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别拿我不当人。”还三哥,我还是三姐呢!
齁死人了。
“二嫂,我们来合计合计干点什么好。”周然终于恢复正常。
不过,正常不过三秒:“三三,姐姐摆摊养你。”一个媚眼抛过去。
沈老三:呸,我不接,老不正经!
叫轩轩不行吗?非要叫三三。
好好一句真爱誓言,舒语硬是听出二流子调戏良家妇女那味儿。
简单商量之后,舒语和周然把孩子交给老三,准备进城去打探打探情况,看看做什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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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穿书以来,一直有事耽搁,舒语还没来过县城。
走一圈下来,街上陆陆续续有人摆摊,卖包子、馒头的,烙饼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家用物件。
其实他们这个县城不算差。就经济产业来说,有一个制衣厂、机械厂、造纸厂还有一个木材厂,整体消费实力不错。
小学、初中、高中这些都是有的,电影院、公园等娱乐场所齐备,供销社、国营饭店这些消费场所也有,基础设施相对齐全。
距离省火车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交通运输便利,以后发展潜力不错。
现在也没有后来那种住宅区和工业区分开的说法,都是跟单位,单位分了房子就住分下来的房子,没分就住在厂房里。总之,现在还没实现房屋买卖自由,要出售房子必须去房管局备注,交易也在房管局进行。
不过现在大部分人没有买房的想法,都等着厂里分房子,捡现成的。
所以住在工厂附近的人大部分都是工人,他们的经济相对宽裕,消费能力高。
舒语徘徊在机械厂和制衣厂之间,机械厂有钱,制衣厂人多。至于木材厂和造纸厂,估计是资源型产业,在县城边远地区,离县中心要远一点。
周然问道:“二嫂,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在哪里摆摊。”
周然沉思一会,说:“不如在机械厂这边吧,东街那里。”东街离制衣厂也不算远,那里还有一栋木材厂的员工宿舍楼。
“再说,机械厂的小学比较好。”
舒语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忽略的问题是什么,小瑾已经六岁,九月可以送去小学了。他们大队上也有小学的,就是不太好。
看来进县城是势在必行了,不说她,就是为了小瑾能享受学习的快乐,她也要进县里闯一闯。
没有练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没参加过高考、学习高数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第13章
夜幕降临。
舒语在外面忙活一整天,带着孩子简单洗漱完,准备休息。
她见小鱼抱着小枕头准备睡到另一边去,赶紧叫住他:“别,你睡这边来。”
本来嘛,他们是四个人,舒语带安安睡一边,小瑾哥俩个睡一头,正正好。但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她不敢再让他们单独睡一头了。
小鱼靠在枕头上静默了半响,然后抱着枕头爬到最里边,侧身面朝墙壁躺下。现在情况是这样的:舒语睡最外边、安安靠着舒语,小瑾在安安和小鱼的中间。
她以为小鱼今天玩累了:“小瑾,把被子给弟弟盖上,别让他着凉了。”小瑾扯被子盖在小鱼身上,小鱼一动不动。
可能是睡着了。
“嘘!小鱼睡着啦,我们小声点,别吵醒他。”舒语小小声和安安他们说。
俩人学着舒语的动作,把食指压在嘴巴上:“嘘!”
闹了半天,终于把他们哄睡着了。
舒语打开连载文,看看更新情况。
估计是这几天没有和她相关的剧情,所以作者每天都能按时更新,这不,已经写到男女主互赠礼物的环节了。
书里是这样写的:
趁着休假的功夫,沈穆打算给家里汇点钱。
严厉听说沈穆要外出,也要跟着去,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闲着也是闲着。
沈穆嫌弃的看着吊在他脖子上的挂件:“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摔下去。”
“切!”严厉撇撇嘴,玩不起,这种人就不配有媳妇。
军区有专门的物资运输车辆,定时定点出发,军属们想进市区逛逛就搭这个顺风车,省钱还不费事。
沈穆俩人今天也搭上顺风车,后车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军属,柏莲华也在里面。
有人问:“小莲,你干嘛去?”
