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批奏折,草草看了和谈来京的名单,南疆是派了南棠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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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12
皇宫里添了一位莘妃。
由王常公公亲自宣旨, 从东南门十二轿辇迎进来的,住皎月宫,听说颇得皇帝心意。
自半年前南妃失踪后, 宫里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热闹了。
秦惊鹊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多了一位莘妃的, 还是赫连臣跑来恭喜她,还要讨赏, 秦惊鹊才知道王常公公已经自作主张把昨天那个青年的名分坐实了。
“陛下,听说您那位莘妃美貌可人,是位难得的佳人,陛下得此妙人,从此衿寒有衣,温香软玉,实乃人间美事, 微臣在此恭祝陛下了。”
秦惊鹊:“……”
此时此刻, 她只想说,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赫连臣年近而立,府中也没有女人,听说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他既然来讨赏, 秦惊鹊自然要好好‘体恤’他, 当即就赏了一众美姬给他带回去。
赫连臣:“……”
早知道不来了,带这么多美人回去,那得是多大的开支啊, 听说女人花钱如流水, 他一个小小的王府, 怎么养得起?
希望赫连章别和他翻脸, 毕竟是他管家。
他回去后, 赫连章看着他带回来的人,果然翻脸了,不过他的问题点很奇怪。
“你说,皇帝纳了一位妃子?”
“是啊,听说是民间女子,不过才貌无双,很得小皇帝喜欢,破格封了莘妃。”
赫连章突然笑了,看赫连臣的眼神很奇怪,看赫连臣身后的一众女人就更奇怪了。
“不可能,皇帝不可能纳妃,这天底下有哪个女的会喜欢她?”
赫连臣:“?”
“赫连章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赫连章又道:“放心,天底下也没有女的会喜欢你赫连臣。”
赫连臣:“……”
说得好像会有姑娘喜欢你似的,每天抱着一把破刀数钱,这怪性子更不招人待见。
人身攻击完,赫连章走出房门,抱着他的宝贝刀就没影了,赫连臣看着身后的一众美人,头疼。
秦惊鹊在御书房勉强处理完公务,就回了未央宫准备就寝,王常一直跟在她后面念叨。
“陛下,今儿可是要歇在莘妃那里?”
“陛下,皎月宫梅花开得好,可要去瞧瞧?”
“陛下,南妃都走了半年了,他养的那只不听话的鹰也都死了,您和他哪来的那么多念想?该走出来了,这半年您清心寡欲的让老奴很是心疼…”
秦惊鹊:“……”
这半年她不是为了国家为了社稷呕心沥血励精图治吗?怎么就成了忘不掉南棠为了他清心寡欲了?
还有,她都还没有追究王常公公擅作主张给她搞了个莘妃。
“陛下…”
“朕在。”
“陛下,皎月宫饭菜快放凉了。”
“……常公公,你先下去吧,朕要静静。”
“陛下,别让莘妃等久了,他是新人,才进皇宫难免忐忑,陛下莫要薄待了人家……好吧,”看着秦惊鹊不悦的神情,王常心有戚戚焉,只觉得如今陛下是越发难懂了,他弯了弯腰,识趣道:“那老奴告退。”
殿内的宫人也都下去了。
秦惊鹊站在木窗前,看着外面月光的清辉落到假山了,落到庭院前树梢头,照着错落有致的殿宇,还落在一个抱着刀的人影上。
“你来干嘛?今天没有心思和你比武。”
如今这个杀手真是越发放肆了,大摇大摆出现在皇宫,能让她看见,却让暗卫发现不了,这本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赫连章走到窗下,轻轻一跳,便跳到窗户上,然后就靠着窗檐曲腿坐在上面了,黑色的衣服垂落在窗台上,被微风细细吹打。
他挡住了月光,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有烛火的暖意,他侧头看屋内的秦惊鹊,轻笑:“我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的刀听说你纳了一位妃子,好奇得紧,想来瞧瞧。”
“好奇什么?不怕朕杀了你?”
