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临冬——诗和蓝莓酱
时间:2022-08-24 07:18:25

  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让培养他们对宗家死心塌地的情感的最佳时期。
  现如今日向整族的命运和未来,在他们心里都抵不上彼此来得重要。
  忘了是由谁提出的,那个疯狂的念头已然在他们心里扎根葳蕤成了参天大树。
  既然他们有着这样的天赋,那将延续了这份天赋的他们的后代自小作为宗家子嗣培养必将成为宗家未来的希望。
  而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容易心软的。
  为着怀胎十月的孩子,即便刚开始再不愿意,再痛苦,也能忍下去。
  更何况……俊介自受伤以后明明那么厌恶旁人的目光,却依旧会出现在每周的族练会上——只是为了远远地看她一眼。
  当初是他硬逼着俊介一定要赢过临冬和宁次,逼着他去越级接了那个任务。
  这么些年,二长老终于找到了能够让他露出一丝笑意,好好活下去的良药。
  让他们把最后的人选定为俊介并不容易,二长老花了不少心思。
  龙生龙,凤生凤。毕竟某种意义上说,临冬这个人本身就是自家后代天赋情况的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期待着那个必将带领日向一族走向更灿烂的未来的宗家人出于己家一脉。
  二长老将俊介偷偷藏起来的画像复原成原封不动的样子放回原处——这也是他的私心。
  他们没来得及看清楚宁次的动作,或者看到了也没能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一半的人。
  因旋转而扬起的黑发落下,露出那双淬着狠意的白瞳。
  “你觉得我们在乎?”
  繁衍生息是动物的本能,可人毕竟不是简单的动物。
  这样恶心又残忍的命运,他从未想过自作主张地强加给下一辈。
  临冬也是。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宗家那群人似乎真的认为他会因为父亲的遗书而释怀,因为站在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角度,能够为宗家死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能够允许他选择自裁又是他们多么值得分家感激涕零的宽容。
  可同样作为分家的他,却一眼看到了父亲在无法抵抗“代日足去死”的命运时,利用日向日足那点子愧疚争取利益最大化来为一双儿女铺路的苦心。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良心软之人。
  哪怕把日向俊介的尊严和骄傲彻底碾碎,即便知道这样会让他心如死灰变得行尸走肉,他也半分没有犹豫。
  只是因为临冬喜欢云、喜欢风、喜欢雪,喜欢干净又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也学着去做那样的人。
  ——像她那样的人。
  得知日向俊介喜欢上临冬的时候,宁次一点都不意外。
  这种到处充满着腐烂气味疯狂绝望的家族里,能有那么点柔软幸存,没有人会不喜欢。
  如果没有临冬,可能他也会对雏田心软吧。
  ——哪怕善良到懦弱的雏田是用分家的骨血筑成的保护罩培育出来的。
  临冬跟雏田不一样。
  她是独自盛开于淤泥之上的细雪;
  是朗阔的天风,在冬青树梢上久久徘徊,你能听见清快的、长长的“呜呜——”
  人类大概是骨子里就贪生怕死的生物。
  哪怕感觉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也可以浑浑噩噩地活着,行尸走肉地过完一辈子。
  临冬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知道她很重要,但在那之前他没想到她原来会那么重要。
  十三岁那年对战鬼童丸濒死之际,他没有不甘,没有害怕,也没有怨恨,心里奇迹般地平静地像是大雪冰封的湖面和山川,只有呼呼的山风迎面吹过,渐渐被冻得失去了知觉,那比什么麻醉药都管用,他胸口处的致命伤也不再疼了。
  他安然地合上了眼。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三途川,往前就是轮回之境——与此生再无瓜葛,却隐约听见了临冬的声音
  ——哥
  ——哥哥
  他回头。
  小临冬倚在庭院的树下,没戴手套的指节冻得有些通红,捧着只红豆小眼柳叶长耳的雪兔子在找他。
  三途川的水太急了,他踉跄一步。眼前的场景一晃,他看见曾经的自己,面上有着干涸的泪痕,一下一下的哈着气帮刚被刻了咒印、昏迷着的临冬暖手。他笨拙地抱着她,想学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手指顺过她长长的头发,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连死都不怕的人突然开始害怕了。
  这样的世界、那样贪婪的族人他竟然会残忍留她独自一人。
  他开始挣扎,想要把没入三途川的脚收回来,失去的五感慢慢回归到身上,变成心脏命脉旁处被一箭贯穿的痛觉。
  宁次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明白,原来临冬于他而言已经重要到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糟糕的世界。
  .
