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真正正走到了他面前。
他是一个天生反骨的小丑,此时得到了公主的赏赐。
陈逆忍不住吻上去,手指勾着她的腰部,手掌紧紧环绕着,放任着自己的力道与脑子里的欲.念。
“喜欢你。”
“好喜欢。”
周兒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唇上大概已经肿了,她微微躲了一下。
声线不太正常,很低说:“我要去洗澡,冷。”
陈逆没管她,又继续吻上去,气息都重了些。
她仰着脖颈,感觉到少年的唇齿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下,低喃:“陈逆,你在想什么?”
没等人回答,她定定看他,温热的气息中带着撩拨:“我吗?”
没等人回答,紧贴着的身子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从后腰处掰开他的手指,清冷克制地说:“我要去洗澡了。”
陈逆不吭声。
周兒在他耳畔说:“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
陈逆换了件衣服,捏着蜡烛点着火,滴了油在前面茶几上。
三个小蜡烛齐齐放在一旁,不是很亮,勉强能看清楚整个房间的构架。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陈逆抬头看了一眼,余光瞥见一旁小抽屉正开着,蜡烛的余光打在桌面上,照亮了几瓶放置在上面的香水。
抽屉被打开,整个里面都是空荡的,只有最中间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没人比陈逆更熟悉这东西是什么。
他把情书拿出来,拆开看到里面的纸张已经碎开了,被人用胶带小心翼翼缠在一起,字迹模糊到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305的窗户至今还坏着,大概是被雨水淋成这样的。
周兒的手机在一旁放着,他瞥了一眼,仍旧是那个叫花桥的。
对面发来了一张图片之后,没几秒第二条消息如约而至。
他拿起手机,没密码,因此很容易看到了那几条微信消息。
两人的聊天基本都是关于书籍的,他大概是偶然知道周兒也是眼科医生,很惊讶地发过来了十几条消息,以及一些医学上的看法。
周兒大部分都不会回复,但也扛不住对面太过热情,以及从这几句回复中能看出,周兒也是感兴趣的。
最后一条是他问:【明天一早你有空吗?我把这本书给你!我已经看完了!】
“咔啪”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周兒穿着一件吊带裙,捏着毛巾擦着头发,看到陈逆坐在那。
陈逆歪头开口:“有人给你发信息,我帮你看了看。”
她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谁啊?”
除了舒穗,她认识的陈逆都认识。
陈逆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她的头发很长,因为自然卷而显得很厚,但天生发质好,没多久便吹干了,很顺滑地贴在后背上。
“花桥。”
周兒轻笑了声:“他有对象的。”
陈逆低下头,扣着人的下颚,姿态强势地咬住她的唇,随后交缠不休。
过于热烈且带有攻击性的吻,使得她所有未能成型的话语都在须臾间被泯灭,他的手指很凉,周兒身上却是滚烫又敏感。
触感使得她眼睫微颤,只能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腰部才能使得自己不因为身体发软而倒下去,酥麻感逐渐扩散至全身,周兒大脑一片空白,鼻子炙热,被他诱引着往一旁走。
头发悬落在床边,一分钟前努力维持的平静被摧残得一干二净,又似乎开始经历一场漫长的折磨。
“没说完。”他嗓音沙哑到了极致:“我刚才给他回复了消息,他说明早七点多去找你。”
医院八点上班,正常来说他们都去的比较早,而周兒的店里也是每天七点多一点就开了门。
这个时间点早晨的空气还是凉的,却很清新,路上大部分都是早起上班的打工人。
陈逆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撩拨,明明眼尾洇红,性感的要命,手指动作却那么懒散又随意。
“我回了个好。”
他轻微讪笑了声,伏在她耳畔轻声问:“你要去吗?”
周兒被撩拨得轻喘一声,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她说去洗澡这人没动静,此时却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
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想其他的,对陈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抵抗力,更别说现在这个时候。
修长白皙的手指抓了一下衣角,如同献祭一般的动作无声回应了刚才陈逆的问题。
他像是惩罚一般,退却了一下,周兒皱紧眉,有些难耐地开口:“陈逆。”
“嗯?”
