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合——莫妮打
时间:2022-08-15 06:50:17

  魏宇澈利落的下颌微沉,拢着被子将她裹好:“那说明你聪明,我就不一样了,我笨。”
  “啧啧啧。你真的变了好多。”梁舒脸蹭着他的胸前抬起,看他说,“小时候,我考第一,你考倒数,我说你笨,你都得挥着拳头追我半条街。”
  “你说反了吧大小姐,是我回嘴的时候,你挥着拳头追我半条街。”
  “嗯……都一回事儿,差不多。”
  魏宇澈笑:“这算哪门子的差不多。”
  梁舒捏了捏他的腰,威胁地“嗯”了声。
  魏宇澈立刻妥协:“嗯,差不多。”
  反正不管是年少时,还是现在,只要是梁舒,不管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夜晚绵长,催得人情绪似团浓墨化不开。
  魏宇澈沉默了半晌,突地说:“梁舒。”
  “嗯?”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梁舒眼皮阖着,躺在枕头上,侧脸精致错落,她说:“我知道。”
  “那就好。”魏宇澈说,“我想你一直记住这件事。”
  “我会记住的。”
  得到如此确定的答案,他才安心下来。
  “梁舒。”
  “嗯?”
  “我以前看你很不顺眼,因为我觉得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是被拿出来比较并且落入下风的那个。我绞尽脑汁跟你作对,誓要找出比你厉害的地方。但是你就跟来克我的一样,我什么都比不过你。”
  梁舒小声地说:“不,你零花钱比我多。”
  魏宇澈一愣,没好气道:“除了这个。”
  梁舒语气遗憾:“唔,那好吧。”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想过很多次。我很庆幸会喜欢你。因为在我的人生每一次陷入到谷底,踏入歧路分叉口的时候,都是你告诉我正确的方向。”魏宇澈声音低低的,在寂静的深夜里流淌。
  “小时候我学别人混社会,挨了很多人骂,只有你一边骂我混蛋又一边鼓励我坚持底线,夸我有原则;后来我想复读,连我爸妈都劝我别到最后得不偿失,可你始终相信我可以,告诉我如果不做一定会后悔;再后来我投资,大家都开玩笑说我赔得多,也是只有你告诉我,我做的事情是很有意义的。”
  “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获得过太多人的认可,但是每次只要你在,总会让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
  魏宇澈侧过脸看她。
  月光从窗外跳进来,在她安静的脸上撒下一片银辉皎洁。她呼吸均匀明显已经睡熟,刚才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他撑起身子,温柔地亲在她的额角。梁舒睡熟了,无意识地嘤咛了几声。
  魏宇澈轻轻地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低低道:“晚安。”
  两分钟后。
  魏宇澈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一边懊恼一边庆幸梁舒已经睡熟。
  她说得对,他可真是没出息!
  **
  程汀按照惯例出早功,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梁舒出来。不仅如此,连魏宇澈也不见人影。
  程溪正在房间里赶制寒假作业,隔着窗户问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吗?
  程汀没再等,她去厨房一看,里面冷锅冷灶,明显没人下来过。
  惦记着程溪这个小祖宗,她先出门去菜市场买了早点。回来时,还不见梁舒跟魏宇澈。
  她招呼程溪洗手吃饭,然后去楼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舒房门紧闭着,程汀犹犹豫豫地,耳朵贴在门上轻轻敲了敲,之后屏息听着。
  没等她抬手敲第二下,门就从里面开了。
  魏宇澈头发凌乱,睡衣扣子也扣错了,一边长一边短的,看得出来醒得匆忙。
  程汀脑子“轰”地一声,视线一瞥,见床上梁舒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会坏了他们好事吧?
  魏宇澈走出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合上门没说话,
  “我,我来问梁老师上不上早功的。”程汀抢先交代,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魏宇澈没看出来她的异样,压低声音说:“不上了,你梁老师昨晚累着了,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累……累着了啊......那......那是怎么累着的呢?
