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太没用了,原以为在国宴上刺杀后,骊天和南疆便会开战,可是那昏君竟然为了南疆质子而选择放过使臣团,她的计划打了水漂。
原以为以她的姿色,拿下御林军副统领卫昭应该会很容易,可是她错了,卫昭根本就是根木头,无论她怎么制造机会偶遇,怎样豁开脸撩拨,那厮就是无动于衷,甚至因为和女人同处一间房感到不适而好几次选择把她丢出去。
幸好她做事隐蔽,卫昭又是个闷葫芦,不然这些事传出去,她要面临什么简直不敢想。
为什么重生一次,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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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8
今日, 秋闱。
各个地方的学子都走进了考场,封黎也不例外,京城的乡试总是比其他地方隆重, 人也多。
考试是极为忙碌的, 心底很少有其他的杂念,但是封黎他的忙碌, 还多了一样。
多了思念。
这思念好没来由,就是想,自那日碰巧在酒楼遇见后,助长了他的欲.念,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变得都不像自己了,才乡试而已, 还有会试, 何时才到殿试?
到了殿试, 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那个人面前。
闲暇与梦中总是想到的人,他画在了纸上,可是有些东西,越在意越疯魔。
他开始时常在街上转悠, 时常去那家酒楼, 但是上京城这么大,缘分只有那一次而已。
凭添落寞,害了相思。
秦惊鹊如今较忙, 开始接手政务后, 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日不出便醒, 月上中梢了还在忙, 可把身边的王常公公愁坏了。
每天吩咐御膳房,汤汤水水不要命的给她补,但那些东西秦惊鹊不喜欢,南棠便自告奋勇帮她解决,喝了一段时间,成功上火了。
流了几天鼻血后,秦惊鹊终于良心发现了,说抽时间陪他出宫。
出宫那天,刚好是月夕节,南棠高兴坏了,穿了一身喜庆亮眼的红色华服,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绣凤鸟的腰带,却不带玉冠不别簪,单单用一根红色发带把头发束起,他肤色白,五官俊朗,轻易就压住了这一身艳色,行动之间,说不出的少年风流。
人都是看脸的,宫门前守在秦惊鹊身边的王常公公终于把今天的南棠看顺眼了,南妃单论相貌,不怪陛下宠爱他,要是听话些就不错了。
嗯,还是得□□,回来在教他些规矩。
南棠不知王常心里所想,不然又得抑郁了,他见秦惊鹊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腰间却打了红腰带,头上的发带也是红色的,他顿时就觉得这是心有灵犀。
他走过去,想牵她的手,被秦惊鹊躲开了。
“走吧。”秦惊鹊挥挥手让王常先回去,自己转身走出宫门,留南棠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以前也不是没牵过,更亲密的都做了,好吧,他又告诉自己,现在的周醒不一样了,现在是他喜欢的周醒,不给牵手也喜欢的周醒。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小跑着追上去。
“周醒,我们去哪玩?”
秦惊鹊道:“主要是陪你玩,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
“咦…说得那么好听,”他得寸进尺,“我要去天香楼开包厢,就你和我,玩两个人的游戏。”
秦惊鹊:“……如果你不想出宫现在就可以回去。”
“好嘛,你玩不起就别说嘛,”他掂量着王常给他的荷包,鼓鼓的全是银子,开始苦恼,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带着周醒从街头吃到街尾,每家店都吃招牌菜。
去戏馆听戏,去河边看河灯。
买衣服,还没见过周醒穿裙子呢。顺便去喝酒,他记得周醒酒品不好,喝醉了尤其主动。
嗯,就这样。
他盘算的很好,到了街上他果真先带着秦惊鹊去第一家酒楼吃饭了,然后从第一家酒楼出来后,他再次进了第二家酒楼,点了一桌子菜。
他自己吃得精精有味,旁边的秦惊鹊问他:“你是猪吗?”
