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夹子——春风酒
时间:2022-08-15 06:46:36

  “带你去个地方。”他只简单说了句,没多做解释。
  车停在楼下,旁边是栋两层小别墅,门后的院子里是片小花园,天气还未转暖,只栽种了一些山茶和木槿。
  里面已经装修完毕,家具齐全。一楼的羊毛毯从沙发延到楼梯,书房卧室的风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旁边还有间单独的练功房。
  林饮溪在她发火之前,解释道:“在家有些事不太方便,所以我准备了这间新房,不过我只是提供选择,住哪儿还是随你。”
  白商枝挑起眉,仰着头往前,把人逼到墙边,伸出食指戳他的胸口:“你倒说说有哪些事不方便。”
  他攥着细长的手指,揽着腰用力,瞬间将位置调转,膝盖抵着她的大腿:“你说呢?”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烫起点红意。白商枝挑起眉,眸底流转笑意,攥着他前襟的手指往下扯,踮起脚凑上前:“比如现在。”
  天彻底黑下去,白商枝洗完澡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有,却没有衣服。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放了两件男士衬衫。
  林饮溪体型比她大不少,衣服尾摆能遮到大腿,勉强可以当睡衣。
  她趿拉着拖鞋到楼下厨房,本想帮忙,可惜晚饭已经做好了。她端着两碗面,放在客厅的木桌。
  林饮溪解开围裙,跟在她身后。
  宽大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顶端的扣子解开一粒,露出漂亮的锁骨。
  她的腿很长,细白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晃眼。
  吃过晚饭,白商枝主动到厨房洗碗。期间不老实地往他身上蹭,被拎回去几次,不消片刻便又挪过来。
  林饮溪擦去手上的水,揽着她的腰贴近身体:“过来。”
  宽松的衣服被扯乱,领口往下坠,露出半片肩膀。白商枝眯着眼睛笑,仰头轻吻他的下巴,指向旁边的茶具:“泡茶给我看。”
  茶艺讲究柔,今天看表演时她就一直在想林饮溪会是什么样。
  他沉沉吐出口气:“这就是你刚刚一直撒娇的原因?”
  白商枝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撒娇,你不要血口喷人。”
  林饮溪垂着头,眼眸幽深:“你刚才的举动,在我眼里一般只有两个原因。”
  她仰着头,有些懵:“什么原因?”
  “撒娇或者……”林饮溪停顿了一下,原本两个字在嘴边辗转,最后还是换了个形容,“勾引。”
  白商枝:“……”
  白商枝咬牙切齿,猛地把他推开:“泡还是不泡?”
  他忽地笑出声,挠了下她的下巴:“没说不泡,怎么还生气了。”
  她轻哼:“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泡。”
  林饮溪顿了下,狭长的眼眸暗了暗:“不如我来教你,怎么样?”
  白商枝坐在他身上,忽然有些搞不清楚现状。不是说好看他泡茶,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里的茶不多,林饮溪挑了盒铁观音。
  铁观音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介于红茶和绿茶之间,香味独特浓厚。*
  “用热水冲洗瓯杯*。”低沉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白商枝咬着唇,迷糊地看向桌上诸多器具,半天也没找到:“瓯杯是什么?”
  林饮溪指了下桌上的茶具:“这个,热水会使器皿升温。”
  身后节奏忽快忽慢,刻意地吊着她,她难以辨明林饮溪的声音是否和平常一样。
  茶的种类不同,冲泡的适宜水温也不同。铁观音最好的冲泡水温是一百度,也就是开水。
  怕她烫到,林饮溪放缓了动作,握着她的手将水倒入杯中。
  白商枝鼻尖溢出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烫的。她扶着桌边,小声地喘息:“我不泡了。”
  林总附上前,咬了下她的耳垂:“不好半途而废。”
  冲洗之后,将茶叶投入盖碗中。此时茶碗还是热的,要在这时晃动茶碗,使茶叶在里面均匀受热。
  白商枝握着茶碗摇晃,茶叶在里面碰撞,传来细碎的声音。
  林饮溪从她手里拿过茶碗,掀开杯盖:“闻一下铁观音的味道。”
  她哪里还顾得上铁观音是什么味道,眼尾红得勾人。
  “不哭,你做得很好。”林饮溪揽着她的腰,吐息落在后颈,“看好下面的程序。”
  白商枝想骂他。
  开水冲入盖碗,房间随即响起水声。林饮溪扬起手臂,茶壶遥遥倒入茶碗。
  而他一边还在解释:“要注意倒的时候不能直接冲到茶叶上,避免烫伤茶叶,可以沿着杯壁。”
  白商枝意识朦胧,有些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林总新开发的小癖好,还是真的想要教会她。
  林饮溪还在继续,第一次倒的叫做头泡,可以用来冲洗杯盖。
  他轻声解释:“各地冲泡的程序不同,有个版本里叫法海听潮,指的是接下来第二次将热水倒入杯里。”
  白商枝恼了,在他倒水之前拦住了他的动作:“烦死了,不泡了!”
