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贵妾(重生)——玥玥欲试
时间:2022-09-20 06:51:23

  “那边的柳树下。”
  距离太远,宋依依看不太清楚, 尤其是脸,五官基本是看不清的,但轮廓及体态还是能看得出来, 确是如兰儿所言,看上去真是极像。
  宋依依暗道:陈柔薇竟然还盯她!
  不过转念, 是了。
  她们都恨不得看她的笑话。
  今日她回门, 傅湛没有相陪, 那边得知一定想看个究竟,若是属实,来未来,接未接,多少证明他二人夫妻关系不算和睦,陈柔薇还不一定如何欢喜呢!
  宋依依不想她欢喜,但她自是也没法子。
  好胜心驱使,宋依依心里头不大舒服。
  眼看着太阳就要西沉,她再磨也磨不多久了,终也得硬着头皮走。
  然正在焦虑之时,舅母从楼下上了来,面有难掩的喜色,语声平和温柔,朝着屋中的她与姜氏道:“傅大人来了。”
  宋依依的心微微一颤,转而抬眼便见舅母错身,门口出现一个熟悉伟岸的身影,正是傅湛。
  欢喜的不仅是宋依依。
  兰儿亦是紧攥上了手,心中激动。
  屋中姜氏几人都立了起来。
  男人负手在后,并未进门,但朝着姜氏微微颔首。
  “白日有事耽搁,未能腾出空来,日后来日方长。”
  姜氏还礼,与其客气几句,而后便看向女儿。
  宋依依的脸又红了,与母亲舅母等人告了别,再抬头望向傅湛。
  男人语声淡而温和,朝她唤了一声。
  “过来。”
  宋依依便就过了去。
  俩人下楼出了医馆,远处柳树下藏身,时而朝这边儿张望的一人便一下子躲了起来,转过身去,再没敢转回来。
  宋依依到了马车前,傅湛揽腰将她抱了上去。
  ********
  陈家,陈柔薇房中
  天黑婢子方才到府,回来给那陈柔薇复命。
  陈柔薇一见人,眼睛冒光了一般,等着听消息,急着催问。
  “当真是自己回门的?”
  婢子叫百合,起先一句自然是依照事实应了声。但人显然没有甚欢喜,陈柔薇瞧着心便一沉,意识到不对。
  “说。”
  果不其然,百合如实禀了。
  “世子是没同宋依依回去,但,但晚上有亲来相接,俩人离得很近,那狐媚子便就差点没贴在世子身上,看不出关系不和。”
  陈柔薇手握拳头,打在了桌上。
  “不是说房都没圆,很不和睦的么!怎么!”
  她气的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壶,屋中婢女皆跪了下。
  “小姐息怒。”
  *********
  宋依依同傅湛回了家去。
  俩人之间虽没说太多的话,但一切水到渠成。
  宋依依伺候其沐浴,出来后,干柴烈火一般,屋中一片旖旎。
  翌日晨时傅湛走后,宋依依让婢女准备纸墨,本是想画猫,然画着画着,写起了字,用拙劣的笔功,记录了昨日之事。
  小姑娘歪歪扭扭地写道:
  昨日差点就让陈柔薇看了笑话,吓死我了。
  我在心中悄悄地唤了他三声,暗暗想着,他要是能突然出现该多好!我说:傅湛,傅湛,傅湛,你快来。
  然后,他竟真的出现了.......
  很神奇,他似乎总是能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他好像和我心有灵犀。
  只是,他似乎并不喜欢我。
  即便他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傅灵犀也并不喜欢我。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喜欢我呢?
  宋依依红着脸,前言不搭后语,想到何处写何处,洋洋洒洒,歪歪扭扭地写了一页纸张,之后待干了,看了一遍,脸面更红,又看了看字旁的猫,方才恍惚想起自己本来是要画猫的,接着便怕人见到一般,想将纸张撕了,然想来想去,终又没撕,慢慢叠起,偷偷地放到了自己的宝箱之中。
  而后,小姑娘便突然有些头痛,这一幕似曾相识,熟悉的很。
  但没待多想什么,兰儿过了来。
  她也便不想了。
  ********
  转眼三日后,又三日,离着宋依依去国子监的日子越来越近。
  她每天都要犯愁一会儿,唉声叹气两声。
  但她的愁向来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一会儿哪有趣事,心也就被哪分了去。
  傅湛早出晚归,俩人交流依旧不多,但床榻上的交流倒是差不多日日有。
  这日傅湛终于得了清闲,夫妻二人一起请安后,傅夫人同样单独留下了儿子。
  “为娘仔细地想了想,给你一年新鲜时间,明年降她为妾,迎柔薇进门,如何?只有像柔薇那种真正的高门贵女方才能配得起你,配得起傅家,方才是你该娶的女子。她若有命,这一年期间,足可以怀上孩子,一旦诞下长孙,哪怕是长孙女,这一辈子也无忧了,傅家自是不可能薄待了她,于她而言怎么都是意外之福,湛儿以为如何?”