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我。”
理智瞬间崩塌。
……
如果第一次就做了全套,周兒也不会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浪子,青春期的男生都会对某些未知的事情感觉好奇,就他们那堆人,周兒也不信陈逆没看过。
他的长相属于硬朗刚正那一类,那张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图片至今她还保留着,寸头,鹰眸很犀利,不像是这个年代偶像群体的审美,更像是八零年代穿着军大衣站在港区街头的野性混球,他似乎也很喜欢听老歌或者一些粤语歌曲。
那张照片所展现出来的,小时比如今更加桀骜不驯,那身衣服多了几分顽劣气,又一派正风,像是军队里训练总是拔得头筹,又不听教训的新兵。
后来一步一步攀升,谁都服从的情况下,把他奉为统领者,性格便更加倨傲肆意。
可偏偏长大了之后头发长了一些,经过了那些事情的磨练,比人更早熟,少年气不减,绝顶的身材不自觉会诱惑人。
他性子痞拽又傲,但真想要讨好谁,没人受得了。
周兒唇瓣有些发白,嘴上还翘了干皮,牙齿一咬,就出了血,下唇被她自己咬出好几个很小的伤口,此时却让她无暇顾及这微小的刺痛感。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一直被压从的人,可没过多久就放弃了跟他玩,亦或者聊天逗弄什么。
这人的声音有些犯规了,不是她意志力不强的问题。
此时,周兒发现,在这点上,他是一种完全掌握全局的姿态,而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大概是为了防止脱水,陈逆抱着人给她喂了一杯水,温的。
那一瞬间,周兒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他明明早就准备好了温水放在一旁,就已经想到了有此刻。
周兒眼角有些湿润了,嗓子发干,声音都是破碎的。
偏着头,眼眸微张,目光落在布满雨水的窗户上。
远处海边无休止的波浪一段一段涌上来,窗外暴雨不停,树叶疯狂摇摆,玻璃窗都被雨水打的发出“砰”的响声,今天的暴雨格外大,她逐渐分不清室内跟室外的声音。
“陈、陈逆。”周兒说出这句话,呼吸频率都乱了,更不敢睁开眼看他。
少年从鼻腔里懒懒应了一声。
“认真点。”
周兒闭眼,心脏跳动的速度让她觉得她要死在这一刻。
“我困了。”
陈逆充耳不闻,额间有些细汗,任性地唤她:“宝贝儿。”
“抬腿。”
“可以等会再困么?”
作者有话说:
逆逆是真觉得周兒是他的公主,以前连得到她都没想过,就知道眼巴巴地偷偷给人做粥,还没敢送出去……
第47章 浪漫
周兒都不知道时候昏睡过去的, 只记得眼前映照着脸颊的烛光一直在微微晃荡,窗外大雨漂泊,比不了室内热气高涨。
她的气息从无尽的刺痛感降临之后没平稳过, 手指紧抓着人的后背, 都感觉指尖抓得很疼了,他一直也没停, 轻哄着人, 过了许久游刃有余, 像是开了一道欲望的口子,怎么都关不上。
耳畔少年的喘.息声能叫人入蛊, 跟她交叠共舞, 她快要溺死在他床上。
喉咙干涩到有些哑了,只记得后来唇瓣里被什么东西抵挡着, 避免她不自控到咬住舌尖, 醒来之后还能感觉到唇瓣上撕裂的疼,是她难捱之下咬到的。
后来他有些不满意,又把掩住声音的东西拿开, 想听到她的声音, 所以周兒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说到底也是她刻意放任, 没直白开口叫过一次停。因此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被叫了一声, 周兒还没清醒, 眼眸张开一条缝隙, 又扯着被子睡过去。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很香的气味。
他似乎做了早餐。
陈逆醒来之后, 扯着被子把人紧紧裹住,之后又抱在怀里, 脑子里涌现了许多不真实感。
从他知道这个人, 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的好奇跟关注, 又到后来喜欢上,喜欢到入髓,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身上认栽。
甚至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因为跟齐嘉打架,周兒说出那句话,他生病住院时的梦。
他梦到下着雨他把人堵在黑暗的楼道口,周兒的视线冰冷又居高临下,仿佛看他一眼都觉得耻辱。
她低着头没吭声,继而又平静说:“你烦不烦。”
他承认他是个地痞流氓,没有她那样的家境跟修养,垂着眸站在她面前,目光俯视着人清冷的五官。
两人靠得很近,但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空隙隔阂,谁都没有再动一下。
他记得他的声线喑哑,却句句紧逼迫,又句句带着哀求似的妥协:“是不是觉得说了那句话,我就不会像狗一样来找你。”
“我自己也很难相信。”
随后梦醒,躺在一片冰凉的医院里,他才觉得原来让周兒喜欢上他真的好难。
可如今一切都实现了,好像是不属于他的美梦,随时都会被打破。
小心翼翼下了床,陈逆没忍住抽了根烟,在门口抽完又站了一会,吹风清醒了大半才走进去。
一直到早上六点,想着做晚做狠了,她早上起来胃口会不好,便做了一些早餐。
做完之后趴在床边,盯着枕头上只露出的头发,手指慢慢扒着被子,给她露出鼻子,低声说:“一会儿起来把早餐吃了,凉了就放在微波炉里热几分钟。”
周兒睫毛颤了一下,没吭声。
陈逆忽然有些后悔昨晚的任性,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后悔。
此时他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疏懒餍足,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随后听到周兒神志不清的一个“嗯”字,没忍住低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去你店里了,醒来给我打电话好吗?”
