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她——王六
时间:2022-08-11 06:55:28

  “我先到派出所去反应一下情况。”林诗语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反正这事吧,在我们离开之前,总还是要有点儿进展的。”
  白眠点了点头:“恩。”
  林诗语又叮嘱道:“小眠,以后遇上这种事,别自己跟过去,文物固然珍贵,但是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
  白眠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熊书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从林诗语的营帐离开以后,她脑子还想着秦牧云的事,有些心不在焉,连自己撞上了人都不知道。
  郭溯扬有意挡道,故作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肩膀道:“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
  白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揍你一顿啊?”
  郭溯扬一听这话,就知道熊书怡把揍过自己的事告诉了她,不自然咳嗽了两声:“你揍我啊!你只要敢揍我,我就把你男人是盗墓贼的事告诉教授。”
  “谁跟你说,我男人是盗墓的?”白眠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你这嘴要是实在不会说话,我帮你把它撕了吧。”
  “本来就是。”郭溯扬不服气道:“他如果不是干那行的,那伙人为什么那么怕他啊?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每天准就让教授把你赶回去了。”
  “那是因为他厉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遇事就只会装晕,没事就欺负女同事啊?”白眠对着他另一条腿,又是一脚。
  他痛得跳了起来,指着白眠道:“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你看看咱这行还能不能有你的容身之所?”
  “那你试试,我把你骚扰我的话,告诉教授,你看看这里还能不能有你的容身之所?”白眠不甘示弱道。
  郭溯扬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这么横,他本来是想借这件事逼白眠就范,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那你给我等着。”郭溯扬信誓旦旦。
  “你也给我等着。”白眠同样无比自信。
  熊书怡在帐篷里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到郭溯扬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你他妈有病是吧?”
  郭溯扬打不过她,指着白眠道:“我今天晚上就告诉教授,你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白眠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手指就是一拧,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跑开了。
  熊书怡立马拿着湿巾上前,替白眠擦手:“妈的,什么东西。我刚刚才知道,这狗逼单位上的妹妹,不是被他骂走的,是拿给他骚扰走的。妹妹往上反应,他还说人家勾引他,到处坏别人的名声,真的太会恶心人了。”
  “你早点说啊,我就帮那个妹妹揍两拳了。”白眠接过她手里的湿巾道。
  “没必要,脏手。”熊书怡继续道:“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白眠冷笑一声,原封不动告诉了她,“恶心吧?”
  “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揍死他。”熊书怡义愤填膺道。
  “随他去吧。”白眠也没心情管了。
  “那教授要是真的信了,你……怎么办啊?”熊书怡担忧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白眠想了想:“反正跟秦牧云亡命天涯这件事,我都想过了。”
  熊书怡:“……”
  她和白眠认识这么久,一直都知道她藏在温顺之下的反骨,伸手抱了抱她。
  “你要真跟他亡命天涯了,姐就协助你们逃跑,没被抓之前,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熊书怡一本正经道。
  白眠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
  夜晚九点的戈壁,还透着一抹夕阳的余晖,壮丽的暮色和一望无际的荒漠交辉相映,天地间一片开阔。
  秦牧云低头翻看着白眠的手机里的相册,里面有她工作的照片,浅蓝色的太阳帽,遮住了大部分脸,乌黑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身上浅色的防晒衣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形,整个人透着一股朴素的清丽。
  而使用的工具是相对多变了。
  除了铁钎、洛阳铲,还有小推车。
  他一张一张翻阅,发现她比他想象中还有能干更多,勘测,钉楔子,拉线,可谓是样样精通,在现场拿到图纸格外老练,同她修复古籍时小心翼翼判若两人。
  他眼底生出心疼的同时,唇角也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天色一点点儿黯淡下来,戈壁滩上逐渐陷入沉寂,四周漆黑一片,只剩下天边一道瑰丽的夕阳。
  江寻心里有些发毛,看向阿仁道:“你是不是找错路了啊?”
