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是个女孩，我坐等收新的就好。”
“我觉得我头有点疼。”
***
不出两个月，校方又把江宁和叶莞莞叫过去谈话了。彼时他们正在筹备新的选拔任务，而这次任务，是需要双人合作的。
上次她们两个干脆回绝了校方的请求，表示对人身安全有威胁的工作她们不干，这一次校方又让她们参与进来，理由是她们可以测试一下两个人的默契程度。
江宁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她想说我们又不玩双人划艇要默契干嘛……后来又不要脸地想，或许我们聪明人还真有些默契可言，为解决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他们自认为的完美解决方案，而她和叶莞莞说不定就能想到一样的“最佳方案”。
邱晓枫先给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两个人想法撞上是有可能的，但每次都撞上，绝对不可能。”
杀了他他也觉得这事儿太扯淡了。
江宁说那我们就去试试吧，挺好玩的。就在她们两个报名的同时，陆玲蔚也把不久前拍的vlog上传了。
因为名人效应和较好的外貌，她账号的浏览量还是相当不错的。这账号里基本就是她的生活相关，吃喝玩乐，日常起居之类的，经过几年的积累，粉丝也有近十万了。
这次她上传的是卷轴游戏当天的素材。每次学校组织的大型活动她都会参与一下，结果好坏不重要，拍成视频有几个赞才是她最在意的。为了这点劳什子的数据，她每次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带上自拍杆和无人机。
对她这个校园专题感兴趣的人特别多，毕竟学校为了排名和考试内卷到死是常态，变着花样拉学生游山玩水的还是少数。
因为无人机的关系，那天拍的素材都是高视角长镜头。陆玲蔚对拍摄颇有心得，审美也不错，拍出来的东西几乎可以算是高质量的成片了。
这一vlog上传之后，浏览量迅速上涨，转发量也高得吓人，甚至还被挂了一段时间的首页置顶。
***
测试双人默契的游戏被安排在周末，地点是市里一个大规模的影视城。
这影视城的老板会做生意，偌大的场地一分为二，搭好的实景棚子一般会提供给剧组拍摄，剩下一半就被布置成了VR体验馆，给普通游客游玩体验。
来参加这次游戏的学生两人一组，因为要抽签所以排起了长队。VR游戏的剧本有十几个，难度相差不大，但故事线各不相同。学生们抽签决定要玩哪个故事线，然后被工作人员领去不同的场馆。
叶莞莞把邱晓枫也拉来了，原本邱晓枫没多大的兴趣，叶莞莞威逼利诱，说需要个拎包的，说也许会在影视城碰见某幂某诗某圆圆，说自己最近点儿背，需要个抽签的……邱晓枫就是不为所动。后来江宁说等正式游戏结束之后，她也想试试和邱晓枫一起组队打怪，他才一口答应下来。
那天江宁先到，她站在队伍里排上了号，等邱晓枫和叶莞莞到排队处，她已经快到抽签台了。
她梳了个利落的马尾，上衣是宽松的运动T恤，因为嫌累赘，她还在腰部打了个结，于是原本宽松的上衣也变成了紧身上衣。
叶莞莞唤她，她便回了一下头，马尾刷地一下扫到身后，侧面衬出了曲线。
邱晓枫看得有点恍惚，视线仿佛触到焦红的烙铁。等他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就见叶莞莞在旁边目视前方，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还欠兮兮地道：“你说怎么会有人又美又酷又性感……”
邱晓枫：“……”
没过多久，轮到他们这组抽签了。叶莞莞拉着邱晓枫上前，说：“借你的吉利爪子一用。”
江宁在旁边喝口水的功夫就听到叶莞莞突如其来的一声嚎，她两眼一抹黑，半口水呛在喉咙里。
她估摸着抽签的结果不怎么样，果不其然，邱晓枫的吉利爪子拎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寂静岭。
叶莞莞说：“你杀了我吧。”
邱晓枫：“……我要说前面那组抽了个孤儿怨，能不能安慰到你……”
江宁若有所思：“这策划是谁啊？萝莉控吧？”
叶莞莞彻底崩溃了：“萝你个头啊！能不能换？！”
邱晓枫说：“前面几组被拉走的时候，比你还崩溃……除了寂静岭、孤儿怨，我好像还听见过闪灵和电锯惊魂……”
江宁又恍然大悟：“这不是i萝莉，这是i恐怖片啊！”
