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她——王六
时间:2022-08-11 06:55:28

  郑意显然不是自愿来的,一张脸垮得不行。
  不情不愿道:“妈,你够了没有?我还要上班呢。”
  陈怀凤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望着白眠笑道:“我知道你还生气呢。换我啊,我也生气,但是小意和思雅,就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你也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你那天酒吧的视频,我也看了,就是出于对好朋友的保护,你放心,他已经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去不去跟我没有关系。”白眠客客气气:“这件事我已经能余叔叔提过了,他下周会回来处理的,失陪。”
  “白眠,你他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把老子车窗砸坏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郑意忍无可忍挡在她面前道。
  白眠静静望着他:“我很可惜,那天晚上砸得不是你的头,而是你的车。”
  “你!”郑意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你他妈在我家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啊?”
  “我就是知道我是什么地位,才会想要退婚啊。”她波澜不惊,有理有据反击道。
  郑意再次被她怼一哽,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陈怀凤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好啦,小意少说两句。后天是爸爸的生日,你记得下午早点来接小眠,到家里吃饭。”
  “没空。”郑意甩开陈怀凤的手往前走去。
  陈怀凤连忙跟上,想顺手把保温桶塞给白眠,但白眠双手抱臂,显然没有想接的意思,于是顺势往地上一放:“小眠,阿姨把银耳汤放着了,你记得喝啊。”
  白眠垂眸扫过地上的保温桶,随即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径直往台阶上走去。
  郑意看到这一幕,当时就炸了,坐在副驾驶指着她的背影道:“妈,你看看她!”
  “好啦!”陈怀凤也憋了一肚子火,“让你少说两句!你非要去惹她!她要是真的不跟你结婚了,我看你怎么给你爸交待!”
  “不结就不结呗,我还不想娶呢。”郑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心里极度不满,从前都是他想怎么骂她,就怎么骂她,而今他低三下四给她送东西,她还拽上了,”就她那种女人,给我提鞋都是高攀。”
  陈怀凤觉得他说得过了,但是也不是全无道理。
  当年要不是余家资助她完成学业,她早就不知道辍学干什么去了,而今还能嫁到他们家里,也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行了,你现在先顺着她,等她跟你结婚,生了孩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能拿你怎么样?”陈怀凤想了想,“就这两天,你哄着她跟你去把证领了。”
  郑意一脸不满的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啊,忍一忍。”陈怀凤好生宽慰道:“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你爸把卡给你停了吧?”
  郑意这才勉强接受,闷声闷气道:“知道了。”
  **
  白眠没走进步,同组的几个同事就围了上来,年龄稍大的姐姐都以为是小两口闹矛盾了,郑意专门过来哄她的,还让她见好就收,给人一个台阶下,别把人逼急了。
  白眠笑了笑,说了一句“不是”,便不再深言。
  在酒吧给她发视频的同事,见状也没有多言,佯作不知。
  **
  隔天,白眠下班的时候,郑意和陈怀凤早早就开着车在停车场等她。
  她视而不见,径直往自己的车走去,陈怀凤连忙打开驾驶座向她打招呼,“小眠,你的车就停在单位上吧,坐阿姨的车过去。”
  “阿姨,”白眠停下脚步:“我以为我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你叔叔的生日,不能不去啊,就算你要和小意分手,也把今天晚上的饭吃了,行啊?”陈怀凤罕见的低声下气。
  白眠猜测那天晚上的事,他们并没有告诉郑父,略微思索:“我开自己的车过去。”
  陈怀凤如释重负:“也行。”
  只要她去就行。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郑父交待。
  郑意手搭在副驾驶的车窗发出一声冷笑,装什么不屑一顾,结果让她去还不是去了,说到底,还是不敢真的和他分手。
  想通这件事后,他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对白眠又恢复了往日的轻视。
  白眠仿若未闻,钻进驾驶座。
  抵达郑家时,余思雅和王逸之已经到了,两个人正在客厅里大脑神经,一旁的余母正在看手机,听到开门时抬起头,见白眠不在,不由一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陈怀凤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白眠跟在郑意身后走进来,余母立刻松了口气,在老余回来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这件事处理好,老余向白眠向得不得了,要是知道白眠和郑意的婚事是因为思雅黄的,回来非给余思雅关禁闭不可。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白眠的身份,然而老余咬死说,白眠是他恩人的女儿,她也没有办法。
  可是依她看,绝对就是老余的私生女,白眠那种家庭,能对他有什么恩情。
  “小眠来啦,快坐。”余母热情的招呼道。
  王逸之和余思雅闻声回头,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对,余思雅在余母的示意下挤出一丝笑容:“小眠,来了啊。”
  白眠淡淡应了一声,独自往后面的庭院走去。
  余思雅知道白眠曾经暗恋过王逸之的事,故意搂紧王逸之的手臂,贴着自己的胸口说:“你都不跟自己的学妹打招呼的吗?”
