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远黛
时间:2022-09-07 08:14:47

  纪也眼底忍不住红了。
  在她心中最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可他心底最深处,最想要的,可能只是简单的,属于他的母爱吧。
  江让转身,就看到纪也眼角微湿。
  他勾唇,眼底扬起一抹兴味,沉声问,“你哭什么?”
  纪也吸了下鼻子,抬眸。
  小姑娘素颜,脸上干净纯澈,不谙世事。只见她凑到江让耳边,轻声道,“江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让喉结轻滚。
  喉咙口翻涌的,除了酸痛,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欲动。
  他的额头去抵她的。愉悦盛满胸腔,笑得恣肆懒散,“怎么陪,陪我睡啊?”
  明明是充满色.气的一句话,从江让嘴巴里说出来,浑得透底。
  纪也的心止不住狂跳。
  须臾,她手揪住他的衣摆,轻拧下。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量,抬头,亲吻他的唇角。
  江让听到她说了句,“好啊。”
  作者有话说:
  咳咳明天尽量早点更新,懂?
42
  闪烁的电视屏幕下, 有一丝情绪饱满溢胀,冲破屏障,与那双幽邃深暗的黑眸撞个满怀。
  江让支起的腿放下, 冷白的指尖提起桌上的啤酒罐,漫不经心笑了下。
  “纪也, 别开玩笑。”
  他嗓音喑哑, 冲淡了懒倦,有些晦涩。
  纪也却伸手, 眉目间多了几分笃定。
  她挑过他手上的瓶罐,仰头, 去亲他唇角边, 那抹微湿的酒渍。
  舌尖轻舐, 有淡淡的酒味。
  江让微怔。撩下眼皮, 透着月光看她。小姑娘闭着眼,睫毛轻颤,很紧张, 也很主动。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搭在她肩头的针织衫顺着滑下,掉在真皮沙发上, 发出微弱的响声。纪也抬头, 吮过酒渍的双眸好像也已经有些醉了。
  她喊了声,“阿让。”
  纪也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他。
  因为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少年的背薄削又宽阔, 肩胛骨微收, 在最好的年纪, 英俊隽肃。
  纪也却从来不知道, 其实他也有渴望的人事。
  江让微屈的指节收紧。
  纪也脸颊绯红, 眸底泛着光, 认真道:“至少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话音落下,有片刻的静止。
  只有电视画面,无声闪过两人的脸。
  须臾,啪嗒一声,江让把酒罐往茶几上搁,随即便快速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不同于以往,带着凶狠和欲念,和直白,就快要将纪也吞噬。
  江让的指节按着纪也的趾骨,用了狠劲,维持着动作,不让她动。
  直到他的唇撤开些,呼吸灼热滚烫,每个字咬得沉。“纪也,是你先惹我的。”
  说完,纪也的身体就被抱起。
  再转眼,两人已经来到江让的卧室。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做的所有准备,在江让身上都变成了无用功。
  少年的狠劲和念想,远远要比她想象的更加肆意。
  抽屉哗啦一声打开。
  江让去够第一层的东西,塑料包装被他咬开,他的目光紧锁住她,复又沉下。
  纪也偏头,脸红得就快要滴血,可她余光还是看到了他的动作。
  “你为什么会有……”
  他还随身携带的吗?
