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掩盖不住兴奋,过了数十秒简映厘才反应过来,系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而系统也意识到自己没表达明白,再度重复且清楚地告诉她:【就是在男主昏迷的那段日子,其实灵魂穿越到了简钱身上!】
简映厘:……魂穿到简钱身上?
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不信的,忽闪的双眼映照出祁渊习惯性把饭菜塞进嘴里,又单手吃着草莓尖尖。
这个画风,实在是诡异。
可是又和简钱重合在一起……
以前祁渊没这么吃过东西吧?
【系统:男主肯定也自带了系统!虽然我没摸出来是什么,不过感觉能掰回剧情,一定是个金手指!】
“怎么了?”祁渊已经把所有的草莓吃得一干二净,注意到简映厘并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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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渊种:我多少还带了点简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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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种掉马啦哈哈哈,大概还有一两章正文完结,之后会更新几章番外0v0
明天有事出去~明天的和后天的合并一起发
第73章
系统的声音逐渐变小, 简映厘踱步走到祁渊身侧,又把包放下,那外带笼被放置于膝盖上。
笼子里的小家伙探出头, 似乎不太满意这狭小的空间,急忙想爬出来, 但被简映厘按了回去。
看上去并没有平时那样聪明。
其实仔细地回想一下, 简钱确实偶尔聪明偶尔又有些笨拙,透过那双豆豆眼, 她总能看出一个类似人类的灵魂。
原来居然是祁渊。
依靠他来获取封心锁爱值,想想还真是变扭。
系统的话简映厘还是相信的,否则心里也不会如此感慨惊讶,她目光沉沉地凝视着祁渊:“有件事, 我想问你。”
“你是不是简钱?”
简映厘很直截了当地问, 她并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所携带的系统体系,并没有限制他们不得说出秘密, 只是所有的一切必须按照轨迹合理化。
倘若祁渊坦白了, 那她也可以顺延下去说出自己的秘密。
【系统……额,你们这是大结局坦白局了?】
大结局吗?
她内心波澜不惊,好似一切都不足以让她产生痛苦, 只在此时此刻, 她迫切地想知晓答案。
简映厘的双手放在笼子盖上,小家伙还坚持不懈地用两个小爪子扒拉透气孔,素净的脸庞,眉头微皱。
祁渊的脸上闪过一瞬惊异,但多年来的习惯, 让他喜怒并不形于色。
只是他没想到简映厘会这么问,毕竟即使是一个脑洞大的编剧作者, 也不可能猜得那么准。
不过简映厘这么问,也愈发印证了男德系统的猜测,她也是拥有系统的。
【男德系统:如果你要将自己的系统全盘托出,也不是不可以,我司只规定一切必须顺从小说发展逻辑。】
【男德系统:事到如今,你也没办法隐瞒了吧。何况这种经历,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不就是被女主放在手心玩弄了吗?】
“我是它。”
“在一年半之前的车祸,我就魂穿到了它身上,那时候被你从宠物店里带回家,我还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阴差阳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清冽的嗓音透着些许笑意,与此同时,他的眼底也淡淡洇出一层雾气。
“我看着你在结婚典礼中止后风淡云轻,也听见你对我的许多不满,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嗤之以鼻,可是直到一次次想起过去的事,我逐渐发现这些不满都是我的问题。”
“我对你许下的承诺并没有兑现,一次次期待落空,伤心的是你,做错事的是我,所以从一开始的匪夷所思,再到现在,我并不觉得魂穿成你饲养的金丝熊有多么天方夜谭,我甚至很感谢。”
“它让我发现,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这颗心渐渐地长出了一双眼,并不那么灵活的身体,短腿短脚只能匍匐在地,会动、会跳、会因为饥饿感到不满,可是它一直独居,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靠着枯燥无味的跑轮,去往漫无目的且毫无停歇的路。”
“这座笼子并非是任何人给予的,他隐藏在最深处,是我一直封闭着,却企图将其推给你,它困于囚笼之中,微小的,也需要爱。”
“唯独只有你可以施舍。”
“这份爱。”
“我至今还是与简钱命悬一线,系统使它从我的胸腔内产生出,是我的另一颗心脏,这并不是什么比喻,假如有一天你抛弃了它,也相当于将我抛弃,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处置。”
说到这儿,祁渊垂眼牵起简映厘的手,放置于自己的胸膛之上。
清冽的嗓音犹如清酒般丝丝涓入耳廓之中,他是如此郑重地说明,悬挂的灯映照于双眼,真诚幽深。
掌心下的温热,跳动着,跳动着。
跟她曾经触摸简钱时再相同不过。
四目相对,她并没有着急地抽出手,直到不再触碰胸膛,她也依然与祁渊双手相握。
笑了声:“难怪,你吃饭的时候会像仓鼠一样,把食物塞进腮帮子里,还喜欢小口小口地吃草莓尖尖。”
“所以你是通过这个方法发现的?”祁渊沉吟片刻,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因此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毕竟这种行为,放在人身上太蠢了。
“不是。”简映厘摇摇头:“是我的系统告诉我的,所以你的系统……就是让你穿成简钱吗?目的是什么?”