  “那庄稼汉说他捡到东西的地方,就是这个方向啊。”阿仁道:“没错的。”
  江寻将信将疑。
  “不行就你来。”阿仁颇为不满道。
  “老子不来,”江寻晃着腿道:“但我就要逼逼。”
  阿仁是真的服了他这张嘴,这是一点儿都停不下来,不搭理他道:“秦爷,那庄稼汉说,有人为了他手里的东西,都抢到考古工地上来了,你说这伙人……咱们会不会认识?”
  秦牧云抬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他们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号。
  “这齐家真是越来越没落了,自己的地界上出了这种事,齐湛南连个屁都没放。”江寻忍不住道:“也不知道这让那工地上哪个倒霉蛋遇上了。”
  白眠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戈壁滩上昼夜温差大,她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外套,熊书怡见状道:“你是不是感冒了?用不用吃药啊?”
  白眠对她感冒药的威力,心有余悸,连忙摇了摇头。
  正欲说话,忽然一束光透过帐篷的后方照射了过来。
  有车来了。
  众人大为疑惑,不止白眠,其他帐篷里的人也寻着光出来了。
  江寻更是大为振奋,在黑暗中开了这么久,可算是见着光了,正准备跟出来的人打听白眠的下落,忽然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车窗向她招了招手:“白眠妹妹!咱儿可算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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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往 事
  其他人纷纷向白眠望去。
  熊书怡也不禁有些吃惊, 不敢相信他们是在没有定位的情况下找过来的。
  江寻率先下了车,发现秦牧云倚着车窗没有动静,不禁越过副驾驶的车窗向他看去:“秦爷,你怎么不下车呢?”
  秦牧云隔着车窗望着白眠没有说话。
  江寻顺着他的目光, 侧头向白眠看去, 白眠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不慌不忙上前,隔着贴着防窥膜望着漆黑的车窗, 想象着秦牧云的表情。
  一时有些忐忑。
  她而今冷静下来,隐隐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处理有点儿问题, 再怎么生气, 也不该一走了之的, 眼睛不安的的眨了几下,酝酿着说词。
  秦牧云的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待她走近, 缓缓放下车窗, 单手靠着车窗, 下颚枕着自己的小臂, 目光无暇而柔软,浅色的眼眸隐隐透着狗狗般的无辜:“原谅我了?”
  白眠顿时更是脾气全无。
  无奈的叹了口气,搭上他的小臂道:”下车。“
  秦牧云乖乖打开了车门。
  周围的同事都在打量着他们, 不自觉开始窃窃私语,白眠隐隐听到大家是在夸秦牧云好看, 仿若未闻的将他拉进了帐篷。
  熊书怡识趣的向江寻他们走去。
  把帐篷留给了白眠。
  帐篷里面不算乱,但四处都堆得很满, 两张床间只有一条狭窄的过道, 白眠收起简易床上的书, 让秦牧云坐下。
  秦牧云一直跟在她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顺势在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将她揽坐在到自己的腿上,贴着她的锁骨,闭着眼睛道:“错了。”
  声音温柔,是真的在认错。
  “哪儿错了?”白眠义正言辞推开他的额头:“秦牧云,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听说你在外面,可凶可凶的了。”
  “不凶。”秦牧云不仅没有抬起头,反而更深的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即温柔又无辜。
  白眠自是不信,捏着他的脸道:“那你听说过滇地鬼谷吗?”
  秦牧云略微一怔,显然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抬起头道:“谁跟你说什么了?”
