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后我步步高升——虞五一
时间:2022-08-19 06:25:10

  温意诚直接走到餐桌边,放下蛋糕,主动摆好碗筷。
  “今天我熬了点汤,你们都喝点。”奶奶拿上勺子,说着给每人舀了一碗,“平时工作辛苦,自己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温意诚接过汤,舍掉配备的汤勺,直接捧着碗喝掉一大半。
  “诚诚啊,这快年底了。”爷爷捻起一颗花生米,就着白酒,“你爸妈那边啥时候放假。”
  “前两天通过电话,明年一月初有一天假。”温意诚夹了一筷子酱肉丝,裹在面皮上。
  “那不到半个月了啊。”奶奶高兴道,“到时候你们都来我这里,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温意诚答应道,一副吃相最招老人喜欢。
  反观温意诚的小姑姑,饭桌上一反常态地安静吃饭,不怎么附和。
  回去的路上,温意诚开车先送小姑姑回家。
  今天她的车送去保养了,来郊区是打的车。
  车子刚开出去没半里地,小姑姑坐在副驾驶上,嗷的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了,小姑姑。”温意诚忍不住笑,他是注意到今晚她有些不在状态,不过还能嚎出声,说明问题不大。
  “还能怎么,井酒那个狗东西最近又给我整了出幺蛾子,年底马上要上卫视跨年演唱会了,合同都签了,这玩意儿又不想去了!”小姑姑的右手重重拍在车壁上,对外以优雅强势的女强人示人的完美形象就此破功。
  “一月份我还得把他拎出国,拍个外景。”小姑姑的语言系统在理智和崩溃之间来回滚动,“你爸妈回来就去看看你爷爷奶奶,我可能回不来。”
  “嗯。”温意诚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表现得沉默寡言。
  “唉,好不容易你爸妈放假,我这又有事。”小姑姑撑着太阳穴,头疼道,“你爷奶年年都盼着咱一大家子能聚在一起吃个饭,结果又要泡汤了。”
  “刚才吃饭我都不敢讲话。”
  “这也没办法。”温意诚踩下刹车,到达小姑姑居住的公寓下,“哪天有没有事也不是自己说了算。”
  “行了,回去开车小心点。”小姑姑下车,关门前提醒道,“你手上的歌下周之前赶紧做完,年前得完成发布。”
  温意诚一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起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等他到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屋内所有灯光开关被打开,室内骤亮,如同白昼。
  温意诚的房子给人跟年轻化和充满活力的感觉,客厅沙发背后的墙壁上有一副巨大的动漫人物形象海报,书架茶几各个可以放置摆件的地方都有一两个手办。
  四周肉眼可见的动漫相关物品,可见这房子的主人对动漫的热爱。
  睡觉前温意诚记着小姑姑提醒他的事,启动电脑找出写好的半成品歌词。
  曲子是做好现成的,歌词还剩一个小节。他点开视频播放软件,随便找了个视频让它在那里放着,企图从声音中寻找创词灵感。
  温意诚紧闭双眸,听了好半晌,灵感和困意双双携手而来。
  太困了。
  他敲打键盘,填写剩下的歌词,脑海里像两个小人在打架。
  温意诚硬着头皮,只差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一点。
  写完歌词,他瞬间倒在桌面上,毫不心疼自己的帅脸和高价定制的键盘。
  第二天醒来,温意诚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屋内是有暖气的,就因暖气太足,他给窗户留了个小缝。
  冷风一吹,感冒就找上来了。
  温意诚在家里窝了一天,不是睡觉,就是追番,直到傍晚才接到陶颂尔的消息。
  【陶颂尔:明天上午十点半到这里。】
  【陶颂尔:能起得来吗?要是不行我提前给你打电话叫你起来?】
  叫早服务,那起得来他也得说起不来啊。
  温意诚撑着手靠坐在床头,咳嗽两声,脸上染着一丝病弱气息。
  【温意诚:那麻烦你了。】
  【陶颂尔:记得手机别关静音。】
  约定的时间一到,温意诚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音量高出平时两倍。
  大意了,音量拉满的响度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忍受的。
  “喂。”温意诚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醒。
  “早上好。”听筒里除陶颂尔的声音,还有其他包子铺一类的叫卖声。
