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小情话——岁听
时间:2022-08-29 06:19:23

  钟吟:“这个直升机的操作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
  江放:“实操不难,考证的时候,理论部分更难一些。”
  私人飞行员执照的理论考试涉及空气动力学、气象学,甚至航空医学等方面的物理知识,需要学习将近两年时间,理论考试通过后才能上手操作,总体通过率不足40%。
  钟吟“噢”了一声,又问:“你都那么久没开了,会不会已经把有些知识给忘了?”
  江放淡淡反问:“忘了还敢带你来飞?”
  “……”
  钟吟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安静了没到两秒,又忍不住问:“那直升机的安全系数高吗?”
  小女人的声音颤颤的,话也前所未有的多,江放意识到她大概是开始害怕了。
  他安慰道:“直升机比滑翔伞和热气球安全得多,不用怕。”
  滑翔伞和热气球还是热门旅游项目呢。
  这么对比下来,钟吟觉得放心许多。
  她松了口气,慢慢把眼睛睁开。
  直升机的前方和两侧都以防弹玻璃材质打造,将视野范围开拓到最大,脚底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钟吟无法估计两人现在所在的高度,感觉起来,像是奥特曼看地球的巨人视角。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跟着江放体验了一把俯冲和低空贴地飞行。
  医生平时的工作压力大,并且没什么机会释放,钟吟从小到大都没有出去旅游过,甚至没去过游乐场,因而也从没接触过这种玩心跳的活动。坐直升机对于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行为,非常解压。
  肾上腺素噌噌往上升,女人脸色都涨红了好些,一双眸子晶亮。
  江放看了一眼身边又菜又爱玩的人,笑问道:“爽么?”
  钟吟大声喊:“好爽!”
  十几分钟后,飞机平稳落地。
  钟吟的精神极度兴奋,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从副驾驶舱里出来的时候,两条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头也晕乎乎的,走路歪歪扭扭。可尽管如此,她仍旧觉得意犹未尽。
  只可惜再没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夜晚飞行不安全,钟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跟在江放身后离开。
  江放牵起她,这才发现因为刚才将安全带攥得太紧,钟吟一手的细皮嫩肉都被自己薅得红红的。
  他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来,先喂她喝了一些,再用剩余的给她冲手。
  江放问:“握这么紧做什么?”
  钟吟一边洗手,一边小声地道:“因为你说不能抱你胳膊。”
  “……”
  简直乖得不可思议。
  江放心都快化了。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回去给你抱个够。”
  钟吟耳朵一热:“谁要抱你。”
  ……
  回去的路程依然要两个多小时。
  江放放了点儿音乐,开车载着钟吟回去。
  大概是刚才玩儿得累了,女人软软地瘫在副驾驶座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个梦。
  刚才在天上飞的时候,她不是闭着眼睛、就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玻璃窗外的风景,几乎没怎么把目光放在江放身上,可是在梦里,她却看到男人穿着一身空军制服,面色凝肃、镇定驾驶战斗机的模样。
  每一处细节都十足清晰,像电影里的画面,闪着金光。
  钟吟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江放高中毕业的时候,真的去当了空军,现在会是怎样一幅景况。
  他的微信里会有一千八百三十九个空姐吗?
  ……
  梦一场接着一场,每一场都离不开江放。
  等钟吟终于揉着酸疼的脖子悠悠转醒的时候,汽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江放正准备把人抱回去,就发现她醒了。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仍旧把女人抱了起来。
  钟吟下意识将双腿环在他腰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困困地眯着眼睛。
  江放一手托着怀里的人,另一手关上车门。
  他侧眸问:“做什么梦了?一直在嘀嘀咕咕说梦话。”
  “唔……”钟吟醒了醒神。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梦见他了。
  为了避免扯谎和自己刚才说出的梦话对不上,钟吟干脆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扯开话题道:“江放,坐直升机好刺激呀,下次有空的时候,你能不能再带我去玩儿?”
  江放握着她的手看了一眼,红痕还余了一些没消下去。
  他把人放到大床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
  “晚上还有更刺激的,要不要玩儿?”