  她不敢问,思维无限发散,脑补出了许多剧情。
  “你去买早饭吧,先别饿着。”魏宇澈又叮嘱说。
  “好,好的。”程汀压根儿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应了声之后逃也似地下了楼,脸上还透露着种兴奋地光。
  午饭时,梁舒终于下了楼,她兴奋地把自己的点子也分享给程汀听。
  程汀不了解其中的技术含量,但是从创意来看,她举双手赞成。
  程溪更是不用说了,她是梁舒骨灰级粉丝,重度迷恋,就算听不懂也感叹词不断。
  魏宇澈在一边催着她们别光聊天不吃饭。
  几人闻言,猛扒了几口放下碗,又开始聊。
  梁舒正科普到吕后废除愚民政策时,程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魏宇澈趁着这个档口,“教育”其他两个人好好吃饭。
  电话是外地打来的,程汀刚喂了声,对面就挂断了。
  程溪好奇地问是谁,程汀也一脸懵。
  梁舒说:“可能是骚扰电话,你以后别接了,这段时间好像是诈骗高峰期,我们手机也总能接到。”
  程汀点头,深以为然,她这段时间这种类似的电话也接到不少。
  似乎是验证她说的话一般,电话跟后就打了过来。
  梁舒扫了一眼陌生的归属地,举起来给她们俩展示:“看看,高峰期。”直接挂断,拉黑,“这就是面对陌生号码的应对方式,明白了吗?”
  两人点头如啄米。
  过不了几天,梁舒就得去宜市比赛,魏宇澈是肯定要跟去的。
  到时候就只剩她们姐俩在家,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
  她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无一例外都是让她们注意安全,锁好门之类。
  吃完饭后,魏宇澈叫住了要进工作室的梁舒,将一本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边问,边打开来看。
  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好几个人的资料,附带着竹刻的照片,竟跟梁晟那本历年竹刻图鉴有异曲同工之妙。
  魏宇澈说:“我查了一下今年比赛决选的这些人跟他们的代表作品。就像你昨晚说得一样,在女性主题上,几乎空白。”
  ”还有几年的几个评委,我也查了一下他们的资料和收藏品的风格。虽说比赛重点考量的还是作品,但是考虑一下评委的审美也没什么。”
  “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跟你说什么失败了也没关系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晦气。但我还是想说,你不用证明什么价值,你就是很值得。”
  魏宇澈声音轻却坚定,眼中倒映着她,干净又纯粹。
  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酸,他又说:“总之就是,你放宽心。”
  梁舒心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地嗯了声。
  魏宇澈松了口气,继续说:“我多说一句,今年你依旧是这批决赛里年纪最小的一位。跟踪媒体是文艺报,就是当年报道第一届的那家。不出意外的话,你参加过第一届的事情也会被翻出来。不管是给你戴高帽还是唱衰,都不要有太大压力,输赢这事情谁也说不准……你笑什么?”
  梁舒嘴角微翘:“我笑你现在特别像我经纪人。”
  “瞎说。”魏宇澈哼了一声,“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经纪人吗?”
  他这颜值高低也能做个艺人,还得是门面那种的。梁舒一边骂他不要脸,一边接起电话。
  几句下来,梁舒脸色隐隐崩盘。
  等挂了电话,魏宇澈忙问:“怎么了?”
  “真被你说着了。”梁舒从黑名单里划拉出来号码,郁闷道,“刚刚那不是骚扰电话,是之前报道过我的那家文艺报。”
  主办方问她是不是换号码了,说文艺报要做赛前采访,结果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快急死了。
  魏宇澈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幸灾乐祸道:“谁叫你拉黑的这么快!”