叶莞莞：“我不要打恐怖片通关游戏！！”她指指邱晓枫：“壮士替我！！”
几分钟后，他们偷梁换柱、蒙混过关失败了。
因为这破玩意还身份认证的，指纹和虹膜一样不少。
江宁对叶莞莞说：“算了算了，你想啊，寂静岭你都看过，哪里有怪你心里都有数，一点都不吓人，对吧。”
不吓人才有鬼。
她俩戴上VR设备之后，诡异的女声播报道：“欢迎来到寂静岭。”
叶莞莞环视四周，心想没错，果然是寂静岭专属大雾霾天，她戳戳旁边的江宁，说你拉我手干嘛？
江宁：“我没拉你手啊，是你拉我手吧……”
她俩同时低头，见中间多了个小女孩，一左一右牵着她俩，抬头喊了两句妈。
“谁是你妈！！”叶莞莞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她俩被VR设备全副武装之后，邱晓枫拎着包坐到旁边的休息区，工作人员说他最好不要出声也不要过去，免得干扰到游戏。
邱晓枫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叶莞莞嗷了一嗓子谁是你妈。邱晓枫转头对工作人员说：“我还是盯着吧，万一她急了砸你们的设备呢………”
（未完待续）
第7章 寂静岭之二
图灵游戏：寂静岭之二。
VR游戏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升级打怪，但从开始到通关，有无数条路可走，怪物肯定也是三两成群出现的。在此期间，两个人免不了要迅速做出决策，最好走同样的路，打同样的怪。
规则很变态的一点就是打怪的时候需要两个人冲着一处打，只有一枪怪物是死不了的。
江宁偏头瞥了一眼叶莞莞，后者双腿都在发颤，江宁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能快速完成游戏的办法，再这么下去把人吓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萝莉牵着她俩一路走，背景音是女童声一直在唱“silent hill”，叶莞莞说：“咱气氛就别烘托了行吗，已经够吓人了……”话未说完，江宁抬枪就把气氛选项给崩了。
于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叶莞莞：“……”
叶莞莞：“老大，您要不再找找有没有让怪物一键消失的选项？”
江宁：“那大概是没有。注意前面，被包在人皮里的怪物要出场了。”
话一说完那几位就扭着腰闪亮登场了，叶莞莞撇开萝莉，撒腿就跑。
邱晓枫看着屏幕里显示的事实画面，远远地喊了一句：“你这妈当的不合格啊！”
江宁站在原地看了眼反方向奔跑的叶莞莞，然后无奈道：“你等会儿，你看看他们的速度，还没你遛弯的速度快呢。”
叶莞莞终于舍得回了一下头，发现那几个怪物没走多远，自己倒是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江宁说：“他们根本跑不过你，咱俩商量一下吧，要么崩了要么绑起来，反正得行动一致，冲同一位下手……”
叶莞莞站定，深吸一口气道：“崩了吧，崩了省事。”
江宁说好，等叶莞莞不情不愿地挪回来，怪物突然加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叶莞莞抬起枪就是一顿乱扫射。
她还没啊啊完，怪物就全领了盒饭。
邱晓枫：“握草……”
叶莞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问江宁刚才怎么了，江宁说我崩了三枪，顺序是左、右、中，你也崩了三枪，顺序也是左、右、中，所以他们仨就领了盒饭……
江宁按着这样的顺序打枪，原因很简单，三个人速度不一样，长相不一样，战斗力也不一样，对她们的威胁有个先后顺序。
叶莞莞按照这样的顺序，原因也很简单，她被吓得肾上腺素飙升，靠直觉把这三人突突了。
眼前弹出个透明框，上面实时显示分数，就这三抢的功夫，她们两个的分数已经冲到排行榜第一位了。
在此之前，榜上第一名是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是邱晓枫同班的高崎，另一个不认识。邱晓枫大概记得，高崎在隔壁场地打孤儿怨呢。
寂静岭的剧情到了夜里，江宁和叶莞莞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雾霾天儿要变成大火冲天了，江宁拍拍手，直冲着男厕所就去了。
叶莞莞：“……”