柏莲华:“我的手表坏了,拿进去修一下。”
一人说:“坏了就新买一块嘛,你又不是没钱。”听说她家那个没了,厂里赔了好多钱呢。
柏莲华当然知道她话里隐藏的含义是什么,心中悲凉,怎么老有人往她心口戳刀子,实在过分。
她面露痛色、哽咽开口:“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婆家人强势,我能得什么好。”
旁边的一个嫂子实在看不下去:“够了,小莲要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少说风凉话。”
沈穆俩人上车的时候一群人还在打机锋,俩人什么也不说,就在最边上坐下。
柏莲华看到沈穆他们上来,礼貌和他们打招呼:“沈大哥。”
沈穆点头:“嗯。”
严厉是个爱热闹的,问他们在聊什么。
柏莲华立即回道:“我的手表坏了,去看看能不能修。”说完,看了沈穆一眼。
严厉点头:“确实,女人有块手表看时间方便一点。”
沈穆面上不显,心里在跑野马:确实应该给她买块手表。
然后,到这里就没了。
不得不说,这个作者断的不怎么样,她都猜到下面的剧情了,男主知道女主的手表坏了,正好发工资,准备给女主买一块新手表,感情逐渐升温。
甜宠文,不就是这个套路吗?
她要怎么利用这件事闹一闹呢?男主不提离婚,她怎么带孩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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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语和几个孩子在屋里玩闹,外面响起李桂花的声音。
“人呢,都哪去了?”
然后,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小鱼快速背起他一早就准备好的小背包,在舒语疑惑的目光下朝门外跑去,夹着哭腔告状:“外婆,我妈妈说我是垃圾桶捡来的,晚上还把我从床上踢下来。”
“外婆,你带我走吧,这里容不下我了。”那声音,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舒语:“!?”他一天天对那个小背包整理完又整理,还以为他是个讲究人,居然给她摆茶艺?
你怎么不说你想从河里游去找你妈?
还有他摔下床的那事,怎么就确定是她踢下去的?是,她睡觉是有点不安分,凡事有万一,万一是他自己喜欢乱动,滚下去的呢?
也就是他们刚回来的当晚,舒语带着安安睡一头,小瑾带着弟弟睡一边。半夜的时候舒语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她那个时候困得不行,眯着眼睛摸索了一下,发现小瑾还在,就倒回去继续睡。
结果搂到身前的安安才想起来,这床上不只小瑾一个孩子,还有小鱼和安安,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赶忙起床查看,果然是小鱼裹被子掉床下面去了。
小鱼对自己的处境也是两分疑惑三分懵圈五分委屈,正瘪嘴要哭不哭、可怜兮兮的。
自知理亏的舒语赶紧抱起他,仔细检查一番,幸好有被子裹着,只脑门那被蹭红了一点,问题不大。
之后哄了好一会才把他哄好,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也吃得开开心心,还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结果还给她搞个番外。
李桂花把小鱼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心疼的跟什么似得,仿佛舒语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瞧见舒语的身影,板着脸:“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是不是皮痒了,找削?”
舒语就差指天发誓了,滑跪认怂:“别别,都是我的错,保证没有下次。”
就这,李桂花还是揪着她骂了好久。
“好啦,她年纪大了,不好这样打骂的。”
还是舒父舒友全为她说情,李桂花才放过舒语。
舒父是个爱笑的中年男人,温文尔雅,双手提着东西。
舒语毫无障碍的叫爸:“爸,你们怎么来啦,快进来。”准备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舒父避开她的手,温柔道:“不重,我提就行,你先进屋。”
李桂花:“你就宠她吧,她这样全是你惯的。”
舒父好脾气道:“我就觉得阿语这样很好。”
“是是,我是后妈,你是亲爹。”瞥了他一大眼,抱着小鱼头也不回的进屋。
他拒绝意味明显,舒语侧身让他们先进去,假装没听到他们的争论。
舒父把提着的东西给她放到橱柜里,交代她:“里面有块腊肉,还有一只前腿,你收好,想吃的时候切点出来吃。”
她打开看了一眼,腊肉的色泽很漂亮,肥瘦相间。还有猪前腿,卤起来一定很香,也没说什么让他们拿回去她不要的话,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们,多孝顺他们。
李桂花把小鱼哄好,交代他们去一边玩,过来找舒语说话。
递了一沓钱给舒语,舒语很惊恐:“你给钱我干嘛?”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李桂花把钱塞到她的手里:“这是我和你爸攒下的钱,我们留了点,你拿去用,手边宽松好办事。”
舒父也在一边帮腔:“你拿着,我还干的动,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怕,还有老爸在。”
舒语低着头,双眼模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前几天她说起这事的时候,李桂花明明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三令五申不许她乱来,没想到......
