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有病——啊醋阿醋
时间:2022-08-16 06:35:38

  她以为,那日的话便会让宋辞知难而退了,谁知不过是过了半月,他又卷土重来,每日里想法子堵她。
  先前意欲与她议亲的众人听闻淮南王世子竟与她纠缠不清,纷纷都表示算了,这般一来,秦筝的亲事又不得不暂时搁置,她倒是十分乐意,可惜她的娘亲气得将宋辞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幸好,她那离世多年的姑姑留下一个女儿,被接回秦府之后,娘亲又忙着为妹妹张罗事情,倒让她喘了一口气。
  这日休沐,祖母就让她带着妹妹出去走走,秦筝这些时日也郁结于心,瞧着妹妹圆溜溜小狗似的眼睛,她忽地计上心来,将妹妹带去了京都一个小倌馆。
  “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棠棠脸上的神色似极为不自在,悄声与她说话。
  秦筝转头瞥了一眼自家妹妹忽闪的眼睛,再看面前那个咿咿呀呀唱着小曲儿的小倌儿,也觉得无趣,眼前这些男人竟一个也比不上宋辞,念头一出,她就悄悄啐了自己一口。
  心中越发不虞,正要带妹妹离开,就听那小倌儿说这离忧馆有一个头牌,这话倒按住了秦筝的动作,若找到一个比宋辞还要好看的男人,是不是她就不会想着他了?
  这般一想,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大门猛地被人踹开,秦筝模模糊糊看见一个流畅的轮廓,便在心中悄悄感叹这头牌不愧是头牌,还没瞧清楚,一个身段儿就是极好的。
  她正要转头与自家妹妹说话,门口那人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拽着她的手腕就呵斥她为何要这样,秦筝这才看清,哪里是什么小倌,分明是宋辞那个狗皮膏药!
  不过是随意刺了他两句,平日里乖巧的小狗便化身为一条张牙舞爪的野狼,不管不顾将她抗走了,秦筝连又抓又咬的功夫都使出来了,他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瞧着他颈侧冒着血珠的牙印,秦筝突然觉得没意思,放弃了挣扎,干脆老老实实被他扛着。
  她这番动作倒是让刚刚气得青筋暴起的宋辞顿了一下,“为何不咬了?”
  “没意思,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她阴阳怪气,想着当初在茶馆自己还将他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公子,心里愈发生气。
  宋辞哼笑一声,在一个逼仄的小巷子里将人放下,然后在她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他低着头与她对视。
  秦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比他矮这么多,那么之前她到底是喝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觉得宋辞处于弱势。
  脑海里突然想起在榻上,哪怕自己处于上方,也是被他掌控,可一下了榻,他总是垂着浓密的睫毛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她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就被这厮骗着!
  “想什么呢?”似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她识破,此刻的宋辞懒散随意,极为挑逗地勾着她的下巴。
  以前自己随便说一句荤话都能脸红的漂亮公子,此刻竟这般勾人,秦筝脸红了,是被气的,气自己眼瞎,“想怎么杀了你!”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没有让宋辞生气,反而低声笑了起来,他微微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在床上。”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泛起阵阵痒意,秦筝气极反笑,阴森森道,“那你以后得小心了。”
  宋辞闻言挑眉,猛地俯身下来咬住她那不甘示弱的小嘴儿,逼仄幽静的小巷子里顿然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秦筝垂眼瞧见他某处可疑高高隆起,忽地张嘴咬住在自己嘴中作乱的舌头。
  “嘶。”
  宋辞痛呼一声。
  秦筝瞧着他皱眉捂住自己的唇,笑得得意,也不顾他的神情,转身便走。
  等出了巷子被太阳一照,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将妹妹一个人留在小倌馆了,等她回头去找,就被殿下的人拦住,说是里面有要务,不便她进去。
  秦筝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里面的人出来,突然想起另一面还有个出口,她急急忙忙赶过去,正好拦到殿下的车。
  那是殿下第一次露出那样的表情,秦筝便也知道了,殿下不仅仅是对妹妹的一时新鲜,而是真的上了心,就算为了妹妹,她也一定要跟随殿下。
  烈阳之下,嘴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还在,秦筝愣愣站在原地瞧着殿下的马车越走越远。
  自那日之后,或是秦筝刻意躲着,两人居然没有再见着,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失落。
  这般过了大概两月,陛下去岐山秋狝,她这才再一次近距离见到宋辞,心中冒出不合时宜的喜悦,旁边的棠棠轻声与她说着,“姐姐,是世子。”
  她故作冷淡,只当没瞧见他。
  不知是不是她声音太大,叫他听去了,那张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捏紧,原想开口,可瞧见他身边的昶王,神智又立马清醒了。
  自殿下从饶州回来,外面便有传言说东边隐有妖邪之像,秦筝知道,这般荒诞的言论定与昶王有关,他与殿下的争斗早晚会摆到明面儿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的狩猎便出了岔子,陛下突然冲进西边的密林里,殿下也随之而后,可陛下由侍卫护着狼狈归来,殿下却没了踪影。
  瞧着昶王那般得意的模样,秦筝只恨得牙痒,连跟在他身边的宋辞也连带着迁怒了,见他过来,便出声刺了两句,他眉头紧锁似有些落寞,可仍在她追妹妹时,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随她一道去了有狼的密林之中。
  所幸,殿下极有手段,并没有大碍,可她知道,殿下无碍,昶王便有碍了。
  然而,昶王身后还有淮南王这个亲舅舅,秦筝以为殿下会将宋辞扣在京都,谁知殿下居然将宋辞放走。
  “殿下,若没有淮南王世子为质,淮南王有所异动可怎么办?”
