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确定待会儿没有我扶着你,你能坐稳了吗?”
我抓住那妖娆妩丨媚的红带子,拉扯起他的手,按在他头顶的位置,然后把带子剩余的部分绑在床头柱子上。
“老实点,话那么多,小心我下次把你五花大绑,让你动都动不了。”
“好!”他很大方地点点头,“你能动就行。”
“?”
臭流氓。
羌蓠前辈说过,想让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彻底的老实听话,最简单且直接的方法,就是在床丨笫丨之事上把他办服帖了。这不仅是依靠简单的武力压制,更不仅是简单的流氓言语。而是得占据完全的主导权,好好管教!
让他无助地依赖我,让他卑微地恳求我,让他情难自控,俯首称臣,最终才能达到真正理想的效果。
别忘了,虐他!心狠手辣!
嗯!
……
一个时辰后。
沈堕微微蹙着眉头,目光迷惘,浑身是汗。双手握成拳,仿佛随时都会把那绑着手腕的带子给残忍震碎。那带子于他而言简直就像纸糊的,倒不如给他个断不开的锁链更痛快。
他是真的出了好多汗,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我之前都没注意看过,只顾着闭眼哭去了。现在我清醒地坐在这,才发现原来占据主动权的感觉这么好,可以耐心地欣赏对方渐渐陷入其中,沉浸在欢丨愉里上瘾无法逃脱的样子,真是打心眼里舒坦。
“娘子……”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字被吞了一半在喉咙里,尾音破碎飘摇。
“怎么了?”我可是很疼人的,我这人向来语气和动作都是极其温柔。
他睫毛轻颤,水漉漉的双眸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一滴汗凝在他眉头,撑不住太久,随着他脑袋一动,很快就从他皮肤上滑落了下来,没进发间,比落泪都动人。
“可以解开了吗?”
他是问那衣带。
“当然不行,说好要撑一炷香的时间的。你不乖了?”
他委屈地紧抿着嘴巴,抬眸,波光流转,看向那床边的桌子,上面有一香炉,正燃着香。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是被床帐挡着的缘故,还是脑袋太热了,汗汽氤氲,扰乱了视线。
其实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了,但很可惜,我压根就没点那根香,它至今好好地在那儿,还是完整的模样。就算他真的看到了,单凭他现在这混乱的意识,估计也辨不出我究竟点没点吧。
我的动作就像隔靴挠痒,着力在外,如风轻柔,不解其忧,反教他更加难耐。他已经说了好几次,都是在求我加重力道,可我没听。毕竟我也怕累的好吧,差不多得了,时间那么长,等会儿如果我累了,岂不是又被他翻身做主。
我弯腰凑近了些:“你不是最喜欢探讨兵器了吗?今夜怎么不喜欢了。”
“喜欢……”
“那你为何看起来不太舒服,难受吗?”
“嗯……”
他的眸子就像一块浸在水中的黑曜石,浮光粼粼,银辉跳跃,看得我心动不已。
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去亲吻他的眼睛,感受他眼皮不安地动着,睫毛像颤栗的蝴蝶翅膀,撩拨我心头。
“荆禾……”他的声音喑哑,恍如站在崩溃的边缘,痛苦至极。看来他真是混乱到不成样子了,让我不禁想起我刚把他拐出来的时候,在客栈里,黑夜中,他第一次亲吻我,也是意识模糊不清之际,叫了我的名字。
我好心安抚他,终于吻在他唇上。而他就像干裂沙漠疯狂汲取着水分,无比热情地回应我。
没有过太久,也可能过了很久了,他难过地闷哼几声,彻底崩溃,也不再有求饶的力气了。只是双眼失神地愣在那里,胸膛起伏,呼吸久久难以平复。
我不太确定自己这计划实施的怎么样,应该是成功了的吧。
今夜的沈堕真的乖到离谱,直到最后要解手腕的时候都在克制着询问我:“娘子,可以吗?”
我心情好,回答他“可以”,还亲手帮他扯开了绳结。
但几乎就在带子松开的瞬间,他便暴露野性,粗鲁将那带子胡乱一扔,猛地抱住我把我反压在榻上,动作连贯而迅速。
然后……
然后的事情不提也罢。
……
次日。
一直到中午我都没起来,就像掉进了没有尽头的漩涡,困得要命。
不过连着错过两顿饭,我还是有点饿了,饿得肚子咕咕叫,睁开眼躺在那发呆,看着午后阳光照在窗外树梢,簇拥成团的绿叶映着斑驳的影,透亮的蓝天美得犹如一面静谧的湖。
“嘎吱——”
老远有人推门进来了,接着就听沈堕高兴地喊我:“娘子!”