  作者有话说:
  「1」:不足为外人道,出自《桃花源记》
 
 
第7章 杀 疯
  “是吗?”王逸之唇角微扬:“学妹也是九中的?”
  “讨厌,人家学妹还跟你写过情书呢。”余思雅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王逸之借机把她搂进怀里:“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写了又怎么样?”郑意毫不掩饰对白眠的轻视,:“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喜欢她吧。”
  白眠仿若未闻,独自站在院落,仰望着面前还没开花的桂花树。
  少顷,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过头,却是郑父。他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手:“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里面有点儿闷,出来透口气。”白眠笑道:”您下班了?“
  郑父点点头:”进来吧,吃饭了。“
  郑父对她一贯和蔼,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看得上她的人。吃饭的时候,郑父为数不多说的几句话,都是跟她交流的,余母和陈怀凤见状,立马也夸了几句,引起郑意和余思雅都十分不满。
  “郑伯伯,”余思雅抱着王逸之的手臂撒娇道:“你怎么光夸小眠啊,我们家逸之也很优秀呢,当年也是我们市的状元呢。”
  “思雅和小意的眼光都很好。”郑父附和道。
  这还不是夸白眠吗?
  余思雅不明白,白眠不就成绩好点儿吗?长相、家世、性格样样都不如她,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向着她。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在事事上压白眠一头,让后者认清自己的位置。
  她不高兴的看了郑意一眼,郑意心领神会低下头,在桌下踢了白眠一脚。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惯有的动作,每次只要白眠惹余思雅生气了,他就被用这种方式提醒她给思雅道歉,哄着思雅开心。
  从前,白眠看着余父的面上,都是默默忍受,反正两句哄人的话,说了又不会少块肉。
  然而现在的白眠不愿意忍了,她欠余家的,是欠余父的资助之恩,不是欠她余思雅的,于是毫不客气给郑意踹了回去:“干什么?”
  动静不小,整个桌面都随之震动。
  所有的目光都向他们往来,郑意脸上挂不住,起身一吼:“什么干什么?脚不小心碰到你了而已!”
  “你吼什么?”郑父不满道。
  “我没吼,是她先踹我的。”郑意下意识觉得她对白眠做什么,都不算错,所以习惯性的恶人先告状,张口就把错推到白眠身上。
  郑父眉头微皱,“行了……”
  “怎么?”白眠波澜不惊:“我是你们郑家养得狗吗?你想踢我就踢我?想给我戴绿帽子,我就得戴?郑意,你不求你尊重,但是你把我当个人吧,你在酒吧……“
  “白眠!”陈怀凤见她要旧事重提,连忙直至道。
  “怎么了阿姨?你今天让我来,不就是说这个事吗?在坐有哪位不知道……”
  “行了,我们切蛋糕吧。”陈怀凤打断她站起身,对着厨房里面喊道:“悦嫂,你把蛋糕拿过来一下。”
  “阿姨,你不是说那只是出于对好朋友的保护吗?有什么不能说啊。”
  “我没有说不能说啊。”陈怀凤干笑道。
  郑父冷冷盯着陈怀凤:“让她说。”
  桌上一静。
  白眠摸出手机,“叔叔,你先看视频吧。”
  陈怀凤以为是酒吧提供的郑意打人那段,笑着打圆场道:“小意也是一时心急,反应过激了而已。”
  然而白眠给郑父看得是余思雅贴着郑意热舞那段,郑父顿时脸色大变,一巴掌拍在大理石的桌面:“郑意,你给我进来!”
