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有病——啊醋阿醋
时间:2022-08-16 06:35:38

  宋辞瞧着他苦哈哈的模样,也没再为难他,只淡淡应了一声,便朝房间去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他与秦筝姑娘竟这般有缘。
  听那小二说这兆霖县今日夜里会放河灯,十分热闹,稍作休整之后,他便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了客栈,往那玉带河去了。
  淮南地处南方,他自幼就是在水乡长大,对河流水域原没有兴趣,可今日见着兆霖的玉带河,倒是生出几分兴趣。
  这玉带河与它名字也极为不相符,尤其是临近上游,奔腾壮阔,叫人看得瞠目结舌。
  宋辞瞧着那结实牢固的河灯,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场景与他想的放河灯可不一样。
  不过,兆霖县的百姓倒没有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只兴致勃勃拿着自己的河灯,小心翼翼放进玉带河中,河岸边还有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与自己的同伴比,谁的河灯游得更远。
  热闹欢欣的场景让宋辞沉迷其中,变故也就是在此时发生,热闹的人声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抓贼啊!”
  宋辞望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正费力地拨开人群跌跌撞撞追着一个神情惶惶捂着自己胸口的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宋辞便拔腿朝男人而去。
  兆霖县虽小,可人口却并不少,将玉带河边挤得密不透风,宋辞几乎寸步难行,等再次瞧见那小偷的背影,几乎已经追不上了,他懊恼地叹口气,正要放弃,忽然瞥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宛若一尾灵活的小鱼穿过人群,猛然向那小贼扑了过去!
  头顶的荷花灯替她罩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她拧着那小贼的胳膊,朝失主笑得粲然,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对不住,公子。”
  旁边的人不小心将他撞得后退一小步,连声道歉。
  “无事。”宋辞回头与他说了两句,再看去,哪里还有刚刚那少女的踪迹,他四下望去,可只有茫茫人海。
  心下有些失望。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他回头,对上她明媚的笑脸。
  宋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开口问彼此为何在这里的事情,只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玉带河边,春日里的柳叶已翠,在夜风里轻曳。
  宋辞从旁边的小摊贩那里买来了两盏河灯,对上秦筝略疑惑的眼神,他道,“入乡随俗嘛。”
  秦筝便也笑了,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精巧的河灯,两人学着当地人的模样,蹲在河边将灯推入水中。
  这边的水流有些急,许多河灯放下去便沾了水,渐渐沉了下去,秦筝原也不抱有多大希望,可两人的河灯竟一路相偎相依地缓缓远去。
  她回头见宋辞认真瞧着那远去的河灯,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意思。
  她拍拍手,虚虚坠着身前的柳枝站起身,居高临下对宋辞道,“走吧,请你喝酒。”
  宋辞仰头看她,他身后是一片明亮的河灯。
  秦筝忽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辞还在原地看了她一瞬,脑海里突然闪现那日她打马远去的身影,连忙站起身跟了过去。
  兆霖县的酒实在说不上好喝,入口辛辣无比,秦筝原先自以为的好酒量,今日喝了不过一坛,脑袋便昏昏沉沉了。
  她醉眼朦胧,撑着下巴看对面漂亮的公子,眼瞧着他一碗一碗喝下去,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她这才慢悠悠开口,“你喜欢我么?”
  宋辞有些醉了,他没想到秦筝居然这么能喝,可看着她嫣红的唇张张合合,吐出一个慵懒的字,他觉得自己似乎更醉了,几乎已经没有了理智。
  “喜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有些怪异。
  不过,不等他再仔细想想,对面的姑娘又说了话,“那我娶你。”
  “噗嗤。”
  宋辞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古只有男子娶女子,哪有女子娶男子的?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面前的酒碗,又灌了一口,笑道。
  秦筝听完他的话,皱眉想了一瞬,而后倾身过来,“谁说自古的道理就都是对的呢?”
  她薄薄的脸皮泛着令人心惊的粉红,一双眼睛亮如星,这般专心地盯着他,让宋辞心悸不已。
  可此时他,不甘示弱,也学着她倾身过去,语气诱哄,“那你说,什么是对的?”
