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春与鸢
时间:2022-09-07 07:3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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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五十五/她爱你啊
  沈颐洲在想, 他已有多久没有翻看她的脸书了,她是不是快要放寒假了,Connell, 他们在一起了吗?
  她还在做模特兼职吗?伦敦的家里她有住进去吗?最近有生活得不那么辛苦吗?
  良久,良久。
  他还是把那条领带放下了。
  “你还有事吗?”他淡声问赵轻禾。
  赵轻禾瞠目结舌:“……哥,这西装是梁风——”
  “梁风做的, 我已经知道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可赵轻禾在他的声音里竟寻不出一分温情。
  唇齿几分错愕地张着, 可片刻情绪微微回落。或许他也需要时间消化。
  赵轻禾嘴唇随即轻轻抿上,轻声道:“哥,那我今天先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房门很轻地合上。
  “咔哒”一声,像某个看不见的开关被轻轻地打开了。
  明亮的灯光下, 沈颐洲觉得一种难耐的、湿热的潮涌淙淙地将自己包围了。
  他试图保持冷静, 可无法、也不能忽视那种潮涌的情绪。
  目光无声地移去沙发上的那件西装,脚步不受自己的控制,走过去。
  蹲下。
  微凉而柔软的布料,像是他曾经握住的她的手指。
  被拆开了一条缝的内衬里,是她绣的“颐风。”
  指腹不自觉在那个“风”字上摩挲, 来来回回。
  大脑里混杂而来的信息太多太多, 此刻竟变成彻底的空白。
  声声回响着的, 只有赵轻禾离开前说的那句:“这是梁风做给你的。”
  一针一线, 是你的梁风做给你的啊。
  握住西装的手指愈来愈紧,沈颐洲倏地起身,走出了卧室。
  -
  阿姨说,这件西装是去年夏天他从轻井泽回来时放在包里的。她以为是他在日本买的, 于是也和其他的衣服一样洗净放到了衣帽间里。
  是在那时候放进他的包里的吗?怪不得他根本没有在意。
  阿姨有些紧张地看着西装内衬上裂开的缝, 焦虑道:“这西装我上次送去例行干洗的时候还没有坏的, 怎么现在——”
  “她是不是还寄过一封信?”沈颐洲忽然问道。
  阿姨一愣:“她,她是谁?”可下一秒,就立马想起来。
  “是!是!梁小姐去年冬天的时候寄过一封信来。那时我拿给先生看过,先生您拆开看了一眼就叫我丢了。”
  沈颐洲目光移上去:“你丢了?”
  阿姨立马露出一个喜悦的笑:“没有没有,我都收到先生您的信件夹里了。”
  见沈颐洲不置可否,阿姨立马转身快步走去了储藏间,没多会,手上拿来了一个拆封过的信件。
  薄薄的几张纸,是沈颐洲之前拒绝过的工作室转让合同和租赁合同。
  最后面附着的,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拒绝过她一次,谁知道她还是执拗地把这些东西又寄了过来。
  背面甚至还附上了一张银行卡。
  那时他正在气头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还是工作室的破事,于是便让阿姨直接丢了。
  可眼下,沈颐洲缓慢地、仔细地将那叠纸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
  看见合同的最末尾,有人用铅笔工整地写了一行小字:
  “所有的钱都在这张卡里了。沈颐洲,谢谢你,再见。”
  最后,就是六位数密码。
  他没看到这句话。
  左手将单薄的纸张捏出深深的褶皱,沈颐洲拿出手机,点开了银行的软件。
  耳边静得像是某个他们和衣而睡的凌晨,心跳在长久的窒息中失去了跳动,而后,察觉到天旋地转。
  八百零三万。
  账户上,有整整八百零三万。
  她要把欠他的所有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他真的给过她这么多吗?他那时甚至没给她买过任何的房子。
  所以她是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都没有给自己做打算吗?
  就宁愿这样辛苦地留在伦敦只为了要还上他给的八百万吗?
