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女尊)——令歌
时间:2022-09-09 07:27:02

  谢南轩的目光有些茫然,他支棱着脑袋问了一句:“妻主,母亲还没有回来吗?”
  沈若的手一僵,“快了快了,她一回来,就会来看你的。”
  “好,”谢南轩听见谢一水要回来看他,笑弯了眼睛,他仰起一张笑脸,一片欢欣:“那明天我们去给母亲买些东西吧。”
  “好。”
  谢南轩还没睡下,就有沈府那边的人赶过来,沈岁复让她回府里,应该是出了大事。
  可再大的事情,在沈若这里,都没有谢南轩大。
  一直等到谢南轩睡着,沈若才出去。
  她一个月里会有几天,带着谢南轩回沈府和母亲父亲同住,其余时候,就是住在她自己的宅子里。
  母亲不喜欢谢南轩,谢南轩看见母亲就害怕,她索性搬了出来,两个人在一起,也自由些。
  这些日子,由于谢南轩的病反复起来,沈若一直没有带谢南轩回去,她还以为是母亲生气了,但母亲就是再生气,也没有晚上来请人的道理。
  来人说沈岁复坚持要沈若回去一趟,出了大事,沈若只好叮嘱下去,好好照顾正夫,然后赶回了沈府。
  到了沈府,不止是沈岁复在,谢家的人也过来了,在他们身后,露出来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
  沈若的心里天翻地覆,她是认得这张脸的。
  真正的谢屿阔,怎么会出现在她沈家的正厅里。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喜欢,累瘫了,要是有营养液抚慰就好了。(悄悄咪咪探头)
 
 
第三十章 
  沈岁复走到沈若面前, 拧着眉, 不满地看向沈若身后,“不是说,带着屿阔一起回来吗?”
  来请沈若回来的人确实提过,沈岁复吩咐了, 要沈若带着正夫一起回去, 不过谢南轩情绪不稳定,又刚刚睡下, 何必折腾他。
  “他这几日身子不好。”
  沈若停在谢屿阔面前,谢屿阔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一直念叨着要回去, 谁也不知道他要回哪里去。
  “这人, 是怎么回事?”沈若问道。
  当着谢家的人, 沈岁复也不好多发作什么, 她没好气地吭声:“不知道是谁丢在我们府门前的。”
  说罢,她看了谢家的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门前, 总是出现一些莫须有的人。”
  谢一水的正夫,谢屿阔的父亲姚京墨也在场, 沈岁复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她在暗讽前些日子造谣的人被丢到沈府门前一事。
  也不知道姚京墨听懂谢一水的言外之意没有, 常年待在宅子里的夫郎,怕是没什么能力。
  姚京墨痴痴地盯着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了一会儿, 直到他身边服侍他的人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才回过神来。
  沈若心中一片了然, 姚京墨也跟她一样认出这是真正的谢屿阔了, 毕竟是他亲生的嫡子。
  有点可悲, 明明亲生的孩子就在眼前,姚京墨却不能认,他虽是深宅大院里的男子,但也多少懂得欺君之罪有多严重。
  一旦让沈岁复和沈若知道这件事,谢家必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谢一水又接连被贬,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累得沈若过来了,我以为你在沈府,方才晚间收到个纸条,上面写屿阔在沈府。”姚京墨说到这里笑了笑,只是那笑透着几分沧桑,是他用尽全力,勉强笑出来的。
  “屿阔不在你们沈府,还能在哪里,但我还是担心他,这才深夜过来打扰。”
  姚京墨再明白不过,嫁到沈家的是不中用的庶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谢屿阔,他当时心中肯定有关于真正的谢屿阔在沈家的猜想。
  沈若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佩服姚京墨,眼见着谢屿阔变成这样,居然还能不动如山。
  该说他识大体,还是冷心冷情,反正在沈若眼里,谢家就一个心肠热的——值得她千般好万般好对待的谢南轩。
  “父亲哪里的话,过几天,等他身子好了,我就带他去看父亲。”
  “他又病了?”姚京墨倒是还想着要过问谢南轩一句。
  “是,夜里天凉,受了风寒。”
  姚京墨点点头,“他一向是体弱。”
  也不知道是在说谢南轩还是谢屿阔。
