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她——王六
时间:2022-08-11 06:55:28

   败给她
  作者: 王六
  文案
  在白眠决定取消婚约的当夜,要了一个刚刚回国的穷学生。
  穷学生个高脸赞脾气好,知道她被退婚,还发了一千字的小作文安慰她。
  她以为穷学生把她当成了富婆,喝得伶仃烂醉:“你换个人吧,姐姐真没钱了。”
  穷学生深邃的眼睑微垂,拉起西装的裤腿,缓缓蹲跪在她面前,用戴着三十万腕表的掌心,轻轻抚上她的头发:“那要有多少钱,你才能继续要我呢?”
  —
  白眠研究生毕业后,在博物馆进行文物修复。
  朝九晚五,月薪六千,有房有车,也算衣食无忧。
  某日,某国际文物艺术展,以一天十万薪资邀请她担任相关顾问。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领钱就好了。
  白眠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极为不安。
  直到她在展会上看见被众星拱月的秦家二少爷,一身高定西装,俊美的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厌倦感,手腕上过百万的腕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将他衬得清贵慵懒,高不可攀,连左耳的耳钉都耀眼非凡。
  大家都在议论他的耳钉,一致认定是某某绝世孤品,纷纷猜出天价。
  人群中的白眠无语望天:“……”
  不是,某宝买的,十五块两对。
  还包邮。
  —
  古玩界没有人没听过秦牧云的名字,南秦北齐,淮河以南,都是秦爷的地界。
  秦牧云性情冷淡,与人来往,皆为利益。
  相传,他有一串从不离身的十二眼天珠,价值不可估量,见珠即见他。
  直到一日,天珠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手腕。小姑娘强作镇定将朋友护在身后:“东西我来赔,你们别为难她。”
  众人看着她手腕上的天珠:“……”
  小姑娘以为他们打起了天珠的主意,好心提醒:“别看了,我朋友送的,五块钱两颗,不值钱的。”
  众人无语望天。
  别问,问就是秦爷的女人,谁敢让她赔。
  「装穷的顶级富二代·古玩界隐藏大佬 X 努力工作勤奋社畜·新人修复师」
  「1V1 」
  温馨提示:
  1.考古学一般不做鉴定,更多是考古学理论,而文物学会更细致地讲文物特征。
  2.女主非完美人设。
  3.作者水平有限,主要以言情为主,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现实。
  4.文中数字标注处,均来自网络。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牧云,白眠 ┃ 配角:郑意,余思雅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误把大佬当下海穷学生
  立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1章 雨 天
  白眠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灰色的外套被雨淋湿大半,微微发白的牛仔裤上也布满泥泞。
  半小时前,她收到同事发来的视频,“姐,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视频里,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正和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在酒吧的舞池里热舞,女人裸|露的腰背肆无忌惮在他的小腹摩擦,隐隐能看见男人难以忍耐的渴望,频频对着女人的短裙挺身。
  她看了一眼,继续伏在原木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给手里的古籍拆页,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在她的脸颊,她也浑然无觉,灯光下的脸庞宛如瓷玉,不见丝毫瑕疵,目光专注而认真。
  拆下的书页在灯光下舞起尘埃,她如释重负放在一旁,才拿起手机回复:“不是。”
  然而下一秒,她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她的未婚夫在酒吧打了人,然后跑了,现在联系不上,让她到派出所来一趟。
  “可是我跟他还没结婚。”白眠说。
  “我知道,但是他家里的人让我联系你。”民警也很无奈:“说只有你能联系上他。”
  白眠顿时明白了。
  微微沉吟:“好的,我马上过来,谢谢您。”
  她收好古籍和拆下来的书页,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出门。时值雨季,天空飘零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地面被冲刷浸湿,凹陷处形成深浅不一的水坑。
  白眠踩过街沿下的水坑,匆匆忙忙拉开出租车后座的车门。
  “师傅,麻烦去城西派出所。”
  车门合上,男朋友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小意在酒吧里惹了点事,你去派出所处理一下吧。”
  白眠没有说话。
  用沉默宣泄着不满。
  未婚夫的母亲也不着急,不急不慢道:“你应该知道,你们博物院最近要派人去西北吧?我想,你不会放着转正的名额不要,而是去戈壁上风吹日晒吧?”
  白眠抿了抿嘴唇。
  每一次,只要察觉到她有想要从郑意身边逃走的念头,他的母亲就会用她的“前途”来威胁她。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回了一句“我知道”以后,挂断了电话。
  抵达派出所。
  她故作镇定走向前台,听见她向值班民警说明来意后,等待区的三男两女忽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她道:“大哥,就是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
  三男两女齐齐围在她的身后,为首的壮汉用恤衫捂着额头,虎视眈眈盯着她,戴着金色链条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血迹。
  “那男的是你什么人啊?”
  “算……是我男朋友吧。”她惶惶不安地望着面前的三男两女,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们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壮汉没有接,神态颇为复杂。
  另外的四个人也没说话,气氛颇为微妙。
  “你先看看监控吧。”值班民警叹了口气。
  面朝大厅的显示屏上,戴着大金链条的壮汉从郑意旁边经过,无意中碰到了和他贴身热舞女孩的腿,女人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郑意二话不说,提着酒瓶,上去对着壮汉的额头就是一下。
  随后,现场乱作一团。
  郑意带着女人趁乱逃跑了,至今联系不上。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民警指着显示屏上,短裙吊带的女孩。
  白眠盯着屏幕,有些出神,听到问话才陡然回神:“认识。”
  “跟你什么关系?”