  他回到家里。
  已经换过了衣服。身上是临冬送他的纯白色的和式制服,干净地不染尘埃。
  临冬正坐在矮桌前,半趴在桌面上,没有编系的头发如丝缎般铺开在身后,半掩住了用绸条束起来的一截细腰,宽大的袖口往下滑露出半截藕白色的手臂。她的手指轻拨着那盆仙人掌的细刺,一下一下。
  她抬起脸来,笑的时候眼睛会习惯性微微地眯住,眼尾勾出花瓣似的弧度,“哥。”
  “决定留着了?”
  “嗯。”临冬收回手,“好像也不难养。”
  宁次屈腿落坐在她对面。
  他扫了一眼那盆据井野说是珍品的仙人掌,问的却是:“照片里的绮罗是谁的?”
  临冬手肘撑在桌面上支起了身,眨了眨眼,“我怎么知道?”
  “……”
  “好吧。”她顿了顿,“我猜那可能是我爱罗的。”
  宁次把目光从仙人掌挪到她脸上,“所以这是他送的。”用的是肯定句。
  临冬不知道宁次从“绮罗是我爱罗的”到“这盆仙人掌是我爱罗送的”中间链条是如何搭建起来的,但显然这时任何的辩驳都是无效的。
  “你喜欢他吗?”
  临冬一愣,没忍住吐槽,“你问这种刺激的问题前能不能有点铺垫?”
  宁次指了指手边的水杯,意思是刚刚不让你喝水就已经算是了。
  “好吧好吧。”临冬将杯子又拿回来拢在自己手里,想了想,说,“我和他不可能的。”
  “他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日向一族不敢也不能动风影夫人,笼中鸟的咒印有距离限制,只要离得够远,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咦?”临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
  “呃…类似于占有欲之类的,”她摊了摊手,这个世上能够真正属于他们的东西不多,“毕竟我也曾经希望我可以永远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但这种愿望未免太自私啦,所以就换掉了。
  “不要打岔。”他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咚咚”地响。
  因为太过了解,所以他没有其他人那么容易糊弄。她虽然不习惯说谎,但擅长把话题带偏把人忽悠到十万八千里外从而避免正面回答。
  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太了解对方果然不好骗。临冬轻叹一声,平静讲道,“如果你作为一名砂隐村的忍者,会赞成自家村长娶异村人吗?而且还是命脉被握在别人手中、需得时时刻刻提防她叛变的人。”
  “你再想想,如果你是木叶高层,你会同意把学了空间术的人才免费送给其他村子成为自己的隐患吗?同时还有木叶的血继结界外流的问题。”
  这大概是凝缩了忍界几十年血恨与争执的一个小小缩影,只是稍微想想——都不用细究,这棘手的问题就一堆堆。
  “他总会明白的。”他会是个好风影,所以放弃是迟早的事。
  他只是……
  “他只是太孤独了。”
  所以一点心动都觉得是天长地久。
  一辈子太长了,总有一天他会忘记的。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宁次却并不肯简单揭过,“人不会去思考毫无兴趣的未来。当你去开始去分析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你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无所谓。”
  “只要不是绝无可能,我们就有赢的机会…”就像他们虽受制于宗家,却还是可以用实力作为筹码换取少许的宽松自由一样。
  “算了。”临冬淡淡地打断他。
  “你知道比起井野、牙他们,我更喜欢鹿丸吧?”只要她想,她可以跟很多人成为朋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承认的——哪怕在很多人眼中她和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她其实是个冷心冷情的家伙,不会轻易交付真心。
  “或许鹿丸并不是很理解,只是因为他太聪明,能猜到我的禁区和逆鳞,”四下再无其他声响,树影被日光裁得零零碎碎落在了桌沿,“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他从来不会想着让我去接受雏田、去跟她扮什么姐妹情深。”
  也不会像五代目和迈特凯那样嘴皮子上下一合就是人要学会放下仇恨向前看。
  “当然我知道井野他们也是好意——只是喜欢“我的朋友和我的朋友也能是朋友”的完美结局而已。”
  “人都喜欢幸福圆满的结尾,”她垂下眼,“但现实毕竟不是故事。”
  “我喜欢那种被人毫无保留偏爱的感觉——哪怕我小气、偏执、自私,他也必须要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才对。”
