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
简映厘垂眸讽刺一笑,将车把手打开,但她并不想坐在他身侧, 而是选择后座。
“你坐后面干什么?”祁渊蹙眉,用后视镜看向她。
“你不是专门来接我的吗?”简映厘抬眸, 语气淡淡。
不等她就座,祁渊立马下了车,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拉着她的胳膊,语气不由自主地凛冽:“坐我旁边,别坐后面。”
“你干嘛,很疼。”简映厘想甩开他的手,力量太过悬殊,她最终还是不得不被塞进副驾驶。
她不明白了,为什么祁渊那么喜欢拽着胳膊手腕。
小臂上被掐出了红晕,简映厘皱眉,轻轻揉捏着放松。
车门被扣上,祁渊抬手摆方向盘,余光瞥见她正揉搓着胳膊,一圈的红印明显是他刚才掐出来的。
倒是挺娇气。
祁渊目光深沉。
“车上有医疗包,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他主动开口道。
前两天江怀澜就给她包扎过,这个方法对她而言似乎很受用。
简映厘不敢置信。
包扎?
【系统: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喝的酒全都灌进脑子里了,这么愚蠢。】
【系统:目前没有掉封心锁爱值的地方,女主放心。】
“这点小伤,不用了。”她依旧态度淡淡,不再揉捏自己的小臂。
“那我帮你揉揉。”祁渊说道,直接上手去牵过她的手臂。
来来回回之下,简映厘嘶了一声,那红印子已经不仅是一道,已经有好几道了。
“你干什么?是财产分割协议已经拟好了吗?直接拿出来给我看啊。”她嗔瞪了眼祁渊。
话音刚落,车内的气温似乎降低了些许,祁渊微眯双眸,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臂,似乎在隐忍什么。
“简映厘,我们是不会离婚的。”
目光相触,他深邃的双眸流光转动,语气也异常笃定。
简映厘却觉得十分好笑,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
“祁玥规划了蜜月旅程,接下来的一周,我都会陪你去。”祁渊别开视线摆动方向盘,语气依旧平和,倏地想到什么,又言:“还有,陪你过生日。”
想要的烛光晚餐也好,在雪地里打仗,三层高的蛋糕,你想要的,我都会如数给你。
这次不会忘掉,也会专心的待在你身边。
简映厘愣了一下,正过身子,沉默片刻。
她感觉到内心有所松动,就连系统也突然冒头,减去了两点的封心锁爱值。
她真是又气又好笑,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被爱,被人爱护,这样一点小恩小惠,她居然会……
“祁渊,我现在不需要。”
身侧的人恍若没听见,可是车速却不知不觉地加快,在雪夜里飞驰,大街上寂寥空旷。
终于,车子停靠在车库中,简映厘迫不及待地想下车,刚想解开安全带,祁渊却倏然靠近按住她的安全扣。
骨骼分明的手轻轻一按便松开,俩人此刻气息交错,眸中流光映照出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简映厘呼吸一窒。
“映厘,不要再说气话了。”
他深沉的话语在耳边徘徊。
简映厘扣着车门把,得空立马从内钻了出来,越发不耐烦:“你发什么酒疯。”
拎着包快步离开车库,还未走到大门口,祁渊便紧随其后步步逼近。
钥匙刚插入锁口,身后的男人再次开口道:“我是认真的。”
门打开了,简映厘脚步踉跄,被祁渊一把扶稳了手臂,她站稳脚跟,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小跑地向前走。
祁渊像是踩到了什么,也差点儿摔倒,手扶住身侧的鞋柜,小腿被下沉阶梯绊伤,他紧抿薄唇,并未吭声。
上楼之后,简映厘毫不犹豫地将门给反锁,神色沉静了片刻,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他会这样。
祁渊自然是知道简映厘将门锁关上,既然人身进不去,他只好穿回金丝熊的躯体里。
魂穿之后的灵魂有一瞬恍惚,另一个的自己在卧室里躺下,似乎还得昏迷几分钟。
他本来是想,与简映厘商量好,解释过去的一切,并且将婚礼上没有交换过的戒指为她戴上,即使是在车上无法进行,在旅行时也可以。
可是简映厘根本不愿意。
强求只会被系统勒令取回魂穿票,方才他就已经被提醒过好几次。
祁渊心神紊乱,逐渐适应回金丝熊的身体,发现小家伙竟把一颗黑米粒扔到了一旁,还是用嘴叼的。
祁渊:“……”
起身立马屁颠屁颠地去喝水,腔内充斥着凉白开,继而全部吐到尿沙里。
他有些一言难尽,心情复杂。
简映厘回来的时候,看到简钱这副吐水的模样,愣了一下,旋即将它从笼子里捧起,一脸紧张:“怎么回事?怎么还好端端的吐了?”
