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布蕾——醇白
时间:2022-09-07 06:51:50

  可是这些动作在计戍寻眼里不过是放慢数倍的慢镜头。
  他更快,快到张弘刚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计戍寻的动作干净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侧身躲避,找准痛处,一套擒拿,半数力气都没用就将张弘刚制服在地。
  他左手抓住张弘刚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向他正前方下压。
  这时,计戍寻瞬间抬左手,勾右手,配合他自身绝对的爆发力量。
  咔。
  他直接卸了张弘刚的胳膊。
  啪叽——
  张弘刚的半边脸被摁进巷子里的脏水坑,瞬间泥泞狼狈。
  “我草你妈的……”他疯狂挣扎,却无法动弹半分。
  他还没有骂完,计戍寻的拳头直接砸了下来。
  拳头和肉/体相冲,发出令人牙颤的闷声。
  一拳一腿招呼在张弘刚身上,布满杀气。
  力度极大,找准的地方也是疼痛度最高的。
  保镖都是身经百战的业界佼佼者,可是就当他们看见眼前这副场景,都忍不住暗自咋舌。
  甚至有的人越看越仔细,像是在学。
  方子揣着兜,闲得快玩手机了,看也懒得看。
  想当年他哥跟世界顶尖的雇佣兵肉搏都毫不落下风,如今这个一条腿都迈进土里只会打女人的垃圾算个屁。
  计戍寻把张弘刚打得奄奄叫苦,却连气都不带喘的:“还骂么?”
  “再骂一个?”
  “报警…我要报…”张弘刚浑身哆嗦,眼睛半睁着。
  他听见反倒笑了,喉结一滚,抬起自己的手,上面印着道道刀痕,流着血。
  “是你多日蹲点蓄意报复,尾随,持刀伤人。”
  “我属于自卫,懂么。”
  计戍寻抓着张弘刚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他如死面阎罗一般的眼神扎进张弘刚的心底,“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滚出海尧。”
  “我爷爷怜悯,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他缓缓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刀把在他指间转动,尖锐的反光在他阴沉的眼底划过,“而且我还告诉你。”
  计戍寻随意利落地蹭掉自己流到胳膊上的血。
  “我计戍寻,就是能护她一辈子。”
  “有种,你就拿命来试。”计戍寻话落,手里的刀瞬间调转方向,直接向下刺去。
  “啊——”
  张弘刚的惨叫声传遍整个暗巷。
  方子挑挑眉,吹了声口哨。
  计戍寻缓缓站起身,睨着半晕的张弘刚,半不着调地问:“上次是这只手碰的她,是吧。”
  “如果不是,我就再废了你另外一只手。”
  计戍寻闻声偏头,时间算的刚刚好。
  警察准时抵达。
  ……
  这天晚上。
  应樱和小枝凑在椿院的厨房里。
  “哇,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做出饼干来。”小枝看着新鲜出炉的玛格丽特小饼,捏起一颗小巧的饼干,放进嘴里咀嚼。
  清清甜甜又酥软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唔,好好吃!!”
  应樱坐在她旁边,坐姿稍许慵懒,咬着小饼干,笑得甜甜的:“是吧,玛格丽特小饼是新手级的烘焙品,非常好学的。”
  “这种饼干又好做,模样朴实,只需要拿拇指按压出自然的裂痕就可以,然后口感酥酥的一点都不比任何甜品差。”
  “我学会了!”小枝凑近她,含着八卦的口气:“说说吧,你是怎么被大少爷公主抱到椿院住下的?”
  应樱微微阔眸,“你,你怎么知道公主抱…”
  “大姐。”小枝扶额,很是夸张:“那天一路上所有的员工都看见了!你不知道,当天晚上员工八卦群都炸了!”
  “我听见她们那些形容,恨不得连夜写出一篇磕cp的同人文。”
  “什么大灰狼小白兔的体型差啊,什么大少爷健步如飞,走两步就要低头看看你啊……”
  应樱越听耳朵越热,她害臊地不行,心跳砰砰砰越来越快,赶紧伸手打住:“好好好,你别说了……”
  “你到底,跟大少爷什么关系啊。”小枝凑近她,很认真的问。
  她抿了抿唇,反倒被问住了,含含糊糊的:“没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就是顾及到,计爷爷吩咐过要他好好照顾我,和我妈妈。”
  “计老爷……”小枝转着椅子,背靠着厨台,盯着天花板思考:“计老爷为啥这么关照你们呀?你妈妈是不是救过哪个计家人的命啊?”