  林饮溪勾着她的腰,倒在旁边的羊毛毯上,娴熟地将她转了个身,面向自己:“你知道为什么要叫法海听潮吗?”
  她皱着眉,趴在他的怀里,被弄得晕晕乎乎:“我管他叫什么。”
  林饮溪似乎是真的想要把这个知识点给她讲明白,锲而不舍地继续:“开水冲入茶碗中的声音,听的是水声。”
  白商枝:“……”
  .
  不到一个月,白商枝再一次搬家。上次东西带的少,只带了些日常用品和衣服,这次却是将大部分的东西都带过来。
  看到之前买的那条领带,她沉默了一下,随手扔到林饮溪面前:“送你的。”
  说完转身就走,继续收拾衣服。
  身后传来声音:“怎么想到给我买领带?”
  白商枝装作没听见,推出一箱体服:“我的衣服放得下吗?”
  这问题简直欲盖弥彰,卧室旁边是专门的衣帽间。
  林饮溪无奈地笑着,拿起领带拆开包装:“林太太要不要学一下打领带。”
  白商枝动作一顿,转过身回头瞪他,这跟那天问她要不要学泡茶是同样的语气。
  目光隔着床遥遥对上,他想起那晚的事,眸底笑容更甚:“只是打领带,不做别的。”
  吃了上次的亏,她学乖了。白商枝眯了下眼睛,咬牙:“不、学。”
  林饮溪遗憾地将领带收起:“那好吧。”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春天缓慢地驱散最后一点寒意,而婚礼的日子也将近了。
  在婚礼的一周前,林饮溪带着她去试穿婚纱。
  之前只看草稿图就很惊艳,当看到实物时,白商枝的眼睛亮了。
  定制的婚纱独一无二,尾摆拖的很长,层层叠叠的白纱和亮片坠在裙上,几乎在瞬间就戳中了她的心。
  林饮溪站在一旁,浅淡地勾起唇。
  如果要他形容此时的白商枝,那大概就是看见了猫薄荷的猫,激动地毛都要炸了。
  前几天还嘴硬地人已经将面子丢在脑后,满心满眼只有漂亮裙子。
  裙子太长太复杂,试穿时需要有人帮忙。
  两人在试衣间对视,白商枝抱着裙子,淡淡下命令:“转身。”
  林饮溪没动,挑眉:“又不是没见过。”
  最近他简直越来越过火,她抿着唇,再次重复:“转过去。”
  林饮溪瞄了眼复杂的婚纱,妥协地转过身。
  心底却盘算起来,这么复杂的裙子穿起来要费些功夫。设计师既然让他进来,一定需要他帮忙。
  等下,要讨些好处。
  果然,没等几分钟。
  白商枝柔软的嗓音响起:“这衣服好重,我穿不上。”
  作者有话说:
  瓯杯其实就是茶碗,林总是故意这样说的。
  文里面的冲泡程序一部分参考《中华茶道》这本书。
  明天上夹,更新会晚一点,我尽量写长!
 
 
第24章 
  林饮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站着没动:“不是让我转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林饮溪。”
  “林太太需要帮忙?”他低声笑起来,转过身体的瞬间怔住了。
  白商枝捂着胸口,露出大片的后背, 修长的脖颈微微仰着,白皙的皮肤霎时晃了他的眼。
  瘦削的脊背线条流畅, 肩胛骨明显,凹下去的腰窝,每一处都生的漂亮。
  林饮溪第一次在灯光之下, 这样仔细的观察。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好看,但现在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晃了神。
  更何况她穿着由他亲自见证从草图到成品的婚纱, 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占有欲。
  白商枝半天没等到人, 皱着眉喊:“看什么, 你傻了吗?”