  眼前的公子实在是诱人得紧,一双眸子潋滟如春水,秦筝垂眸低笑一声,而后伸手指尖落在他的唇角,“自然是,我娶你是对的。”
  宋辞眸色一暗,捉住了在自己唇角流连的手。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等反应过来,客栈里破旧的床板已经嘎吱嘎吱响了起来。
  起先秦筝不甘示弱,只压着他,自己居高临下欣赏他额角因隐忍而冒出的青筋,连着那一点疼痛都忘了,只饶有兴致地缓缓磨着。
  宋辞滚烫的双手钳制住她劲瘦的腰肢,想按着她往下压,可他刚刚一用力,她就呼痛,怕伤了她,他忍得全身都烫了起来,直到察觉到湿意,这才抱着她一翻,将人禁锢在怀中。
  按在自己身侧的两条胳膊如铁臂一般,秦筝使了全力也没能撼动他分毫,她这才知道,以往秦朝那厮的确不是骗她的,男人与女人的力气的确天差地别。
  手下的肌肉因用力而鼔了起来,她指甲也掐不动分毫,干脆握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人重新压住,可以宋辞此刻也如她所想。
  所有人此刻进来看见,怕是以为榻上是一场战斗。
  铺天盖地的吻顺着她脖颈一路往下,而后又缠绵在她耳侧,滚烫的呼吸让她全身发痒,“可以么?”
  宋辞低哑的声音问道。
  秦筝抬头与他对视,然后点了点头。
  窗牖还开着,外面的声音若隐若现,秦筝侧头看见天上那弯晃得人眼晕的月亮,喃喃出声,“真好看。”
  此时的宋辞没了前几日的温润,他俯身下来,钳着她纤巧的下巴狠狠碾了过来,直到她喘不过气,又直起身子,狠狠动了起来。
  到了半夜,秦筝欲哭无泪。
  她从未想过,竟是这般累,比她骑马还累,晃得她头晕,也不见宋辞停下半分。
  “还要多久。”
  她缓了缓,轻声问道。
  鬼知道她忍了多久才能不颤着嗓子说话。
  宋辞闻言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又握着她的腿,卖力起来。
  秦筝借着月光瞧他精壮的身子,莫名其妙掉下来眼泪。
  要知道,军营中那般辛苦的生活她也不曾掉眼泪,此刻竟在一个男人榻上掉了眼泪,秦筝觉得丢脸,身子像只风浪里的小船,心中也如被雨淹没了一般,直到最后干脆呜呜哭出了声音。
  这下,宋辞停了下来。
  连忙将她拥在怀中,柔声道,“怎么了,不舒服?”
  秦筝感受着抵在自己身后的灼热,哭得越发难过,可两股颤颤,身子又累极了,哭着哭着睡着了。
  宋辞搂着她劲瘦的腰,听着怀里的人呼吸渐缓,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哭得这么伤心,居然是想睡觉了。
  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秦筝一睁眼,便瞧见横在自己腰间的一条手臂,她心中一惊,猛地坐起来,直到胸前一凉,瞧着自己赤果果的身体,这才记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
  她“啧”了一声。
  抱着自己的衣裳,正要悄悄从外侧宋辞的身上翻过去,却脚下一软,猛地趴在他身上。
 
 
第81章 秦筝  宋辞
  宋辞自刚刚就醒了,正要瞧她做什么,她就这般直愣愣趴过来,此刻也不能再装睡了,睁开眼瞧见自己身上的白晃晃的景色,刚刚要说的话也堵在喉咙。
  昨日在月色下,他就瞧见那两处白得晃眼,可远不如此刻来的冲击。
  一处滚烫直愣愣顶了上来。
  秦筝一愣,经过昨晚,她知道那是什么。
  连忙叱道,“闭眼!”
  宋辞急急忙忙闭上了眼睛。
  秦筝见状,也不急着下床了,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上,这才扶着发软的腿下了榻,坐在窗边的木桌旁。
  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她指尖碰了碰碗沿,瞧着还如小媳妇一般躺在床上的宋辞,轻咳一声,“好了。”
  宋辞睁眼看过来。
  秦筝对上他澄澈的眼睛,竟然不能和昨晚那个极具侵略性的男人对上,于是悄悄揉了揉仍发软的腿。
  “昨夜的事……”
  她原想开口说昨夜是两人酒后乱性,可她刚起了一个头,榻上的人拥着被子就起身了,露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委屈地看她,“你昨夜说的不算话了?”
  秦筝有一瞬间的凝滞,昨夜自己说什么了?
  “你忘了?”
  宋辞瞧着她无措的神色,便知道她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更加委屈了,垂下浓密的睫毛,轻声道。
  不知秦筝是不是在军营里混过的缘故,她的确是吃软不吃硬的,若你横,她能比你更横,若你柔软些,她便会生出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就如此刻。
  瞧着宋辞伤心的模样,她连忙哄道,“我没忘呀,自然说话算话。”
  宋辞闻言朝她羞涩一笑。
  秦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晚没答应什么不能答应的事情吧?