  秦筝疑惑。
  谁知她名义上的妹夫先时定定瞧了她一瞬,而后忽然摇头笑道,“阿筝,若宋辞听了你这话,定会后悔这些时日的布局。”
  秦筝疑惑,可殿下似没有再说的意思,她便搬出了棠棠,“殿下,棠棠这些时日有些紧张,可都是属下日日宽慰她。”
  殿下对她这个妹妹最是上心,此刻卖个好想来也会让他开口。
  果然,季宴淮瞧了她一瞬,而后缓缓开口。
  她这才知道,宋辞早在之前就开始布局,架空了他那偏心爹的兵权,截了淑妃的信亲自交给了殿下,为了迷惑昶王一众人,这才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如今既然京都的事情已经平息,他便也回了淮南处理他那乱糟糟的家事了,估计这一去也不回再来京都了。
  秦筝愣愣的,“那为何你们不与我说。”
  季宴淮手中拿着一卷书,懒懒抬眼,“是宋辞的主意,他说你性子直率,怕是演不好让人看出来。”
  哈!
  秦筝在心中冷笑一声,自己竟还被他给嫌弃了?
  匆匆朝座上的男人一拱手,她匆匆离去,回府与祖母打了一声招呼,她便朝淮南去了。
  从京都到淮南快马加鞭需要半月,这一路她都想着如果见到宋辞,她该说些什么,是该道歉?还是该表明自己的心迹?
  怀着这般忐忑的心情,她一路到了淮南王府,或许是自己赶路形容不整,那守门小厮的神情着实算不上好,直挥着手,“去去去,世子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见的?”
  原想着给淮南王府留下好印象的秦筝被他赶小狗似的态度弄得十分恼火,将手中的马鞭猛地甩了出去,在廊柱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小厮顿时就闭了嘴,慌慌张张道,“女侠饶命,实在不是小的布不通传,是世子这会儿没在府中。”
  秦筝皱眉,“那他在那里?”
  小厮瞧着她拧紧的眉头,实在想不出自家世子和这彪悍的姑娘到底什么关系,可又畏惧她手中的马鞭,颤声道,“回姑娘,世子去了芳香楼。”
  芳香楼?
  秦筝将这名字在嘴中绕了一圈儿,便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了,顿时怒火中烧,好个宋辞,这才回来几天,就敢去逛青楼了?
  她也不理小厮悄悄打量的眼神,利落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指着他,“你,带路!”
  围着一排儿的小厮顿时散开来,留下中间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正是刚刚与秦筝说话的那个小厮。
  周茂四下瞧了瞧自己的同伴,见他们又悄悄往两边移了移,顿时欲哭无泪,可碍着秦筝的马鞭,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等他瞧见那粉纱暧昧的楼,心中更是惴惴,也不知世子会不会与他算账。
  “姑娘,就是这里。”
  他回头朝那拧紧眉头的姑娘道。
  秦筝淡淡“嗯”了一声,将马鞭抛给他,大步朝芳香楼里面去了。
  周茂手忙脚乱地接过马鞭,看着秦筝利落的背影迟疑了一瞬,可他偏头瞧见身旁的马儿,又松了一口气,姑娘的马在这里,他可得在这里守好。
  耳边是娇声脆语,鼻尖是脂粉的香气,这芳香楼的姑娘个个身材曼妙,一层薄薄的纱衣,透出里面滑腻白皙的身子来。
  “姑娘,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
  得了信的老鸨连忙赶过来将秦筝拦住,赔笑道。
  “我找宋辞。”
  秦筝淡声道。
  那老鸨闻言一愣,这淮南姓宋的不多,叫宋辞的也就那么一个,她仔细打量面前的姑娘,身材高挑,穿着一身乌漆麻黑的少年胡服,可仔细瞧着五官,却是个极为漂亮的美人儿的。
  可这世子身边从未听见过有什么女人啊?
  不过是一瞬间,她便扯了笑,“姑娘若要找人,可不是在这里找,这里也没有什么姓宋的公子。”
  秦筝皱眉看她,可那老鸨神情认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难道那小厮骗人的?
  眼瞧着越来越多的眼神落在这里,秦筝略一沉吟也不便再停留,她也没证据宋辞在这里,平白打扰了人家做生意,朝老鸨道了一声歉,便离开了。
  老鸨瞧着她走远,这才回身上了楼,进了一间屋子。
  宋辞此刻正与人说话,“军中的变动是父王亲自交代的,若孙大人有疑惑,可自行去王府找父王说,又何必来与我说呢。”
  孙赟瞧着对面漫不经心的年轻人,牙根一阵发痒,如今淮南有谁不知道换了新主子,可偏偏宋辞就咬死做主的是淮南王,让他们这些淮南王旧部有苦说不出。
  他还要再说话,便被宋辞抬手打断,“孙大人,今日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张妈妈,叫红袖过来陪着孙大人。”
  孙赟瞧着对面的人站起身,也连忙站起来,谁知门外进来一个窈窕曼妙的姑娘妖妖娆娆将他按着重新坐了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辞出了门。
  宋辞出门便收了脸上的笑,疲惫地揉了揉眉间,便出了芳香楼
  他跨出门槛,突然瞥见自己府上的小厮,一双粗黑的眉毛快要从脸上飞出去,他疑惑走过去,“怎……”
  话还未说完,旁边就有人阴恻恻唤他,“宋辞……”
  明明是朗朗白日,宋辞硬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缓缓转头过去,就瞧见一张俏丽的小脸正怒气冲天地看他。
  宋辞忽地就笑了。
  太子殿下果然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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