  梁舒瞪他一眼,进了工作室,给人家客客气气地回拨过去。
 
 
第99章 没喝酒也微醺
  几天后,魏宇澈跟梁舒踏上了去宜市的路。
  走之前,梁舒先找了张老太拜托她照看一下程汀程溪;接着又去桥头饭店和孙姨面馆,分别存了笔钱,供她们俩吃午晚饭;最后联系了钟灵秀,让她晚上来这儿过夜。
  探海如今已经步入正轨,钟灵秀这个老板也可稍稍松懈,恢复一下正常作息,是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宜市,城如其名,非常宜居。
  它靠近海域,不像上林虽在南方但属山区,不是太冷就是太热,气候非常温暖。
  梁舒和魏宇澈落地后,纷纷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只穿毛衣,就这样走着走着还发了一身的汗。
  比赛的酒店不在市区商圈,但靠近景点,据说每一面窗户都能看到大海。
  主办方要求选手必须住安排房间,魏宇澈同居梦碎,只能孤单地一个人住套房。
  梁舒的室友叫冯芸,师从嘉定派,今年四十出头。
  冯芸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个,见梁舒进来,她十分惊讶,连连确认了几次是不是来参赛的。
  梁舒忙拿出刚领的选手证,以此来增加可信度。
  冯芸见信息全对上了,这才放心,同梁舒握手。
  她手上的茧粗砺,手背有不少伤痕,看得出来是非常“正统”的竹人手。
  “现在年少出英雄啦。”冯芸性格爽朗,笑说,“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在后面追着,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行咯。”
  此时,魏宇澈提前准备好的那一份资料就起了作用。
  梁舒在脑子里飞快地检索着冯芸的作品。
  这次进决赛的,无一例外都是在圈子里有些东西的人,资历和能力总有一项在梁舒之上的。
  所以她把姿态放低一些也没错。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冯芸脸上止不住的笑容也说明了对这些话十分受用。
  没几分钟,冯芸对她的称呼就从“小姑娘”变成了“小梁”。
  “小梁啊。”冯芸拉着她的手,视线往她后头打量,终于开口问,“那位是谁呀?”
  梁舒回头看,魏宇澈刚铺好床,正勤勤恳恳地帮她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
  “正好。”梁舒说着,走到魏宇澈身边,“姐,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您叫他小魏就行。”
  魏宇澈个高腿长,跟梁舒站在一块儿,养眼又般配。
  “好好好。”冯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伙子能干,眼里有活儿。”
  魏宇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跟梁舒说:“卫生巾我帮你放床头柜里了,其他东西你要是找不到就问我。我先上去收拾房间了,你跟我一起吗?”
  梁舒说:“你先去吧,我把比赛规程过一遍就去找你。”
  “行。”魏宇澈没拒绝,拉着自己的箱子出门了。
  冯芸问:“他这是去哪儿啊?走了,你不送送?”
  “他不走。”梁舒回身关上门,回答说,“他来陪我比赛的。”
  冯芸感叹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黏糊得一刻都不想分开。”
  梁舒笑着抿了抿嘴角,“姐,我听说今年流程改了是吗?”
  “那可不。”冯芸来得早,什么问题都弄清楚了,听她这样问,便打开了话匣子。
  *
  魏宇澈箱子里没带多少东西,他一般都现买。
  等下单的跑腿都到了,梁舒还是没来。
  他想催又不敢催,百无聊赖之际,干脆坐在玄关凳,时刻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终于,梁舒结束了跟冯姐的 social,发信息说自己在电梯里了。
  魏宇澈立刻弹起来,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抻了抻领子。
  门铃响起来的第一时间便打开了门。
  梁舒被他的速度惊到了:“怎么这么快?”
  “是你太慢了。”魏宇澈不满意地嘟囔道。
  “就坐这儿等我啊?”梁舒视线落下,看到玄关凳上还未来得及恢复的凹陷,眉梢一挑,揶揄道,“这么可怜呢?”
  四目相对,只见魏宇澈靠着墙,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宇清澈。他唇间勾着一缕笑,漫不经心的埋怨:“是啊,我就是这么可怜。”
  海军蓝的毛衣显得他露出的脖子修长白皙,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着。她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痒痒的。
  跟鬼迷心窍了一般,梁舒凑了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魏宇澈反应很快,手揽过她的腰,捧着她的脸,低头覆上嘴唇。
  灼热的气息交换着,如倾盆大雨般暴烈,却又蕴着丝缠绵难明的缱绻。她舌尖被吮得微微发麻,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留一点缝隙。
  再分开时,她喘着粗气,眸中聚着水雾,星星点点。
  “梁舒。”魏宇澈眸色艰涩,语气神态都再明显不过。
  他牵着她的手,将自己袒露给她,交给她,任她驱使。
  梁舒耳朵绯红,却没有拒绝。她完全掌握着主动权,随心动作着,视线始终在他脸上盘旋。看他微抬着下巴,呼吸加重,喉结上下滚动,克制又狼狈。
  魏宇澈俯下身,手掌揉着圆润的臀,之后缓缓上移,解开前边的金属扣。
  梁舒制住他,说:“我想洗澡。”
  “一起?”
  两个人都昏了头,从玄关到浴室,一路走一路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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