  “早。”温意诚切换成免提,放在洗漱台边。
  “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是感冒了吗?”陶颂尔透过温意诚不自觉的轻咳和说话时的卡滞中察觉出来。
  “嗯,前天晚上忘了关窗,吹了点冷风就这样了。”温意诚洗了把脸,也没提出挂电话。
  陶颂尔也是如此,两人自然而然地在闲聊通话中开启新的一天。
  “你早饭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带点小米粥。”她问道。
  “好。”温意诚擦干手,“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吧。”
  “就在小区外面的包子铺。”陶颂尔想了想,计算着两地之间的距离,“那你过来吧,反正这边顺路到酒店。”
  “等我十分钟。”温意诚准备换衣服,“你先挂吧,待会见。”
  “待会见。”陶颂尔说完,挂掉电话。
 
 
第16章 
  温意诚刚出门,天空飘起了雪花。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最里面,电梯下到负一楼,进出时身边有人经过,吐槽着今年冬天下雪的次数比往些年多了好多,刚下雪那阵的兴奋劲儿也逐渐趋于平静。
  温意诚想起之前看过的天气预报,对应上的日期和天气状况让他饶有兴致地翻出手机里的天气软件来求证。
  看手机系统装备的天气软件最好玩儿的不是上面显示的与当日天气不符,而是某个较为特殊的天气如实在当天呈现出来。
  快到停车点时,温意诚按下钥匙上的解锁按键,汽车接到指令发出两声鸣响。
  车门打开又猛地关上,他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驶离停车场。
  外面的雪俨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在开车路途中,温意诚不得不打开雨刷,以便腾出视线得以看清前面的路。
  大概过了八分钟,眼见陶颂尔的小区就在对面,只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结果前面似乎出了一个小的交通事故,不轻不重地影响到后面车辆的通行。
  路边执勤的交警接到报警赶过来,一个负责处理交通事故当事人,一个负责疏散维持交通顺畅。
  过了马路,温意诚一眼就看到包子铺门口站着的陶颂尔。
  她举着一把伞,头上戴了一顶贝雷帽,脖子上的围巾和帽子属同一个色系,深灰色的大衣纽扣排排扣起,脚底一双短靴,整个人看起来淑女又俏皮。
  陶颂尔仿佛心有所感,她撑着伞柄将伞檐微微往上抬,露出一双细心描绘过的眉眼。
  车窗缓慢降落,两人两两相望,在漫天飞雪中,精准扑捉到对方的眼睛。
  陶颂尔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粥。”她提起袋子,“要不你先将就着在车里吃了,垫垫肚子?”
  “谢谢。”温意诚把吸管怼进去,大口吸入。
  小米粥进肚,他顿时觉得胃部舒服许多。
  粥的温度刚刚好,一点也不烫口,温意诚一分钟快速喝完,剩下的垃圾收拾收拾,在经过路边的垃圾桶时,由陶颂尔透过车窗扔出去。
  陶颂尔为了接待师傅,提前预订了S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就在她家小区过去十分钟的距离。
  到酒店门口,机灵周到的门童在预判到车子稳稳停住的上一秒来到车旁,待客人下车,从温意诚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将车驶往停车场。
  陶颂尔在前台登记完信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前往预订的包厢。
  “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吗?”服务生安置好客人后,惯常性地问道。
  陶颂尔看了眼手机,得知人已经在路上的消息,估摸了一下时间:“五分钟后开始上菜,先上冷菜。”
  “好的。”服务生的语调不高不低,服务态度尽显礼貌得体,却又不夹杂丁点感情,像一台模式化的机器。
  服务生走后,包厢里就剩陶颂尔和温意诚两个人。
  陶颂尔低头发了个消息,她的手机时不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温意成听第一遍觉得耳熟,到第二遍的时候就听出来铃声时出自哪里。
  瞧着陶颂尔空下来,他道:“你的手机铃声是《执教》里主角口头禅。”
  “是。”陶颂尔握住手机,表情有些震惊,佩服道,“这你都能听出来。”
  “这部动漫我每年至少看五六遍。”温意诚说的淡然,可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却不得不让人觉得夸张。
