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霸总穿成女主的仓鼠后——穗竹
时间:2022-08-12 07:08:51

  清楚且明晃晃。
  对此,祁渊只是淡淡地解开领口的纽扣,高高在上的姿态,无疑加重了对方的戾气,田哲辉握紧双拳,继而那修长的指甲,在自己的小臂挠出血痕。
  身侧的警官将他制止。
  “我才是简映厘的男友!他是冒牌货!我才是……”
  田哲辉嘴里嗡嗡地低语,祁渊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感到冒犯,只是见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唇角不由得勾起,讥讽且不屑。
  他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而动怒,只是保护映厘,必要地需要监控他。
  大学时期对祁渊而言并不遥远,每一次的男德考试,都让他想起许多埋藏起来的过去。
  田哲辉的动机,也显而易见。
  那时,他与田哲辉是院内名列前茅的特优生,只是次次压过对方一头。无意间得知对方喜欢简映厘,他内心一闪而过不快,旋即又不以为然。
  可事情的转机就在他发现田哲辉手机里的偷拍,以及外网上的意淫与分享。
  祁渊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就在那刻起,他有一种怒气填胸的感觉,瞥见田哲辉回来,一拳就砸在他脸上。
  田哲辉抱头鼠窜地躲闪着,质问他为什么要随意打人,另外两个室友也一同阻拦,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失去理智的祁渊。
  失去理智,也意味着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他,祁渊把田哲辉打到手臂脱臼,被辅导员送到校长室,他面无表情且冷厉地举报了田哲辉手机上的事。
  校方不好做,何况祁渊是校董的儿子,一边压着舆论不散播谣言,一边又将田哲辉开除,予以惩戒。
  祁渊也根据老爷子的要求被处分,甚至是送出国外,让他好好地反思半年。
  “你会这么善良嫉恶如仇?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打架,真是太没自制力了。”祁烽冷笑,锐利的双眼如冰渣般从他头顶浇灌而下,那拐杖也随之落在他的肩膀上。
  祁渊咬紧后槽牙,并未吭声。
  他确实不善良,也并非嫉恶如仇。
  但也,不是为了简映厘。
  就像是在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证明这句话,每每触及少女懵懂而明亮的双眼,他只觉得心里有一根刺,内心的波涛汹涌化为冰雪,从内而外地冰封。
  田哲辉被□□了一星期,等他出来,祁渊会派人跟着他盯紧了。
  南城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将酒店退房,祁渊听着特助提醒简小姐已经去了江城,而接下来又有合作项目需要签字。
  他停顿了几秒钟,轻启薄唇,还是选择继续跟着。
  从南城再到江城,与霍景阳这一出,分明是要订婚的意思。
  祁渊并不愿想到这种可能,他的脸庞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思绪,直到这种想法蔓延开来,闪过那瞬俩人拥抱时的模样,他颔首垂眼,眼睑冒出些许的红丝。
  既然到了这地步了,他也该好好看看她幸福的模样。
  -
  在江城换完新手机号,简映厘又在此处住了七天。
  出于纪念意义,简映厘陪同简雯在简新的旧址逛了逛,正巧遇见简雯的老熟人。
  熟人阿姨姓曾,做的是珠宝设计,一见到她便亲切地说道儿时见过面的事,临走前还送了个戒指项链。
  因为是简雯的闺中密友,简映厘也并没有怎么拒绝曾阿姨,戒指戴在中指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夺目。
  这天她打算离开江城回到京城,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她本以为是接她到机场的司机开来的。
  可当简映厘即将把行李搬上去,却发现下车的人是祁渊。
  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面,见到祁渊时,简映厘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快上车,我送你回去,到了机场会有保镖护着你。”祁渊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虽是命令的语气,却丝毫不生硬。
  简映厘没理解:“你什么意思?”