“……”
好像是有点蠢,他能吃不代表别人能吃。
他又带着人去听戏,进了戏园子,好戏开场,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看戏,秦惊鹊不喜欢这个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半柱香不到就靠着南棠睡倒了,南棠也不喜欢,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也睡着了。
戏散场了,戏班主看着观众席上互相靠着睡觉的两个人,笑着摇了摇头,上去把两人叫醒。
“两位郎君,好戏散场了。”
秦惊鹊先醒来,看着天色,月上中空,不早了,她拍拍南棠的脸。
“喂,醒醒,该回家了。”
南棠醒来,意识回笼后就开始唾弃自己。
他原本只是想睡一小会,但是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催眠,睡得这么死,时间都浪费了。
出了戏园子,他死活不回宫,非要秦惊鹊去和他放河灯,秦惊鹊拗不过他,想到接下来的事,就随他去了。
河边还有人,很多很多的人,今夜难得没有宵禁,又是月夕佳节,不少有情人来河边放河灯许愿。
许愿有情人长长久久。
南棠是南疆人,南疆没有月夕节,但他比秦惊鹊更懂这个节日,他自己准备了河灯,又大又漂亮的河灯,他把河灯拿出来,自称这两盏灯都是他亲手做的。
“我做的好看吧?”他得意地炫耀,“听说这东西许愿很灵,我做的这么大,是不是诚意满满,保管月神在天上一眼就看到了,然后优先为我们实现愿望。”
秦惊鹊把灯接过来,煞风景道:“这么大,怎么放?你看你面前。”
他低头,然后发现,水面上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河灯,他做的这两盏太大了,放不进去。
他沉默半响,然后拉着秦惊鹊上岸了。
“怎么?不放了吗?”
“要放,可是不能在那边放,会压到别人河灯。”
秦惊鹊笑了,道:“你还会在乎这个?”
他说:“怎么不在乎?那也是别人的愿望啊。”
那也是别人的愿望,承载着最美好的愿望。
夜色朦胧,路边的灯笼不少,但光线仍是昏暗的,他说话的模样天真又认真。
秦惊鹊突然没了笑容。
少年这份真挚无邪,注定会消失的,而她会充当刽子手,让这个人走投无路,求而不得。
终于找到了合适放河灯的地点,已经没有路灯了,单单只剩下月色清辉。
点燃了灯芯,南棠小心翼翼地把河灯放下水,去发现属于秦惊鹊的那盏灯已经漂了一段距离。
南棠:“周醒你干嘛不等我?”
她的河灯越漂越块,南棠放下的河灯却在原地打转。
“你不等我!你的灯也不等我!”他委屈坏了。
秦惊鹊没有哄他,他也不需要哄,只是难受,他最近迷信骊天的神佛传说,觉得河灯放成这样仿佛预示着什么。
他还在难过,秦惊鹊不懂他难过什么,灯不是已经放了吗?
她试图找点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喂,你许的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说说嘛,月神不一定有空帮你实现愿望,但朕是天子,能做的可就多了。”
“真的?我的愿望与你有关,你若是愿意,我就愿望成真了。”
秦惊鹊偏偏头,语气带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纵容,“说说。”
此时已经行至街上热闹处了,家家户户灯笼高挂,能看清少年亮若星尘的眼。
穿着红衣服的高马尾少年,这双眼睛生得巧妙极了,丹凤眼长睫毛,墨眉飞入鬓,汇聚了十分灵气,额前有细碎刘海,红色的发带很调皮,总能拂到他的脸。
他笑着说:“我的愿望是做你的皇后,和你做一对假凤虚凰。”
世人总是贪心,他也是贪心的,说出最贪心的愿望,却还是报了一丝期待。
但这份期待很快便幻灭了。
“哈哈哈哈!”秦惊鹊没忍住大笑,说:“你这么好骗吗?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愿望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为你实现。”
南棠:“……”
堂堂九五至尊,为什么还会骗人?他以为她就算不满足他也会直接让他换一个愿望。没想到居然是骗他。
幸好他也骗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能奢求多少,他的愿望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
南棠要永远陪在周醒身边。
……
丞相府。封灵疆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一天了,自从早上秋闱放榜,她哥哥成了乡试解元后,全家人都在高兴,都在庆贺,府里趁着月夕节还挂出了红灯笼。
只有她不高兴。
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上辈子家破人亡,自己冻死在冷宫里的记忆依旧是想起来就会发抖的绝望,为什么今生还会如此,难道老天让她重回一世,就是为了在经历一遍那种绝望吗?