  应樱摇摇头,“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样妈妈早就会告诉我。”
  “不管那些,如果大少爷真的喜欢上你,哇,那……”小枝冒起了粉红泡泡。
  “你打住吧,不要代入什么偶像剧,计戍寻…他不可能。”应樱声音冷几分,提醒她:“计家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反正这阵子我是更贴切的明白了。”
  “龙潭虎穴,一池浑水,不是担惊就是受怕。”
  小枝正对着厨房门口,她看见走过来,倚靠着门边的高大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她用手肘怼了怼应樱,可是对方却完全投入地继续说着。
  “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儿住,一旦条件满足,我恨不得立刻走。”
  “计家是计家,又不是我的家……”
  “我不可能怎么?”
  应樱骤然瞪眼,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转身看见了倚在门边盯着自己的计戍寻。
  计戍寻挑眉,带着点儿调侃口吻,示意她:“继续。”
  她吓得咽了咽喉咙,不敢说话了。
  这个人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出差一天就回来了!
  白色的睡衣将她病后的细瘦小脸突显的更加无辜和弱小,应樱那双清澈的眼睛流转着惊吓和心虚,就这么看着他。
  计戍寻松了几分眉眼,侧身,“出来看看。”
  应樱和小枝对视一眼,走出厨房,到客厅。
  当她看见自己的小猫蛋挞正在客厅的绒地毯上打滚的时候,更加五雷轰顶了。
  周边站着几个保姆,她们惊恐地盯着一脸平静的计戍寻,都吓坏了。
  计大少爷当初是连天鹅都要赶走室内养,恨不得计家范围内不许看见任何带毛动物的。
  她们如今竟然出了这么大疏漏,让只野猫跑了进来,还敢在椿院里撒野!
  “我猜,”计戍寻看着她,悠悠道:“它是闻着你的味儿找来的。”
  “我,这,对不起我这就把它弄走。”应樱暗叫糟糕,刚走出一步,就被身边的人攥住胳膊。
  她懵懵地抬眼,撞进计戍寻深沉的眼神里。
  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走什么,还没跟我说明白我不可能什么呢。”
  小枝是个有眼力见的,而且她对这两个人有异样的滤镜,她率先主动出手:“大少爷,我帮应樱把猫带回柳苑!这就走!”
  说完,她跑过去,一把捞起猫往椿院外面跑去。
  蛋挞喵喵的叫声回荡在风中……
  应樱跑路的计划泡汤,她悄悄咬了咬舌尖,尴尬难堪。
  她刚低头,就看见自己白色的睡衣袖子上印上了淡淡的血迹,应樱一惊,看向他的手,这才发现:“你,你受伤了!?”
  方子停完车,刚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自从他知道这位应小姐在自己大哥心里有不凡地位之后,他现在非常明确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方子哀嚎几句,很是夸张地抢话:“哎哟,应小姐,你可不知道今天都发生什么了。”
  “那个张弘刚找我哥报复,还带着刀,真是一顿乱砍啊对着我哥。”
  应樱的心咣当砸地,她抬头望向计戍寻,眼里尽是震惊和担心。
  “当然,他肯定是打不过我哥的。”方子指了指计戍寻的手,叹了口气,“但还是被他的刀伤着了。”
  “应小姐,你放心吧,他绝对不会再骚扰恐吓你了。”
  方子跟戏台班子里的似的那么夸张,弄得计戍寻都嫌他恶心,瞪他一眼:“行了,赶紧滚。”
  方子赔笑,“好嘞,我先回屋休息了,有事叫我。”
  说完直接溜了。
  应樱没想到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
  内疚和担心缠绕着她的心头,应樱也想不得那么多,双手拉起他受伤的左手查看情况。
  女孩柔软的小手裹着自己的手,温温热热的,计戍寻心头一动,敛眸凝视着她的脸,语气放轻:“小伤,没事。”
  “你都流血了。”应樱皱着眉说。
  下一刻,她问旁边的保姆阿姨:“阿姨,咱有医药箱吗,他这个得消毒包扎。”
  保姆阿姨看了一眼计戍寻,他投给她一个眼神知会。
  阿姨略带深意的笑了,“有的,这就给你去拿。”
  说完转身去拿东西。
  “你,你先去拿清水冲一下。”应樱去推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这个人。
  他没着急动身。
  反而在下一刻俯下身来,与她平视,攫着她的视线不许她躲避。
  计戍寻微微偏头,神情自若,眼尾轻扬:“刚刚说我什么了?”