  江让勾唇,重新覆下来,嗓音哑到极致,“曾斯宇放的。”
  “……”
  夜半落了场疾雨,风雨交加,连炮仗声都消停下来。
  紧紧拉起的窗帘,倒映出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影,沉浮在中式悬窗上,声声点点入耳。
  寂静的屋子,点缀出丝丝白织的光。弄堂外的河边,有摩托车轰鸣声,尖刺的穿梭而过。
  纪也全然听不到。
  有汗,顺着蝴蝶骨浸湿,闷得就要窒息,暖气片却仍在角落嗡嗡作响。
  ……
  冬日的雨下个不休,停歇已经是后半夜。
  悬窗微敞,吹走片刻的热意,又狠狠关上,阻绝那最后一点凉气。
  纪也抬手都觉得费劲,按亮手机,已经三点了。可身旁的人,好像还有没使完的劲。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浑身就像被重物碾过,比跳芭蕾舞还累。
  江让却还不餍足,那微屈的冷白手背上,泛着青筋,格外明显。
  感受到他的气息,纪也身子一抖,往旁边躲。
  “不要了……”她是真的有点吃不消。
  江让咬着她后颈的软肉,松开,“睡吧。”
  随即他起身,走到悬窗边,点了支烟。窗户被支起些,缭绕青烟顺着湿气散出去。
  纪也迷迷糊糊睡过去,睡前就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还有江让光着上半身的背影,颀长挺括,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处。
  等江让抽完回身,小姑娘已经沉沉睡去。
  她整个人汗涔涔的,趴在黑色床单上,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眼角边还泛着泪光。
  江让将她抱起来去洗漱。这样大的动静,纪也愣是没睁眼。
  他只好彻底歇了欺负她的心思,细致的帮她冲洗干净,擦干后套上睡衣,抱紧她一块儿睡下。
  第二天,两人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纪也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比昨晚更痛了,就好像连着骨头都要断。
  江让挠了下头发,唔一声,皱着眉松开怀里的人,起身套上裤子,去开门。
  “江让,江让,你有看到姐姐吗?姐姐好像不见了……”
  门从里面打开,陆觅抬头就看到江让懒倦的神情,他撩下眼皮,很不耐烦。
  “你有事?”语气更是淡。
  陆觅看他头发凌乱,裤子松垮,浑身都写着“别烦我闭嘴”,忍不住偏头朝里面看了眼。
  江让身子微动,挡住她。
  “我,我就是没找到姐姐,想到你这来看看。”
  说白了就是八卦。
  江让皱眉,没回答,关门前说道,“早午饭自己解决。”
  陆觅轻嗤声,吊儿郎当的晃着手机,骂了句,“禽兽,我封口费呢?”
  她刚才都看到了。
  他被子里面有人,还有黑色长发散在床单上,格外显眼。
  江让切了声,直接关上门,懒得再理她。
  陆觅碰了一鼻子灰,朝着房门,比了个中指。
  江让回到床上,重新将纪也揽到怀里。
  纪也应该是被吵醒,抬头,盯着江让的下颌骨看。她推下他,闷声道,“觅觅肯定看到了……”
  江让闭着眼,漫不经心道:“我怕她?”
  “万一她告诉你……”纪也说着顿了顿,“不是不好吗?”
  江让低头,居高临下地睨她,“你还睡不睡?”
  纪也微愣。
  “不睡的话,待会儿记得小点声,陆觅那家伙还没成年,听见了不好。”
  说完他身子靠过来。
  纪也反应过来后,脸烧得差点儿烫晕。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
  纪也怕他来真的,躲开些,“你别,江让,不行……”
  江让笑着覆过来,贴上她的耳蜗,轻声说了句什么。
  纪也连忙起身,跑到洗手间,啪嗒上锁。
  卧室里是江让的闷笑声,听声音就很愉悦。
  纪也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抬头,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连脖颈到锁骨,无一处不透露着少年凌厉的狠劲。
  她想起昨晚在他眼底看到的,深沉幽邃的光。还有他微潮的掌心,仰起轻滚的喉结,和沉哑嗓音说的那些话。
  江让刚才说的话浮上心头,轻痒酥麻。
  “昨晚叫那么大声,就不怕陆觅听到了?”
  -
  春节后A大开始陆续返校。
  寒假短,课业重。
  短暂的寒假对舞蹈生来说尤为放肆,高秀芸第一堂课就拿了体重体脂仪,直接放倒了一大波人。
  就连纪也都是勉强过关。
  只因为这些天和江让在一块,他就像个投喂器,总买一堆吃的,塞得纪也小肚子鼓起才肯罢休。
  马上步入大四,江让忙起来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面。
  不过自从两人彼此身心交付后,仿佛到处都有他们厮磨的影子。
  从公寓,到酒店。
  有时在舞蹈学院的天台,有时在图书馆,江让总有刹不住车的时候。纪也自然不敢让他得逞,有几次差点吓哭。
  后来她是真恼了,几天都没理江让。
  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整天泡在练功房。
  好在江让去京市参加全国比赛,纪也总算过了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
  可江让真走上几天,纪也又格外不习惯。
  等江让从京市回来,小姑娘的气都没消。也不知道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纪也不接电话,江让就到女生宿舍门口去等她。
  他也不找纪也同寝室的舍友,逮着哪个女生就让对方帮忙去203喊纪也。
  这天的203寝室格外热闹,每隔五分钟都会有不同的女生敲门,然后找纪也。
  说的话也都一模一样,“纪同学,江让找。”
  导致纪也那天听到这六个字,差点气晕过去。
  江让可谓是抓住了她的软肋,不出一个小时,纪也就下了楼。
  几日不见,少年神情有些疲倦,双眸底下泛着青色。他的头发比先前长了些,刘海垂在额前,那双限量版球鞋轻轻碾磨着地面,脚底是根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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