  “田哲辉装疯进了精神病院,现在已经逃出来了,是我没有让人盯紧他,你跟我走,会更安全。”祁渊拉着她的手臂,急切地解释着,语气不自觉地上扬些,显得有些冷厉。
  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手腕,将简映厘拉到了副驾驶,扣住车门开启。
  心脏骤然变得有些急促,简映厘鬼使神差地坐进副驾驶,被系好安全带,油门踩下,祁渊握着方向盘,立刻向前方道路飞驰。
  在红路灯处暂且停留,简映厘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祁渊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又得知田哲辉的事,未免也太凑巧了些。
  种种迹象汇成一个想法,他必定是跟踪了她。
  简映厘是厌恶这种行为的,可她张了张口,看向一侧目不斜视开车的祁渊,心里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只是恍惚间,脑内支离破碎地闪过梦里的片段,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并且还一种油然而生的危机感,不是对她自己而言,夹杂着些许的担忧。
  祁渊能感受到身侧人炽热的目光,余光瞥向她,察觉那素净手指上的戒指。
  耳廓边上夹着的耳机传来声音——
  “祁总,对方开了一辆SUV正在向您的方向而来,根据计算极有可能会在中途拦截您。”
  田哲辉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对地理位置再熟悉不过。他装疯卖傻,可也阴险狡诈,否则也不会跟踪至此。
  “派几辆车过来。”祁渊冷冷道。
  就像是对他了如指掌,祁渊断定,田哲辉在行动前是经过一番调查的,或许还有人在背后指使。
  后视镜已经若隐若现出现了一辆SUV。
  转动方向盘,祁渊拐进一条有些陡峭的路,这条街道的人不多,凑巧一路绿灯,改变向往机场的方向,与耳机那头的对接人呼应。
  在停车场停下,祁渊看向简映厘,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戒指之上,酸涩的堵塞感攀爬上喉结,滚动片刻,祁渊低沉道:“下车,差不多还有两三分钟有人接你,我去引开他。”
  从始至终,简映厘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琥珀般的双眼与之对视,像是有千丝万缕的细光在尘埃中纵横交错。
  祁渊晦暗不明的双眼闪过一瞬隐忍,额前碎发落下几许,显得格外落魄,他拆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侧身前倾向简映厘靠近,亲自卸下她身上的安全带。
  如此靠近,熟悉而清冽的气息侵袭,却不夹杂着任何强硬的意味,像是在放开她,向外推,语气也喑哑低沉到听不见尾音:
  “走吧,和他好好过。”
  安全带收缩的声音清晰可听,盖过了他些许音量,简映厘睫毛轻颤。
  “你路上小心,我走了你就能安全吗?”
  祁渊抬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扯了下唇角:“你相信我。”
  “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不再会出现在你面前。”
  是承诺,又是难捱的自嘲。
  接应的车已经停靠在车旁,简映厘立刻下了车,想到什么,又扭过头:“你注意安全,系好安全带!”
  钻入车厢,她还未坐好,祁渊垂眸苦涩的笑意更浓,将安全带系好后便先行从他们车后绕过。
  他的车速极快,又为了引开田哲辉,故作不熟地在小路上绕来绕去,简映厘坐的是一辆运送货物的面包车,进入车群中根本不起眼。
  这辆车的司机上安装了定位仪,简映厘能明确地看到祁渊的车开到了哪里。
  “那个田哲辉,怎么会知道祁渊的车牌号?还知道我的行踪?”稳下情绪后,简映厘皱起秀丽的眉头,倏然问起。
  司机是祁渊身边的保镖,简映厘只见过一面,倒是记得很清楚。
  保镖:“祁总的意思,大概是他背后有人。”
  简映厘闻言,看着那定位仪上距离越来越远,心里越发不安。
  既然背后有人,那为什么又要冲着她来?
  如若是要针对她,又怎么会让祁渊轻而易举地查到?
  种种疑虑都加倍剧增了简映厘的困惑。
  “出、出事了!祁总那里又多了几辆车!”
  保镖耳机有些聒噪,狐疑未决的简映厘此刻像是听觉放大了好几倍,一下子便听到了这句话。
  “他们的目标肯定是祁渊!”
