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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边地特产
沈家人说话都是直性子,沈平说道近来上京城的八卦,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的朋友多是上京贵戚,小道消息靠谱跟不靠谱的都有。
“自二殿下离京之后,皇城内的两个皇女,太女跟景王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景王虽然还是一副寄情山水的样子,但她所寄情的山水从外州的大江大川变成了围着上京内外打转悠。奚白沛去到封地之后,景王的活动范围就缩小到上京跟城郊,也不知是周贵妃的意思还是景王本人的意愿,而且周家的亲戚得了不少加官进爵的封赏,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见了,少不得掂量着朝景王跟景王背后的周家靠靠。
坊间传言,皇上更喜景王殿下,只是碍于中宫皇后跟朝廷上的老臣,还没有表露出更换太女位置的意愿,太女跟景王两方一直以来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在奚白沛要迎娶敏善和亲的时候动摇了一下,礼部碍于种种压力,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奚白沛跟敏善的婚礼的流程,让敏善的名字上皇室的名碟。
听闻奚白沛中秋节前要回来的消息,京中的众人又竖起了耳朵。
虽然在皇帝的三个皇女之中,奚白沛从才略资质到皇室地位都是最不可能成为继承人的那个,但作为梁朝身份贵重的亲王,她在皇室的地位不容小觑,若是奚白沛全力站在奚白安的身后,皇上做决定的时候总要考虑整个皇室跟朝廷的平衡。
让太女跟景王之间更加紧张的是,在传闻奚白沛要回京之后,正赶上国师去城外祭祀祈福,有人看见景王奚白风偷偷去见了国师,她们回城后不久,太女就身体抱恙,夜不宁卧,有人猜测是景王从国师那里得到法门,对太女施加了某种禁咒。
这么一听,沈良吉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景王会亲自去城外迎接奚白沛,大抵是表达一下她对这位二姐的重视和友善,以期她能在后续的可能发生的冲突中保持中立。从血缘上来说,一父同胞总是比异父更加亲近一些,何况景王的背后还有个精明而又心狠手辣的父亲周贵妃,所以景王没有奢望能获得奚白沛的支持,只求她能够保持中立,不要站在对手那边。
沈良吉听了沈平一番描述,了然道,“怪不得景王亲自到城外迎接二殿下。”
沈平分析道,“指不定景王还会去找你们呢,就算争取不到奚二的支持,她也肯定不想跟晋王府交恶。”
沈良吉疑惑,“不论是太女还是景王,这样暗流涌动的情况,皇上没有注意吗?皇上春秋鼎盛,应该十分反感此类情况。”
沈平道,“宫里贵人们的事情,外面人也都只是猜测,听闻,皇上近年来身体也不似之前强健了。”
“这些传闻传的什么样都有,也没有人管管,”沈良吉听着,有些就有点儿离谱,景王偷偷摸摸去找国师,还被人看见了?国师只忠于皇上,有怎么可能帮助景王对付太女呢。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太女深居简出,难免有人要添油加醋猜测一些。”
正巧走到前院里,看着随从在搬奚白沛送来的礼物到库房,沈良吉看到一个华丽夸张的盒子,招招手让那人把盒子搬过来,往沈平怀里一塞。
“五姐,这是殿下特地给你捎回来的,边地特产。”
沈平喜滋滋接了,打开一看,脸上表情又变得古怪起来,“奚二用红晶镶了个夜壶给我?”
