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文男主的白月光[快穿]——热岛野火
时间:2022-09-03 07:39:03

  秦惊鹊低头,伸手擒住了他的下颌,微微用力,便迫使他抬起头来。
  “生气了…还是怕了?”
  南棠不语,泛红的眼尾好像是有一丝丝的委屈,秦惊鹊拍拍他的脸,低语:“放心,有你在,朕不会动南疆,也不会动卢国,只要你安分。”
  美丽的少年甩开她的手,低头的那一瞬闪过的是屈辱和愤恨,从地上起来的瞬间又换了一副表情。
  “周醒,我还不够安分吗?你哪次说不要了我没有停?”
  秦惊鹊:“……”
  她面色复杂,看着他道:“你该学点规矩了,过几天让王常教你。”
  南棠:“!”
  这下的惧怕是真真切切的了,他赶紧抱住秦惊鹊,“不要!不要王常!大不了以后多给你点面子还不行吗…”
  ……
  第二天早朝秦惊鹊没有去,她回宫时已经下朝了,赫连臣在御书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她。
  “摄政王请陛下去御书房。”
  她才进宫,赫连臣就派人把她拦住了,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这小太监跪在路中央拦住了她的去路,他或许是赫连臣的人,所以言语形态间俱都是敷衍和浮于表面的尊敬。
  秦惊鹊没有说话,也不打算理他,绕过他便继续向前走,没想到他自己起来了又跑到前面去拦住秦惊鹊。
  “摄政王请陛下去御书房。”
  秦惊鹊笑了,“你是新来的吧?”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秦惊鹊朝身边的宫人道:“既然是新来的,那更应该学好规矩了,来人,把他押下去,发配掖庭。”
  周醒很少动赫连臣的人,而赫连臣权势滔天,他的人仗着他有几分气焰,便不把周醒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虽然不把周醒放在眼里,但绝不会像这个小太监一样浮于表面,让人一眼望到底。
  她毕竟是君王,这小太监纯粹是在找死。
  秦惊鹊没有去御书房,她是君王,一个臣子传唤便眼巴巴过去,那天子威仪何在。
  她回了未央宫,传了膳用了,又看了很久的书,赫连臣才姗姗来迟。
  “陛下,今日的课还未授,陛下还要学吗?”
  踏进房门,不行礼,不问皇帝好,不等皇帝赐座,便自顾自地坐了。
  开口也不提让小太监拦她的事。
  秦惊鹊不在乎这些,但她是周醒,要做一个明君,首先便要把威仪立起来。
  “摄政王国事繁忙,竟然还记得要给朕授课,真是让朕受宠若惊。”
  赫连臣倒了杯茶,头也未抬,便道:“是挺忙的,只是还不及陛下罢了,听说陛下出宫,流连烟花之地,还抽空处理了一场刺杀,真是好忙好忙…微臣这点公务,让陛下见笑了。”
  秦惊鹊:“……”
  暂时无法反驳,是她自找没趣。
  她避开这个话题,道:“爱卿,授课吧。”
  赫连臣便不说什么了,君臣之间,他确实逾越了,可是那又怎样呢?
  授完课走时,他还留下一句,“陛下,要爱惜自己,莫要死在外面了,微臣还没有活够呢。”
  真是,毫不掩饰的嚣张啊。
  几日后,南疆使臣进京了,礼部遵循皇帝旨意,设了国宴款待。
  秦惊鹊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使臣恭恭敬敬向她行礼后,磕磕绊绊地用中原话念起了进贡的礼单。
  国宴上自是少不了绝色舞姬作舞,南疆使臣进贡的礼单很长,秦惊鹊听那些名字听得昏昏欲睡,只是她刚有点困意,就瞧见下面的南棠已经开始眼皮子打架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在这种场合着实有碍观瞻。
  秦惊鹊给王常使了个眼色,王常走到他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王常公公,差点魂都吓飞了。
  接下来他就神采奕奕了,再也没见他睡了。
  高座上的秦惊鹊微微笑了笑,那笑意含着蜜糖似的,让人心直跳。
  觥筹交错的国宴上,有一位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封黎是第三次见这位少年陛下,第一次就是上次进宫为妹妹求情,第二次是那个雨夜。初见他觉得陛下确实如传言那般乖张和喜怒无常,可是那个雨夜,他却觉得这个人很温柔,温柔到了骨子里。
  灵疆忤逆了陛下,陛下却在半夜为他和妹妹送伞。
  那一声,起来回家去吧,朕不计较了。那温柔像是微风吹着枝头的花蕊一样,他只瞧见了呵护怜爱,完全忘记了自己一整晚跪在雨里的痛苦和不忿。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除了读书,仿佛便没有其他的了,他一心只求功名,旁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他的好友大多已经成家了,妻妾成群,都跟他说有女人了才快活,他只是笑笑,不以为然。
  平生第一次心底起了波澜,就是陛下提着灯向他走来的时候。
  小雨,灯笼,华贵的披风,青石路上落下的桃花。
  那夜回了家,他总能梦见陛下的声音,陛下的声音在梦里也是温柔的,包容了他起初的惶恐,包容了他后来的犯上和大逆不道。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这么卑劣不堪的人。
  封黎自己倒了酒,一杯一杯地喝着,他想,小妹都能得陛下青眼,那他努力努力,待殿前及第时,那温柔的目光,总归有一刻是完全属于他的。
  使臣念完了礼单,秦惊鹊坐在上首,先是说了几句南疆和骊天永远交好,两国友谊怎样怎样,然后大手一挥,说:“赏!”