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祁渊看着女人的神情,不免得心头凉凉,有些委屈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头,摸摸肚皮。
“吃多了?”简映厘疑惑。
祁渊:“……”
确实没有饥饿感,可是一想起刚才这躯体疑似在吃奥利给,他就又想吐了。
窝在女人的手掌心,时不时还可以在她身上攀爬,祁渊心里越发的不平衡,她面对简钱时是温柔地笑着,明明从前也是这样看向他,现在眼里只剩下冰冷。
也许是有所执念,祁渊不愿意回笼子,就在简映厘安置在床头的窝里睡了一宿,看着她翻来覆去,看着她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梦里也单单只有他与简映厘。
祁渊很少做梦,在他单一寡淡的生活里,并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可是在梦里,他每走几步路,身体就越变越小,浮光掠影从眼前闪过。
毕业季时,他赠与简映厘一束郁金香,笑容不减,转眼来到大一入学时。
典礼台上演讲,简映厘眼底全是对未来的期盼,还有独独落在他身上的迷恋与爱慕,目光交错,他一时之间停止呼吸,按奈不住冲动想去拥抱她。
可是向他而来的,并不是简映厘。
初中……
小学……
初次见面……
越是回溯到过去,他越是记忆模糊,可是胸腔的跳动,却无比清晰。
“我不想被婚姻束缚,她是知道的。”
耳畔传来冰凉熟悉的声音,那是他,他曾说过的话。
也是一切最终的开始,最初击溃简映厘的言语。
简映厘醒来时,无意间瞥见床头柜上的小家伙蜷缩成毛球,嘴里磨牙皱着脸蛋,小脚也在时不时抽搐。
她觉得有趣,不禁在想——
小仓鼠也会有刻入骨髓的噩梦吗?
【系统:叮!宠爱值+35!】
【系统:一夜过后,简钱的情绪似乎格外复杂呢~虽然目前的数值回归到了高点,恭喜贺喜,向着远离祁渊的目标终于靠近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简映厘有些拿不准祁渊的想法,干脆就自己联系了律师,拟一份协议。
江怀澜自从转了学,就很少在老宅子待着,放学后倒是很快就去找简映厘。
屋里并没有人,江怀澜看向鼠笼,忍不住去观察笼子里的小家伙。
此刻的简钱正闭眼窝在食盆里,拿起辅料一点点啃食,似乎并没有睡醒。
江怀澜心痒痒,将它从窝里掏出来,感受毛茸茸下的温暖。
倏地,简钱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豆豆眼眼中似乎只剩下不快,它将手上的萝卜丁塞回颊囊里,动乱之下扑腾地从他手里掉下去。
江怀澜心头一惊,想重新把它捞起,谁料它跌落地面便噌地跑远,径直奔向厕所。
还不是主卧的,而是屋外的公共厕所。
公用洗手间内,阿姨正通着下水道清理头发,无意间瞥见一只圆滚滚的东西,吓得以为是不知哪里跑来的田鼠。
可是这老宅子百里开外都有人把守着,哪来的田鼠?
阿姨来不及细想,那‘田鼠’也是愚钝,愣是扑腾地掉了进去。
“王阿姨,表嫂养的仓鼠去了哪里?”江怀澜有些紧张,站在门口看着阿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王阿姨的手弱弱指向那下水道口:“……它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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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刚穿回人身,系统莫名发出了生命值消逝的警告声,旋即他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溺在了恶臭的下水道,喘不上气。
“还好还好,这管子是拐弯的!它应该就卡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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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浅虐一下大渊种哈哈哈。
大渊种:?是不是把我弄死你们才会心疼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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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预收我都改啦,现在跟大家报备一下!
