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瞿此刻依旧是心情阴郁,用刀子又重重捅了一下桌子,毫不掩饰的厉声道:“太子位有何稀罕,本王要许清如。”
郑也不可置信的瞧着李宗瞿,可也不好说什么,这位主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说不准这回子是认真了。
李宗瞿把刀子扔到了一旁,想起那日在亭中看李宗义给许清如送礼,轻哼一声:“他李宗义那些个东西不过是骗清如的。本王便是要她知晓,本王能给她远比太子要来的真心实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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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宋临川十岁那年被送去安国卞安城做了质子,不情不愿当了六岁嫡公主闻伊宁的小小陪读。
闻伊宁年幼时国色天香,幸运至极,却暴躁任性时常欺负宋临川。
宋临川也是个记仇的,他便要看看这小公主能幸运几何?
回到母国夺取政权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挟安国君主嫁闻伊宁于他为妃。
宋临川义正言辞道:朕绝不会碰你的,朕厌恶你。
可,
闻伊宁水灵灵大眼睛含着泪水,小心翼翼的拽着宋临川的袖子,晃悠悠小声委屈道:临川哥哥人家想当皇后嘛……人家超乖的……
文案二:
宋临川自以为控制住了小哭包闻伊宁
可谁知:
闻伊宁的内心却是:
堂堂一国嫡公主只能为侧室,
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一舞名动卞安城,
山河皆是脚下泥,
帝王亦是裙下臣。
几年之后,君王日常被打脸
闻洛依啃着苹果,抬起修长的腿架在宋临川的脖子上傲慢道:“怎么,反悔了?”
宋临川蹲下身子柔声道:“只要你要的,朕都许你。江山与朕而言不过如同诗画,你与朕而言才算是命。”
第四章
“大人可算是回来了。”
许府的管家头上冒着汗,看着从外头进来的许清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清风还是头一次见管家如此慌乱,管家算是许府里资格最老的一辈了当年跟着父亲骁勇将军见过不少世面,可今儿是怎么了?
许清风刚进宅子也是被这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只见许府里摆满了各种大箱子,各式各样的瓷瓶,甚至还有各类的金银珠宝,连同字画也是数不胜数,许清风甚至连落脚之处都没有。
许清风慌乱的退后了一步,看了看自家的匾额,没错儿啊,写的是“许府”。
管家连忙解释着:“今儿个宁王府的人送来的,说是要送给小姐,可奴才想着小姐也不在府上啊。老奴实在是做不了主,便放在院子里了。”
许清风微微皱眉疑惑:“送给清如的?你确定是宁王府的人?不是东宫送来的?”
管家着急道:“这老奴哪里敢弄错就是宁王府的护卫统领董楼送来的。”
许清风走近宅院粗略的看了眼这地上摆满的物件,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甚至有些新鲜玩意儿许清风自个儿都没瞧见过,这宁王是中了什么邪?为何要给清如送这样多的礼物?
难不成是下聘?
许清风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李宗瞿和李宗义向来貌合神离这已经是朝野皆知的局面了,若这二人的争斗牵连到自家妹妹头上,许清风要如何面对家中祖老。
许清风急着问管家:“宁王府来的人说了什么别的没?”
管家摇头道:“只有说是送给大小姐的,哦,还有一封信。”
管家把藏起来的信递给许清风,许清风便直接拆开来看,不看不要紧,看了真是心脏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月明时见你,破晓时梦你。
这样的一首酸诗,许清风一眼就明白了意思。只是许清风不清楚这宁王是如何注意到自己妹妹的。
管家见许清风神色诧异,也有些慌乱:“可是宁王说了什么?”
许清风也来不及脱官服趁着时候还早,便直接又上了马车进宫去了。
许清风毕竟是太后养大的,宫里没人拦着他,他直接走到了凤栖宫。
今日李明月被皇上叫去问功课了,只剩下许清如一人在凤栖宫内。
许清如见自家兄长脚步匆匆满身大汗,甚至连同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便问道:“兄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清风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便直接把那信递给了许清如,许清如看着那行子甚是疑惑,那字迹既不像是李宗义的也不像是许清风的。
“这是谁写的?”
