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男菩萨总想救赎我——树树千山
时间:2022-09-09 07:30:55

  再抬首,目光中已再无姜泠的蓝色劲装。
  应拂云遥望着姜泠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回神回神。”
  溯洄镜轻戳应拂云脸颊,言语不屑,“不就是踩着别人上位天道宠儿,有什么好看的?”
  应拂云垂眸,不敢问神镜,如果她真不是镜心会如何?
  应拂云心中焦灼,面上却不显分毫,还淡定地询问溯洄镜,是否还要在这里锻造傀儡。
  溯洄镜摇头,指着地上看不出形状的黑红粉末,说道,“或许用不上了,这破命轨没一个准的,上古恶灵都出现了,还在乎你那点事?不值当这么麻烦。”
  ‘很严重吗?’应拂云明知故问。
  溯洄镜眉心紧锁,还未回答。
  有白就已经心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厉声询问。
  “神镜奶奶!天道宠儿怎么会到京都来?应拂云没出事吧?应拂云没受伤吧?”
  一连三个问题,全与她有关。
  应拂云闻言回首,目光与其相接,不免再次惊艳于有白美到锋利的昳丽面孔。
  “应拂云!你身上怎么会有剑气?她伤你哪儿了?”
  有白瞬移至应拂云面前,将应拂云怀里的小娃娃拨到地上,隔着袖子握住应拂云的手腕,目光灼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我没事。’
  害怕被有白眼中的炙热焦躁所灼伤,应拂云偏头,抓住手心的玉简,躲开有白的视线。
  有白却疑惑道:“她用剑划你裙子干嘛?是不是不正常啊!”
  还真是蛇妖一贯的清奇思路。
  因姜泠没头没脑的言语而焦躁的心,不着痕迹地平静下来,应拂云无奈地和有白解释刚才的情景。
  “应拂云,你别比划了。抱着神镜奶奶那么久,肯定累死了。你慢慢说,唇语我也能看明白,不着急。”
  有白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怀中摸索,掏出来一个光滑至极的黄花梨色木板。
  “对了,你用这个也行。你的那个小法器不是不见了吗?我听妖说,海狸妖精做出了新品种,就顺手去妖市帮你买了一个回来。”
  把木板递给应拂云,有白言笑晏晏,用轻松欢快地语调向应拂介绍用法,只字不提其中艰辛。
  “你滴一滴血上去,让它认主,以后就可以不用自己写字啦。你心中所想会自动显现在板子上,我让海狸妖给你多加了一道锁灵阵和清心咒,你可以放心用,只有你想让它出现的,它才会出现。”
  这样好,也是因为我是镜心吗?
  应拂云神色复杂,沉默着接过新的言辞板。
  毫无预兆地,手指被蛇妖微凉的大手抓住,温冷粘腻的蛇信擦过她手背,蛇类尖齿抵着她食指。
  应拂云柳叶眼圆睁,心脏战栗不止。
  忽而,食指一疼,毒牙勾出血珠的那一刻,仿佛连带着,勾起了她一些不可说的隐秘心思。
  作者有话说:
  有白:怎么我一出场,画风就变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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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球球大家啦,康康我的预收《读档三次后我杀徒证道了》吧,感兴趣地话可以收藏嘛(轻轻跪下嘤嘤嘤
  *文案:
  这是余晚穿进修仙游戏后,第三次读档。
  “师尊,您真该死。”
  红衣少年双眼赤红,拿剑指着她咽喉。
  说这话的疯|批|变|态,是系统为她绑定的美强惨徒弟叶言洲。
  一个装成悲惨小可怜,先骗了她,又杀了她,害得她重开两次都没通关,还敢说恨她的神经病。
  余晚很烦,但为了通关回家,她还是要攻略叶言洲,并带着他一起飞升。
  “其实,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吧?”