  傅湛有一搭无一搭地听,听后只有三个字。
  “不可能。”
  傅夫人是看俩人成亲半个多月了,也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情,又或是说,没看出儿子对对方有什么特别,所以方才出言试探。
  本倒是也做了被拒的准备,但一旦真拒了,傅夫人自然还是不悦。
  “答的倒是痛快,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多你二人这是多不渝呢!既是也没有多喜欢,你何必如此执着?非这般抬着她?我便想不明白,这其中意义何在?”
  傅湛回道:“儿子已与母亲言过许多次了,此女于儿子而言很特别,降妻为妾之事是绝不可能的。”
  傅夫人听他说“特别”二字便有忍不住的气,瞪他一眼,气道:“特别,特别,归根结底,不就是特别在你架不住她的勾引!”
  傅湛听到此便笑了,笑出了声。
  傅夫人犀利的很,刀子嘴不饶人,怕是也只有她看自己儿子看得最准,猜的最准。
  “起先两日不圆房,到了第三日便圆了,别跟我说你是听了我的话,为了子嗣。我怎么没看出你那么听话?你分明便是抵不住她的美色,顺势也就不抵了!什么特别,你跟我说说,什么特别?”
  傅湛再度笑了,身子靠到了椅背上,不再说话。
  傅夫人瞪他两眼,继续骂。
  他不回嘴,但笑不语。
  倒是也理解他娘好奇。
  他好像是做的前后矛盾,对那小姑娘冷了一些。
  晚会儿,又挨了一顿骂,离开母亲寝居后,和宋依依回了承安苑,瞧了宋依依一会儿,说了提议。
  “本相带你去集上走走?”
  宋依依受宠若惊,听罢有些激动。
  她自是愿意至极,是以也便矜持地点了头。
  傅湛倒是说走就走。
  沿途马车之上,男人开口:“本相与墨世子约定了下午下棋,只能陪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可回家,也可凭自己喜欢,于集上逛逛,可懂?”
  宋依依始终笑意吟吟,连连点头。
  傅湛应了声,俩人也便出了门。
  宋依依颇为雀跃,街上车水马龙,喧嚣热闹,正合宋依依喜好。
  她脸上尚有些稚气,即便已为人-妻,发髻梳了起来,但那张小脸儿看上去还是有些稚嫩,且贪玩的很。
  傅湛同她从东长安街下车,沿途一路,能吸她注意力的大多是些小玩意,譬如泥人儿,花环,糖人儿,喜果......
  但凡她驻足看的,傅湛皆买给了她。
  一个时辰,小姑娘满载而归,手中拿着糖人儿,颇欢喜满足。
  傅湛与墨世子相邀之地便就坐落在这东长安街,是一处丝竹乐馆。
  临走之时,傅湛又问了她一遍,让她选择。
  “回家还是自己玩?”
  宋依依难得出来,还是同傅湛一起,自是不愿意回,选择了后者。
  “依依等大人。”
  傅湛应了声,安排了人相护,自己便上了楼。
  京都一片奢华,富贵显荣,流水游龙,人烟阜盛。
  他进了金丝阁,周围前簇后拥,上了二楼。
  墨玉已至,起身与表哥言笑,俩人亦是有日子未见了。
  然起先一切都好,但与墨世子笑聊了没多久后,傅湛心中便突然有着一种异样之感。
  这感觉持续没多大功夫,外头便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继而一片嘈杂。
  男人与墨玉皆起了身去。
  俩人循声立在了二楼阁楼栏杆之前,其下之景看得一清二楚。
  确是对面不远处,一家胭脂店铺挂在二楼的牌匾坠落下来。
  周围此时已然围满了人,疑似有人受伤。
  墨玉敛眉,“且不知是谁人,可要紧?”
  他这话仿佛是刚说完,傅湛瞳孔猛然一缩,人群中视线终于看清,看清那地上倒将少妇的衣衫,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宋依依。
 
 
第73章 灵犀归(上)
  金丝阁中青烟袅袅, 燃着龙涎香,包房中处处奢华,处处彰显富贵。
  婢子依次而来, 上茶上酒,待一切备妥后,尽数退下。
  矮榻上傅湛与墨玉俩人手持棋子, 一面对弈,一面闲聊, 很容易便提起了宋依依。
  墨玉笑:“表哥与表嫂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傅湛“呵”了一声, “是么?”