许清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道:“宁王写给你的。”
“宁王?”许清如想起那日李宗瞿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怎的会写这样的诗给自己。
许清风用官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细汗,道:“你是不知,今日我回府里,瞧见宁王府送来的礼物,我差点以为宁王要搬府邸,瞧着咱们许府风水好想占为己有,谁知是送你的。”
许清如神色微愣:“送礼?给我的?”
“你和宁王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这么做?”许清风又走到许清如的面前,此刻他的内心稍稍有些平静下来了。
许清如哪里知道李宗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道:“兄长派人送回去便是了。我已然答应了太子就不该和宁王有过多的牵扯。”
“你说的轻巧。”许清风摇头道:“这宁王是陛下的爱子,这宫里宫外何人不知。宁王想要的,除了太子位,陛下什么都给他。再加上他的母亲位同副后,哪里是我们吃罪得起的。”
许清如没有想到事情如此棘手,便道:“要不要告诉太子?”
“不行,不可!”许清风立马摆手道:“太子若是知道万一慌不择乱如何了得,我瞧着这说不准就是宁王对付太子的一种手段。”
许清如轻轻点头:“那如此一来,还是得兄长去问才好。”
宁王府,
董楼还没回来李宗瞿便已经在王府门口等候了。
瞧见董楼的身影,便急匆匆上前去问:“可见到许清如了?”
董楼见自家王爷有些不大清醒,便提醒着:“王爷,许小姐在宫里呢。”
李宗瞿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不择乱,略显尴尬的看了看院子里的朝颜,揉着朝颜的花瓣继续问着:“那……许府的人什么反应?”
董楼略带得意道:“王爷送的都是上好的珍品,这许家虽然也算得上是国都里数一数二的门户,可再怎么也比不过您,自然是见了诧异。”
李宗瞿和董楼想的不一样,总觉着送的不还不够多,又问道:“仓库里可还有多少?”
董楼连忙劝说李宗瞿,生怕这位祖宗王爷真要把宁王府的物件都搬去许府。
“王爷,够了。如此招摇过市已经实属奢靡了,再送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该责骂您了。”
李宗瞿蹲在院子里的水池旁,托着自己的脸,心中烦躁不安,生怕许清如让李宗义抢了去。
董楼伺候李宗瞿也有十余年了,还是第一回 见到李宗瞿如此倾慕一个女子,本还以为李宗瞿这性子不定,说不准只是闹着玩,如今看来是认真的。
“王爷,若这许小姐真的和太子殿下已经私定终身,您若是硬要挤进去,怕是外头名声也不好听。”
李宗瞿朝池子里扔石子,全然不听董楼的劝说:“本王还是得让她多见见本王,或许这样她便能知晓,本王才更加适合她。”
“王爷……”董楼的劝解已然是无用了。
郑也摇着他的折扇笑嘻嘻的从走进府中,瞧着一脸丧气的李宗瞿反而有些高兴。
郑也故意调侃道:“你若是去趟教司坊便会知道什么才是人间绝色。”
李宗瞿缓缓站起身来,俯身凝睇道:“郑也,别拿清如和教司坊那群人相提并论。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舌头。”
郑也捂着嘴,怕了李宗瞿了,为难道:“不说了,不说了。”
“来作何?”李宗瞿知道郑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会这个时候来。
郑也被看穿了心事,摊开手掌心道:“可否……借几两银子。”
李宗瞿眉眼间有些嫌弃,问道:“用来作何?”
郑也有些为难的用折扇搔了搔头道:“给人赎身。”
李宗瞿听言立马道:“不借。”
郑也见势只好故作凄惨道:“王爷深明大义就借我几两银子吧,王爷府中金山银山何苦为了这几两银子断了你我数十年交情。”
李宗瞿就知道郑也惯会耍这样的招数,冷笑着:“怎的,堂堂定国公府的公子会缺钱到问本王借钱?本王瞧着你这段日子太过放浪被定国公收了钱去了吧。”
郑也支支吾吾道:“我爹……我爹他老顽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借我,只此一次,我只想给文昭赎身。”
李宗瞿微微松了口,问道:“多少啊。”
“不多,三百两……”
李宗瞿淡然道:“那好吧。”
“黄金……”
“滚!”
李宗瞿被郑也的大言不惭气得不轻,瞧了眼董楼,董楼领会顺势便要拖着郑也要都把他丢出去。
郑也一边挣扎着一边嘶吼:“王爷——王爷——你舍得看你兄弟我相思成疾吗——”
李宗瞿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冲着郑也丢去,怒斥道:“你趁早给本王死的远远儿的!你要娶妻,本王就不用吗?”