我爬起来,披头散发坐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掏出一张纸给我,像邀功一般。
我眨巴着干涩的眼睛瞅了半天才认出,这是张房契。
我赶忙把房契接过来:“你还真把酒楼买了?”
“嗯!”他狂点头,“是你说的,你会奖励我的。”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什么奖励。
“你昨晚说的,只要我乖乖地,听你的话,让你开心,你就会奖励我。”
“我……我,说,说过吗?”
我真不是狡辩,我的确记不得了。
沈堕高兴的小脸登时耷拉下来,像是在无情地指责我:“你忘了。”
我把房契折起来先压在褥子底下:“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忘,我记得!嗯,记得。”
“真的?”
“真的真的。”
“那你还记得说要奖励我什么吗?”
“奖励你……”我记得个鬼啊我记得。
他凑上来亲了亲我的脸:“是这个。”
就这个?
就这么简单?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他目光纯良地跟我对视,没多一会儿就暴露了本性,低声笑了一下,狐狸尾巴摇得起劲,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答应我,作为奖励,不管我给你准备什么样的裙子,你都会一件一件穿给我看。”
“?”
我好像想起来了。
嘶。
美色误人啊,怎么能答应他这种话。
那,我的伟大计划到底算成功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朵朵:成功了成功了!(点头)
荆禾: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第58章 小老板娘【正文完】
一个好消息!
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酒楼, 足足两层还带一大院子,地处千狐镇繁华热闹的中心,算是个客流量相当大的路口。
虽然我不会做饭,也没有栗子搭伙, 但是我可以继续卖酒, 回头慢慢招到我喜欢的厨子, 再改成酒楼嘛。
之前那家小酒馆被低价盘了出去,总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去搬家的时候,收拾出来一堆静荷所用的衣裳首饰。
沈堕用手指勾起一条榴花项链, 问我:“你以后还要以静荷的身份示人吗?”
我一把夺过项链,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值钱货呢, 小心地放进首饰盒里:“不然呢,我这大名若说出去, 简直在给自己找事儿。”
他又拿起一支凤蝶鎏金珍珠钗:“那我怎么办?”
我把钗也抢过来, 但没收, 而是踮起脚插到他的发髻上:“你就还是你呀,声名狼藉的大长老呗。”
他对我给他乱戴首饰的行为表示不满, 晃了晃脑袋:“可你到时候整天守在店里,我们如何见面呢?”
“嗯……”我认真地想了想,“大不了, 你易容, 或者,戴着朵朵的纱笠。”
他不乐意:“不要。我就当自己, 我要去你店里坐着。”
“那怎么行!你往那一坐, 凶神恶煞, 谁还敢进来给我送银子。何况我这么娇弱可爱温柔善良的人, 身边总有你这种大混蛋晃来晃去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绑架了呢。”
他听了这话,绕过地上刚收拾好的行李走到我身后,单身圈住我的腰,紧紧抱着,另一只手用指背轻抚我脸颊,故意贴在我耳畔说:“掌柜的靡颜腻理,仙姿玉色,若真能绑回家……应该很不错。”
我扭头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力道当然是不重的:“这位公子,麻烦你自重些。”
他眸色一黯:“如果我偏不自重呢,你能多咬几下吗?”
“?”