  “……”
  当晚,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吃饭。
  不过其实也不怎么饿。
  真的卿卿我我起来,根本顾不得这么多。
  钟吟觉得自己魔怔了,眼前看到的、手上摸到的,都是男人沟壑分明的腹肌,可她脑袋里却全是那场梦里他穿着全套空军制服的样子。
  这样极端的反差,光是想想就令人面红耳热。
  ……
  江放觉得小女人今晚尤为柔软,当真是哪里都碰不得,可是偏偏她又前所未有的配合。
  这令他无可自拔。
  他轻噬着她细嫩的耳垂,带起轻微的疼痛感加上酥麻的痒意。
  灼热的呼吸吹进耳道,钟吟立即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
  “江放……”钟吟忍不住抱住他的背。
  “嗯?”
  江放知道她想说而未说的话是什么,却仍从喉间逸出一道尾音上扬的声音。
  两人的运气不错,刚到家,外头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冬天的雨又湿又冷,寒气侵入骨子里,但别墅里恒温,不仅不冷,还热得人出汗。
  轻微的汗水打湿额角新长出来的细小头发,钟吟的双颊像火烧了似的烫。
  今天没来得及关灯。
  单是触觉、听觉与嗅觉,就足够令人溃败,若再加上视觉的刺激,江放的自制力不知比往常掉了多少个度。
  男人忍得快要爆炸,堪堪退开身,半跪在床上,嗓音嘶哑道:“我去洗澡。”
  上方的桎梏忽然消失,钟吟还迷濛着,双唇水光潋滟,一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正当江放准备走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钟吟极力忍着羞耻,眼神不知道盯着哪里,轻声说:“别去了。”
  江放面上的表情一顿。
  他垂眼看着床上发丝凌乱的人,艰难道:“茵茵,想好了?”
  钟吟简直羞耻到不行。
  她双手捂着脸,嗓音闷闷的。
  “嗯。”
  江放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半晌,才笑了一声。
  高大的身躯重新压下来,钟吟看见他眼底一片跳跃的火光,带着意欲将她一同燃烧殆尽的力量。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即便门窗紧闭,钟吟依旧能听到雨珠打落在大理石阳台上的声音。
  雨滴潇潇的声音夹杂着交错的呼吸,她浑身的神经都悉数紧绷起来。
  过满则溢。
  钟吟觉得自己明明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老公、哥哥,再羞耻的称呼都喊了,可江放总能比刚才更加得寸进尺。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来,女人别过头,不肯再跟他讲一句话。
  江放对她实在是又怜又爱,欲罢不能。
  他温柔地吻掉小女人眼角的泪花,低声哄道:“茵茵,不哭了。”
  钟吟坚强地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那你倒是快一点儿……”
  江放道:“好。”
  江放如她所愿。
  钟吟却哭得更大声了。
  ……
  -
  草长莺飞,春分将至。
  钟吟跟医院里请了五天婚假,苏锦和钟和川也提前飞回了A市。
  虽说两个小辈早就领了证,两家也早就交换过彩礼,但江家还是十分热络地给亲家又送了一大堆东西,钟吟父母也尽力回应,两边其乐融融。
  根据钟吟之前提出的一系列小要求,江放把婚礼地点选在了江家郊区的一幢大型别墅内,并且动用了不少力量屏蔽媒体。宾客方面,两人只请了亲朋好友,钟家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一个都没收到邀请,场面和谐。
  这场仪式虽然秘密,但十分盛大,该少的一样不少。
  江放事必躬亲,每一个环节都检查了很多遍,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婚纱从小半年前就开始投入制作,重金邀请到世界知名设计师亲手设计。
  礼服上的每一寸布料和装饰物都是纯手工缝合,细致精密,价值不菲,就连首饰和高跟鞋也都是高定的。
  钟吟的身材一直没变过,所以婚纱也没有经历中途改制,保持最原始的曲线和设计,简约纯洁、既柔又美,很衬她身上清丽淡然的气质,上身效果应当非常惊艳。
  制作的过程中,江放时不时就会去工坊里把关,但他还没见过钟吟穿上它的样子。
  ……
  婚礼当天。
  一大早,新郎和新娘就在别墅内的两个房间里化妆打扮。
  江放这边,伴郎请了齐霄、王铭风和两个发小,钟吟则请了丁涵婧、朱静雨和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
  这还是江放人生第一次化妆。
  他们兄弟几个虽然把酒吧当成家,什么样的骚包行为都做过,但化妆倒还是头一回。
  齐霄一行人个个都是少爷脾气,本来一大早从床上被拉起来,肚子里还有点儿起床气在,但这下却全部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看猴儿似的看着那红头发的男化妆师拿着瓶瓶罐罐和一堆刷子,在江放脸上涂来抹去。
  这几个人,江放可太了解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代表人物。
  他原本想拒绝化妆的,可想到另一头的茵茵大概也是人生第一次,就忍了下来。
  江放眼睁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被一只发卡别上去,脸上任人捯饬来捯饬去,怎么看都觉得不习惯。
  他眉心微蹙,不耐烦地看了眼表,问:“快好了没?”
