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轻了。
原来林舟辞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那她那一天还当着他的面亲吻别人，傻乎乎地偷偷去看他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很显然她赌错了，那个时候林舟辞在看沈乔也。
“好吧。”阿若耸耸肩，“喜欢你有一年了，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她朝林舟辞走过去，将贝斯举在林舟辞面前，“这把贝斯是你送给我的，我特别喜欢，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我觉得我没必要喜欢你了，可是贝斯很好用，我舍不得。”
林舟辞迎着阿若的目光：“当它坏了，你或许就舍得了？”
阿若笑了，唇角的弧度扬的很大。
“傻子。”阿若骂了一句，“队友喊我，我走了。”
“拜拜。”
阿若背对着林舟辞挥了挥手，挥去了一段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恋爱。
归星乐队在七点的时候被主持人cue上了场，此刻喜欢归星的粉丝们爆发出强烈的叫喊声为他们应援，生怕声浪没有上一个乐队的大。
林舟辞的手扶着司宥，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对着手机说：“姐姐我要上台了。”
“姐姐我紧张。”
“姐姐，如果你在的话我可能就不紧张了。”
“不过姐姐，是男人就不能紧张。”
林舟辞语无伦次地说，惹得其他人一阵笑。
“不是吧林舟辞，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我耳朵都酥了。”凌随打趣他。
林舟辞刚发去语音然后抬脸向凌随投去一道目光，凌随觉得这道目光包含了林舟辞太多的含义，警告，制止以及想“杀”了他。
凌随乖乖闭嘴。
沈乔也还在忙，没有回林舟辞的消息，林舟辞说不失落也是假的，但现在他必须重整旗鼓。
五个人的手叠在一起，然后高高举起落下，他们压低声音说：“归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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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也卸了妆，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七点半了。她打开微信，消息来自于各个联系人，不过她还是率先打开了林舟辞的聊天框。
背景声嘈杂，能听出来现场十分热闹。男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刻意压低的小声的声音透着独有的磁性。
他没段语音开头都会叫姐姐，沈乔也的心都像奶油似的被融化了。
“什么姐姐，谁叫姐姐？”
蒋伊突然出现，蹿到沈乔也身边，沈乔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把手机灭屏。她这个动作更像偷干了坏事。
蒋伊眯起眼睛看她：“有事情瞒着我？”
沈乔也讨好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伊姐啊，我刚刚看视频呢，视频里的小男孩叫姐姐呢。”
蒋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啧啧”了两声：“小男孩？叫姐姐？你莫非喜欢这种？”
蒋伊又在胡言乱语了。
沈乔也扶额，把蒋伊推开：“什么啊，姐您能不能别瞎猜啦？”
“可是种种证据都……”
沈乔也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打住，真的打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有什么事啊又没通告了。”
沈乔也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私事。”
第22章 四月
沈乔也想的是现在赶过去陪林舟辞吃顿晚饭，给他庆祝庆祝。她在路上给他打了个电话，林舟辞接的很快。
“乔也姐？”
“你演出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
沈乔也听见林舟辞轻微的喘气，她莫名觉得很性感，眼前好像出现了林舟辞穿着黑色的背心，胸膛一起一伏，肌肤上的汗珠缓缓滑落。
沈乔也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变得不纯洁了。
她摇了摇头。
