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一骨碌说完就火速的挂了电话,榭槿栖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就只剩‘嘟嘟嘟—’的忙音作伴,他靠在角落的墙上沉默半响,抬步打探消息去了。
榭槿栖来到曹星的办公室前往门里望了一眼,曹星没看见倒看见苏末还坐在里面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他见苏末还未离开医院,火速转身向楼梯口走去,他去到楼上的露天台找了个视线绝佳还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愣愣地站着视线始终看着楼下医院大门。
等苏末前脚刚踏出医院,榭槿栖就下楼蹲守在曹星的办公室门前,此时曹星应该是出去巡房了并不在办公室内。
曹星巡完房回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规规矩矩面色凝重的站在他办公室门前,他以为是楼下病房里哪位患者的家属来咨询患者信息的。
只是确实是来咨询患者信息的,不过榭槿栖既不是家属而苏末也不算医院患者。
曹星走到办公室门前看了榭槿栖一眼边开门引他进门边问:“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请进来说吧!”
榭槿栖跟着进了办公室坐在苏末开始坐的地方,曹星端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榭槿栖和曹星谁都没有先开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干瞪眼,比谁的眼睛比谁的大。
榭槿栖是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毕竟现在他和苏末的关系可以说不是特别的要好,但也没多大的关系,卡在了那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而曹星是因为不知道榭槿栖是谁家的家属,毕竟是新面孔不好直接问,不然被投诉了就不好了。
两人深情对望了片刻,曹星先败下阵来犹豫的说:“您有问题和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不会有别人听见,很安全。”
榭槿栖看了看曹星又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医生,我…我…我是苏末的朋友,我找您是想了解下她的情况。”
曹星一听到苏末的名字,刚刚还有些尴尬的不适应消失的无影无踪,严肃火速的窜上了眉眼和脸上。
曹星严肃的喝了好几口手上的水后才抬眼看着榭槿栖严肃地问:“你和苏末什么关系?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可从没见过你。”
“实不相瞒,我在追求她,喜欢好几年了!很早就认识,您觉得这个关系可以知道她的情况了吗?”
榭槿栖也不和曹星打马虎眼了,直接一个直球过去,砸的曹星还有些晕乎乎的。
“虽然但是…末末她不想让你们知道她这方面的事情!你这让我很为难!”曹星的坚持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
“如果您告诉我末末的实际情况,不管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您需要我都可以尽我所能。”榭槿栖再接再厉抛出一个十分有杀伤力的饼。
“小伙子,虽然我很想告诉你关于末末现在的所有情况,但也恕我无能为力,你喜欢她那对她的性格你应该也了解一点。她这个人啊!又犟又逞强,决定的事不到万万不行的时候是不会改的,所有我只能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对她好点,拉着她了就不要松手。”
曹星最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虽然他很想告诉眼前这个男生他想知道的信息,但他不能,他不能背叛苏末更不能让苏末失望。
榭槿栖看着曹星突然明白了苏末为什么可以在他面前露出乖巧听话的神情。
可能是因为曹星真的很尊重苏末,保护着苏末的隐私尊重她的想法。
“谢谢,那我先走了,打扰您了!”
榭槿栖说着就已经起身并对坐在沙发上的曹星微微的躬了躬身,抬步离开了曹星的办公室。
曹星堪堪的受了榭槿栖这一躬,坐在原地目送榭槿栖离开,在榭槿栖马上就要踏出去时望着榭槿栖的背影语重心长地说:“谢谢你喜欢着苏末。”
榭槿栖听到这句话时出门的脚步顿了顿,但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榭槿栖从医院离开后就去了末槿,他刚进门就看到室友商恪淞又在骚扰自己的冤种员工慕霜,榭槿栖冷冷地扫了眼正趴在吧台上不停吧啦吧啦的商恪淞,冷气慢慢地由内而外的散发,他大步走过去提着商恪淞的衣领扔出了门外。
榭槿栖回到吧台内洗了个手,看了眼即害怕又震惊的慕霜淡淡的说:“再有下次,直接把他扔出去再也不准他进来,谁放进来我扣谁工资。”
慕霜和在场的其他几位员工在榭槿栖此时浑身散发的冷气镇压下,认命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这尊大佛上了二楼包间。