祁渊又沉默了良久:“男德,学习男德。”
【系统:……???】
简映厘愣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祁渊口中的是‘男德’二字。这男德她并不陌生,毕竟从系统那里,她也学习了点皮毛。
系统再度在脑内炸开了,他预料到男主绑定系统,可没想到会绑定的是男德系统,叽叽喳喳的仿佛是它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与此同时,祁渊脑内的男德系统也骂骂咧咧的,它不理解祁渊为什么会沉默这么久才坦白,在他眼里,学习男德不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情么?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男德系统比简映厘的萌宠系统要更高级一些,它出面连接上了萌宠系统,以极度自豪的语气和她宣扬男德有多么的重要。
当简映厘问到它的来意时,男德系统也战术性地沉默了几秒钟,弱弱地说,因为世界屏障的不稳定,它一次工作失误,导致的该世界故事线发生混乱。
所谓的追妻火葬场,根本不是他们的剧本,可是混乱发生了十几年,它不得不前来从中途掰过来。
一切的故事,都需要逻辑,虽然小说就是小说。
“一个逐渐失去男德的男主,也需要好好从头开始学。”男德系统轻哼:“对应上你们的萌宠系统,我发现穿成手无缚鸡之力的金丝熊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祁渊才知道那另一半的真相,脸色微微有些阴沉,握紧简映厘的手,恢复温和的模样:“……听到了吗,也许我们的剧本,应该是像梦里那样。”
对此,简映厘并没有在祁渊期待的目光下点头,很是赞同男德系统的话:“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说的,好好学男德吧。”
凝视着祁渊,她临走前不由得感慨:“还是简钱模样的你,比较可爱。”
祁渊:“……”
望着简映厘离开,病房内再次沉寂,只剩下他一人。
故事并没有完全画上句号,可他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从始至终,简映厘并没有告诉他,她所携带的系统究竟是什么,但他也或多或少猜了出来,唇角不由得漾开笑意。
自那天起后的三个月,简映厘都在配合金石熊的游乐场进行宣传,将会在年底开幕。
过节经常会有合作方送礼,简映厘的办公室已经堆满了各种礼品,像一些巧克力甜点,多的吃不完还容易坏,简映厘就分给了其他员工。
其余他们喜欢的,也随意挑走。
“妈妈,我想要这个。”一个一米出头的小姑娘指了指架子窗内的八音盒,单纯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渴望,但并没有上前去触碰的意思。
“姐姐,这个会送人吗?”
面对这么有礼貌的小孩,简映厘有着十足的耐心,不过她刚想说些什么,那笼子里的另一个小家伙的架起了打字的手机——
【那是我送给你的。】
鼠鼠站立起来,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快。
坦白身份后,‘简钱’的智商简直是质的飞跃,毕竟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做出人类才有的行为。
譬如昨日简映厘在审核文案,她刚出去五分钟,祁渊就趴在桌上,用一个小小的铅笔划来划去。
嗯,这叫什么?田螺少年的金丝熊翻版吗?
只要她不去医院看望他,祁渊总会附身于金丝熊,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现在她也才发现,那几次匿名托子公司送来的礼品,原来是他自己准备的,包括那手机上的吊坠。
简映厘微微躬下身,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温声细语地婉拒了:“抱歉呀,这个是姐姐一个朋友送来的礼物,不能送给你,但是你可以拥有一只毛绒玩偶。”
得到赠与的毛绒玩偶,小姑娘点点头,很是懂事:“没关系姐姐,小朋友送的礼物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的,我知道的。”
“我还只是一个朋友?”
