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贵妾(重生)——玥玥欲试
时间:2022-09-20 06:51:23

  “宋依依.......”
  “夫人.......”
  宋依依有些急,因为看到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宫中本能地担忧。
  身后的女卫与那男人的呼唤声几近重合。
  宋依依听得一清二楚,被叫了住。
  她先是看了看女卫,又看向了不远处刚刚错过的男人。
  午时阳光正浓,男人负手侧身回眸,在暖阳下朝她浅浅淡笑。
  “你去哪?”
  “我......”
  宋依依刚要张口,一旁女卫小声说了话。
  “夫人,您不是要去寻大人么?这不就是大人,您没看见大人么?”
  宋依依恍然。
  “我...”
  接着人就朝傅湛走了来。
  “我...我看见了,我...”
  她直到靠得他足够近,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方才回神儿一般,喃喃地道:“对,你是傅湛,你就是傅湛...我刚才,正要去找你...然后,我...”
  傅湛没让她说下去,伸手单手把她搂在了怀里,艰难地道出几个字,“没事,没关系。”
  宋依依感到歉然。
  “我记着呢,我记得你的长相,我就是...”
  傅湛依然安慰,“没事,依依。”
  宋依依怪自己糊涂。
  但她真的恍惚间总是记不住他。
  旁人都能,唯独他。
  适才也是糊涂,她明明看到兵了。
  除了他还有谁敢带兵在皇宫里走动。
  “我...”
  傅湛抱她抱的越来越紧,第三次摇了头。
  “没事了。”
  傅湛一直很温和,且一直眼中含着笑意,哄着她,但心口“砰砰”跳动,即便再怎么克制仍有些控制不住颤动。
  宋依依在他怀中,面色平静,心中无思无想,水波不兴。
  只良久,她道:“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不忘了......”
  傅湛扶起了她的身子,冲她笑笑,笑出了声,笑的勉强,却温柔,为她理了理披风丝带,“我不生气,我永远也不会生依依的气.......”
  宋依依望着他,从他的头发,看到额头,眉眼,进而看完他的整张脸庞,而后也笑了笑。
  接着道了正事,“我,有收获.......”
  “是么?”
  傅湛更近了她一丝。
  宋依依点头,直言:“她有几句话很奇怪.......”
  “什么?”
  “她说,只要我死了,一切就会停止。”
  傅湛眸色略略有变。
  宋依依补充道:“言外之意,我活着就不会停止.......我?”
  是了。
  傅湛明白她的意思。
  这话确实是个不小的收获。
  对方为什么非要宋依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善良无辜的小姑娘死?
  傅湛带着她去了安静之处。
  屋中膳食已经备好,满满一桌,都是宋依依所好。
  傅湛一面为她夹着菜,盛着汤,一面温声开了口。
  “不要怕,我定护你周全。”
  他将盛好的汤递给了宋依依。
  宋依依接过,慢慢喝下,微微点头。
  傅湛眸色愈发地沉暗。
  待宋依依用过膳后,他唤来了暗卫,道了一个人的名字,说了其身份,叫人去查,把人带来。
  那人叫王秋香,十八年前是傅家的婢子。
  宋依依觉得傅湛可能是参透了什么。
  他思索时,她没问,待见他转过眸来,宋依依方才问出口。
  “大人是想到了什么?”
  傅湛直言:“这人是长姐当年房中的一个一等婢女。”
  他言毕之后没说下去,而是叫人备了纸墨笔砚。
  宋依依坐在他身旁,亲眼看他书写。
  他抬笔行云流水,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字迹跃跃纸上,所书之事,尽是他上午时同她说过的,是一些事件,近年来,李、傅两家出的一些大事。
  其上写着:
  正和五年(六年前):先帝驾崩;
  嘉兴元年(五年前):小皇子李元溺死;
  嘉兴一年(四年前):镇国公遭人行刺,重伤;
  嘉兴四年(三年前):长姐被人调换;
  嘉兴七年(如今)  :......
  最后那一行中没有字,但宋依依知道,最后的是他二人。
  傅湛道:“你可发现了些什么?”
  宋依依摇头,仔细地又看了一遍也没觉得如何,直到傅湛手持狼毫,缓缓地在第四行的“长姐”二字上划了条线。
  宋依依瞳孔骤地一缩,又重新上下看了看那五行字,手缓缓地捂住了口,换了角度把傅湛的意思念给了他听。
  “六年前,长姐的丈夫死去;五年前,长姐的小儿子死去;四年前,长姐的父亲遇刺;三年前,长姐被人调换;如今长姐的弟弟......所有事情皆围绕长姐!”