沈良吉往盒子里瞅了一眼,“我当她只是说说。”
沈平把那满是红晶的夜壶拎起来,搁在眼前晃了晃,“真是暴殄天物。”
沈良吉笑道,“只是不能拿到别人面前去炫耀了,所以五姐你才觉得浪费了这红晶。”
“现在红晶市价高,得那么一小块镶嵌成首饰头冠都很难得,更别说用这么大片的料子,直接镶出个夜壶来,也就明西州那里有矿,不在乎这些料子。对了,这次回来,那个月戎王子没有跟着回来吗?还有好些人好奇那男郎怎么就跟奚二和亲了呢,就礼部这扯皮功夫,就怕是年内也完不了婚。”
沈良吉摇摇头,“敏善留在边州的晋王府了。”
事实上他也十分奇怪,明明敏善是十分想跟着她们一行进京的,等他的名字上了皇室的名碟,才有正式的皇室头衔。敏善还因为进京的事情,跟奚白沛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都不知道奚白沛给出了什么理由,能让敏善改变主意,安分待在明西洲的晋王府。
沈平道,“有些话我是不合适说,但是你也别嫌父亲他啰嗦,若是月戎王子抢在你前面,生下晋王府的继承人,那你在王府的地位就会尴尬起来。”
沈良吉微微点点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似奚白沛整日里有邀约不完的宴请,沈良吉自打回京城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晋王府不出门,有时候去宫里或者镇国公府走动走动,少年时交好的朋友多已经嫁为人夫,不似少年时那么自如,多半也有了儿女,沈良吉跟他们共同语言越发少,也就不愿意约人出来玩,跟着奚白沛去太女府上拜访,倒是跟太子妃约着喝了两回茶。
转眼到了宫里的中秋节宴,到处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沈良吉跟奚白沛进宫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孙之然还是那副清冷绝美的容颜,眉目间多了一些难以捕捉的悲伤。
孙之然跟奚白沛夫妻二人在宫里相遇,他上前来见礼,沈良吉暗自打量着奚白沛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就像是见了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双方错过身去,背道而走,沈良吉以为奚白沛会驻足,回头看一看,可她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仿佛孙十一郎只是个路人。
只这一个照面,沈良吉就开始听到宴席间有人开始提起孙之然,不只是以前奚白沛苦恋孙十一郎的版本,而是又有了一些新的进展。
“听说景王殿下对孙十一郎也很是倾心。”
沈良吉久不在上京,不怎么关心这里的八卦,在边州一心只铺在骑卫的建造上,这会儿听到宫宴上的贵戚们嚼舌根,仿佛重回到繁华的无聊当中,从别人口中的八卦拼凑起来的信息,原本孙十一郎跟孙大学士的门生订婚,在奚白沛离开上京不久之后要成亲,可是孙大学士病重离世,孙十一郎须得守孝三年,怪不得沈良吉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梳的是未婚男子的头发样式。就在这期间,又传出了一些他跟景王之间的言语,所以孙之然也越发深居简出。
张灯结彩的宫宴上,奚白沛跟沈良吉尽职尽责地当着吉祥人偶,维持着笑容的弧度,脸上都有些僵,过来敬酒攀谈的人一波又一波,好不容易等到皇上皇后宣布散席的时候,沈良吉想起奚白沛跟自己的计划,只能在心底叹口气,演戏还要再演下一场,心累。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良吉又重新跟奚白沛确认了一下。
奚白沛想起前一世母亲病重的时候,就是在今年的冬日里,原本的计划,她回来是为了中秋节访亲,现在中秋节过来,不日又要离开上京去往封地,按照以往的习俗,亲王进京省亲之后,会留下王府的嫡女在上京,奈何晋王府现在没有下一辈的子女。
所以她必须要有个理由留在上京。
而她们所编造的理由,是沈良吉小产需要静修。
碍于晋王府悲伤的气氛,宫里留她们在王府修养好再离开。
沈良吉每日在王府装病,闭门不出,久而久之,没了明西州宽阔的跑马场,似乎他身体也越发虚弱起来,“殿下,编造这样的理由,怕是对之后王府的子嗣有碍。”
奚白沛看着各处收到的信报和拜帖,每日里出去吃喝玩乐,有时过分到夜不归宿,她已经歇了盼着有自己儿女的心思,去年沈良吉滑胎,奚白沛想起国师狐丹的暗示,晋王府没有子嗣,晋王府终归是虚无。
奚白沛心里自然不忿,凭什么只有我是“虚无”,既然是“虚无”,不如大家一起“虚无”。
按照行进的日历,若是冬日母亲病重离世,那么就是大姐即位了。
那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她是旁观者,现在她要变成参与者。
第43章 惊变(结局)
大雪纷飞的冬夜,急促的叩门声传来,宫里来传旨的人步履匆匆,“宣晋王殿下进宫觐见。”
终于等到这一日。
奚白沛着装整齐,没有丝毫面对意外情况的慌乱。上一世,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她进到宫里,远远看了一眼病重的母亲,不待上前聆听只言片语,就扑上前去为性命危急的大姐挡刀,醒来时已是跟景王一伙的逆贼,在新皇奚白安的力保之下,才能留了一条性命,在秋叶宫了此残生,最后终于奚紫南之手。
宫人见沈良吉跟在奚白沛身后,出言制止,“二殿下,宫里只宣您一人进宫去。沈王夫身体弱,还是在府里等您回来吧。”
奚白沛心里冷笑,你确定我进了宫还能回得来?
奚白沛也不多言,面上悲悲戚戚,“前几日我进宫去见母亲的时候,她还说,好长时间没有见良吉了,让我下次进宫的时候带良吉过去,她想见见良吉……”
说完,一手往门框上一撑,一手捂住心口,脸上挂着些悲伤不能自已的神情,大有不让沈良吉去,她也不出门的架势。
宫人道,“皇上十分想念二殿下,二殿下,您还是速速随奴才进宫去吧。”
“我知母亲十分想念我,母亲可是说了禁止良吉进宫?”