等到榭槿栖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慕霜转头怒视门外正趴在落地窗前对她一直使眼色的商恪淞,要不是被旁边同事拦着,她可能就要拿着刀就要冲出去砍死他了。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落地窗前的商恪淞被慕霜看得头皮发麻,立马扯出赔罪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进门,迎上慕霜的视线,嘴里不停地说:“我错了,我错了,你先把刀放下!危险!!”就差当场跪下了。
在同事的极力劝说下和商恪淞认错态度过分诚恳,慕霜最终放下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到商恪淞小腿肚,把商恪淞踹得一踉搡差点就跪了。
商恪淞疼的倒抽口气,但他还是强行笑着拍马屁“霜霜现在是越来越温柔了,以前可是一脚能把我踹飞的。”
慕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换咖啡桌上的花,边走边劝告着说:“老板今天低气压,怕死的都安分点吧!不怕死的,也安分点别连坐了别人。”
慕霜这话显然是说给不怕死的商恪淞说的,可商恪淞当耳旁风依然屁颠颠地跟在慕霜后面,嘴里说着榭槿栖的坏话,偶尔吹两句慕霜的彩虹屁。
慕霜实在是怕这嘴上不带把的行走火星子,真点燃了楼上那位Zyb,顺带把她们这些无辜人员Z的渣都不剩,她一换完B区的花就立马拉着商恪淞去了后门,送走这位惹人嫌的火星子。
“商恪淞,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只要不是老板让你来,你就不要来了,我是弯的,所以我对你没兴趣,就算你去泰国变个性回来我们也不可能,你赶紧走吧!我求求你,你每次来,我都要损失几百块大洋,再见了,别再来了,不要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慕霜话一说完就把还在愣神中的商恪淞往门外一推,立马关门锁好一套连招不带一点犹豫。
等商恪淞反应过来的时候,慕霜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他拐去前门在落地窗前看着慕霜,视线一刻不移的跟着她,可慕霜从头到尾都没有赏个眼神给他哪怕是余光也没有。
久而久之商恪淞眼中的光慢慢地暗淡,看着慕霜和同事聊天都不看他一眼,终是下定决心转身走进耀眼的阳光里,可如此耀眼的光却照不进他的眼里驱散那层暗淡。
快到午饭时间时,榭槿栖带着束向日葵去学校附近一家苏末经常吃的店打包了苏末爱吃的菜带去了Loanir,把花和饭给了公司前台又问前台要了纸和笔写了张小纸条放在向日葵里,拜托前台帮忙送给设计部的苏末。
在今年刚开工公司老板就在公司内部打了招呼,刚开工设计部会比较忙,有外卖或者快递帮忙送上去或者帮忙带上来,所以没人敢有意见的甩脸色,前台麻利地送上去,苏末也没有怀疑。
榭槿栖在来的路上就给他的好哥哥顾念孜通了信,让他帮忙打掩护,他跟着前台一同上了电梯,一个是11楼设计部一个是9楼摄影棚。
榭槿栖刚出了9楼电梯,一直在电梯外面等着的顾念孜就递了个鸭舌帽和口罩给榭槿栖,等榭槿栖武装好换了另一部电梯上了11楼设计部。
榭槿栖在顾念孜的帮助下伪装成他的助理顺利的瞒过了苏末的眼睛,安全到达了顾念孜的办公室。
榭槿栖一进顾念孜办公室就直奔里面的里间,这两间最开始是一个大办公室,因为刚成立为了监督员工积极性所以靠员工办公区这面墙是面单面镜。
后来公司发展好了,就把这个办公室隔开分了个休息室出来,但是这面单面镜是个整体也就没有换成墙面,只是多装了个帘子。
孙瑞言有时候空了来找顾念孜时,难免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而孙瑞言每次为了追求刺激都会不拉帘子,让顾念孜当着那些兢兢业业的员工们慢慢沉迷,虽然知道他们都看不见。
偏偏顾念孜又很喜欢这种刺激感,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休息的时候都不拉帘子。
榭槿栖进了里间“哗——”的一下拉开了帘子,搬了个办公椅坐在了镜子前,卸下了帽子和口罩痴痴的看着外面吃得正香的苏末,眼中是浓浓的爱意夹杂着一丝忧伤。
顾念孜处理好手上的事也进了里间看见榭槿栖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恨不得过去给他一拳打醒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你是来盯梢的吗?看看我公司有没有谁对你比较有危险性?”顾念孜躺在床上转头看着榭槿栖的侧脸,嫌弃地吐槽。
“不是,就想多看看她,我让你帮忙的事,不要忘了!”榭槿栖头也没回的回答,像是少看一秒苏末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已经在打听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找血液科专家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帮忙打听就行了!”