  傅湛点头。
  宋依依毛骨悚然。
  “长姐得罪了谁......?”
  宋依依觉得傅湛已然参透了十有八九。
  男人眼中难掩杀气。
  宋依依感觉得到,他在她面前有所控制。
  傅湛说与她听。
  “在大军众目睽睽之下换下大晋太后;收买五大家,当朝正四品官员沈怀琅;胭脂楼上如影如风,有着一个一等一的杀手。不说我们不知的,便是这三件,就没一件简单之事,对手十分高等。根据你梦境的描述,他应该是个男人,长姐十七嫁先帝,入东宫,彼时我虽小却也记的很清楚,她没有接触过什么男人,可谓也没机会接触,唯独......”
  他说到此,姑且没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说起了别的。
  “母亲并非只生了长姐一个女儿,长姐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二姐姐名叫傅嫣,实则,起先被许配给先帝,入东宫为太子妃的人并非长姐,而是二姐,然,二姐在同先帝订婚不久后,十七那年,溺水死于一场意外。”
  宋依依越听越冷。
  傅湛说到此,微微抬了抬头,将最初关于男人之事,说了一半的话又捡了起来。
  “长姐出嫁前虽未怎么接触过男子,但.......”
  “怎么?”
  傅湛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她二人十六那年曾买回过几个奴隶。”
  傅湛仿若陷入了回忆之中,然语声却越来越狠,越来越慢。
  “彼时我六岁,那几个奴隶之中,有一个我对他的印象很深。他,像狼一样......对谁都满是攻击之感,唯独对长姐不大一样.......”
  宋依依好似明白了傅湛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
  “你是说,是那个奴隶?他和你体量看起来很像么?”
  傅湛回道:“有一点,那会儿他大概十八九岁。”
  宋依依脑中很乱。
  “可是你说,对方很是厉害,但又怀疑是这个奴隶,奴隶能做什么?”
  傅湛姑且没答。
  宋依依从他氤氲晦暗的眼中隐约又看到了什么。
  宋依依心中很多问题,东一个西一个。
  “而且,你是说,那个奴隶喜欢长姐?可是他喜欢长姐为什么要,要这么对长姐.......”
  傅湛沉默许久许久,目光只隐晦,不得见,不得猜,但半晌之后,他彻底明白了。
  “难怪他选择了沈怀琅,普天之下,能在大军之下换走我大晋太后的人屈指可数。”
  “原来他还曾被贩卖到大晋过,当过奴隶.....”
  “他是那个母妃卑贱,曾经最不受人待见,人人都以为他死了的西梁皇子---虞帝萧沉玄。”
  **********
  西梁宫廷。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歌舞升平。
  玉桌上,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佳肴美馔,玉盘珍馐。
  乐声靡靡,帝王倚靠在高座之上。
  其下美人如云,翩跹起舞。
  即便是在十几个妙龄美人中间,那人还是能脱颖而出,最为显眼耀眼。
  其赤脚,身姿纤细灵动,一袭红纱,衣着淡薄,发髻松松挽就,艳似烈阳,妖而不冶,媚而不俗,淡淡回眸,便已百媚丛生。
  纤腰,衣裙,轻盈体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随着乐曲愈发激进,她急遽旋转,霓裳摆动,绣带飘扬,柔若无骨地仿若大殿中-央渐渐盛开出一朵火红的海棠,与乐融为一体,溅起花色,迷人双眼,惊世骇俗,直到琴曲骤然停止。
  虞帝萧沉玄慵懒地坐在御座之上,缓缓抚掌三声。
  美人已跪于他面。
  男人抬腿,皂靴轻轻缓缓地置于她娇嫩的脸下,将她那张艳媚的脸抬起,动唇淡笑。
  “朕的舞姬之中,便属你的舞技最为精湛,每次都能给朕惊喜,不愧为彼国第一贵族培养出来的高门贵女,嗯?大晋太后.......”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完后觉得写的不大对,就替换了,剧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增加了一些进程,字数,买过的不用再买,那部分算是赠送的,另外发红包。
 
 
第95章 浮真相(七)
  傅湛派出的人两个时辰内带来了王秋香。
  此人十四岁起在傅婳房中伺候, 比傅婳大两岁,离开傅家成亲时十九,与傅婳嫁入东宫同年。
  她进来后看到傅湛与宋依依, 恭敬地跪拜下去。
  傅湛与其先是简单地聊了两句,而后奔了主题。
  “你可还记得大小姐与二小姐十六那年买回的几个奴隶。”
  王秋香料到了世子此番找她来怕是询问一些昔年旧事,但却也万万没想到是问什么奴隶。
  王秋香怔了下, 下一瞬颔首恭敬作答。
  “民妇记得。”
  继而没待傅湛继续问,她先补充, 或是说纠正了一句。
  “民妇当年正好在场, 陪着小姐同去,但去奴市之时,只是大小姐一人, 并无二小姐。”
  “哦?”