  郑意被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嘴道:“进来就进来,你吼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餐桌,王逸之似笑非笑望着她,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幸灾乐祸,白眠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你以为这顶绿帽子没你的份?”
  余思雅和余母纷纷脸色一变。
  郑父在书房里咆哮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人家配不上你吧?人家可是上北历史系的高材生!人家的老师都是行业里面的泰斗!你知道人家的起点在哪儿吗?余思雅那种女孩,你上哪儿找不到,需要在酒吧里做出那种事,还让别人拍到吗? ”
  “酒吧里面什么事啊?”王逸之笑意不便的望向余思雅。
  余思雅一脸无辜,“我,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王逸之温声道。
  余思雅委屈的都快哭了,“我就是和他一起跳了会儿舞。”
  王逸之笑而不语。
  “真的,就是跳了会儿舞。”余思雅急了,“你相信我。”
  白眠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道:“恩,只是跳舞的时候,郑意多顶了几下而已。”
  余思雅脸色一白。
  王逸之神色依然温柔,垂下眼睑,打量着余思雅的裙摆:“顶得哪儿?”
  “我没有……” 余思雅是真的哭了。
  王逸之完全不为多动,手背托着下额,修长的手指自然垂下:“问你呢。”
  “就……”余思雅急得只会哭了。
  王逸之看向白眠:“视频能给我看看吗?”
  “不好意思,不能。”白眠无意真的把余思雅逼上绝路,站起身,看向一旁脸都气红的陈怀凤:“阿姨,还让我留下来,给郑叔叔说说那天派出所的事吗?比如说,郑意把我绿了,你还让我去给他擦屁股这件事。”
  陈怀凤原形毕露,“那算什么绿了,有发生什么实际的行为吗?不就是一个不小心的亲密接触吗?白眠,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想怎么罚我?”
  “你和郑意结婚的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这婚不管你是想结还是不想结,你都给我结定了!”
  白眠发现她真是小看陈怀凤的恶毒。
  婚礼一办,不管她和郑意领没领证,在大家的印象里,她都是有过婚礼,结过婚的女人,以后想跟谁结婚都算二婚。
  用她的前途威胁不了她,就用她的名声,用她的未来的人生。
  白眠想笑,眼眶却率先有些刺痛,强颜欢笑道:“那我也告诉你,我跟别人发生过关系,而且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如果郑意愿意来当这个爹,我会看在余叔叔和郑叔叔的面子上,考虑一下的。”
  ”什么?“陈怀凤显然也没想到,她这种循规蹈矩的女孩,也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就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婚你也给我结定了!”
  “阿姨,”白眠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我有时候真是分不清,你到底是要脸,还是不要脸。”
  陈怀凤自从嫁给老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她这张老脸也是败光了。
  眼眶一红,也快哭了。
  白眠转身离去,王逸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追上她,看着电梯旁边不断变化的楼层道:“一定要在这种日子,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吗?”
  白眠平视前方,淡淡一笑:“会让你们难堪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因为她在郑家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王逸之显然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唇角的笑意一深,俯身,捏着她两侧脸颊道:“我的小师妹,还是一贯的牙尖嘴利啊。”
  “小师妹吗?”白眠侧头躲开:“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王逸之低头凑近她的颈脖,意味深长眯起眼睛:“你多难忘啊。”
  白眠面无表情,默默挪动脚步,和他拉开距离。
  王逸随之靠近一步:”再待一会儿。”
  “没有兴趣。”白眠侧头,肆无忌惮打量着他:“你比起当年,油了很多。”
  王逸之哑然失笑。
  与此同时,缓过神的余思雅从玄关的大门追了出来,见到两个人有说有笑,顿时妒火中烧,“你们在干什么?”
  白眠觉得好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