  怀着这般忐忑的心情,秦筝与宋辞一起去客栈底下用了早饭,等她翻身上马瞧见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宋辞,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答应娶他的。
  她低头瞧着站在马前风度翩翩的少年,仔细想了一瞬。
  娘将她哄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嫁人,今日自己不光回去嫁人了,还亲自将新郎官带回去,娘不是更省心了么。
  他还长得这般俊美,娘定也会喜欢的。
  这般一想,心中那点担忧便也消散了,朝宋辞一笑,“跟上吧。”
  宋辞这人在榻上与白日完全是两个人,白日里事无巨细,将她照顾得极好,可一到夜里,便如被附身了一般,恨不得弄得她第二日赶不了路才好,这般过了半月,秦筝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逐渐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这日,秦筝正窝在宋辞的怀中打瞌睡,就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靠近,她睁眼,就瞧见前边儿马上一个眼熟的男人。
  她眸色一亮,也不顾昨晚被折腾发软的腿,从宋辞怀中挣脱了出去,利落地翻身而下,只是落地那一瞬间,有些踉跄,可她仍朝那人喊道,“宋纪!”
  马上的男人闻言,顿时扯住了缰绳,马儿长嘶一声,稳稳停了下来,瞧见她,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他一挥手,身后的队伍纷纷停了下来。
  宋辞看着秦筝愉悦的背影,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秦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宋纪,兴冲冲地走过去,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便朝那众人护住的马车走去,激动道,“殿……公子!”
  马车帘轻轻一动,一张妖冶俊美的脸出现在宋辞的眼前,对上他的视线,凤眼轻轻一眯,薄唇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阿筝。”
  这般亲密的称呼让秦筝俏脸一红。
  可秦筝脸红,纯粹是激动的,殿下对她来说,是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太子殿下,她定不能在昭平关立足,可在宋辞看来,又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策着马慢悠悠来到马车前,与里面的人对视。
  秦筝瞥见宋纪的不快的神色,便知宋辞这般行径是极为不敬的,便连忙让他下来,又朝季宴淮道,“公子,他不知您的身份,若有冒犯……”
  “哦?”季宴淮饶有兴致地反问,眼神却是放在宋辞身上。
  “殿下……”
  秦筝还想求情,便听季宴淮道,“阿筝,你还不知你身后这人是谁吧?”
  秦筝闻言一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很快她便放弃了,她的确不知他是谁的,连名字竟也还没问,可他让她唤他为,“阿辞。”
  “淮南王世子,宋辞。”
  季宴淮饶有兴致瞧着两人之间流淌的氛围,缓声道出宋辞的身份。
  “淮南王世子?”
  秦筝一听到淮南王便蓦然想起,一向给殿下使绊子的昶王,便是淮南王的亲侄儿,她剑眉微蹙。
  “秦姑娘,殿下还要回宫复命,不便再耽搁了。”宋纪上前道。
  秦筝回过神,连忙退后一步,瞧着季宴淮的马车渐渐远去。
  想起刚刚那人最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宋辞恼火,可此刻最要紧的事情是要与阿筝说明白。
  宋辞正要开口,便被秦筝抬手打断,“以后再说吧。”
  可她心里知道,这以后也不用说了,她与宋辞本就不是不同阵营的人。
  宋辞见她面色平常,便只道她没计较他隐瞒身份,便先将人送回了秦府。
  可他没想到,这一别,从此以后就让秦筝躲着他了。
  宋辞去秦府守了几回,可秦筝存心躲着他,竟连着半月都没再见着。
  这日,他翻墙过去就听见秦夫人正拿着画像让她挑选夫婿,他恨不得立刻进去质问秦筝,不是说要娶他的么,为何又要出尔反尔?
  可到底还残存理智,忍到秦夫人离开,屋中剩下她一个人,他这才现身。
  从窗楞翻进去的时候,将秦筝吓了一跳,她瞧着身影敏捷的宋辞,不可置信道,“你会武?”
  宋辞心虚地点了点头。
  可他没想到,秦筝也没生气,只淡淡道,“你就当我那晚说的是屁话,忘了吧。”
  宋辞听过许多男人说着话,可还是头一次听女人说这话,还偏偏对他说的,顿时气血充脑,想将人狠狠收拾一顿,让她哭着说自己错了,可他才将她压在身下,便被她兜头暴揍了一顿。
  “宋辞,殿下于我有恩,我不可能背叛殿下。”她坐在榻上,神情冷漠。
  昶王是他继母的侄儿,父亲对继母宠爱,按众人的猜测,父亲定会支持昶王一众,他虽不想参杂这些事情,可他为淮南王世子,逃不了。
  宋辞无言与她对视一瞬,然后又如来时那般,悄悄翻了出去。
  秦筝瞧着大开的窗牖,有一瞬间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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