  接着礼部尚书又念起了长长的回礼名单,因为要彰显大国风范,她的赏赐只会比南疆进贡的更丰厚。
  南棠烦死了这些念来念去的东西,宴会上无聊,他东张西望的想找点有趣的事,然后还真给他找着了。
  摄政王怎么盯着那个舞姬?两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封家那小白脸怎么回事,坐得那么远还往周醒身上瞅,他怎么不把他妹妹带来?真没意思。周醒你笑啥?才几天不见笑得这么荡漾,老子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笑…
  目光转到秦惊鹊身边的王常公公身上,他受惊一般又缩了回来,然后继续盯着舞池里,然后他就发现摄政王盯着的那个舞姬腰上好像有一个刀柄。
  南棠:“……”
  哈哈哈,他就说周醒这昏君讨人厌吧,三天两头有人想刺杀她。
  然而,他也没想到,这些杀手是冲他来的。
 
 
第37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6
  南棠坐在位置上, 向秦惊鹊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骨节分明的手举起酒杯,宽大的袖子耷拉垂下, 露出霜雪似的手腕。
  额前两缕龙须被风拂着, 拂过俏生生的丹凤眼帘,他笃定舞姬刺杀的是秦惊鹊, 便觉得此夜万般快活。
  杀不杀得掉另说,反正周醒不痛快他就开心了。
  颇为浪.荡地饮尽杯中酒,听着大气辉煌的编钟乐,南棠不察,那舞姬竟已到他跟前。
  扭着纤腰,迈步缓跳,足尖轻盈地过来。
  变故只是刹那。
  寒光疏闪, 南棠有防备时却已图穷匕见, 堪堪拦下面前的舞姬, 又不知道从何处射来一支□□,直直射进他的肩里。
  “有刺客!”
  “保护陛下!”
  “抓刺客!”
  宴会乱做一团,大臣们四散而逃,寻找安全之处, 侍卫率先冲进来, 把秦惊鹊和赫连臣重重围住保护起来,南棠中箭之后,那舞姬依旧不依不饶, 挥舞着匕首攻击南棠, 招招都是夺命之势。
  他受了伤, 闪避得艰难, 进来的卫昭确保皇帝安全后, 便去把他解救出来,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秦惊鹊扒开人群,站在高堂上,王冕上的珠帘在额前晃动,她面沉如水,气势骇人,看着南棠的方向。
  “南棠,过来。”
  南棠看了自己受伤的地方一眼,微抿着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还有些懵然,半响才抬脚向秦惊鹊走去。
  走了几步,路过南疆使臣团旁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利器破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
  一把长剑从耳边飞过,南棠只看见秦惊鹊利落地抽出身旁侍卫的刀掷出,便杀掉了他身后举刀的刺客。
  那一幕不可谓不漂亮,少年帝王气势惊人,拔刀而掷,顷刻间便取人性命。
  南棠捂着肩上的伤口,看着她沉默。
  虽是沉默,心底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真正的周醒么?
  她的龙袍下是几步高的阶梯,南棠走到阶梯下,突然觉得自己上不去了。
  天旋地转间,他倒在阶梯下。
  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他躺在地上,看着秦惊鹊抬步走下了高台。
  “死不了吧?”
  他被抱了起来,明明肩膀上的伤很痛,他却能闻到她身上的香。
  清清幽幽的,淡淡雅雅的,跟周醒这个疯子一点都不配。
  心底痒痒的,很怪异,南棠忽略掉那种异样的感觉,嘴硬道:“你才死呢!轻点,老子疼。”
  秦惊鹊说:“看来是死不了,这些杀手可真没用。”
  “你说什么?”