江宁回头拉她：“别犹豫了，我知道里面有个怪，咱给他突突两枪，赶紧走下面的剧情啊。”
叶莞莞：“我不去我最怕那玩意了啊啊啊我不去！”
江宁：“你想想他就是你女儿的性侵者，他咎由自取，他活该，他应该被大卸八块儿……”
叶莞莞心说我女儿也挺吓人的……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
那男怪物呈死尸状的时候，嘴里是有个东西的，江宁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个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妈妈，一真一假，假的绑在火上烧，真的和女儿一起回家。
江宁拎着字条回头对叶莞莞说：“看到没，挑拨离间都用上了。”
就见叶莞莞扛起武器，一枪崩了男死尸的头。
江宁：“……”
叶莞莞：“你快补枪啊，趁它还没有动！”
“行吧……”江宁也补崩了一下死尸的头。
然后死尸吱吱扭扭就爬出来了。
叶莞莞：“……”
江宁：“……”
这次江宁面不改色，冲着死尸的某部位来了一枪，不消一秒钟，叶莞莞也打了某部位。
死尸这才烟消云散。
邱晓枫：“……”
这次倒是不难，因为死尸在剧情里是性侵过萝莉的，萝莉为了报复才把它绑成这个扭曲的姿势，让它用某部位行走，总的来说，除了头部，让玩家印象最深刻的不就是某部位吗……
所以她俩想到一起去也情有可原。
让邱晓枫坐不住的是后面的剧情，VR幻境里出现了一大堆虫子，而江宁和叶莞莞左一下右一下，消灭这些虫子只用了一分多钟……
邱晓枫觉得不科学，这么多虫子，哪有每次都想到一块去的道理？在这场比试结束之后，她俩的分数更吓人了，高崎那组要追上几乎就没有可能。
同性别，智商相似，在这个前提条件下，或许还真有些默契可言……邱晓枫这样想着，老女巫克蕾丝·贝拉出现了，剧情进展到回忆的部分。
回忆里，小萝莉被同学欺负，被辱骂和殴打，这才逃进了卫生间，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画面里小萝莉果然被同学们推来推去，痛苦不堪，就在她倒地之后，江宁走过去，看了眼推她的小男孩，然后飞起一脚，把那男孩也踹倒了。
邱晓枫：“……”
叶莞莞：“……您真是正道的光。”
江宁：“不好意思，看着生气。”
那男孩爬起来看了江宁一眼，一脸茫然，人工智能和人工智障仅一步之遥，在被踹倒之后，他卡住了，不知道后面的剧情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江宁扛起萝莉，抬腿就往男厕所去了。
叶莞莞：“为什么又是男厕所！！”
江宁在去男厕所之前，顺手拿了个教室里的破布娃娃，开门之后她把破布娃娃扔给男清洁工，然后咣当甩上了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叶莞莞：“你不会觉得男清洁工要对布娃娃怎么样吧！！”
江宁扛着萝莉点点头：“是啊，这程序都是写好的，只能按一定规则的触发，触发了就只能把剧情走完，特别傻。”
叶莞莞回过头去，在门缝里瞥见男清洁工还真冲着娃娃去了，她哎呦一声，不忍直视地捂了捂脸。
邱晓枫坐在休息区眼角抽搐了一下。
在把萝莉救走之后，萝莉对江宁明显不一样了，她会抱着江宁的大腿，然后用嫌弃的眼神盯着叶莞莞看。
叶莞莞：“……不是，你这什么意思？”
江宁头也不回：“挑拨离间呗，一个真妈，一个假妈，从玩家里挑选真假，然后烧一个，放走一个……”
叶莞莞两眼一抹黑：“所以我要被烧了？！”
江宁摇摇头：“不不不，准确点说，应该是烤死，跟羊肉串似的那么烤……哎，我饿了，你饿不？”
叶莞莞：“……”
江宁又低头问萝莉：“你饿不饿？请你吃羊肉串？”然后故意撇着外国人腔调说：“新疆滴羊肉串儿滴干活？”
邱晓枫一口水没喝完就开始笑，叶莞莞在场地内哀嚎：“我的命好苦……”
（未完待续）
第8章 寂静岭之三
图灵游戏：寂静岭之三
等江宁真拉了一头羊出来，叶莞莞彻底崩溃了，她说：“你哪儿来的羊啊？！”
小萝莉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彪悍玩家，她抱着江宁的大腿开始思考人生。
“我刚才不是拿枪突突了这个游戏的气氛选项吗，所以背景音乐消失了，然后……”江宁解释道：“旁边还有个选项，肚子饿了可以陪小萝莉吃烤全羊。因为这选项太突兀了，我就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