  余晚问系统,手放在神剑剑柄上,按兵不动。
  系统点头,搓手道,“宿主,他不会出手,你撒个娇就好了嘛。”
  “哦,那我还选择杀徒证道吧。”
  余晚抬头,一剑穿透叶言洲的心脏,同时不解地擦去他面上血泪,问。
  “你又要杀我,还哭什么呢?我会救你的。”
  余晚说到做到,她洗去叶言洲记忆,将名动九域的天才,变成一个只能依赖她养活的瘸腿瞎子。
  不过,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叶言洲无微不至,千娇万宠,等他助她通关后,再将记忆还给他,冷眼看他哭,看他疯,看他苦,看他绝望而无助。
  那感觉,一定很美好,嘻嘻。
  #女师男徒,双疯|批,男主越爱越深,女主越来越狠#
  【疯|批厌世黑心莲徒弟X冷血扣门且沙雕的大佬师尊】
  **
  没有人像您,既是神明,又是恶鬼,能同时带来希望与绝望。
  我应该恨您,但我仍旧爱上了您,这便是我一生噩梦的开始与终结。
  求您爱我。
  ——from叶言洲的数据包
  谢谢小纸宝贝的地雷,好梦留人睡宝贝的营养液,啾咪啾咪~
 
 
第33章 三合一
  不能想, 不该想,不要想。
  应拂云攥紧手中言辞板,别过脸, 咬紧下唇,任由有白将她指尖的血滴到言辞板上。
  眼前白光一闪, 她脑子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应拂云的左手还放在有白手中,冷血动物特有的微冷体温渐渐染上她的温度,慢慢变得温凉。
  应拂云头脑昏沉, 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明明是应该思索对策, 惶恐害怕的时候, 她竟然一瞬间想知道, 蛇类化形的妖物,能不能承受人体的热度。
  咬紧牙关, 应拂云在心中默背《心经》以求净心凝神。
  有白抓着应拂云的手,正要让溯洄镜帮应拂云治疗,却见板子上浮现一串神奇的文字。
  他低头细看, 将异形文字转化成自己能读懂的文字, 再念出声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救, 救命!
  这个臭蛇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读出来?!
  难以启口的心思猝不及防被当事人念出来,应拂云羞耻至极,当即脚趾蜷缩,脸色爆红。
  ‘别念了!别念了!别念了!’
  应拂云在心中大喊,重复的三个字瞬间将言辞板的板面铺满。
  “诶,怎么没有了。别念了?”
  有白不解,抓住应拂云的手不放,问她,“为什么不能念?那不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
  谁想让你知道了!分明是你的板子有问题!
  应拂云深吸一口气,顾不上太多,强行抽出左手,隔着衣袖捂住有白喋喋不休的唇。
  她凝神静心,目光只看向右手中的言辞板,同时试探着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别,别念了,是因为想让你说正事。刚才不是在和你说今天的事情吗?’
  新的言辞板果然好用,除了特别强烈的情绪和意愿,其它时候,她只要组织好语言,再选择是否显示出来,就可以非常顺畅地完成操作。
  应拂云很快掌握控制新言辞板的方法。
  她收回手,将板子递给有白,三言两语便将全部经过讲清楚。
  应拂云正欲询问有白的想法,却听蛇妖用浓若春情烈酒的声音撒娇道。
  “应拂云,你刚才把花塞我嘴里了呜呜呜呜呜。”
  ‘抱歉,刚才心急了,你没事吧?’
  应拂云举起袖子,表达对有白的关心,却看见两朵带着齿痕,皱成一团的海棠花。
  ‘这?’应拂云用面部表情来传达自己的困惑。
  有白苦着脸道,“应拂云,你下次别这样了。海棠花一点也不好吃,还有树叶子,苦死妖了。”
  应拂云:……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想到要嚼海棠花啊!
  不是进到嘴里的东西就都可以吃啊!
  “你们能不能管管我?啊?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被忽视许久的溯洄镜发声,接着一脚踹向有白,骂道,“不肖子孙,竟然敢把奶奶我提溜到地上!”
  话题被溯洄镜拉回来,有白想起来应拂云的伤口,敷衍地道完歉,又抓起应拂云的手,让溯洄镜帮其治疗。
  溯洄镜踮脚,只见应拂云纤细手指上凝结的血痕。
  “这个伤口,如果你再晚半刻钟想起了让本神镜治疗,那……”溯洄镜欲言又止,看向有白。
  应拂云知道神镜想说什么,用唇语无声地向神镜道歉,而后尴尬地别过头。
  “怎么样?再晚半刻钟应拂云就要死了吗?”有白神色紧张,拍着胸口道,“我就知道她很脆弱,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脆弱。”
  “蠢货!再晚半刻钟这伤口就自己好了啊!”溯洄镜单手扶额,恶狠狠地踩有白一脚,骂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应拂云是人类,不是瓷娃娃。”
  有白小声嘟囔,“可是应拂云就是比瓷娃娃还娇弱啊,我就是担心她。”
  “她好得很,你再敢咒我镜心宝贝,我就把你丢进神域里,你信不信?”
  溯洄镜怒极反笑,以暴力威胁,结束这个荒唐话题。
  话题中心当事人应拂云趁机重新问神镜,为什么不用锻造替身傀儡了。
  溯洄镜没细说,只告诉应拂云目前局势混乱不明,他们需要静观其变,找出原因再做打算。
  应拂云又问神镜,那应家该如何,她又要做什么云云。
  溯洄镜却说不必她忧心,她快快乐乐的,其他的尽管交予他和有白,毕竟她是镜心嘛。
  这一切的好与体贴,仿佛都建立在她是镜心化人的前提下。
  可是,她不是镜心啊!