新增:仓鼠这本的姊妹篇《火葬场女主在恋综躺平了》【烈火风情小作精x清冷禁欲系总裁,铁直男气人追妻,甜甜打脸恋综文qaq】
更改:《血包》那本改成了校园乙女风《血族文女配看见弹幕后》【娇气天然呆大小姐x傲娇忠犬大狗狗,弹幕+人外cp】ps;之前设定太冗杂了所以改啦555,希望宝贝们不要嫌弃qaq
小修:《和爱豆对家隐婚后被套路了》【甜甜的欢喜冤家现言文,欢迎收藏~】
《还童后,和顶流孙子上综艺》【大女主亲情向,综艺文】
好啦汇报完毕!明天争取多更新,希望有预收可以让你们看上【星星眼
第29章
仓鼠的抗冻能力不比人类, 祁渊能感觉到意识在逐渐的模糊,可是那顽强的求生欲,还是让他用尽全身力量卡在水管中, 想尽力地往上爬。
恶臭的味道已经算不了什么,祁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并不想丧命于此。
…
简映厘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等她听到来电的声音,才知道是江怀澜。少年的声音明显带着颤动, 但仅凭三言两语,也很快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简钱突然掉进下水道了。
为什么这些没有提醒?
简映厘忍不住发问,她还没来得及穿好外套,就走出展览区打车回老宅子。
【系统:女主, 之前跟你说过, 我只单单绑定你,并不会通报除了更新宠爱值之外的事情。手机上的APP会告诉你它的状态。】
闻言, 她立刻掏出手机查看那APP, 各项数值都奇差,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么一个小东西要是掉进下水道着凉了, 铁定是会在死亡线上徘徊。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当车子还没靠稳,简映厘就从车上下来,着急忙慌地走近老宅子上楼梯。
电话另一端的江怀澜与阿姨已经合力把简钱从下水道里捞出来,可惜它像是呛了水,陷入了昏迷, 偶尔会发出啾啾声。
看到躺在热水袋上湿漉漉的简钱,简映厘心头一软, 眼角不禁泛起泪光,心疼地用手掌护住。
“表嫂,対不起……”
江怀澜唇瓣嗡动,苍白地说出这五个字,心里早已乱如麻。
“我送它去宠物医院,之后再说。”简映厘顾不上说话,立刻把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头部,宛如襁褓中的婴儿,急匆匆地下楼到那停靠路边的车上。
祁渊迷迷糊糊醒过神,借着车灯恍惚间看到简映厘,她白皙的脸庞,流畅的下巴和身上的馨香。
他突然觉得,就这么当一只小仓鼠也好,蔚京的事他不需要管,简映厘也会対他一如既往的好。
祁渊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人,相反,他很偏执,任何事情都想做到圆满,越是得不到的,他便偏要。
他说不清自己这种心态究竟是后天养成,还是天生就如此。
可是穿回人身后,面対简映厘的冷言冷语,他突然会想逃避,那不曾见过的凛然眼神,那后退的半步,以及一次次提及的协议。
在梦里,这种态度,似乎与他之前是如此的相仿。
原来被以这种态度対待,会这么难过。
简映厘时刻注意着小家伙的状态,指腹轻轻摩挲鼠头,在下水道淹了半个小时的它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比刚到家时还要丑陋,毛发炸成刺猬,宛如小老鼠。
到了医院后,这家医院是她在网上查询了许久才找到的可以接待小宠,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也依然开着门。
护士接过手上的小家伙,连忙测体温经过一项项体检,继而放在台上摊开。
小小的简钱就这么被随意地摆弄,由于身量太小,氧气罩还是直接把它罩住。兽医为它吹干皮毛又放进保温箱中,与简映厘交涉,全身上下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注意保温,避免出现其他的症状。
浑身的那股恶臭并没有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简映厘才将它带回家,夜空无风无月,它躺在她腿上的掌心,露出豆豆眼。
生命值在回流,祁渊松了口气,这副仓鼠躯体虽然娇弱,但是也算是生命顽强。
接下来的几天简映厘都处于放松阶段,剩下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就待展览开放。
于是简映厘就开始细心照料简钱,除了一日三餐的辅食,还有营养液和板蓝根水。身上的气味逐渐减淡,原本黄白的毛发再次焕发光彩。
祁渊躺平在她腿上,双手抵着那针管,一点点喝下营养液,满足地舔舔舌头,胸脯呼呼上下起伏。
他想,现在状态回来了,应该可以继续回到人身吧。
【系统:本萌宠公司保证,不让任何小动物在心理上受到任何伤害!夺舍者必须代替小动物承担身体上的受伤。目前健康值达到80!男主可以继续修男德!】
祁渊正打算穿回去,却听见王姨与简映厘说——
“夫人,先生前两天腿伤着了,又骨裂了。医生不建议他随意下地走,他说他想亲自吃你做的饭,您看您有时间做吗?”
祁渊:?
他在做什么?
闻言,祁渊立刻把视线转移到简映厘身上,她神色淡淡,有些捉摸不透想法,但祁渊百分百笃定,她是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