“我现在在去欢娱谷的路上，去找你一起吃晚饭。”
林舟辞几乎是第一时间接话道：“好！我在大门口等你。”
“嗯，我可能还要四十几分钟。”
“好。”
林舟辞怕影响沈乔也开车所以没聊太多结束了通话。
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吗，直接搭在了肩膀上后就准备离开后台，司宥问他：“你去干什么？”
“沈乔也要来，我去找她。”林舟辞说完摆了摆手匆匆离开。
在去见沈乔也的路上林舟辞总是用跑的。
司宥笑了笑，觉得这份赤诚的爱令人动容。
司宥帮去买水的徐一帆收拾乐器，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脆生生的声音很熟悉。司宥回头，看见焉柠站在不远处。
“嗨司宥队长。”焉柠为了契合音乐节的氛围，穿了一件小吊带，下配一条小皮裙，头发有一部分编了起来，还带着亮晶晶的发饰，戴着衣服爱心形状的紫色眼睛做装饰。
焉柠抬手拨了一下眼镜，露出一双眼睛。
司宥报以微笑：“焉柠，晚上好。”
焉柠看了看四下，没有人，她走过去，顺手帮司宥把一旁的吉他盒拉上拉链。
“今天表现很棒。”焉柠说，“我就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好的。”
“谢谢。”司宥的手指扣上锁扣，啪嗒一声，吸引了焉柠的注意力。
不算好看的手，因为上面有几处细小的伤口，但是手指修长，指甲圆润，看起来很有力量，能让人安心。
焉柠瞬间切换小迷妹状态，只觉得司宥哪里都好看。不过她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她轻咳了两声，道：“那个我不打扰你了，我来拿东西。”
司宥没多问，点点头：“好。”
焉柠能拿什么东西，她就是找个借口来后台看看。她对司宥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后台。
-
沈乔也在八点半的时候到达了欢娱谷。她戴上口罩和渔夫帽下了车。给林舟辞发消息，林舟辞回复她：【我在正门口。】
欢娱谷有三个门，还有两个侧门分别是南门和北门，正门口在东边。沈乔也将车停在了北门这边的停车场，现在只好走路去正门。
欢娱谷方圆好几米都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各家粉丝卖力地举着灯牌，拉着横幅，还有人包的大巴车，大巴车的外身上写着“xxx我们与你同在”，生怕比不过周围的其他家。
沈乔也看见了几个人举着林舟辞的横幅，身后还搭着花台，桌子上摆着一些小礼物。她多看了几眼，然后有一名女生叫住她，可能以为她对林舟辞感兴趣吧。
“小姐姐要喝水吗？”那女生恐怕是有那个社交牛叉症，拿着一瓶水朝沈乔也走过去。
沈乔也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然后道谢。
她看见水瓶是包着粉色的外皮，上面印着林舟辞的应援语。
什么“粥粥勇敢飞，米粥永相随”，还有“林舟辞来我家我给你做小圆子粥”，以及“逼王林舟辞，没人敢碰瓷”。
……
这届粉丝真会玩。
沈乔也把瓶子上的应援语看了个遍得出的结论。
跟林舟辞的应援语比起来，沈乔也觉得自己的正常多了。
到达欢娱谷正门口，沈乔也给林舟辞发语音：“我已经到了哦，你在哪里？”
林舟辞也发的语音：“我在你后面哦。”
他像是故意学沈乔也说话，也加了一个“哦”字，沈乔也哭笑不得，正准备回头，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一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出现在沈乔也的眼睛里，背后是斑斓的灯光。
他一手搭在沈乔也的肩膀上，沈乔也的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温度，臂弯处搭着黑色的外套，另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手腕上的腕饰链子垂下来，发出叮当的一声。
他穿着马丁靴，也和沈乔也想象中的一样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沈乔也好像还看见一小截的青色的东西。有一大半都藏在衣服布料里。
“姐姐。”他抬起脸，对沈乔也弯了眼睛。
沈乔也问：“你从哪里出现的？我都没有看见你诶。”
“我一直在你身后，你看什么看那么入迷。”林舟辞老远就看见沈乔也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水瓶。
林舟辞一问，沈乔也来劲儿了，她举起手里的矿泉水，莞尔道：“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你的粉丝们，他们给我送来水，然后，你猜水瓶上写的什么。”
林舟辞挑眉，乖乖问：“什么？”