  “我认识叔叔的女儿。”
  “还是熟人啊。”民警脱口而出。
  白眠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身后四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丝怜悯,就连被砸破了头的大哥,都觉得她可怜,不忍心为难她,重新回到墙边的等候椅坐下。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男朋友为了别的女人打了人,然后跑了,让她来赔钱是吧?”身后女孩的见状,不由发出了一声咒骂:“操他妈的,什么东西。”
  “问题这女的还真他妈来赔了,”同行的男孩向等候区走去,声音由近到远:“真他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五个人重新回到等候区坐下。
  白眠眼睑微垂,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门外飘进来的雨,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浑然未觉。
  与此同时,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熄灭手里的烟头,从外走进,修长的手指残留着少许的烟味,与他身上沉静的檀香气交织,仿若身处闹市的寺庙,终年人间烟火缭绕,却不染他衣襟半分。
  他单手插兜,细白的手腕藏于天青色的袖口,褐色的玛瑙石,贴着分明的骨节,若隐若现。
  他淡漠的眉眼漫不经心扫过白眠的背影,径直往前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动声色收起手中的雨伞。
  “你现在能联系上他们吗?”民警登记她的身份证以后,继续询问。
  白眠蓦然回神,原本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冷静,“应该可以。”
  她摸出手机,先是拨通郑意的电话,而后又给郑意的朋友打电话,全部都像事先约好,处于关机的状态。
  她盯着显示屏里穿着吊带短裙的女孩,转而拨通了女孩妈妈的电话:“阿姨,你告诉余思雅,如果郑意三十分钟内不到城西派出所来自首,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王逸之,包括她在酒吧抱着郑意跳舞的视频。”
  王逸之是她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是余思雅如今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
  在她沉默的几分钟,她一直在想,她和王逸之到底谁更惨一点儿,可是仔细想想,王逸之哪里惨呢?人家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知道这件事后,大可抽身而去。
  她却还要替郑意收拾他摆下的烂摊子。
  “白眠!思雅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妇人在电话那头咆哮。
  白眠仿若未闻,径直挂断了电话。
  过了半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郑意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声筒里传来:“你他妈有病是吧?我妈让你处理这件事,不是让你他妈找我!”
  白眠盯着显示屏上逐一变动的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
  “你他妈敢把视频发给王逸之试试?”郑意是真急了,“王逸之要是因为这件事和思雅分手,我告诉你,你他妈绝对完了。”
  “郑意,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不是让你给我机会。”她面无表情将视线投向门外寂寥的夜色,透明的雨点落在敞开的玻璃门上,缓慢的落出一道水痕:“我给你十分钟。”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白眠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郑意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面无表情垂下眼眸,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思索片刻,终究眸光一沉,坚定的滑向红色的拒接键。
  “请问,你们洗手间在哪儿?”她收起手机,转身望向身后的民警。
  民警面对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心有余悸指了指大厅左侧。
  她道了声谢。
  她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秀白的双手撑着洗手台,闭着双眼,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去他妈的前途。
  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她反正是一分钟都不受了。
  她对余家和郑家的忍让,全部都是源于余思雅父亲对她求学的资助之恩,偏偏郑家和余家的其他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博物院的职务。
  白眠从不辩解,他们更觉得上北历史系的研究生也不过如此,寒窗苦读十几载,到头来还是连个工作都找不着。
  还不如他们这种成绩不好,家里有钱的。
  少年时代不如她的种种自卑,顿时被这种来自家境的优越感填满,面对她,越发的趾高气昂。
  她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
  关掉水龙头,正准备用纸巾擦脸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个女生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就是想你来见我一面。”
  声音是从隔壁的调解室传来的。
  隔着玻璃,听得并不真切。
  负责调解的民警望着说话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报案,有个小姑娘在城西大桥轻生。
  他们立刻调动多方警力对她展开营救,然而小姑娘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是想自杀,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喜欢的男人来见她一面。
  小姑娘穿了一件露肩的包臀连衣裙,半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单脚前倾,棕色的长发卷成一缕缕有弧度的波浪披散在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然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见到了,然后呢?”
  小姑娘红着眼眶,直直盯着他。
  想从他淡漠的眼底看出一丝别样的涟漪,然而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动于衷。
  “秦牧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男人,忽然就厌倦到连一面都不想见她。
  “你没错,”他说得都是实话,“只是我不喜欢。”
  “我不相信。”小姑娘悬在眼睫的泪花,缓缓滑落过漂亮的脸颊:“如果你一刻都没有为我心动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吃饭,看电影,送我回家?”
  俊美的男人肘靠桌面,分明的指节支着脸,波澜不惊道:“只能说明,我努力过。”
  他和她从相亲到约会,总共见过三次。
  最后一次,他将她送到楼下,她坐在副驾驶,故作不经意撩起裙摆,试探着摸向他的大腿,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反感。
  光是看着她的手靠过来,他就生理性的感到反胃,于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或许正如朋友所说,他的性取向可能有点儿问题。
  他已经努力见了她三次,而一次比一次的感受糟糕,他可能真的是不喜欢的女人。
  “不是的,你肯定喜欢过我的,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小姑娘企图博取他的同情,紧抿着双唇,咽下喉头的哽咽,我见犹怜的望着他。
  “我说过的,你没有错。”他还在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觉得,见了那么多面,都没有喜欢的人,再见一面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一旁的民警见他说到点子上,连忙附和:“更别说,你还浪费了这么多警力,这么大的雨,交警水警全部为你出动了,结果你就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其实这真的没有什么必要。你那么漂亮,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的。”
  “秦牧云,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我学好不好?”她对民警的劝导听而不闻,死缠着这个问题不放,然而男人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伸出细白修长的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长方形,闭上一只眼睛,对准头顶围绕在节能灯四周的飞虫,天青色的袖口随之滑落,露出一截褐白色的玛瑙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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