“好好好,你是老幺你说了算,我先睡会儿,一点半的时候叫我。”
顾念孜无奈的说完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最近太多事儿了,还没一分钟呼吸就变得规律,进入了浅眠。
榭槿栖转头看了眼睡着的顾念孜,起身把室内温度调高了些,轻轻替他捻好被子又做回去继续盯着苏末。
外面的苏末也要准备睡午觉了,她把向日葵放到一个不碍事转眼又能看到的地方,把桌面整理好就趴在桌子上,睡前抬手抚了下向日葵花边,掺着向日葵的清香睡了过去。
榭槿栖就一直看着苏末,一直看着也不去做别的,到时间把顾念孜喊起来之后依然继续盯着苏末,有时候苏末会去其他地方,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起身去喝口水,但是只要苏末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一直注视着苏末。
榭槿栖在顾念孜的休息间呆到下午快四点半的时候接到米洛的电话,便匆匆地武装好回末槿赴约了。
榭槿栖刚到末槿就看到米洛翘着二郎腿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荡着,米洛看到他后就起身进了店内,要了杯澳白跟着榭槿栖上了二楼的包间。
澳白很快就送了上来,米洛说了句谢谢,榭槿栖起身把门关好并确认了一遍坐到了米洛对面,他刚准备出声就被米洛给打断了。
“曹医生有说什么吗?”米洛喝了口手中的澳白打量着包间里的装饰随意的问。
“医生什么都没说,可能末末不让他说吧!你知道的比我了解的多,你先说吧!”
榭槿栖看着米洛的表情,试图从这副随意里看出点破绽来,可不知道是米洛装的太好还是她真的很随意,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主动示弱来得到更多的信息。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还是四年前去唐姨家,无意间知道的。”米洛收回打量的视线,右手手指轻点着桌面,想了想继续道:“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了,我只记得哪天我有问题想请教唐姨,我便去她家找她,然后撞上了曹医生,你也知道我妈妈是市一院里的配药师,我认出了曹医生是血液内科比较厉害的医生,我那时以为是唐姨出了什么事情,追着唐姨问,唐姨扭不过我跟我说了末末的事。”
“末末真的很让人心疼,叔叔在她考上申美时就计划着丢下末末去找阿姨了,那时候末末一度想随着去了,但是被唐姨拉着了,所以没去成,你也知道上次是我们把她拉着了,要是那天晚了那么一点,可能就拉不上了吧!”
米洛说到这时看了对面榭槿栖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包间外面,手中的澳白也已喝了一半。
“阿姨她是…”榭槿栖小心翼翼的问却还是没把那句话问完整。
“急性白血病,阿姨的职业是研究化学药物的,但是她免疫系统没别人好,在没有末末之前又经常熬夜加班,生末末时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后面有积极配合治疗,但还是没撑过在末末6岁那年就去了。”
米洛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气喝完继续道:“末末出生后,叔叔他们不放心在她两个月的时候做了白细胞检测,检测出来末末有慢性白血病,虽然后来末末做了骨髓移植,但也有可能复发,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末末前阵子的状态让我有点担心,所以才提醒你,虽然我也不希望最后会是最坏的情况。”
米洛说完看着榭槿栖问:“所以,曹医生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我知道的可都说了,你要是再藏着掖着,那我们就从此陌路吧!”
“那应该是复发了吧?”榭槿栖听完米洛的话又联想到曹医生让他对苏末好点,还感谢他对苏末的喜欢。
米洛听到复发两个字吓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榭槿栖颤抖地问:“什么意思?复发是什么意思?”
榭槿栖抬眼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米洛严肃道:“曹老师让我对末末好点,还谢谢我喜欢末末,然后我今天还在医院看见末末了。一个月前,新年刚过没多久,我们闹矛盾那次我看到了末末拿着市一院的病例袋。”
米洛听完榭槿栖的话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无神的低着头没再说话。
“当时为什么会带末末去做白细胞检测?”榭槿栖看着对面似乎被吸走了力气的米洛,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因为那段时间阿姨在跟一个很要紧的项目,等到见了血去医院查时才知道怀了小孩,而那个时候末末已经有四个月了,在晚一点就要显怀了。而且,这病也不是百分百不遗传不还有百分之零点七吗?”
米洛说完就起身准备走了,榭槿栖也起身送她,到店门口时榭槿栖准备去开车过来被她拦住了,米洛坐到秋千上给她对象打了个电话让他对象过来接。
“你今天不回家吗?”
“不回了,我怕露馅,虽然我不知道末末是什么时候开始复发的,但我知道她现在还不想让我知道,可能她谁都没说,她总这样总是一个人扛!”
米洛在秋千上摇啊摇,“你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捅破吧!这样末末才会愿意让我们知道!”
“为什么是我?”榭槿栖问。
“因为这几年你一直是拉着末末的那条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里,末末已经给你画了快两个速写本的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叫会消失术的女主。
我知道太拖拉了,啰嗦太多了,但是我就是想解释清楚!字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