  “没什么,现在知道谁更讨人厌了吧。”
  南棠:“……”
  刺客很快就被拿下了,卫昭提着两颗人头上来,当着众人的面丢在地上。
  “陛下,刺客是南疆使团里的人,死了两个,抓住四个,从刺客身上搜出南疆密蛊和行巫术用的银铃。”
  秦惊鹊还没有说话,赫连臣从旁边走出来,挥手道:“来人,把这些使臣带下去,重刑伺候!”
  南疆使臣团一共就二十几个人,六个是刺客,剩下的哆嗦着跪地求饶,南棠如堕深渊,他抓着秦惊鹊红着眼祈求地解释:“陛下,此事有蹊跷,这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南疆怎么可能会杀我,怎么可能会在两国邦交的国宴上动手,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害怕骊天怪罪南疆,在骊天王朝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边关还有沈钧那样的杀神,如果开战,南疆只有覆灭。
  “有什么误会?”赫连臣嗤笑,而后便强硬道:“藐视我骊天,胆敢在吾皇殿前行此大逆不道的刺杀之举,让吾皇受惊,一个小小的南疆,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南棠无措地看着秦惊鹊,他拉着秦惊鹊的衣服,目光祈求:“你说话呀周醒…”
  秦惊鹊拿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殿内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凛冽的目光扫过下面求饶的使臣团,面无表情道:“都带下去好好审。”
  南棠如堕冰窖,他仰着头看她,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个人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该这样的,周醒,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国宴上那一场刺杀之后,上京城便风声鹤唳,皇帝的鹰犬御林军副统领卫昭带着御林军在京城大肆搜捕刺客同党,听说,抄了好几个官员的家,跟南疆使臣团走得近点的具都没有好下场。
  菜市场口每日都有犯人问斩,一时间人心惶惶。
  封灵疆坐在茶楼里,看着街上卫昭带着御林军走马而过,周围的老百姓退避三舍,偶尔掀翻了街上小贩做生意的摊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抱着头怕被盯上。
  真是威风啊,周醒的恶犬,卫昭。
  封灵疆恨毒了周醒,此生已下定决心也让那昏君尝一尝家破人亡的蚀骨锥心之痛,他既是皇帝,那她,覆了这国又何妨?
  骊天不一定要姓周。
  昏君于这天下社稷,百害而无一益,除之,岂不是为民除害。
  摄政王得民心所向,他周醒全靠着沈钧将军和恶犬卫昭立威,等她拿下卫昭,沈钧在边关鞭长莫及,周醒便是京中傀儡,况且一旦骊天和南疆开战,宫里的那位南妃,想必是会送上一份大礼。
  “今日的碧螺春,甚好。”
  喝完杯中茶水,封灵疆把杯子递给旁边的丫头,那丫头诚惶诚恐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去倒茶。
  倒完茶过来,战战兢兢地递给封灵疆,封灵疆接过茶,看她一眼,道:“我很吓人吗?”
  明明是温温柔柔的语气,丫鬟却扑通一声跪下,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落下,她慌忙道:“没…没有!小姐很好,是奴胆子小!”
  确实是胆子小,封家是温厚清正之家,奴仆也是如此,她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去黑市见过几位杀手而已,这丫鬟便吓成这样了。
  不堪大用。
  既如此…封灵疆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没用的人,留着干什么!
  ……
  皇宫,自那日国宴之后,秦惊鹊便忙了起来,她日日上朝,群臣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见怪不怪。
  养成习惯后,她开始发表政见,驳回了赫连臣的几个政令后,众人才惊觉,原来皇帝是要管事了。
  赫连臣权重,他的命令无人敢违,朝堂上大部分是拥戴他的人,秦惊鹊驳回那几条政令,引起轩然大波,自南疆刺杀之事后,皇帝和摄政王便开始博弈。
  刺杀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赫连臣便主张出兵南疆,秦惊鹊在朝堂上驳回,只说等真相大白。
  而后又提出整改骊天的民生风气,废了赫连臣的诸多政令,又大力推行法治完善法令。
  博弈一开始是赫连臣占上风,但朝中拥戴正统的老臣不少,见皇帝收敛了从前的荒唐,开始干正事后也是有模有样的,这些支持正统的人纷纷欣慰了起来,在朝中声援秦惊鹊,慢慢的,秦惊鹊竟然也能和他暂时落个平手。
  今日是个好天气。
  下朝后,赫连臣等在御书房,等皇帝来他还要授课。
  他觉得自己还真是闲的,这段时间教了小皇帝的东西,她转头在上朝时就给他用上,用他教的东西,去堵他的嘴,有时候,还要用这些东西,去断他的羽翼。
  真是,教会了徒弟,转头变成了自己头疼的对手。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原以为小皇帝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是上心了,也没想到小皇帝这么有天分,短时间就有如此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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