  化妆师把手上的妆前乳迅速抹匀,慌慌忙忙地道:“江少,我这就开始了!”
  江放:“……”
  这他妈。
  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开始呢。
  齐霄捂着自己并不存在的阑尾,笑得前仰后合。
  “我草!江放,你他妈还有得受!”
  江放冷冷睨了他一眼,接着,一柄化妆刷扫过来,男人又立刻把眼睛闭上了。
  四个伴郎几乎要笑岔气。
  “哎哎!”王铭风看出江放要爆粗口,立刻阻止道,“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儿怎么能说脏话呢?”
  其余几人附和:“就是啊!”
  江放嗤了一声,道:“你们也给我憋住了,别影响我的喜气。”
  “……”齐霄跟身后的三人逼逼,“结个婚而已,瞧把他给能耐的!”
  江放语气淡淡:“我当然是没你和吴家那位联姻来得厉害。”
  “……”
  齐霄最近快被自己那个未婚妻折磨疯了,一听这话就来气。
  他把脏话咽回肚子里,愤愤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放一看他跳脚就心情好:“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真爱的。”
  齐霄怒了:“你个妻管严,你还很骄傲?”
  江放说:“我有老婆,为什么不骄傲?”
  四人:“……”
  齐霄微笑着说:“你也就在我们这儿能压过一头,你但凡去嫂子面前试试看呢?”
  江放的态度很强硬:“不去。”
  齐霄:“……”
  就知道跟他们几个小喽啰打嘴炮,算什么本事!
  齐霄气了会儿,转念又觉得江放平时肯定也是这么被嫂子气到上头、火冒三丈又无能为力的。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
  他忽然长叹一声,问道:“你紧不紧张啊,兄弟?”
  江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并不觉得这人会真情实感地关心这个问题。
  他道:“还好。”
  “没关系的,”齐霄老气横秋地安慰他,“人生都有第一次,只要迈出了那一步,就不要再紧张了。”
  接着,他又豪迈而中气十足地拍了拍江放的肩膀:“这婚礼,兄弟祝你年年顺利、越办越好!”
  “……”
  江放皮笑肉不笑地说:“滚你妈的!”
  ……
  妆容好歹是完成了。
  虽说是非常清透的伪素颜淡妆,但化妆师还是仔细考究了很久,力求自然。
  可这对于那几个完全不懂的直男来说,画了跟没画似的。
  不知道江放坐在那里这么久的意义何在,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能给他们嘲讽几句。
  不过,钟吟还是看出来了一点小区别。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比平时还要好看。
  新娘的出场引得宾客们一阵欢呼。
  钟吟平时不怎么化妆,难得精致的时候,便显得尤为惹眼。
  通往主持台的路由两色花瓣铺就而成,香气四溢,身后还跟着两个可爱的小花童,挎着篮子撒花瓣。
  钟吟挽着钟和川的胳膊,一步一步朝站在尽头的江放走去。
  今天的阳光很好,将小女人乌黑的发尾染上一点金色,双眸也亮闪闪的。
  这件婚纱的确很衬她,细瘦却玲珑,庄严而圣洁,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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