狸耳朵让他停下。
狐狸耳朵被揪着是有些疼,但没能拉回他的理智,他还是本能地衔住了,听着她惊颤.出声,他兴奋地差点没能控住住力道。
晏慕卿唇色艳丽,眸色深邃地看着她道,“我听话的在屋里等你,有奖励吗?”
“我不相信你真的听话。”云浅道。
晏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