不,她不甘心。
还有一个方法。
她装病让丫鬟替她打掩护,自己披了一件斗篷,趁着夜色出了府。
半夜,摄政王府的侧门被敲响了,困倦的守夜门房打开门,马上就清醒了。
遇见天仙了!
一身白衣的封灵疆递给门房一个信封,“劳烦门卫大哥通禀府上二公子,就说封灵疆求见。”
守卫看了看封灵疆,半响才从这种冲击性的美貌中回神,心道:二少爷那样的浑人何时结交了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小姐,只盼别是二少爷的混账事了。
他们摄政王府的二少爷,全京城最大的纨绔,作为摄政王的亲弟弟,他算得上是光风霁月的摄政王唯一的污点。
欺男霸女,当街行凶,嗜好钱财,收了多少贿赂的银两,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天底下最大的浑人,若不是摄政王宠爱,他的罪行足够他死上几百次了。
封灵疆原本不想招惹这个人的,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几年前机缘巧合下她曾经救过这位二公子,那时候她心善,去城外的佛寺上香回来,途中遇到一个被追杀的剑客,那剑客狼狈,拖着一身的伤杀了追杀他的人,然后倒在她的马车上,她心软,便救了人。
后来才得知他就是摄政王最疼爱的弟弟,赫连章。
她还知道,赫连章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天下第一杀手。
门房动作快,不一会便出来把封灵疆领了进去。
……
回到宫门前,秦惊鹊听到了铁甲声,她停下来,回头。
卫昭一身黑甲,带着一队御林军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走过来,跪下行礼道:“陛下,边关传来急报,南疆使臣团在我骊天境内悉数被杀,无一活口,南疆暴动,大王子发动政变囚禁了南疆王,与卢国联盟,欲犯我边疆。”
作者有话说:
我想写甜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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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9
卫昭说完那些话, 秦惊鹊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前面的南棠。
他站着,背对着他们,就只是站着。
宫门就在他面前, 夜风把他的红衣裳吹得飞起, 发丝和发带一起飘扬着,有种寂静的孤冷。
他没有哭, 只是没了笑。
秦惊鹊唤了一声:“南棠…”
他终于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秦惊鹊。
“周醒,”他叫她,像平常一样,他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会永远永远纠缠在一起, 我现在乐意和你纠缠, 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想走, 可是,原来这只是奢望。”
只是奢望。
他爱的人是强盛王朝的帝王,他的国家只是一个附属国,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质子, 本来所求不过是两国和平。一旦南疆和骊天开战, 铁骑之下,生养他的家国免不了生灵涂炭,他的立场从来都是鲜明的。
南疆和周醒, 他只会选南疆。
“周醒, 我要回去了。”
他从她身边走过, 然后抢了卫昭的马, 卫昭差点和他动手, 秦惊鹊说:“卫昭,让他走。”
卫昭停了下来,南棠翻身上马,手里拽着缰绳,走之前,他再次看了秦惊鹊一眼。
他不笑,她也不笑。
他不说保重,她不说挽留。
夜色下马上的红衣少年,与宫门前便装的少女相望,相望是离别。
那道不道别、说不说保重、挽不挽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遗憾。
少年勒马转身,走向了他万劫不复的命运。
他走后,卫昭看着秦惊鹊,略有些委屈道:“陛下,臣的马?”
秦惊鹊看他挺没出息的,一匹马就心疼成这样,她丢给卫昭一块令牌。
“去朕的私库选。”
两人出宫一人回,王常公公听说陛下回来了,赶忙出来迎接,见只有秦惊鹊一人,问了一句:“陛下,南妃呢?”
秦惊鹊把刚才南棠在街上买的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丢给王常,说:“他回家了。”
“家?”王常摸摸头,“老奴听不明白,南妃的家,不是远在南疆吗?”
“嗯,他回南疆了。”
说完,也不就寝,随便抹了一下脸,便去处理公务了。
如果卢国和南疆真的联手对抗骊天,还是够她头疼的。
一直忙到差不多天亮,她浅眠了一会,又收拾收拾去上朝。
果然,今天早朝的内容全都围绕着南疆和卢国之事展开,朝中各党派吵得不可开交,一些大臣认为人家都陈兵到家门口了,开战又如何,一些大臣则表明此事蹊跷,应当先查明南疆使团被杀的真相,还有一些不站队,但是哭着国库空虚,一旦开战养不起军队虚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