这厮和南棠一样知道她是个女的,想瞧好戏,也看她允不允。
“火气别这么大嘛,你那莘妃,听说是十二轿辇抬进来的,王常公公亲自去接,排场好大,到底是怎样一位倾世佳人才能让你动了凡心破格封了莘妃?”
秦惊鹊:杀手也这么八卦,还不如来打一架呢。
她手上转着一支笔,突然抬手把那只笔向赫连章掷去,赫连章只能侧头躲过,不得已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真没意思,不说就不说呗,”他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我的刀还想知道,莘妃是男的女的?”
“男的。”
秦惊鹊看他真没动手的意向,卸了防备,走到软榻边便倒了上去。
“男的?”赫连章突然笑出了声,他说:“既然别人可以,那你看我怎么样?”
“???”
秦惊鹊不明所以,却又听到他说:“我相貌还可以,我也是个男人,我也可以做你的妃子,最主要的是,我便宜,你随随便便赏赐点金银财宝我就对你死心塌地了,我武艺这么好,还有一把宝刀,你不亏的。”
听说当了妃子一年的俸禄可多了,还方便找皇帝比武。
秦惊鹊:“……”
看他神情,竟然认真得不得了,秦惊鹊无语道:“你是不是有病?”
“没病,是我的刀病了,它说你若是不同意,它便杀了那个莘妃。”
“你大半夜跑来,就是威胁朕?”
赫连章:“我明明是好生商量。”
“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赫连章很不明白,听说周醒以前最是荒唐,怎么他都送上门了她竟然不要?她以前那什么南妃还是南疆质子呢。他堂堂第一杀手哪儿差了。
扣…扣扣!
恰在这时,未央宫的殿门又被敲响了,温温柔柔的,却成功让殿内的两人都沉默了。
秦惊鹊要去开门,撇了一眼赫连章,道:“还不走?”
“不走了,我要当妃子。”
秦惊鹊懒得理他,直接叫暗卫,十几个暗卫同时出现,他又从窗户里逃了。
看到他走了后,秦惊鹊才开门,门前是一个红衣服的男人。
月色很美,月色下的人,也是极美极俊的,红衣系丝绦,风骨气正,眉眼清雅,端着一抹温润的笑。
“陛下,孤枕难眠,子莘过来看看陛下。”
秦惊鹊看到了他背后不远处的王常公公。
心下无奈,她只得让人先进来。
王常公公是周醒身边最亲近的人,年纪也大了,该有的尊重是要给的,况且,这个人把她当成真正的周醒,所作所为并不出格,秦惊鹊可以严词拒绝,但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她让这个子莘进了殿,然后便关上了殿门。
看着有些无措的子莘,她丢给他一块令牌。
“拿着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时出宫。”
“陛下…”子莘落寞地看着她:“陛下何意?”
“朕不需要什么莘妃,是常公公会错了意,带些银两拿着令牌自己出宫吧,大好男儿,不要磋磨自己。”
“陛下…”
秦惊鹊:“打住,朕就是这个意思,朕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王常公公问你,照实说就行了,有朕在,他不会为难你的。”
子莘看着她许久,见她眉宇间都是不耐和烦躁,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慢慢转身出去了。
秦惊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听说那个子莘还没走,还住在皎月宫,王常公公也不提他了,只说陛下长大了。
秦惊鹊没有应声。
约莫午时,宫人传报,沈钧将军和麾下入城,秦惊鹊派了封丞相率领百官前去迎接。
一同到来的,还有和谈的使臣。
南棠骑马走在街上,跟在队伍后面慢悠悠晃着,腰上挂着两个香囊,哒哒哒地摆动。
上京城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也眷念这里的一切,但是这里却没有欢迎他的人。
两国开战,作为战败国,他们进京求和,本就低人一等。
沈钧和麾下十二虎将进城,百姓夹道欢迎,鲜花香果掷满车,一国丞相亲自率百官出城相迎,给足了他们应该有的尊荣。
秦惊鹊在金銮殿上等候,王常公公端着十二道封赏的圣旨,赫连臣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个人坐在殿内吃东西。
等宫人通报沈钧将军已至殿门前等宣召的时候,他才慢悠悠摆正了身姿,做了一副正经模样。
“宣沈钧大将军进殿!”