  她对朋友尚且如此苛刻,更何况恋人。
  “我爱罗是风影。他给不了我那样全心全意的偏爱。”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将他垂在左颊的黑发别到耳后,露出被拳风擦伤的一点红痕,治疗的查克拉在手心泛起,轻声笑了一下,“我不贪心。”
  “我有你就够了。”
  宁次握住她的手。诞生于寒冬之人的手入秋后温凉地像块玉。
  她怕得不到会更失望,所以从不愿意去争。
  但没关系,只要她想的,他都可以给她取来。
  “临冬,收拾一下东西。”
  那张荒唐的指派婚姻书已经被他撕了,连着车轮对战十人让他的肋骨处隐隐发疼,但宗家现在也该明白,要打你的主意必须先踩过我的尸体才行。
  他拿起桌角摆着的照片,那时母亲还在,是难得整齐的四人合影,“我们要搬家了。”
  作者有话说:
  明日起会很忙,趁着今日还有点空连忙再码了一章
  希望下次点开可以收获好多评论【许愿】
 
 
第21章 漩涡鸣人
  “鸣人……”
  她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脖颈无力地向后折去,血从她脖颈处裂开的伤口争先恐后地涌出,很快从他按在那里止血的手的指缝间漏出,混沌暗淡的世界里亮开一抹鲜红,又很快被抽干了生息而枯萎暗沉下去,渗进泥土里变成死寂一样的黑红颜色。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费劲,鸣人的掌心可以感觉到,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声带都在狰狞地颤抖着,每一次吸气呼气粗笨地如同潮蚀的弦琴,绷到极致的弦线发出了嘶哑而痛苦的绝响,每一下颤动都在贪婪吸食走她为数不多的生命。
  鸣人拼命摁住伤口,获得仙人之力的四战英雄笨拙地像一个没有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掬着一捧水去泼向滔天大火的稚童,无数次地跌倒在地,手掌、膝盖、额头,都摔破了皮,血腥味弥漫在鼻间咽喉,灼出了焦枯的死气味道。那太痛苦了,仿佛心口被人生生撕开,痛地他几乎想要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躲进蜗牛壳,却还是得挣扎着、哭着喊着爬起来。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疼了也不要紧,因为至少每次结局都还算不错。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着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阳之印。
  他想起来了。六道仙人在他掌心留下的阳之印。他就是靠这个吊住了眉毛老师的一口气,也一定可以救她的。
  五官像是打碎后被小孩子用劣质的胶水重新粗糙地拼接起来,鸣人扯开嘴角,莫名其妙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刺骨寒意使他变得哆嗦起来,牙齿也在硌硌发抖,将手覆在她的心口处,“阳之印,我有阳之印……”
  被抱在怀里的少女费力地抬起手,这只手,曾经对陷在暗不见光的坑底中怎么等都等不来人的他伸出,鸣人永远记得,那掌心的温度灼热到他几欲落泪。此时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却凉地可怕,用尽了所有气力也只挤出了堪堪扣攀住他虎口处摇摇欲坠的力道。
  曾经的她太贪心,不知天高地厚,一口气许下三个愿望,只是临了,不管是“为了不让宁次太孤单我就陪他活到三十岁吧”、“希望宁次可以找到喜欢他、他也喜欢的重要之人——哪怕没有我,也能让他好好活下去的人”,还是“要选一个有着漂亮的天气的日子去死”
  临冬看见天空中那还残留着血红的圆月,像是发了狂浸了血丝的白眼,什么嘛,这样的天气,可一点都不漂亮。
  ——她才发现,原来人如果太贪心,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她唇齿轻启,那实在太痛了,所以懒得再像以前那样去勾出一个笑来安慰别人,“算我…”
  “求你……”
  鸣人浑身一颤。
  尖锐嘶长的耳鸣声骤止,战场上满地疮痍的残局斑驳,连路过的风都不忍出声。
  他那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漫长无止境的拉锯,纠缠了三世的轮回,都结束了。
  辉夜和黑绝被封印于月球之上,宇智波斑跟千手柱间迟了几十年的和解,送走来自净土的人们,他一点都不酷地流着泪但还是有好好地跟父亲道了别。
  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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