  长久的安静,随后胸腔溢出低低的、断断续续的笑。
  可很快,也陷入无尽的沉默。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鲜活的心跳声,觉得似有坚硬的冰凌在缓慢地融化。
  他抗拒、可也渴望。
  像是强烈地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她如此行径的理由,一个他此刻应当感受到的情绪。
  陌生而强烈的感受,这么多年重新袭上了他麻木已久的身躯。
  坚硬的盔甲在瓦解,露出脆弱又血淋淋的皮肉。
  于是,感受到那些清晰的痛。箫琴的无视与冷漠,沈恪的严厉与疏远,和梁风不再回头的离开。
  心脏紧紧地皱缩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痛在一瞬间迸发。
  沈颐洲双手抚脸,眼眸紧紧阖上。
  可剧烈的疼痛过后,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光芒慢慢地将他围拢、包围。
  ——“这个节点我收下了。”
  ——“刚做好的羊肉饭,你还有胃口吗?”
  ——“不过…是我觉得舍不得,舍不得我们之间单薄得如同一根蚕丝般的情意被我这样…太快地用完罢了。”
  滚烫的、强烈的阳光重新照在沈颐洲的身上,叫他忍不住发颤。
  双眼重新睁开,看见那件烟灰色的西装。
  心中有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清晰地说话。
  “沈颐洲,她爱你啊。”
  -
  赵轻禾半夜收到一条沈颐洲的消息:别说不该说的话。
  赵轻禾头皮发麻,随即回过去消息:你妹知道分寸呢。
  片刻,沈颐洲的消息又回来:明天晚上叫司机去接你。
  赵轻禾眼珠一转:请我吃饭?
  沈颐洲:你以为呢?
  赵轻禾嘴巴咧到后耳根。
  沈颐洲叫她来家里吃饭,多么稀奇的事。
  赵轻禾想,大概还是和梁风的西装有关。她晚上到家之后,在贺忱那里补完了沈颐洲和梁风所有的故事,但中间缺了一环,贺忱说这一环,她只能自己去问沈颐洲。
  第二天,沈颐洲的车如约来到赵轻禾家楼下,司机将她接到家的时候,阿姨还在厨房忙碌。
  家里暖烘烘的,赵轻禾脱了大衣往餐厅去,却没在里面见到人。
  阿姨目光示意外面,赵轻禾才看见沈颐洲一人站在庭院里。
  她蹑手蹑脚走出去,闻见他身周淡淡的烟味。
  “来了。”沈颐洲侧目看一眼,把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
  赵轻禾关注他脸上神色,一切平和,似没有任何问题。
  憋不住,小声试探:“……你,和梁风联系了没?”
  沈颐洲目光投过来,赵轻禾只觉“毛骨悚然”。
  可他却没像昨天似的那样讥讽,只冷笑一下:“我看你比我还急。”
  赵轻禾见他言语里缓和太多,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我同意梁风做我嫂子!”
  沈颐洲瞥她一眼,安静几秒。竟问:“她就那么好?”
  他话里隐约的探究意味,赵轻禾故意慢悠悠地回:“梁风好不好,还要我来告诉你?”
  沈颐洲盯着她,皮笑肉不笑。
  赵轻禾立马正色,轻咳一声。
  “长得那么漂亮,但是在伦敦从不招惹乱七八糟的男人。明明找个男朋友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但还是一下课就去打工。帮助朋友的时候从来不求回报,即使自己还要攒钱付学费,但还是会花钱给朋友买很好的礼物。”
  赵轻禾话毕,就望着沈颐洲等待他的夸赞。
  却没想到他眉眼压下,几分沉冷地问她:“她花钱给你买礼物?”
  赵轻禾:“……就,我上次过生日穿的那件抹胸啊……”
  “赵轻禾,你怎么收的下的?”
  赵轻禾:“……”
  而后,胸中“愤怒”转化成斗志,她一字一顿道:“我现在终于确定一件事。”
  沈颐洲瞥来目光。
  赵轻禾笑嘻嘻:“那天你在伦敦家里,绝对强吻梁风了!”
  她一副吃定沈颐洲的模样盯着他,以为这次能翻身压住沈颐洲的气焰。
  却没想到沈颐洲也毫不避讳地回看她,而后嘴角扬起弧度,一字一句冷笑道:
  “是啊,你说得没错。要不是你出现,生米也能煮成熟饭。”
  他坏也坏得坦坦荡荡。
  ……
  赵轻禾彻底偃旗息鼓。
  阿姨随后从里面喊他们两人吃饭,沈颐洲就跟着赵轻禾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饭间,赵轻禾又问沈颐洲他和梁风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事为什么分开。沈颐洲什么都没说。
  又因赵轻禾这几个月根本不在伦敦,所以也问不出梁风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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