  他回过神, 走到她背后, 语调温缓:“亲我一下。”
  修长的指尖划过脊背的皮肤, 落在裙摆的拉链处没动, 威胁的明目张胆。
  白商枝瞪他, 手捂着胸口侧过身体,僵持片刻后妥协,抿唇轻声:“低头。”
  林饮溪挑着眉, 俯下身体凑近,下巴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还没等他好好体会,便收了回去。
  他垂眸抚着纤细的腰,往前逼近, 清冷的气息掺着茶香飘在面前。
  白商枝手指攥着婚纱的边缘, 眸底闪过一瞬的慌乱:“这是在外面, 别乱来。”
  身后退无可退,她贴着墙壁警告。
  林饮溪轻笑,顿在面前极近的距离,抬手拉上拉链,将裙摆整理好,声音挟着戏谑的笑意:“不至于。”
  她这才明白过来被耍了,愤愤捶他一拳。
  她力气不大,跟挠痒似的。林饮溪轻易握着她的手腕,又往前逼近,吐息扑在她细嫩的脖颈上:“那我可以理解为,林太太在期待吗?”
  白商枝:“……”
  我期待你个大头鬼。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人堵上了。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繁琐的裙摆,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钳着她的手腕桎梏在背后。
  退路全被封死,她受制于人,只勉强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咽。
  他厮磨着柔软的唇瓣,气息往前侵略,茶香存在感分明,不容置喙地在每一寸都染上味道。他这才满意地退开,拇指摩挲着脖颈白嫩的皮肤,留下小片的红。
  白商枝眸底蒙了层水汽,嘴唇微张着呼吸,口红被吻得乱七八糟,唇边的残留弥散。右手攥着胸口的裙边,细白的手指骨节透着粉。
  她喘息着别过头,被人气的一肚子火:“走开,不想看你。”
  林饮溪笑笑,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给她擦去唇边多余的口红:“婚纱喜欢吗?”
  白商枝动作一顿,缓缓看他,没接话。
  果不其然他低下身体,嗓音笑意明显:“按需索取报酬,怎么样?”
  白商枝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眯着眼睛冲他勾了下手指,等人凑近,揪着衣领恶狠狠吻上去。
  牙齿抵着唇瓣划过,腥气漫延。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被扯乱的衣领,满意地扫了眼他下唇的咬痕:“行啊,反正我又不吃亏。”
  林饮溪也不生气,抿了下唇的伤痕,定定看着她,若有所思。
  白商枝对着旁边的镜子整理裙子,见人站着半天没动,疑惑地看过去:“想什么呢?”
  他“啊”了声,脱口而出:“我在想,小野猫要多久才能养熟。”
  白商枝抚平裙摆,一脸莫名其妙:“你要养猫?”
  林饮溪蹲下身帮忙:“嗯,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你平常那么忙,没空照顾吧。”她往前艰难地挪了两步,裙摆很重。
  看来美丽需要代价,她现在就可以预见婚礼当天有多累了。
  林饮溪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认真打量她美丽的妻子,即便头发只是随意绑了马尾,没有其他装饰,却依旧将他的视线完全吸引过去。
  她今天化的妆很淡,擦掉口红几乎和素颜相差无几,却丝毫不因婚纱的华丽而显薄弱。
  他把手揣进大衣口袋,手指碰到方形盒子,边角咯着掌心。
  直到方盒被捂热,他也没拿出来。
  又是长时间没得到应答,白商枝转过头看他:“嗯?”
  他恍然回神,若无其事接起之前的话题:“还好,我看有的猫挺独立的,不太喜欢被照顾。”
  白商枝越听越莫名其妙:“什么猫?”
  “野猫。”林饮溪眯起眼睛,得出结论。
  她凑近镜子前,拆开发绳将头发散下来看效果,闻言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还是继续问:“野猫不好养,我之前在镇子上见人被咬伤过。”
  林饮溪低声笑起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的伤口:“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养熟。”
  白商枝透过镜子看到他细微的动作,脑袋轰的一声,一个猜测跃上心头。她怔怔转身,食指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
  他只是笑,也不说话。
  小野猫神情有些懵,想不明白对方的思维逻辑。但这个称呼明显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耳垂瞬间红透。
  她不知道野猫多久能养熟,她只知道自己要是猫,现在肯定扑上去狠狠挠他两爪。
  两人在试衣间磨蹭了许久才出去,设计师看到白商枝穿着婚纱的样子,眼睛亮起来,连着称赞了好几句。
  他和林饮溪认识,说话随意:“之前听你说白小姐漂亮,我还不以为意,看来是我见识短浅了。”
  白商枝一抬眼,扫过林饮溪看向设计师:“为什么这样说,林总审美不好吗?”
  设计师哈哈笑起来,摆摆手说:“他的审美大概全用来找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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