周兒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困倦地开口:“好。”
等声音消失,她立马陷入了梦乡。
陈逆拿了钥匙出门去了纹身店,再过两天是国庆节,因此这几天平潭都张灯结彩的。
陈逆坐在前台,想起什么给经理打了个电话。
说完之后老远看到急匆匆走过来的花桥,穿着一件简单运动装,大概是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走进店内看到陈逆还愣怔了一下,又往里面扫了一眼,没人。
“老板今天没来吗?”花桥笑着问:“你是周老板的男朋友吧?”
“昂。”
陈逆挑眉,翘着长腿一副老板的姿态看他。
“老板起晚了,还在睡觉,今天不来,你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语调和缓,仿佛没有丝毫攻击力,但花桥男朋友最好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他笑了下点了点头。
“你可以帮我把这本书送给她吗?我后天国庆节假期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
花桥说:“以后不会来了,你放心。”
他又说:“这本书就当做我借给她看的吧,你如果不喜欢等她看完扔掉也可以。”
陈逆拧眉,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掏出手机仰着下颚示意他。
花桥惊讶了下,随后迅速展开微信。
陈逆抬眉:“……收款码。”
“……”
正想说不用,但看到少年这张脸,还是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这本书的价钱,银货两讫,结束交易。
花桥摆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了。”
陈逆没抬头,自顾自翻看着那本书,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等人彻底离开,他闲得无聊给周兒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回,大概是还没醒。
从桌子一旁捏过星星条,特意把粉色的全都放在一旁,捏着蓝色一个一个折叠着,折叠完就放在一旁的小瓶子里。
天气很好,碧蓝天空中白云往南飘散,因为昨晚的暴雨,天空一道弓形彩虹映在远处,不热,阳光很亮地照射在玻璃瓶上,折射出一道很漂亮的光。
外面一片大吼大叫的声响打破平静,陈逆动作停下,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声音就在附近。
他没做多理会,又听到一阵很熟悉的痛吟声。
陈逆在脑海里抓了抓这道声音的脸,对照上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歪着头,眼神很是淡漠地往外看。
随后还是揣着兜站起身往外走。
不远处,何伟几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棍棒正在欺负一个小孩,小孩疼的很,被一旁男人压制着手臂跟双腿,只能被迫迎着何伟一脚踩在胸膛处。
陈逆走过来之后,几个男生齐齐往这边看了眼,何伟挑起眉,回头看到陈逆轻笑了声,缓缓抬起脚,环着胸眼神里带着邪佞:“好久不见啊逆爷,怎么?认识啊?”
文峰没想过陈逆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想过偶像因为自己打架,等何伟脚抬起,他就疯狂地想要挣扎。
可惜被三四个高大男人压着,就算他再有力气也爬不起来。
陈逆如果一打五,打的打不过说不准,他们俩除了见过一面没任何交际,没必要因为他掺浑水。
他们加了微信,但文峰不敢打扰他,偷偷看了一眼人的朋友圈,就没敢做别的了。
“哥!”文峰大喊了声:“你别管!不关你的事。”
这句话刚说完,何伟一脚朝着他的胸膛踩下去,腥甜的感觉冲击喉咙,文峰难受地歪过头,血呛着喉咙溢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