  姚京墨又另外补了句:“我知道他平安就好,不用特意带他回来。”
  “我会告诉阿阔的,”沈若望向沈岁复,“那母亲,这个人……”
  沈岁复正想随便打发了,姚京墨却抢先一步:“也是个可怜人,这样疯疯癫癫的,不如由我带回去。”
  他想要谢屿阔,沈若却不能如他的愿,“不劳烦父亲了,沈府里多的是房间,至于这疯癫之症,我会请大夫过来的。”
  姚京墨脸上僵了僵,还想要再争取,但他知道,如若他再多说几句,肯定会让沈岁复和沈若起疑,她们母女两个本就是多疑之人。
  姚京墨闭了闭眼睛,咬咬牙:“是是,俗话说,慈悲为怀,你要是好好待他,也能得些功德。”
  姚京墨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马车,一到马车里,他的镇定自若就全都散了。
  “给妻主写信,问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已经够明白了,谢屿阔出现在这里,那别院那边必定空空荡荡。
  姚京墨在意的是,为什么谢屿阔会疯了,为什么他好好的孩子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姚京墨虚软地靠在车厢上,天底下哪个男子不是依靠女子。
  现如今如此紧急的时候,谢一水却不在他身边。
  谢屿阔已经被小厮带下去了,沈岁复站在原地呢喃:“总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谁会给谢家写纸条,说谢屿阔在沈府,还有姚京墨刚刚的表现,不止是他,沈若今晚的表现也很让她意外。
  “你真要留下那个人?”沈岁复皱了皱眉。
  “也算是功德一件,我等下就带回我的宅子。”沈若点点头,她害怕谢南轩又在中途醒过来,所以着急回去。
  “说起来,我总觉得那个小疯子,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沈岁复嘟哝了一句,她位居高位,自问记性不差,但见的人实在太多,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沈若的脚步一顿,谢屿阔与谢南轩的眉眼很像,但是谢南轩一直被她好好养着,早已经富态起来,反观谢屿阔,瘦的不成样子,再精致的眉眼,也暗淡下去。
  沈若想到这里,是谁让谢屿阔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她目光一暗,看来她得好好问问当年的人。
  “那母亲,我就先走了。”
  一见沈若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沈岁复就知道她是着急回去见谁,她不满地训斥了句:“你可别太上心。”
  太晚了,沈岁复这句话说得太晚了,沈若随口敷衍了一句,就走进夜幕之中,有小厮在前面提灯领着。
  看着沈若的背影消失,沈岁复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谁会无缘无故在她的府门口放个疯子。
  “大人,要查那个疯子吗?”周画适时地问。
  “要查,但却难查。”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那个人既然敢往沈府门前扔人,肯定早就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
  毫无踪迹,怎么查。
  “大人,会不会又是秦家那丫头干的?”
  沈岁复回头看了周画一眼,“上次我们都没有证据,何况是这次。”
  秦时与祁太安是至交好友,秦家肯定倾向祁太安那边,更何况,秦家本来就不好惹。
  兵部里的人,十个有九个脾气都差。
  ……
  未央宫里,祁太安和祁晏闹到很晚才睡着,实际上,只有祁晏累得睡了过去,祁太安餍足地靠在床边。
  她在等消息,只是一个消息,犯不着她彻夜不眠,她只是今天很高兴,祁晏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眼泪,祁太安轻轻摩挲过去,心满意足,但总要想个顶好的理由明天来应付祁晏才是。
  窗子被轻轻叩响,祁太安下了床,将窗子推开一角,清晓跟做贼似的猫在窗户底下,发觉窗子开了,看也不看就往上伸手。
  祁太安接过卷起来的小纸条,打了清晓一下,“你这样是要躲谁?”
  她只要一到相思殿的范围,准被苏玉发现。
  “陛下,你不懂,这是一个暗卫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清晓依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好,以后朕跟皇夫出去,你也这样盯着。”
  “盯谁?”
