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霸总穿成女主的仓鼠后——穗竹
时间:2022-08-12 07:08:51

  她走得很干脆,仿佛背后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祁·脏东西·渊简直想骂人,这破系统整出来的考试要不要与真实世界这么像?连简映厘对他的感情状况也同步到这种地步。
  “你等等,走那么急干什么。”虽说是虚拟的,可是祁渊却忍不住开口叫停了她。
  【系统:你就是这么跟女主说话的?好没礼貌,扣5分!】
  再接下来,祁渊强留简映厘到江怀澜道歉,他沉默地听完,有些漫不经心,眸子始终落在了他身后的简映厘身上。
  直到江怀澜唤了他两声‘表哥’,祁渊的视线才聚焦在他身上,丝毫不在意地嗯了声。
  屋子里的三个人各有心事,而祁渊自动屏蔽了江怀澜,仿佛同在屋檐下呼吸的只剩下另一个女人。偏偏她垂着眼,又时不时抬手轻抚他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实在是符合貌合神离这四个字,祁渊细长的眸子暗了暗,抬手轻按脖颈,喉结滚动着,带动上下起伏的胸膛。
  简映厘抬起桃花眼,眼波流转,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们聊聊,有关昨天提的离婚财产分割协议。”
  江怀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屋内,此刻只剩下他与简映厘,祁渊听到这话,太阳穴突突地动了一下。
  每次的考试并不会衔接上一次的考试内容,而是把另一个祁渊不守男德的节点,挑出来作为考试内容。
  他见到过的、或是没看见的不清楚的——真真切切地展现在眼前,对于祁渊而言,这并不那么友好,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时。
  仿佛就像是做错了一道数学题,被拉到老师面前,一道道一字字地涂掉写下正确公式与步骤才能罢休。
  可是最叫人窒息,感到被凌迟的是,他穿越成简映厘身边的一只仓鼠,已经见过她太多太多次背后失望难过的样子。
  与现在眼前冷静的她比较——
  他都做了什么。
  “你想跟我离婚?”祁渊不知怎的,脑海里只有这句话,毫无知觉地说出口。他的目光紧锁在简映厘身上,炽热而专注。
  他的语气带了难忍的愠怒,可更多的是无穷尽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我不允许。”
  【系统:扣分!扣分!扣分!】
  祁渊并没有听到系统的话,而是从床边下来,强忍着还未愈合的骨裂,有些踉跄地向她走来。
  “你要干什么?”简映厘瞥了眼他的腿,踩着高跟鞋向后退步,差点儿跌倒,幸亏扶住了身后的落地柜。
  但,这代表着她无路可退。
  祁渊看着她微微张合的唇瓣,忍不住再凑近,下盘不太稳定,他被简映厘推开的同时,手臂砸在墙壁上支撑着。
  俩人越发的靠近,祁渊这才把视线一点点往上抬,瞥见她眼底的难忍。
  【系统:你是想找死吗?再这样逼迫女主可一分都没有!一!分!都!没!有!】
  祁渊的呼吸一窒,理性的思绪才慢慢占据了脑海中。
  “抱歉。”祁渊沉声道,将身下的女人松开桎梏。
  他要穿回人身,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系统:不理智的男人不理智的男人!呵,此次考试只获得了一丁点专情分!+10,目前可兑换穿回人身的魂穿票!】
  幸亏。
  祁渊松了口气,即使这次的男德考试并不那么理想。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有许多话想跟简映厘说,还有度蜜月,他可以陪伴她一周。
  那么——穿回去的时间,究竟有多久?