  -
  江城郊区路途颠簸,重回公路是崎岖而蜿蜒的上山路,鲜有人烟。
  是去往机场的方向,不过却绕了一大圈。
  也许是因为距离越发偏远,祁渊的思绪犹如重石般向下沉了又沉,略微泛红的眼睑干涩得叫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指尖扣紧方向盘,余光瞥见逐渐靠近的SUV,他咬紧牙根又在拐弯过后加速。
  只是不知眼前什么时候多了几辆逆行的车,祁渊立刻向左偏移尽量放缓车速去躲闪,此刻他有所料想,心脏紧紧悬挂起,如击鼓般快从胸腔内跳了出来。
  祁渊极少开车,也许是危机当前肾上腺飙升,他的每一次转盘踩油门,都在豪赌中与输方擦肩而过,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眼前恍惚闪过一瞬亮光,车轮像是卡住了什么,哐地一声车身有所偏斜,祁渊微微松开方向盘,彼时身后又传来了撞击——
  “祁渊,你听到了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你怎么听了?我已经让好几辆车过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耳机那段传来了急促而紧张的喘息声,她的不安带着颤抖,一如潺潺流动的清泉汇入,强有力地托起他的心脏。
  扑通——
  扑通——
  又一次撞击,这回无力回天,祁渊不禁向后侧倾斜,不再握着方向盘,随着重力的失衡,耳廓上的音麦有所松动。
  骨骼分明的手攀上耳机紧紧握着,仔细摩挲着,像是如获珍宝一般,不愿松手。
  再好好听听。
  他本该是如此。
  没有得到回应的简映厘已然带着哭腔,他张了张口,喉咙内已然洇出血水,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带着笑意:
  “我听见了。”
  从山腰处跌落,撞击让他逐渐意识消散,可耳边的声音却越发清晰,次次回荡着。
  每一次的乍现,都让眼前刺眼且透亮的曦光模糊不见,看不到任何的清明。
  血腥弥漫开,划过指尖,他仍旧握紧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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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摘自网络上的治安管理处罚法。
 
 
第71章 
  简映厘赶到时, 其他人也已然在破损的防护栏停下,围成了四辆车,与此同时警方的鸣笛声从下方传来。
  乌压压的一群人, 以及嘈杂的人声鸣笛声、呼啸而过的穿堂风令她脚步蹒跚。
  握紧拳头,一步步走到栏杆前, 简映厘虚了虚眼向下看, 却见那破败不堪的车旁,玻璃碎了一地。
  警员拖出的一只手, 还紧紧握住一把耳机,血水从雪白的袖口弥漫到掌心,她有些不忍去看,双眼早已模糊得看不清。
  酸涩的鼻头堵塞有些窒息, 她张了张口, 哑声得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脑海里祁渊那句‘我听见了’, 她就想问问, 他都听见什么了?
  既然听见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一些还未来得及逃脱的轿车被扣在原地,田哲辉跑得很快, 但没两下就被警车围住, 押送到车上。
  不知过了多久,场面似乎是被稳定了下来,祁渊已经被从车内解救了出来,他躺在救护床上,额前胸前手臂处皆是血迹。
  简映厘原本是打算一同跟着上救护车, 但警方先前找到她去警局做笔录,不论如何, 这件事她都应该冷静地去处理。
  “姐!”刚做完笔录,江若念便抬手晃了晃,气喘吁吁地停在原地。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大致了解了,何况在祁家,从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除了江若念到场搂着她回去,其他人也基本上在微信上轰炸,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坐在车上,简映厘缓过神后才打开手机屏幕,指腹下滑页面,多的是未接来电以及99+的信息,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将手机关掉。
  “别担心,表哥不会有事的。”江若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简映厘,只是想到刚才祁玥到第一医院里询问病情,顺口这么一说。
  “医生怎么说?”简映厘握紧她的手,嗓音有些沙哑。
  江若念微微愣怔,心里突然料想到什么,但她并没有明说,笃定地慰问道:“现在送进急诊室了,做手术的是江城最有名的医生,表哥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穿过一排排杨树,江若念将她带到了祁玥家,印象当中,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一整天未进食,直到晚上□□点,简映厘腹部一阵揪痛,她倏然反应过来自己有轻微的胃病。
  祁家上下都没有人来劝过她吃饭,简映厘按下门把手推开门,才有江若念来问她要不要吃晚饭。
  “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最好是多少吃一点。”
  状态不好么。
  简映厘扯了下唇角,像是有什么揭过她胸膛深处密不透风的帘幕,光线从逼仄的缝隙里穿过,直至所有都暴露在阳光下,炽热且强烈。
  【系统:叮!封心锁爱-100!】
  【系统:叮!全文所有虐点已完全清除!】
  清晰且毫无感情的系统音,一点点拉回简映厘的思绪,她甚至能无比理智地分析,这些所谓的情绪、状态不好,或许是源于那个人。
  手术结束后,祁渊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至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一如开始一般。再加上先前的旧伤再次复发,恐怕这回还得许久才能康复。
  蔚京积攒了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担子再度落在祁嵩州身上,以及祁渊培养好的新派系,都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不过几天的时间,蔚京的局面很快便稳定了下来,一切事务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简映厘也并没有闲着,跟着警方配合调查案件,背后的丝丝缕缕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复杂,简单来讲是商业上的斗争,犯人也招供了自己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她。
  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天简映厘出行,都有保镖护着。
  她按下房间的灯,啪嗒一声骤然光明,继而看到脚边的纸箱,以及原本寄养在江若念那里的简钱。
  笼子里没有任何动静,简映厘看了眼便收回视线,注意力放到了纸箱上的卡片,强劲的字迹上写着落款处是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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