  声音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清和从容。
  眼底隐隐透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深沉。
  白眠自然知道这抹深沉不是源于她,而是起于告诉她这件事的人。
  ”那天晚上,我们工地上来了几个人。”白眠知道瞒不住他,一五一十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了他,叮嘱道:“你别去惹事啊,那群人看着就……不是善茬。”
  秦牧云发出一声冷笑,从容不迫凝视着她的眼睛:“阿眠,那你猜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
  白眠:“……”
  显然是因为他比那群人更狠。
  “所以,你真的废过人三根指头,还断过人的腿?”白眠不由感到心惊。
  秦牧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因为……我那些年,废过的人可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白眠之前不敢问他,也是怕他真的跟自己摊牌,而她那时候,就真的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我跟他们想要的,很多时候都是同一个东西。”秦牧云将她眉眼间的变化尽收眼底,“我要跟他们抢,就只能比他们更狠。”
  “那你跟他们抢得都是什么东西?”白眠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用劲,也没有挣脱,仿若未闻道:“文物吗?”
  秦牧云盯着她没有回答,似乎在揣测着她眉眼间的深意。
  “恩?”白眠感觉到他的不安,抬手抚上他的脸,温声询问。
  秦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猛的松开攥着她的手腕,避开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通红。
  他凝视着她肌肤上清晰可见的指痕,缓缓伸出指腹抚摸道:“对不起。”
  白眠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垂下的长睫,眼底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心疼,侧头揽过他的后脑勺,贴在自己怀里:“我没怪你,我只是担心你。”
  他知道。
  所以从来没向她提过这些事。
  那些人都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跟他们讲道义没用,只有拼谁比谁更狠。
  他闭上眼睛,突出的喉结略微滑动,声音隐隐透出一丝无辜的委屈:“肩膀疼。”
  白眠:“……”
  她发现她真是小巧秦牧云了,他明明跟她摊了牌,可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弱小无辜的男人才是他。
  “哪儿疼?”白眠觉得他可太会卖惨了,而自己偏偏还吃他这一套,他一服软,她的心也跟着软了。
  他握着她的手指,抚上自己领口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到腰腹,露出下午被竹筒砸过的肩头,可是上面连个红印都没有,他却一直喊疼。
  白眠只能找到急救箱里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喷雾,替他在肩头喷了两下。
  “行了吗?”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盖上瓶盖准备起身。
  他双手搂着她的大腿,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不揉一下?”
  白眠只能依言抬手覆在他肩上的肌肤,揉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道:“现在知道痛了?你下午挑衅别人十几个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挨打是会痛的呢?”
  “恩,下次不会了。”秦牧云被她数落也不生气,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搂过她的后脑勺,闭眼吻了上去。
  白眠话声一止,顺势闭上了眼睛。
  江寻躲在营帐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淡去,默默起身离开了。
  不得不说,秦爷在糊弄白眠妹妹这方面是真有一手,每次问到关键位置,就被他带跑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遇险的倒霉蛋就是白眠妹妹。
  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熊书怡也在一旁偷听,听得抓心挠肺的,意犹未尽追上江寻道:“你们以前到底干了什么啊?”
  “害,”江寻其实觉得秦爷不跟白眠妹妹说实话,除了怕吓到她以外,更大一部分是觉得难以启齿:“就是到村里收货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一帮盗墓的,大家那时候也都刚入行,看什么都稀奇,然后秦爷这个人吧……敢想又敢干,就偷摸着跟人下了墓。”
  起初吧,真就看个热闹。
  后来听说那伙人,是因为外国有一个买家,高价收购着墓里某个物件,才来走得这一遭,秦牧云自小在秦老爷子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能让他们把东西卖出去才有鬼了。
  就开始跟他们交涉。
  愿意高价要他们手里的东西,结果对方死活不答应,还骂秦牧云多管闲事,于是两伙人就打起来了。
  偏偏对方还打不过他们。
  而后这梁子就结下了,他们和秦牧云也在这一行当里出了名,那时候秦爷都还不到二十岁。
  熊书怡一时没缓过神,指着江寻和阿仁道:“就……你们三个人啊?”
  “还有一个老鬼,我们上次去西安,就是参加他的婚礼。”江寻靠着越野车军绿色的引擎盖,点燃了一支烟感叹道:“那时是真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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