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岑叔有个难忘的夜晚!我和阿晏就不在这碍您眼了!”夏热对着岑家夫妇刷刷一鞠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坟尽孝来了。
两个模样姣好的少年和一条狗风风火火消失在大众视野,大家面面相觑,仿佛刚才经历的是一场梦。
助理望着门口大吃一惊,“哇!”
今妱睨她一眼,配合地接了个:“喔。”
相比她的淡定,前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挠一挠后颈。
经纪人神出鬼没出现在她们身边:“幸好岑董有先见之明没请媒体,精彩啊。”
今妱若有所思:“先见之明吗?那为什么让保镖架他过来呢。”
宁赴逐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摩挲下巴推理:“没想到他会带条狗乱来吧。”
跟着岑晏来到顶楼套房的夏热,胸有成竹评价道——
“你这小妈,我看就是想借这场合跟你耀武扬威,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你是条野狗。”
夏家与岑家往来密切,但这密切的枢纽是夏热的母亲和岑晏的母亲。
此次岑家的宴请名单里也有夏家,夏家当然站原配那头,遂拒之。
岑晏坐在地毯上查看阿拉斯加的前爪,闻言飞去一个眼刀,“野狗?”
“没没没,”夏热抱住抱枕护在胸前:“我我我!我野狗!”
他看见岑晏握着的白色狗爪上明显沾了层灰,疑惑问:“不应该啊,酒店地这么脏吗?”
“被踩的。”岑晏放下,抬手揉揉大狗的脑袋。
阿拉斯加“嗷呜”呜咽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像浸在夜晚湖泊里的琉璃,被欺负的小孩得到了家长关心,难免压不住心里的委屈。
夏热不可置信:“那只‘鳄鱼’踩的啊?”
“鳄鱼”是他私下给岑夫人取得绰号,源自——鳄鱼的眼泪。
掉眼泪博同情,可不就是岑夫人的惯用伎俩。
岑晏脸色阴霾。
得到默认,夏热张牙舞爪,手脚并用在空中挥舞:“早知道不拦了,让来来撕烂那女人的裙子。”
岑晏当时没拦着,也确有此意。
不怪他当众给他们难堪,那女人做什么不好,非要主动招惹。
欠得慌。
“哎,妱妹是不是也来了?刚才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由于家庭原因,岑晏、夏热和今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但今妱性子疏离,岑晏又是个不会刻意联络感情的人。
在夏热的视角里,这两人是处在同一空间都没话说的那种关系,他便自发做起三人中搞气氛的那个。
“嗯,”岑晏低头单手打字,不咸不淡说:“是来了吧。”
夏热为他们三人的友谊操碎了心,“什么叫‘吧’?你搁那半天没看见妱妹,你也太不上心了。”
岑晏这两天感冒,头昏昏沉沉的,他从茶几上拿过药盒,掰了几颗扔进嘴里,下逐客令。
夏热从他房里出去,给今妱发信息,收到对面说离开会场的消息,他自动理解为她已经回了家。
他便没再说什么,将手机揣到兜里踏进电梯。
同一时间,一道窈窕身影在他电梯门关上的刹那,从另一台电梯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刚好错过。
今妱按响了岑晏的门铃。
门从里面打开,脸色潮红的男生半阖着眼略有不满,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嘀咕:“不是有房卡。”
他三两步走回房间,一头栽进床里。
今妱关门,发了两秒呆才想起来所谓的房卡。
她走到房门口,岑晏睡觉的姿势丝毫没有规整可言,半边脸埋在白色柔软的枕头里。
他人本就高,这么一趴下,瘦骨嶙峋的脚踝搭在床沿,被子有一半掉到了地上。
今妱进门帮他把被子盖好,双手抱胸在床边凝视了他好一会。
说来也奇怪,把她叫上来,自己倒睡起了大觉。
阿拉斯加来到她脚边打转,他们有好多天没见面,它的两只耳朵轻蹭她小腿肚,歪头跌在她脚背上,露出肚皮傻乎乎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