什么毛病。
懒得搭理他,我手上一直不停地收拾东西。他一点儿不帮忙不说,还不依不饶地追着我:“不必咬手,可以咬别的地方。”
“……你滚啊。”
在他的纠缠和捣乱之中,我半天才收拾完。有连星阁的弟子来帮忙搬走,我倒是省事儿不用出力了。
我问了沈堕好多次,买那酒楼究竟花了多少钱,可他顾左右而言他,总是不肯说。不说我也能猜到,价钱肯定低不了。在整个狐月山这些普通百姓里,除了媒氏,就只有那酒楼原本的店家知道与沈堕成亲的人是我。沈堕光是为了封口就得花不老少呢。
我还记得我们为了成亲的酒席,一起去酒楼找掌柜的时候,掌柜揉了半天眼睛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嫁给沈堕这种人。直问我为什么想不开,是不是受了委屈,还问用不用帮我报官。
后来我无法,当场捏着沈堕的脸对掌柜的说:“你看,我与他是真心相爱,他没威胁我,我人身安全没问题。”
而沈堕面无表情地被我捏,怎么看怎么好笑,连带着掌柜的瞧了也忍不住乐了,便也没再多问了。
时间过得多快。
原本我觉得与沈堕成亲都是好遥远的事情,现在成亲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我没想到的是那位有备而来的陈公子再也没有找过我,栗子和虞姑娘也从此失去了消息。有一次我故意往陈公子的临时住处去,甚至发现那里已经又换了一户主人,他们竟然全都走了。
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来找我,陈公子会甘愿如此灰头土脸地离开吗?还是说他一直都明白,他料到我不会真的对虞皓商的事置之不理,所以才走得坦然?
抓坏人,捕逃犯,这就像刻在我骨子里的习惯,我半生以锄强扶弱、行侠好义为己任,又怎能看着虞皓商四处潜逃,随时都有危害百姓,为祸天下的可能。
不过话虽如此,我却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办事了。
我总归已经脱离了朝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捉虞皓商并非我一人之责,天下安定也并非谁一肩能扛。我只能是顺水推舟,尽一份绵薄之力。
……
半月后。
我的酒楼装修得差不多了,没怎么动格局,就是简单修葺。我特意把沈堕的辣椒荷花搬来了后院,打算给这光秃秃的院子添点光景。
那辣椒荷花当真是长得出众又夺目,颜色鲜红娇艳,比辣椒更灵动可人。花瓣的色泽倒映在池水中,让那水也变得一片赤红,还真像一池辣椒水呢。至于沈芳芳曾经说,沈堕喜欢从里头舀一勺水来煮火锅,纯属瞎掰。
沈堕说了:“他有病。他报复我。他坏我名声。”
而我则说:“谁让你给人家取名叫沈芳芳的,人家一大老爷们,怎么好用这种名字。”
沈堕理直气壮:“这种名字怎么了,你不也很喜欢沈朵朵吗。”
“哈,不好意思,我对沈朵朵没有感情,我只是馋他身子。”
沈堕听了闷头开始解衣带:“行,那今天我们俩必须得有一个人被睡晕。”
我赶紧扑上去捂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光天化日你别乱来啊,大门可开着呢。”
酒楼还没开账,屋里除了桌椅柜子之外没什么值钱东西,我们俩今天是特意来搬花的,所以前头门敞开着也没人管,我们都在后院。
沈堕说:“开着门怕什么,昨天晚上你都能把我压倒在桃花树下,莫非你还唔唔唔……”
我狠狠捂住他的嘴,威胁道:“再说?小心我宰了你!”
他眨了眨眼睛,又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轻轻拉开我的手,柔柔弱弱地问:“宰完了我会被吃掉吗?”
“会!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吐!”
“你好变态。我好喜欢。”
我笑了笑,正想言语再调戏他两句,结果却忽然听旁边传来了小孩的声音——
“哇,黑店!”
我愣住,没反应过来,先把沈堕给松开。朝旁边一瞧,门口竟然站着好几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孩子。最小的看着也就五六岁,最大的有十一二岁吧,不好说。他们一人一根糖葫芦,把门口挡得死死的,正在看热闹。
我刚才只顾着跟沈堕瞎胡闹,都没发现有人来了,真是松懈,得亏来的是没有杀伤力的小孩,万一来坏人偷袭怎么办?
我干笑两声:“你们……打哪儿来呀?我们店还没开张,去别家买东西吧。”
其中一个小孩问道我:“姐姐,你是掌柜的吗?”
“是呀。这是我的店,开张的时候欢迎你们来捧场。”
小孩们点点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回我话,扭头就像那撒了欢的野狗似的疯跑,边跑边喊:“掌柜的吃人了啊啊啊——”
我:?
“噗……”沈堕没忍住笑出声。
谁说小孩没有杀伤力的,我现在就受到了小孩的致命一击。
我回头朝沈堕的肩膀给了一巴掌:“你还笑!”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声软糯糯的小奶音:“叔叔!”
我再次傻眼,没想到剩了个小矮个没走呢,还在那舔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