  “还有…”
  他温热的吐息在应樱鼻息间,她深深栽进他那乌黑鎏金的眼眸中,含情的,深不可测的。
  “就这么想走?”
  作者有话说:
  白白:=v=计戍寻哥哥好猛好蛊好性感
  计戍寻:你和方子一样恶心
  白白:……OK,我不会让你这么快追到人的(记小本本)
  【单数章~红包~留评~】
 
 
第26章 红豆沙铜锣烧
  这两个都很难回答的问题瞬间卡住了应樱的喉咙。
  她眨了眨眼, 使出自己蒙混过关的转移话题术,应樱哎呀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胳膊, “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你快去冲一下伤口…”
  小姑娘过于拙劣的演技让他心起笑意, 计戍寻不再追问,轻嗤一声后转身前往洗手间。
  等计戍寻冲完伤口出来,看见应樱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医药箱了。
  偌大的医疗箱摆在她的膝盖上,她低着头翻挑着药物。
  “随便弄一下就行了, 小磕小碰。”计戍寻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小磕小碰?”应樱想起刚刚看见他手背上半干涸的血痕的模样,眉头压得更低, “这很严重了已经。”
  计戍寻看着她拿出碘酒,直接把手伸出去, 示意她。
  应樱见他这么自然而然的,反倒有点别扭,故意吐槽他:“你…你自己不会处理么。”
  “嗯?原来不打算管我。”计戍寻作势要起身, “那得了,我觉得这种小伤没必…”
  他话没说完, 就被她拉住胳膊。
  计戍寻缓缓低头, 对上她略带无奈又嗔怪的眼神。
  只一眼,他心情就愉悦起来。
  不管如何,计戍寻是因为她的事才受伤的。
  应樱怎么可能让他那伤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放着。
  “坐下吧, 我没说不管......”她小声念叨。
  计戍寻重新坐下, 悄然无察地坐的更近了些。
  应樱抽出两根棉签, 在碘酒瓶子里蘸了蘸, 然后另一手半握住他的左手。
  “伤口很深, 肯定会有些疼。”她提前告知他。
  计戍寻没有吭声,眼睛都没眨,坐姿慵懒,完全一副随她处置的模样。
  他的手很大,她只能侧握着,计戍寻手掌中的纹路随着温度一点点扰乱着她指尖的心跳。
  很奇怪,只要计戍寻离自己的距离过近,应樱就会感到喘不过气,仿佛被什么压着。
  她低下头,给他做消毒。
  她尝过太多次酒精消杀伤口的疼痛,下手的时候完全不敢太用力,尽量控制自己的力度。
  殊不知,她这样的力度在计戍寻的眼里不过是小猫尾巴扫手掌那般挠痒痒的,他忽然伸右手,压着她的手指往下。
  酒精棉签一下子狠狠摁进伤口里。
  应樱惊地小呼了一声,慌张地抬头,对上他的。
  “这样才有用。”计戍寻眉眼舒展,含着笑提醒。
  “你…”应樱嗫喏多次,最后只是跟了句:“挺厉害的。”
  说完,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继续上药。
  “我记得小时候被张弘刚打了以后,在医院消毒上药,吃多少糖都觉得神经疼得发麻,”应樱自顾自说她的:“你有过那种感觉要疼晕过去的时候吗?”
  “有。”计戍寻语气平淡,“执行任务,子弹打穿防/弹衣,取/弹的时候麻醉针一点用没有。”
  应樱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顿,她悄悄抬眼,看见他垂着眸盯着自己的手。
  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可以将他标志的五官容纳的一清二楚,细致到他天生优越的眼睫,垂着,配着英气的剑眉,展露出浑然天成的薄冷气质。
  “偷看呢?”计戍寻忽然开口,揶揄。
  应樱瞬间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看他看出了神。
  “我才没。”她慌里慌张地扔掉用过的棉签,去拿纱布。
  “好看么?”他又问。
  “......”
  她尴尬得彻底抬不起头了。
  计戍寻盯着自己伤口附近因为碘伏变黄的肤色,趁她转身拿东西这会儿,“张弘刚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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