  这个问题,系统并没有详细的告诉他。
  【系统:菜鸡,三次考试才拿到魂穿票,辣鸡辣鸡辣鸡!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系统:触发穿回人身的条件是——第一,要有魂穿票,第二,要让女主心甘情愿触碰你,不论是哪个部位。】
  【系统:短期魂穿票的截止时间在女主厌恶时会戛然而止!是的,对你够好的了,毕竟考虑到你穿越回去还需要进行修男德和男德考察!】
  【系统:在此期间,你也还可以回到仓鼠的躯体上,不过要切记,仓鼠躯体与人身都不得受到生命威胁!简钱是另一个你,它死即你亡,除非是自然老化死去。】
  【系统:本萌宠系统公司,要照料到每一只小动物的生命,他们是不可忽略的、应当珍重的生灵!你不过是把人类的智慧嫁接到简钱身上罢了,它的灵魂可是还存在着的!】
  小木屋的窗边照射进几缕阳光,祁渊躺在柔软的纸棉垫料上,眯眼张开,圆滚滚的身子忍不住探出门口伸个懒腰。
  即使经历了三轮的考试,一觉醒来突然又是仓鼠视角,祁渊多多少少还是会愣神思绪个几秒钟。
  抬起毛茸茸的屁股,尾巴尖尖仰着,那水蜜桃被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祁渊用舌头舔了舔水壶滚珠,补充好水分,他就要准备着穿回自己的人身了,只要简映厘碰一下他的人身。
  他走到屏障前,趴在亚克力板上,简映厘还在熟睡中,身上的被褥被踹开,只留有压在臂膀下的一角。
  从他的视角来看,简映厘是稍微背对着他的。修长白皙的腿交叉着,真丝柔软的睡衣堪堪裹着她的细腰,旋即勾勒出山丘般的弧度,曦光照射下,打了一层暖黄的光。
  祁渊抬起粉爪子,真想把祁嵩州碰过的地方覆盖掉。
  这种充满占有欲的想法,席卷了他的头颅。
  仔细回想一下系统给的条件,确实有不少的雷区需要避免,限制很多。
  毕竟在一开始绑定之时,他并没有告诉这么多的条件,譬如穿回去除了要一张票之外,还需要简映厘亲自触碰人身。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祁渊悠悠叹口气。
  不过——
  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豆豆眼微微眯起。
  -
  今天是工作日,简映厘八点出门赶到公司,把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好,整理一些特邀嘉宾的名单,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江若念日常给她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现在不仅步入正轨,做的卷子错题也是越来越少。
  好歹是备考了两三年的,虽然平时有摸鱼,但基础知识还算扎实,简映厘定言她是能今年上岸的,距离考试时间仅剩一个月。
  “拜托拜托,我真的很想去参加简新办的化妆品展览,求求了!”江若念双掌合十,垂下头不断念叨。
  简映厘放下手中的卷子,稍微考虑了一下。
  展子举办时间是在十天后,会开展半个月,仔细算算考研结束的最后一天应该是能赶上的。
  “我可以傻缺到带着资料在那里坐一天,可是我真的好想去,呜呜呜!表嫂,我的头好痛啊,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出去放风,脑子里的知识溢出来了!”
  “我骨子里终究是刻着浪字,不让我解放解放我会缺水而死的!”
  “可以。”简映厘有些无奈,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合十的手掌挪开,轻笑:“好啦,你可以考研结束的最后一天去,办展时间截止到最后一天。”
  从前倒是没发现这丫头满嘴跑火车。
  “Rosess和AF最后一天还在吗?”她抬眼。
  简映厘点点头,嗓音温柔:“那是自然。”
  “表嫂,你一定会和我哥百年好合的!”江若念立马绽开了笑容,一时不过脑说出这番话。
  当她察觉到简映厘淡下笑意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嘴。
  “怎、怎么了?”
  又吵架了?
  可是听到这话应该高兴的吧……
  江若念咽了咽口水,有些捉摸不透简映厘的心思。
  “没事,我到时候可以给你申请一份直通证。”简映厘淡淡道,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今天早上她正巧遇到祁渊,能下地走路需要复建的第一天,他就回到了蔚京集团,连带私人医生也默许去公司直通为他做检查。
  他是工作狂这点,简映厘深知。甚至有好几次,她都因此而被失约。
  四目相接之时,目光都冰冷而漠然,简映厘本是不想在意的,可或许是她现在封心锁爱值掉了太多,难免会有些失控。
  要稳住。
  不要被影响了。
  简映厘深吸一口气。
  在一楼餐厅吃晚饭,其他人都离开后,简映厘才将藏匿于口袋里的小家伙放到桌面上。
  祁渊轻轻碰了碰简映厘的指尖,被随时带在身上一整天,除了白天与另一个自己擦肩而过,他还是没找到机会接近。
  生活不易,鼠鼠叹息。祁渊摇摇头,先解决饿瘪的肚子。
  他俯身用双手拾起南瓜粒,小嘴砸吧砸吧地吃,沾到胡须的渣渣还被他用粉爪子抹下来,用唾液擦干净。
  分配到老宅子工作的阿姨四五十岁,看到耗子上桌吃饭,多少有些难以忍受地皱眉。
  不过富人的癖好她都见怪不怪了,只是目光仍旧忍不住去打量那只耗子。
  简映厘吃得差不多了,恰巧接到一通电话,亮屏才发现是祁烽打来的。
  她敛了敛眉头的温情,语气淡淡:“爷爷。”
  平常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老爷子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简映厘心想,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倒也印证了这个想法。
  “映厘,阿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度蜜月的事情我交给祁玥去安排了,她会为你们规划好路线。等事情办妥了,就要回江城了。”
  “我不清楚你们简新最近有什么活动,不过工作该放下还是得放下,去和阿渊好好培养感情,我还等着抱曾孙子。你这孩子向来听话,爷爷还是信任你,可以把俩人的关系缓和好,再进一步加深。”
  祁渊能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立起耳廓,身姿往后扭看向简映厘,见她表情不对劲,断定不是另一个他打来的电话,就是祁烽。
  可是现在五六点,正是他一人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所以应该是祁烽。
  祁渊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于是步步走向简映厘,想顺势爬到她肩膀上听一听。
  简映厘分神看到小家伙蠢蠢欲动地爬上手背,掌心包裹着鼠脸,抿唇又把它推下去。
  祁渊动动鼻头。
  让我上前,快让我听听!