“皇上只说想见二殿下……”
“也就是说,母亲只说了想见我,没有说不想见良吉……”
两人扯皮了一番,宫人做了让步,同意奚白沛带沈良吉进宫。
沈良吉出门之前,悄悄给府里的人打了个手势,等她们一行人朝着宫里的方向走去,府上就有人悄悄跑出来,往陆襄跟另外一组骑卫处报信。
奚白沛踏进了宫内,随着离皇上的寝宫距离越近,越发嗅到更重的血腥气,身后的宫门重重掩上,她慢慢想起来上一世进宫的情形,太女跟景王的对峙已经水火不容,自己进宫,只是多了个炮灰罢了。
她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皇上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太女和景王把剑尖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千钧一发。
奚紫南被打晕在地上,额角还有一些血迹,宫里混乱的场景里,甚至外面闪起了火光。
“奚白沛,杀了奚紫南,杀了奚紫南!”奚白风眼里满是癫狂,“不然我就杀了奚白安!”
奚白沛看向景王,这人看起来已经疯了。
“奚白沛,杀了奚紫南!”景王叫嚣着。
就屋内的场景来看,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斗,皇上的护卫,太女的护卫,还有景王的护卫,横七竖八在地上躺了不少,外头听着也是兵刃相见的喊杀声。刚刚一步入内宫,奚白沛感觉不对,只是已经没有办法走回头路,想离开也不能够,原本跟着她们进宫的宫人从领路变成了挟持,只怕是早就被人收买了,奚白沛怀疑,周贵妃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气。
此时晕倒在地上的奚紫南悠悠转醒,看到剑尖相对的母亲和风姨,还有一脸不知所措站在旁边的沛姨,只恨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皇祖母,已经慢慢没了气息。
刚才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让谁杀了她?
奚紫南挣扎着想要去拿脚边的剑,她的动作惹怒了景王,她抬起剑不顾一切地往太女的身上劈过去。
奚白沛她想起来了,原本的这一剑,就是自己替大姐挡过去的。
她站着没有动。
太女没有坐以待毙,鲜血染红了衣袍,她举剑迎了上去,跟景王缠斗在一起,奚紫南还想要上前去,可是一切结束地那样仓促,景王的剑刺穿了太女的前心。
那剑没有刺到自己身上,但奚白沛还是觉得心口一凉。
太女平日里疏于武力的锻炼,可奚白沛不知道,景王的剑法居然这样好,果然深藏不露,不似自己,武艺粗糙,那是真的粗糙。
不知道,沈良吉能不能解决掉奚白风。
沈良吉很快给出了答案,用出王府之前藏起来的袖刀,终止了奚白风的呼吸。
奚紫南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已经清醒了过来,现在姓奚的只剩下她自己和奚白沛了。只要沛姨解决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沛姨……”
“紫南,你想死,还是想活?”
宫变的血夜之后,奚白沛作为先皇仅剩的女儿,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原本众人只道她是远赴边州的闲散王爷,不料短短三年的时间,她已经在边州建立起可观的势力。太女和景王已逝,奚紫南被送进了秋叶宫,太后深居简出不再露面。
先皇在世时,镇国公沈啸因为受到先皇的猜忌,回京述职时赋闲在家郁郁而终,镇国公府一时成了上京权贵人家避之不及的存在,现而新皇登基,沈良吉受封皇后,镇国公府的门庭又变得炙手可热。
敏善从明西州直接入住宫内,以贵妃的礼制,大梁跟月戎王庭的关系达到了空前友好的画面。陆襄从陆家不受待见的三女儿一跃成为陆家的继承人,似乎跟奚白沛沾边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笔利益丰厚的回报。
朝廷中,反对奚白沛的人辞官回家,不舍高官厚禄的人攀附新皇,总想投其所好,为自己谋个捷径。有人思及旧事,想起昔日奚白沛对孙十一郎的情有独钟,便提议送孙十一郎进宫。
奚白沛一点头,敏善脑中立即警铃大作。
敏善知道,以自己月戎王庭的背景,坐上皇后之位肯定有人反对,他的皇后之位远不如沈良吉的皇后之位顺利稳固,因此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生下奚白沛的长女这件事情上,自打沈良吉小产之后,一直没有再孕,敏善想,大抵沈良吉以后是不能够再有身孕了,宫里没有人能跟他敏善匹敌。
现在多了个孙之然,形势又发生了转变,听闻这个孙之然以前是奚白沛的心头好,现在旧情复燃,若是生下奚白沛的长女,敏善觉得自己会陷入更加激烈的争斗。
对待孙之然进宫的事情,沈良吉跟敏善持相反的态度,有人提议孙之然进宫的时候,沈良吉跟奚白沛说起自己的担忧,孙之然已经订婚,再进宫,怕是给奚白沛落下个夺臣妻的恶名,招致非议。奚白沛耐心解释了一番,“我原本也担心这样,但是你知是谁提议孙之然进宫的吗?孙同甫的同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