或许这就是父母吧,虽然不许你做这不许你做那,但要是你真的坚持,他们又会跟忙上忙下,比你自己还着急,怕你不成功、怕你难过,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这是她上辈子没体会到的情感,虽然是她抢来的,但她还是很想好好收藏。
李桂花嫌弃的说她:“把你的猫尿收一收,别惹我。”
“嗯。”但还是忍不住流泪。
舒父在边上说:“我问了一些做生意的人,有几点你要注意。别随便请人帮忙,还有县里乱的很,你平时要注意安全。东西没了不要紧,保护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舒父在屠宰场工作,他的消息来得容易些。
现在情况确实比以前好,就是有人员限制,不允许雇太多人。
舒语这会儿已经收拾好情绪,缓过神。舒父稀稀碎碎交代她很多事情,她很认真的听着。
李桂花插话:“等忙起来,把孩子送去给我还是我来这边给你看,你自己决定。”
舒父:“对,还有孩子。要不让你妈过来这边吧,她还能给你搭把手。”
“肉和油你不要担心,我给你送过来。”
夫妻俩你说一句、我补充一点,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事情终于说完了,舒语把爸妈留下吃饭,拿他们带过来的腊肉做煲仔饭吃。
李桂花看她舀了一碗又一碗大米,气急骂她:“你煮这个干嘛,我和你爸随便吃点就行,你留着和孩子吃。”
舒语反驳:“谁吃不是吃,放心,以后会有的。”
李桂花怒骂她,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舒语:“我......当家了。”
又被李桂花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嘴里念叨着什么‘娃娃当家,饿死全家’的话。
不过,吃煲仔饭的时候李同志也吃的很开心,不带停顿的:“你手艺不错嘛!”
还破天荒表扬她一回。
吃过饭后,逗留一会他们打算回去了,临走前李桂花交代舒语:“你注意一下小鱼,他虽然爱作,但是大气,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你闹,你问问看怎么回事。”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也觉得奇怪,小鱼是有点茶,但茶得很有艺术,今天闹这出确实莫名其妙。
第14章
舒语单独找了个时间,把小鱼叫到一边,打算和他谈一谈。
小鱼拖拖沓沓跟在后面,低着头,眼里的慌乱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舒语蹲在他前面,细声细语的问:“鱼鱼,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小鱼撇过头,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一处,就是不和舒语对视。
舒语耐心和他说了好久,才见他逐渐软化,又问他:“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啦?”
突然,小鱼抽泣起来,哽咽着说:“你不抱我不亲我,你不喜欢我了。”
孩子是最敏感的,你觉得好像是一视同仁,但他们总能轻易分辨出你对他的情绪变化。
你总觉得他们小,不懂事也不记事。但要真是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原生家庭伤害的孩子,带着那种伤害活一辈子。
舒语:“?!”
现在几个孩子都在她身边,小瑾是舒语在这个世界最先信任并且陪伴着她的人,她对小瑾的感情不同。至于安安,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路都走不稳,每天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你,又萌又可爱,她自然就抱的多了。
至于小鱼,刚见面的时候见识到他的杀伤力,舒语下意识认为他很厉害,就有点忽略他。没有考虑到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也需要妈妈的呵护。
这是她的问题,她没意识到。
舒语将他抱在怀里,跟他道歉:“对不起宝宝,这件事是妈妈错了,是妈妈没照顾好你。”
“我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很多事情不懂,你慢慢教我好不好?”
“以后你监督我,我要是再犯,你就告诉外婆,让她削我,好不好?”
她以前就是个单身汉、马大哈,完全没经验,不可能一下子心思细腻到能及时发现每一个孩子的情绪变化。她就是个无证上路的新手妈妈,只能慢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