  “映厘,你听到我说的了么?”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很敏锐地察觉到简映厘有些心不在焉。
  简映厘收回视线:“听见了,爷爷。”
  “但是。”她话音一转,把之前已然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昨天我和阿渊提过这件事,他拒绝去度蜜月了,说是公司的事太忙,他没办法□□陪我。”
  这是祁渊一贯的措词,所以简映厘说出口简直就是信手捏来。
  被怼到食盆旁的祁渊,总算是知道俩人聊的是什么内容了。
  若是光隔着电话,祁渊或许并不能发现简映厘情绪的变化,可是他抬起豆豆眼,看见的却是一脸淡漠,不耐烦应付的她。
  学会两幅面孔的简映厘。
  祁渊心底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会抽出时间陪她的,不是不想去,他想,他非常想……
  祁渊有些焦虑,看着那吃了一半的食盆,顿时没了兴致,焦虑地蹲在原地,爪子挠呀挠毛发,搓搓鼻头。
  “啾!”他打了个喷嚏。
  正好简映厘电话挂断,祁渊的喷嚏却止不住,打了两三次。
  伸手用掌心裹住小家伙,这么多天过去,简钱已经有点一只手拿不住了。黄白的毛发越发靓丽柔顺,甚至还长出了燕尾毛,颜值提升了不少。
  圆溜溜的豆豆眼一对上,简映厘的心都要软了,感觉自己有被治愈到。
  “回去穿件衣服吧,已经冬天啦简钱。”
  -
  简映厘给祁渊穿上了最近刚做的小蜜蜂套装,是经过改良的,短短的尾巴穿过特地留出的洞口,看上去像是自带的蜂刺。黑黄相间,背脊位置有两个小小的翅膀。
  毛发被压在衣服下的感觉并不那么适应,但祁渊能感觉到,简映厘是用心设计并亲手缝出来的,穿久了他也没那么抗拒,反而觉得很温暖。
  一屁股坐在桌面上,头顶两个须须还跟着晃悠,被挤出来的小圆脸、粉嫩鼻头唇瓣,还有那呆呆的绿豆眼,简映厘心都快化了。
  “好可爱啊啊啊啊!简钱真是又乖又好看!”简映厘笑着掏出手机,疯狂拍照发朋友圈。
  看见她的笑容,祁渊心里的烦躁也冲淡了些许,莫名举起手,比了个耶。
  “好聪明!还会比耶!”
  祁渊挪开视线:“……”
  当然,我聪明得很。
  屋外凛风呼呼拍打着窗户,已经不知不觉什么时候下了小雪,树枝上盘覆着薄薄的一层白,随着风向轻微摇摆着。
  简映厘捧着祁渊,坐在窗边,温声细语地指着落雪:“简钱,那是雪哦,是属于北方的雪。”
  祁渊自然是见过雪的,他仰头盯着简映厘,又把目光随之投向窗外。
  一些回忆片段就像是关在了匣子中,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忽视。祁渊记得,简映厘刚来京城见到雪的那一年,激动地拉着他在雪地里奔跑。
  她说想吃烛光晚餐,想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想和他做许许多多没做过、却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且恰巧,那是她的生日。
  藏在围脖里的脸红扑扑,她像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小心翼翼祈求——
  “祁渊,陪我过生日好不好?是我结束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那年,平静昏暗的教室,因为突然来了一位同学的父母捧着烛光蛋糕变得异常燥热。
  简映厘的同桌喜极而泣地站起,与父母相拥,请了所有人吃蛋糕。
  那时的简映厘,眼里全是艳羡,即使捧着分到的一小块蛋糕,也十分珍惜。
  祁渊无意间瞥见那目光,就一直忘不掉。或许是同为离异破碎的家庭,他能明白这种滋味。
  “陪你。”
  无数日月时光从指缝中流过,又在他唇边稍作栖息,似乎是眼下的承诺,可是祁渊却感觉有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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