  “危险的人。”
  闻言,清晓扭过头,目光在祁太安身上来回移动,很显然,祁太安就是祁晏身边最危险的人。
  祁太安将支撑窗子的东西撤走,还好清晓的手已经及时抽了出来。
  不是旁的消息,就是将谢屿阔扔到沈府门前之后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谢家是靠谢一水一个人在撑,没想到这个姚京墨也这么沉得住气。
  原以为在沈家就该吵开,一个骗婚,一个拐人,没想到两个知情者都避而不谈,不过也好,有些好戏等谢一水回来再开场也不迟。
  谢一水对上沈岁复,势均力敌,毫不手软,那才会好看。
  第二日祁太安走得早,她悄悄塞了信到苏玉手里,吩咐她等皇夫一醒过来就交给他。
  苏玉对这样的把戏屡见不鲜,都是祁太安的诡计罢了,她一片淡然地将信收起来,应道:“陛下放心。”
  “苏玉,你知道清晓会怎么同朕说吗?”祁太安起了心思,忽然想逗一逗苏玉。
  “属下对陛下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会将这封信送到皇夫的手里,恭祝陛下与皇夫长长久久……”
  苏玉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语气用来说这样几句话倒是有些敷衍,但正因为是苏玉说出来的,一切都合理了起来,甚至有些好笑。
  “苏玉,你少抹黑我了。”清晓愤愤不平在旁边叫嚣着。
  苏玉转过去,对着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也不知道谁昨晚在我未央宫做贼。”
  “哎哎哎哎,哎。”一句话堵得一向能言善辩的清晓都结巴了起来,半天,也就只有一个哎字。
  她回过头去看,就连祁太安也在跟着笑,她算是孤立无援了,这殿里都是苏玉的人。
  早朝。
  “有两件事,一件是朕昨日听闻谢大人在路上忧思过重,当场呕血,朕很是担忧,特召谢大人回京养伤。”
  祁太安这一道旨意下去,下面朝臣的脸色,真可谓是精彩纷呈啊。
  最好看的当属沈岁复和沈若的脸色。
  不给朝臣们反应的机会,祁太安又下了第二道旨意,“大将军阮塘心悦小皇子已久,阮将军劳苦功高,又与小皇子两情相悦,朕乐意成人之美,着令礼部挑选良辰吉日。”
  阮塘毫不含糊地站出去,跪下谢恩:“臣叩谢隆恩。”
  荀尘紧随其后:“臣遵旨。”
  剩下的朝臣:迷茫,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家明明是陛下想要打压的,眼看着谢家就快要不行了,陛下居然下旨召谢一水回来。
  况且陛下怎么能同意小皇子嫁给阮塘,那不就等于阮家的势力和顾家的势力搅合在了一起。
  阮家自不必提,阮塘手握兵权,顾家虽然远在蜀地,但蜀地那边可有不少经济命脉。
  要是祈新阳嫁给阮塘,那顾昭然岂不是,财权兵权都有了。
  陛下疯了吗?
  朝臣一致默认,这京城又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
  清晓:风评被害。
  祁太安:你们不明白拱火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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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自从谢家逐渐衰弱下去之后, 沈岁复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一回沈府就发了天大的脾气。
  路上沈若就觉得沈岁复的脸色不对,担心事情失控,于是跟着沈岁复一起回了沈府。
  正厅里摆着的花瓶,是沈岁复素来喜欢的, 但也难逃厄运, 她今日毫不犹豫,将那个花瓶推了下去。
  花瓶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恰如沈岁复的心境。
  周画担忧地看一眼沈若,意思很明显,沈若对她点点头, 要劝沈岁复, 还得沈若来。
  “母亲, 不必烦恼。”
  沈若倒了两杯茶, 壶里是旧茶,新茶还没来得及送上来,因此那两杯茶都是凉的。
  “母亲, 已经凉了的茶,就算热了, 也终究不是当初之势。”
  她在比喻谢家人走茶凉,就算是人回来, 茶热起来,也终究没什么用处。
  没人愿意喝热起来的冷茶, 她们能让谢家凉第一次, 就能让谢家凉第二次。
  沈岁复望向沈若, 好像自从这些日子以来, 自己的这个嫡女越发沉稳起来。
  原本她以为沈若要因为那嫁给她的人留些情面, 没想到沈若动起心思来,毫不手软。
  谢一水走了再回来又怎么样,她谢家的那些产业早就被沈家蚕食得差不多了,这件事是悄悄办的,还是沈若亲自盯着人办的。
  沈若和谢一水一样,都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等到谢一水回来,还要好好查一查她的这些产业都被谁吞了。
  说不定,这一条消息就已经足够气得她卧床不起了。
  何况不止是她们要对付谢家,天子也是,只是沈若此时还想不到,天子将谢一水召回来到底是何用意。
  自从天子娶了祁晏为皇夫之后,她的心思就很难为人所揣测了。
  “若儿,我等谢家倒下去实在是等得太久了,谢一水自视甚高,随随便便利用我们沈家,她谢家基业是好,可她谢家能有今天的成就,难道不是我们沈家给她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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