  彼时俩人一起出府, 一起回来, 一共买了三个奴隶。
  家里包括傅湛都很自然地以为是俩人一起买的。
  原来是长姐一人所为。
  傅湛了然, 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他三人中, 高个子的那个。”
  王秋香连连点头, “民妇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少年,十八九岁, 个子很高,人很瘦,很结实, 什么都好,力气很大, 什么活都干的不错, 就是孤僻, 几乎不说话,而且他的眼睛......”
  傅湛点头,知道他二人将那人对上了。
  傅湛直言,问了他叫她来的关键一问。
  “你可有印象,他是哪年哪月从傅家逃走的?”
  王秋香略一思索,没耗多时,因为那事她记得的很清楚,之所以清楚,是因为赶在了一个特别之时。
  妇人肯定地道:“建元二十六年。”
  傅湛问:“何以如此确定?”
  而后,她便道出了傅湛心中所想。
  “因为那年二小姐过世,后来他失踪,寻他的时候,问过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说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二小姐下葬那日......”
  **********
  西梁宫廷。
  面前美人一言不发,任由他讥讽羞辱,虞帝缓缓地落了腿,起身,将女人一把拽近,扯落她的纱衣。
  美人挽着头发的木簪被晃落,一头青丝随衣掀起,散乱,遮住半边容颜,白瓷一般凹凸有致的身子几近无半分掩盖。
  殿中人尽数退去。
  虞帝将她推至榻上,欺身压在胯-下。
  床榻四处通透,罩着红色纱幔,四面飘动,一股颓废气息铺陈而来......
  男人肩膀宽阔,体格结实健硕,身着价值千金的墨金龙袍。然这龙袍之下,褪去衣服的里边,他的背脊上赫然印着一个“奴”字烙印。
  萧沉玄捏起傅婳那张艳丽媚惑的脸,直进直出,唇角轻动,冷声:“大晋太后,叫两声听听.......”
  他笑,眼中满是讥讽与羞辱。
  美人淡然瞧他,丹唇缓缓微动,媚眼如丝,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万种风情,一副浑然天成的妩媚,可谓妖到极致。
  萧沉玄冷笑,靠近,哑声朝她。
  “不得不说,这高贵端庄的贱货就是比低贱的好玩儿,好玩儿上千倍,上万倍。”
  “大晋太后,你可想你那短命的丈夫?”
  “在杀夫之人的胯-下是什么感觉?”
  “嗯?为入皇家不择手段,不惜手屠亲妹的大晋太后...”
  他说到此更靠近了一丝。
  “拜你所赐,朕要让这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同朕一样,不得光明,永失所爱.......”
  ***********
  天空一声惊雷,隔着窗子,外头霍地一亮。
  不知何时起,乌云又压了下来,密布遮阳,如入黑夜。
  王秋香继续道:“......他好像喜欢二小姐,好像唯独在看二小姐时眼中的目光会变乖。民妇清楚地记得,陈家四爷年少还在世时有一次醉酒,碰了二小姐的手一下,他像狼一样扑了过去......那次,他被陈四爷的人差点打死。”
  宋依依插口,“你,确定是二小姐?”
  王秋香点头,“回世子夫人的话,民妇确定。”
  宋依依背脊寒凉,便就又看向了傅湛。
  因为他刚才说,他唯独在看长姐时眼神不同。
  到底是长姐,还是二姐?
  如若真是二姐,那......
  事情的根源......
  然这般刚转过去,她便突然一晃,眼前蓦地一阵发黑。
  再接着,宋依依便就什么也看之不见,耳边最后残留的记忆是傅湛的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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