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拦在他车前,舔着笑脸说:“我给您当司机行么?”
徐佐克讥讽,“你这么大个老板,我请不起。”
卓裕苦着脸道:“辞职了,您就给个再就业的机会?”
“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徐佐克态度板板正正,“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话其实挺刺人,但卓裕没事人一个,还死乞白赖地帮他开副驾车门。门开到一半,徐佐克出手制止,力气大到卓裕差点没守住,于是两人来回拉锯,比臂力,比手腕劲。徐佐克绷着脸,脸色铁青,是铆足了气力。卓裕估量着,有分寸地对抗,不至于伤着他。
徐佐克气急败坏,“你给我松开!”
“好好好我松,你别用力,待会弄伤了你。”卓裕没料到这老头的固执只增不减,他刚松半分,徐佐克猛地一推,车门结结实实地夹在卓裕的手掌上。
“嘶——!”卓裕额头顿时冒汗,嘴唇惨白。弓着腰,左手握住被夹的手,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徐佐克吓得无措,就这么看着他,明明想向前,又如被封印,额头上的汗跟卓裕一样多。卓裕气息不稳,仍不忘记安慰他,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我没事,快迟到了,您先去上班。”
……
酒店。
姜宛繁也没怎么休息,心里记挂着卓裕,一整天坐立难安。终于等到卓裕回来,却发现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以及浓烈的活络油气味。
“怎么了?”姜宛繁紧张问。
卓裕说了,说完也没个好心情。上赶着当司机被拒,负伤够狼狈的。
姜宛繁再次仔细检查他受伤的手。
“骨头没断,就是小拇指被夹得轻微骨裂。”但疼也是真疼,卓裕现在还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
怕她担心,刚想说几句玩笑话。姜宛繁冷着脸,嗖的一下原地站起,拿起包就要走。
卓裕莫名,“诶,你去哪?”
姜宛繁没回答,但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卓裕害怕得赶紧追上去。
女人较真起来,任何人都不敢惹。
卓裕大气不敢喘,只照她的吩咐输入徐佐克的住址。陌生的城市街道,姜宛繁开车老道,没有半分紧张。在几个转弯时,卓裕默默抓紧安全带。
到小区,姜宛繁指着7号楼栋,“几楼?”
“2楼。”
正好有人刷门卡,姜宛繁笑颜以对,“麻烦您啦。”
上楼,普遍的两梯三户,徐佐克住203。
姜宛繁按响门铃,门里:“哪位?”
她继续按,频率也快,没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急匆匆地开了门。徐佐克先是看到卓裕,下意识地要关门,姜宛繁一把按住门板,气势如风起,“老头,你把我丈夫揍了,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徐佐克一脸懵,“你是谁?”
身后的卓裕配合演戏,笑着说:“我媳妇。”
徐佐克彻底懵逼。
姜宛繁双手叉腰,下巴扬高,“我老公的手被你的车门夹断,你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医药费,慰问费,我告诉你,一毛钱都别想少!”
她特意提高声音,隔壁邻居都打开了门,狐疑问:“老徐,这是怎么了?”
姜宛繁指着卓裕受伤的手,“正好,大家给评评理!”
还评什么理啊!
“进来,进来,你们赶紧给我进来!”徐佐克最要面子的人,忙不迭地把两人拖进屋。“没事没事,误会。”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安静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卓裕懒散地靠着门板,一脸无辜。
姜宛繁眼珠一转,悠悠看向别处。
徐佐克反应过来,“你,你们串通好的!”
姜宛繁说:“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煞费苦心地过来找您,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徐佐克冷呵。
“差不多就行了啊。”姜宛繁说,“我跟您非亲非故,可不惯着。”
“那你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