沈乔也照着水瓶上的应援语念了起来：“咳咳，粥粥勇敢飞，米粥永相随。为粥疯，为粥狂，为粥粥疯狂撞大墙。还有一个……林舟辞来我家我给你做粥喝……”
“好啊。”他突然插话道，身体微欠，眼里一片旖旎，明晃晃的，沈乔也只觉得刺眼。
沈乔也习惯性地抿唇：“什么就好啊。”
“姐姐你不是要给我做粥喝吗？”林舟辞无辜地问，像只纯真的大狗狗似的。
“那是应援语。”沈乔也让林舟辞看。
林舟辞故意撇嘴，可惜道：“那好吧。”
沈乔也问他：“为什么你的粉丝叫你粥粥啊？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舟’字？”
林舟辞回答：“可能是因为我说我喜欢喝粥吧，正好我的名字里有个‘舟’字，她们就这样叫了。”
林舟辞之前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如下：
归星乐队-林舟辞V：我宣布！桂花小圆子粥yyds！
林舟辞很喜欢喝桂花小圆子粥，或者说，他很喜欢喝甜的粥，他还晒过什么糯米粥，紫米粥、八宝粥、小米粥、白粥……
所以她的粉丝就决定了他的粉丝名：米粥。
这个粉丝名看起来很可爱，和林舟辞一点也不符，但是她们都很喜欢，林舟辞也懒得想那么多，就默许了。
于是林舟辞的评论区都是清一色的：粥粥蛊手。
沈乔也评价：“确实很可爱，和你反差挺大的，粥粥。”她歪了歪头，看起来十分俏皮。
林舟辞觉得“粥粥”这个昵称恐怕是要刻在林舟辞的DNA里了，那干脆——
“姐姐，再叫两声。”
“嗯？”沈乔也不明所以地看他。
“叫粥粥啊，你不是喜欢？”
“我可没说。”沈乔也嘴硬。
林舟辞被她逗笑，他压低声音，声线带上几分烟质，但语调依旧欢快：“姐姐，你耳朵红了。”
沈乔也哪会感觉不出来自己发烫的耳朵，根本用不着他提醒。还有，这小子干嘛非要这样说话啊！
“是你看错了。”沈乔也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点，然后快速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
沈乔也突然就想逗逗他：“不如我们去喝粥？”
林舟辞自己都没忍住，他抄着双臂，乐不可支地回答：“姐姐，你学会开我玩笑了。”
沈乔也尽量绷直了嘴角：“好好好不逗你了，快说想吃什么。”
“烤肉？”
“好啊。”沈乔也也很长时间没有吃了，“我看看附近有什么烤肉店。”
沈乔也打开地图，搜索烤肉店，距离欢娱谷最近的烤肉店只有五百米，沈乔也把手机举到林舟辞面前，问：“就这家啦？很近的。”
“好。”
因为距离很近，两个人走路前去。
“你们今天唱的什么歌呀？”
林舟辞回答：“一首是自己的歌，一首是和孟老师合作的歌，还有一首，情歌。”
“哦？什么情歌？”
“《Forever》。”
“那我回去一定要看回放。”
林舟辞的眼珠转了转，随后说：“能不能不看回放？”
沈乔也疑惑：“为什么？不看回放我怎么看你们演出？”
“主唱是司宥，还是我自己唱给你听吧。”
林舟辞戴着口罩，所以沈乔也看不见他上扬的唇角，可是，沈乔也看的清楚他那双可以说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睛里灿若星河的笑意。
沈乔也悄咪咪地移开看他的眼神：“哦。”
烤肉店里坐满了人，沈乔也和林舟辞好不容易等到了空出来的小包间。
烤肉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包间，沈乔也瞬间食指大开。
沈乔也叹了口气，用叉子叉起一块烤肉，盯着它感叹：“哎，今晚又要长肉了。”
林舟辞其实挺搞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生总是会嚷嚷自己不够瘦，比如林舒意，比如阿若，还有面前的这位。
沈乔也往嘴里塞烤肉，狠狠地嚼了好几口。
“乔也姐，你明天还有工作吗？”
沈乔也想了想，回道：“明天没有。”
“音乐节会连开三天，明天要一起来看吗？”
“可以啊。”沈乔也怕再出什么意外，又说，“以防万一，我今晚回去给伊姐打个招呼。”
“好。”
第23章 四月
沈乔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切小号去看林舟辞的微博。
林舟辞的微博应该是公司新给他开通的，总共就十几条微博，沈乔也往下翻，发现林舟辞确实发了好多粥的照片。
最新的一条微博是在三天前，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雪白的布偶猫像只雪球似的趴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很大，笼罩在小猫的脑袋上，五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食指还戴着一枚银色的简约的指环，布偶猫柔软的毛发穿插在他的指缝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