  应拂云心中不安,姜泠送的玉简躺在她胸口,仿佛不是温凉的玉石,而是滚烫的烙铁,烧得她生疼。
  她张了张口,喉咙干涸疼痛,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
  溯洄镜和有白用神识互通信息后,发现目前超出他所探知到的范围的事情,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
  因息灵木只存在于禁用灵力的玄溟海附近中,有白不能使用神术瞬移,也不能用阵法传送,便先去昆仑山底寻找长寿龟一族,购买长寿龟褪下的龟骨。
  但奇怪的是,仿佛早有人早已预知此事一般,有白在昆仑山的妖族手中,不仅得到了保存完整的长寿龟龟骨,还意外误入一小块移栽的息灵木林,轻轻松松取得息灵木。
  一趟拿到两件原料,有白才有时间赶往妖市,找专精炼器的海狸一族,购买定制的通灵言辞板。
  但昆仑山距离玄溟海有万里之遥,气候完全不同,更不必说息灵木生长之处必须是灵力禁区,而昆仑山又是人界出了名的洞天福地。
  息灵木和万寿龟龟骨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处呢?
  溯洄镜不解,心中疑窦更甚。
  从最初的镜心无故失窃,到他发现镜心疑似修出灵魄,转世成人,未知的事情便越来越多。
  雾灵花从中聚集的恶妖邪祟,过分相似的小院,流珠的命轨中的空白,召唤上古恶灵的邪咒,无故出现在京都的姜泠……
  一桩桩,一件件都很难不让他起疑,鬼扯的天道究竟在做什么?漫天的诸天神佛又在想什么?
  落日西斜,黄昏傍晚,鬼祟出行。
  既然暂时用不上锻造的地方,溯洄镜也担心应拂云逗留此处,会再引来恶妖聚集,便让有白先带着应拂云回客栈休息,他暂且留在这里,寻找是否还有其他诡异脱控之处。
  *****
  有白毫无心理负担,将烂摊子丢给一个小娃娃。
  他缩地成寸,带着应拂云回到客栈中。
  回程的体验和不比上一次瞬移,应拂云受情绪影响,双脚刚落地,胃里便翻江倒海,昏昏然欲呕。
  “怎么比之前更严重了?连缩地成寸都用不了。”
  有白说着,连忙给应拂云施加数个静心安神的法术,又用神力加热茶壶里的冷水,端给应拂云喝下去,来缓解她的难受。
  应拂云折腾一会儿,恶心感稍缓,她深感疲惫,坐在圆凳上,靠着床栏发呆。
  她一身繁花做伴,却面色煞白,唇无血色,神情疲乏,就连一贯活跃的思维也萎靡下来,不再有精力胡乱联想。
  天色刚完全黑下来,油灯昏暗,昏黄的灯光照在应拂云脸上,就像照亮着一具毫无生气的人偶。
  有白看得心疼,想起应拂云该吃晚饭、喝中药,便拎起单独放着的一包中药,和应拂云打一声招呼,急匆匆要去为她买饭煎药。
  袖子突然被轻轻拽住,有白的脚步顿住,侧身斜眼,不解地看向神色厌厌的应拂云。
  “应拂云,你怎么了?”
  “别怕,我刚才说啦,我就是去给你买点晚饭,再去借厨房给你煎药,很快就回来了。”
  ‘你……’
  你为何总觉得我会害怕?
  应拂云想不通,她疲惫地松开手,刚才想说的话,此时被有白一打岔也都忘光了。
  有白挥手,室内油灯霎时明亮起来,接着,他又在应拂云脚下画上金色大圆圈,将应拂云和床,全部围在圆圈内。
  “应拂云,你不舒服,得先休息一会儿。我布置了结界,如果有危险物踏入这个区域,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这也是因为,认定了我是镜心吗?
  应拂云的目光落在泛着金光的圆圈上,不知作何反应。
  默了一会儿,她懒懒地抬手,指了指杯子,嘴唇翕动,提示说,‘苦。’
  有白心神领会,转身之前道,“我这回在厨房熬药,给你讨两颗冰糖,绝对不苦。”
  ‘好。’
  应拂云目送有白出门,直到那天真可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许久,她才捂着嘴站起来,慢腾腾挪到方桌旁,掏出姜泠送她的玉简。
  玉简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玉石,正面刀刻小篆,写着道门姜泠四字,背面则刻着应拂云看不懂的、用于联络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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