电话另一头传来磁性的男声,简映厘刚坐在车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机外放,她的语气很淡:“那不然还是什么呢。”
对面停顿了片刻,“那霍景阳呢,我和他谁更好,他是好朋友,我为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祁渊你幼不幼稚,我工作的时候你穿成简钱盯着我,还和他送一模一样的礼物给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的。”简映厘扯了下唇角,瞥见眼前是红灯,停车有些操之过急,语气便也急躁了些。
“你在开车么,注意安全,等见面了再说。”他的语气依旧温软,甚至还带着些许退步的委屈。
“就算只是朋友,也没关系,我不着急,你别生气。”祁渊悠悠地补充:“我不希望你不高兴。”
【系统:他好茶,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绿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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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目前再疗养几个月便可以重新回归蔚京,从医院转移到家中,私人医生伴随身侧,除了定时吃药换药以外,需要多走路复建。
短短两年内出了两次车祸,看着祁渊长大的祁玥立马爬上了京城最灵的寺庙拜佛烧香,保佑他不再出任何状况,还顺便替他算了一卦。
“近半年不会有任何姻缘,只等有缘人了。”千言万语只能汇成这么一句话,祁玥也是头疼,如实地转告祁渊,也安慰了他几句。
但祁玥不会再插手这类事了,瞥见祁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心底里暗暗喟叹了句‘兜兜转转还是一个人’,便悻悻地离开了。
又是一年冬天,窗外漱漱落下小雪,枯树摇摆动荡,一切都在这层雪白下静谧而安详地沉睡。
祁渊脚踝处的伤已经可以拆线,落地站在木板上,每走一步会略微有些迟钝,他微微扬起下颌,手指绕过领带,一袭正装服帖且修身。
从门口到车厢前,有助理替他撑好伞,落雪飘忽在伞之上,眼前一片雾蒙蒙,他的思绪不由得随之飘远,他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再见过简映厘了。
即便是穿到简钱身上,也看不见她。
这些月在病床上修养,祁渊也从来没有停过追她的意思,也许就是因为这层原因,简映厘才对他的靠近如此不耐。
追求并不能以时间与精力,或是财力去衡量,倘若不能招得映厘的喜爱,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祁渊清楚地认知到这一切,所以在规划好之后,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就像是初次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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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金石熊游乐场正式开幕的日子,简映厘得到了免费入场券,放假第一天便给了合作方一个面子,带着江家姐弟俩亲自来现场体验。
来往的游客熙熙攘攘,因为可以从VIP通道进入,三人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一项游乐项目玩。
江若念一看到过山车就怂,到最后只有江怀澜和简映厘上了车的最前排。
江怀澜握着简映厘的手,侧眸问她会不会害怕。
“虽然是第一次玩,不过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简映厘亮亮的桃花眼里藏着笑意,也反握紧了江怀澜的手。
她小时候来游乐场,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可以玩过山车和降落伞的大人,现在总算可以体验一次,她怎么可能会退缩。
江怀澜闻言,越发坚定了要保护映厘姐姐的心,发车时来到最顶端,他一直是面无表情。
直到从最顶端急速下滑,他才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许的微妙。
与他沉默不语反之不同的是,简映厘却肆意地享受着风略过脸颊,拂起发丝,那种自由、畅快淋漓的感觉。
每一次落下、转弯,简映厘都发出了兴奋的笑声,她的血液为其沸腾,一直到这趟过山车结束。
“怎么样?果然很好玩吧。”简映厘看向身侧的江怀澜,见他垂着头,看不清面容还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身后的游客接二连三离开了,她也想立刻撒开江怀澜的手,卸掉身上的安全带,然而那只握着的手,却一直被牢牢抓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映厘和买完热狗棉花糖的江若念汇合,一直在公共厕所门前等着江怀澜。
“他怎么回事?是来之前吃坏肚子了吗?”江若念不解。
想起刚才,简映厘发现江怀澜脸色不对劲,还让过山车一位工作人员搀扶着才下了车。
江怀澜刚下车便吐了一身,连身上的羽绒服都是,沉着一张脸,还有些迷茫和无助,简映厘真是又无奈又想笑,明明自己不行,还偏偏要装作一副自己很行的样子。
所以现在他在公共厕所边吐边清洗,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