李宗瞿现在是恨不得把身上每一样有价值的东西都送去给许清如,哪里还愿意去接济郑也去给个教司坊里的女子赎身。
郑也被赶出去之后,李宗瞿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董楼回来见李宗瞿对着池子有些发痴,便道:“王爷,大理寺卿来了。说是要见王爷。”
这是李宗瞿和许清风第一次私底下见面,许清风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李宗瞿的性子实在是难以捉摸,他不像李宗义那样沉稳,时而可能会做出一些许清风都难以理解的事情。
许清风也是单刀直入道:“王爷送了舍妹如此多贵重的礼物,许府实在是难以承受。”
许清风低着头不敢看李宗瞿,李宗瞿出奇的好脾气,他微微淡笑着道:“清如看见本王写的信了吗?”
“看了。”
李宗瞿心中紧张又问:“怎么说的?”
许清风咽了口口水,故作平静道:“舍妹不敢受。”
李宗瞿脸上的笑意很快就烟消云散,此刻又是腾云密布,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为何?”
许清风不敢提太子一事,只能回旋道:“舍妹尚在闺中,王爷送如此重礼,日后怕是会有人说闲话。”
“本王不怕,本王愿意娶清如为本王的王妃。”
李宗瞿直言道。
许清风微微抬头恍惚间瞧见李宗瞿笃定的双眼,觉着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便直言:“王爷一片好意,下官和舍妹心中感念。只是舍妹已然心有所许,王爷还是另择佳人吧。”
作者有话说:
李宗瞿:来自直男的关爱~
第五章
宫中,沉凝殿
淑贵妃刚刚起身梳洗完毕,常嬷嬷将最后一支烧蓝翡翠点缀叉入淑贵妃浓密的秀发中。淑贵妃年岁渐长,可这容貌却依旧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哪怕是新来的秀女都比不上分毫。
淑贵妃抬眼瞧了瞧外头的日照,对着身旁的常嬷嬷有些纳了闷。
“瞿儿有多久没来请安了?”淑贵妃问着。
淑贵妃身旁的常嬷嬷回答着:“已经四五日了,往常宁王殿下是日日不落的,这段时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淑贵妃心中疑惑着喝了口早茶道:“瞿儿从前总是缠着本宫,皇上说他成日里黏着本宫不成体统,便提前给他府邸搬到了宫外。这段时日倒是莫名清静了。”
常嬷嬷也是不解:“宁王殿下重孝道,总是一日不落,奴婢想着会不会病了。”
淑贵妃手里的茶盏微微颤抖,有些急了,眉眼微微轻拧:“是了,定是病了,你派人去瞧瞧怎么回事,若是病了便去请太医,不可耽搁。”
常嬷嬷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宁王府里比起往日要安宁的多些了,当初帝赐李宗瞿“宁”一字便是为了他能消停些,可李宗瞿当真消停起来反倒是让府里的下人们难以适应。
缘由还得是李宗瞿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谁也不搭理,说是听说许家姑娘许清如最擅长的便是作诗,想着那日定是他的诗词不如许清如的意,才惹得许清如让其兄长驳了李宗瞿的倾慕。
只不过李宗瞿并不擅长作诗,李宗瞿年幼时便跟在帝身旁南征北战,见惯了打打杀杀,这样文绉绉的事情做起来着实不易。
李宗瞿身旁的除了跟自己一样不好读书的董楼,便是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的郑也。李宗瞿拿着湖笔迟迟下不去手,便想着还是自己终日无所事事惹的祸,正当心里烦躁,却闻董楼进来。
董楼微微拱手道:“王爷,宫里的常嬷嬷来了。”
李宗瞿听闻常嬷嬷来了,便想起这段时日总是想着许清如,已然忘记了要去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常嬷嬷刚刚进屋子,见屋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镇纸,墨水也是撒的到处是,眼瞧着满地的狼藉也是一愣。不过常嬷嬷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无论何时都是端着仪态,她给李宗瞿行礼,之后才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宗瞿把湖笔一甩,累得坐倒在沉香木椅上,哭丧着脸道:“常嬷嬷,本王想学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