  人虽在笑,语声中却不难听出不以为然。
  墨玉瞧向表哥,缓缓敛眉。
  “怎么?尚不随心?”
  他知晓了宋依依就是傅湛那梦中姑娘。
  关于此事, 俩人虽没多谈, 但表哥欲娶她的决定与那一系列反常行为, 旁人不懂不理解正常, 墨玉不会不明白。
  他一见便猜得了一二, 后续得了机会打趣地问了表哥两句。
  傅湛与他无遮无掩, 坦然承认。
  墨玉为他高兴之余,也实在相奇。
  眼下听得人这般说,墨玉多少明白些许。
  “可还是因为人与梦中不像?”
  傅湛想了想, “或是有几分缘由,但也并非全部。”
  墨玉不解,“此话怎说?”
  傅湛手持黑子, 慢慢落盘。
  “我不是很懂这是为何?亦不是很懂情起于何?”
  说到此,再度笑了, “简言之, 没觉得多喜欢。”
  墨玉亦随之展颜, “表哥确是不是一个一见钟情之人,本怕也不是相信宿命之人,但有时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很难解释清楚,尤其‘情’之一字,最难言语,能自己把握之时,还是应当分外珍惜。”
  傅湛持杯,拱手敬了他。
  “记了你之言。”
  墨玉朗声笑了出来,也端了杯盏,与傅湛碰了下。
  然俩人这杯酒仿是刚喝完,毫无征兆,外头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继而瞬间车声马声,人生疑声,一片嘈杂,一听便是有异。
  傅湛俩人皆抬了眉眼,彼此互望一眼,并未相言,相继起了身,到了二楼阁楼的栏杆之前,其下之景看得一清二楚。
  竟是对面不远处,一家胭脂店铺挂在二楼的牌匾坠落下来。
  此时周围已然围满了人,疑似有人受伤。
  墨玉敛眉,“怎会掉下来,且不知是砸了谁人,可要紧?”
  他这话仿佛是刚说完,傅湛瞳孔猛然一缩,人群中视线终于看清,看清那地上倒下之人的衣衫,看到她身旁的婢子。
  其不是旁人,竟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宋依依。
  男人心口骤地紧缩,没有二话,未唤人,外衣亦未来得及拿,直接出了包房。
  “表哥!”
  墨玉相唤一声,也是转瞬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冷气,立时跟着出了去!
  沿途百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入耳。
  “流血了......”
  “伤的不轻.......”
  傅湛心口发烫,发紧,不觉间那一双手竟都是抖的。
  然须臾慌乱过后,他终于又镇静了些,觉得不大可能。
  宋依依身边,他是安排了暗卫的。
  那暗卫是大晋一等一的高手,别说是区区一块那么大的牌匾,便是再快上一倍,细上万倍的箭簇,他亦能灵敏反应,怎会让一块牌匾砸到宋依依?
  傅湛更加急了脚步。
  **********
  实话,宋依依今日及开怀。
  因为有傅湛相陪。
  那男人说的很清楚,只能陪她一个时辰,但如此足矣。
  宋依依乐颠颠的。
  是以在傅湛让她选择,回府还是等他时,她当然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身边有暗卫之事,宋依依着实不知。
  她只知自己身边儿有着几个明卫一直在不远处跟着护着,以及还有婢子兰儿与梨儿。
  小美妇悠悠闲闲地舔着糖人,一会儿看看路边儿的杂技,戏法,一会儿进出各种珠宝首饰,胭脂铺子,闲逛,是如何也不曾想到一场祸事正在朝她逼近。
  那掉落牌匾的铺子叫胭脂楼。。
  宋依依还买了两样东西,出来时还在熙攘之中笑着与婢子说话,岂料千钧一发,为她量身定做的角度与时机一般,东西自二楼而下,直直地朝她而来,地上顷刻笼上了黑压压的影子,小姑娘心口猛地一缩,抬头,冷气入口,娇颜失色,美目中更满是惊惧,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瞬时耳鸣,什么都听不得了,眼前旁的事物也皆虚,唯剩那砸将下来的东西,与旁人空灵而遥远的声音。
  “夫人!”
  一切只在须臾,突发难料,宋依依娇弱如斯,根本无从而躲,更无处可躲,然就在这时,忽而一个颀长身影,一支手臂硬生生地将那牌匾隔了开去。
  修长的手指被划伤,鲜血淋漓......
  同样是在这一瞬之时,闪躲而去的宋依依与婢子接连失重跌倒,宋依依仰头,一头便磕到了地上。
  婢子与身旁护卫立马皆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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