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殿门外候着的文武百官开始进场。
领头的是封丞相和一个黑衣便服男人,男人身量极高,相貌堂堂,身上煞气重,却因为太过年轻,便显得年轻气盛,锐不可当。
众臣跪地三呼万岁,他也是,全场只有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的赫连臣格格不入,秦惊鹊说平身后,赫连臣感觉自己被沈钧扫了一眼。
这家伙看我干嘛?
赫连臣紧张了一下午,从皇帝封赏沈钧及其麾下开始,他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全程不发话。
封赏过后,又准备和谈事宜,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在金銮殿上讨论了一个下午,这些事情才勉强出了章程。
皇帝说散朝,赫连臣特地等人都走完了才出殿门,一出去,便被一个飞来的刀鞘砸中了脑门。
“嘶!”疼死了,等他看清是谁打的他后,便没脾气了。
“沈钧你…”
“我怎么了?”沈钧走过来,捡起刀鞘,“赫连臣,我不在京城的这几年,听说你颇得民心,连陛下也不如你?”
赫连臣:“……你从哪听说的?你听的是错的,我赫连臣的忠心日月可鉴,你别挑拨是非!”
沈钧小儿,越发没有规矩了。
沈钧和小皇帝同岁,小他五六岁,自小便是个皮实的,仗着先帝的宠爱,天不怕地不怕,朝中大臣三品以上的大员都遭过他的毒手,和以前的周醒简直就是狼狈为奸,早几年先帝还在世时,这京城谁不是听到这俩的名头就摇头。
现在小皇帝变好了,沈钧还是那个沈钧,虽然立了一身战功回来,人却是没有改变多少。
他等在这里,是要等皇帝出来叙旧的,等到了赫连臣,自然不高兴,他不高兴了,岂会让旁人高兴?
赫连臣有苦说不出,心道真是怪他涵养好,不跟毛孩子一般见识。
秦惊鹊回了未央宫,完全忘了周醒和沈钧以前的那些事了,等晚上王常说大将军求见,她还是有一点懵逼。
“那宣吧。”
高大的男人推开殿门,劲直向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然后张开双手抱紧了她。
“周醒,出宫,喝酒去!”
秦惊鹊:“……”
被抱得突然,秦惊鹊翻了翻记忆,才知道沈钧和周醒两个以前都是混世魔王,很小的时候,沈钧霸道,周醒荒唐,一起做过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但是奇怪的是,周醒只记得和沈钧小时候的事,却没有上一世她登基后和沈钧有关的任何记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27 23:38:17~2022-03-28 23: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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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13
“周醒, 出宫,喝酒去。”
玉冠束发,器宇轩昂, 他明显比旁人放肆, 世间的尊卑约束不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模样, 也不令人讨厌。
秦惊鹊笑笑,拿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望着他道:“走吧,朕请客。”
“够意思!”他又拍了拍她的背,力道没轻没重的,如果不是秦惊鹊,换个人恐怕要被他拍成内伤。
出了宫门, 他感觉到跟在秦惊鹊后面的暗卫气息, 不悦道:“周醒, 叫他们回去,有我保护你还不够吗?”
暗卫对秦惊鹊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见他发话,秦惊鹊随了他的意, 向暗处挥挥手。
“现在没有人了, 你要去哪喝酒?”
沈钧看看四周,眼睛里满是怀念,“我都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你带我去。”
秦惊鹊带他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开了个包厢, 点了一桌子菜和几瓶楼里最好的女儿红。
“唉, 论好吃好喝, 还得是京城。”
菜都还没上完,他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品尝了,秦惊鹊坐在窗边,目光偶尔落在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酒上来后,沈钧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向秦惊鹊示意。
“满上啊周醒!”
秦惊鹊收回目光,挑了挑眉,亲自走过去为他倒酒。
沈钧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她温温雅雅不疾不徐地拿起酒壶,衣袍的大袖挽起,露出纤细皓白的手腕,微微弯腰,侧脸上落下几缕秀发,那精致的眉眼说不出的秀美。
“啧啧,周醒,几年不见,你这长得…”
话没有说完,眼睛里尽是调笑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