  十年前的动漫,到现在还每年能看上五六遍,总数加起来是什么概念。
  “最近我也在重温这部动漫,挺久没看了。”陶颂尔道,“我听那语气词挺有意思,网上搜了一下,还真有音源,就干脆设置成消息提示音了。”
  “现在看到第几集了?”温意诚遇上自己擅长的领域,神色张扬而意气风发。
  “五十八集。”陶颂尔发觉到对方在谈及动漫时所散发的魅力,有那么一刻失神,快得难以察觉,“太长了,每天看一点,估计过年之前才能追完。”
  “主角团刚刷完第一个副本。”温意诚闻言迅速总结出剧集内容,又道,“《执教》的集数长了点,不过已经比其他同期的好多了,有的上千集还没完结,而且《执教》的节奏完全不拖沓,追起来不会觉得累。”
  “的确。”陶颂尔认可地点了点头,对此深有同感。
  “但《执教》只做了两季,还有很多故事线没有铺展,有点可惜。”温意诚真心感到遗憾,说话的语气变得无奈。
  “这是公司战略的问题,公司下面不止《执教》一个动漫制作团队。”陶颂尔客观道,“公司决定是否继续动漫后续的创作,需要综合考虑各个方面,比如观众反响,制作成本,回收效益等。”
  当时的社会环境,《执教》的某些立意与当时小樱花的社会大风向不符。在这样的前提下,公司只能切断后续《执教》的制作,转而投向其他动漫。
  论作品本身,《执教》无疑是优秀的,但不能呈现一个完整的剧情,只能说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执教》算是我进入动漫行业的契机之一。”温意诚很少跟别人说这些,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他隐约意识到,大概是以前没有想说这些话的对象。
  “怎么说?”陶颂尔听得来了兴趣。
  “追完第二季的时候,总以为很快就有第三季,结果过了两年都没有后续。”温意诚想起自己中二少年的样子和说过的话,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后来听说了《执教》因为与大环境不符而腰斩停止创作的事,当时自己年轻气盛,扬言等以后自己开公司,自己出钱招揽原班人马,把后面没完成的故事线拍出来。”
  陶颂尔一听,乐了,笑出声。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由服务生领着进来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师傅。”陶颂尔猛地站起来。
  “好久不见呀,小陶。”男人一看就是四十岁的年纪,可说话的腔调和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让人下意识地忽视他的年龄。
  “这就是温总?”他偏过头,伸出手,“你好,覃理。”
  “久仰大名。”温意诚收敛起随性。
  他是遇强则强的性格,在碰上眼前的人时,除去大脑自动生成的斯文印象外,他敏锐地判断出跟前的人,温和面具下锋利强劲的态势。
  可惜二十出头的他在四十多岁的覃理面前还不够看,他的小心思纵使不被陶颂尔察觉,到在覃理眼里却无所遁形。
  覃理假意不知,脸上的笑容弧度一直不变,分毫不增不减。
  “都先坐着,我们边吃边聊。”陶颂尔充当桥梁的角色。
  服务生掐着点刚好在覃理到达时间上完最后一道菜,温度适吃口感刚好。
  覃理坐在主位,陶颂尔和温意诚坐在两边。
  “能喝酒吗?”覃理晃动空酒杯,问温意诚。
  “可以。”温意诚见状,想去拿红酒。
  他的手刚要够过去,圆桌上的转盘被套颂尔转走。
  “师傅,他感冒了。”陶颂尔将汤转到前面,“我现今也喝不了酒了,要不今天就喝点汤。”
  “冬天嘛,喝点汤暖暖胃。”她紧接着补充一句。
  前两天在订餐的时候,她还特意给两人选了一瓶好酒。
  今天着实没料到温意诚会感冒,总不能让师傅一个人喝酒,那得多闷啊,依照现在的情况,不如都别喝了。
  “那行,我们就好好吃顿饭。”覃理没什么酒瘾,非常流畅地接受了陶颂尔的建议。
  “师傅,我记得你大学也是S大的。”陶颂尔借机找话茬,“我们温总也是S大毕业的。”
  说罢,她暗示性地向温意诚递过去一个眼光。
  “是吗,哪个专业的?”覃理听说后,饶有兴致道。
  “我学的汉语言。”温意诚接收到陶颂尔的暗示,“去年毕业的。”
  “真年轻啊。”覃理听说后,心生感慨,“一眨眼我已经毕业有十二年了。”
  “其实我这次来S市,除了来考察市场还有其他事。”覃理看了眼陶颂尔,道明自己来S市的另一缘由,“S大管理学院的院长上个月邀请我到学校接着上后半学期的管理课程。”
  “提了好几次了,实在推脱不了,这下刚好有个机会来S市,明天下午我还要和院长见一面,聊一聊上课的事情。”
  温意诚和覃理分别属于不同院系,对覃理的履历不甚了解,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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