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桃花——温又野
时间:2022-09-22 15:58:16

  谢博成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我们又不需要好的桃花运了。”
  段语安把“桃花”放在地上,谢博成又将沙发上给她买的玩具丢了过去,她立刻冲出去把它叼了回来,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啃着。
  谢博成看着地板上那一团小雪球,突然开口:“之前我一直觉得你对待小动物比对我还真情实感。”
  段语安不解,扭头看着他。
  谢博成继续道:“还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你在学校门口买了两只刚孵出来的小鹌鹑,那时候天气冷,小鹌鹑很难活下去,你还是不服气地照顾了它们两天,没想到第三天中午回家时,它们已经没气了。”
  “当时你对这才相处三天的小鹌鹑简直用情至深,傻乎乎地捧着两只小鸟尸体在太阳下晒阳光,被我看到后,还痛哭了一场。”
  “别说啦!”
  幼年囧事突然被提起,段语安尴尬地去阻止他住口,谢博成双手钳制住她,继续调侃,“当时那一幕真的惊到我了,你一哭,我第一个反应是怕大人以为我欺负你,赶紧手忙脚乱的安慰你。”
  段语安脸色通红,激动挣扎着。
  谢博成担心伤着她,手上用的劲儿很小,加上一直在笑没什么力气,最终还真被她挣脱了。
  “我还跟你说......唔!”
  他重点还未说出口,段语安就扑了过来,手堵在他嘴上,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距离忽然拉近,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小桃花还在专心致志地啃着玩具,沙发上,段语安和谢博成怔怔地看着对方。
  彼此的气息交织缠绕着,气氛暧昧不明,忽得热了起来。
  良久,段语安缓缓收起放在谢博成嘴上的手,在他胸前握成了一个空拳。
  谢博成嘴唇弯起,朝她喊了一声,“小漂亮。”
  “嗯?”段语安耳根泛红,躲避着他的目光。
  “下次就不要用手堵我嘴了。”
  他说。
  段语安愣了半秒,本想问他为什么,可后知后觉想到了答案。
  她心跳更快,眼睛垂下,更加不敢看他。
  桃花的疫苗还有两针没打,谢博成计算着这周末正好可以打第二针,便和段语安一起去了趟宠物医院。
  小动物就像小孩儿,怕打针,针头距离桃花还有半毫米时,她就开始嗷嚎大叫。
  段语安怕她乱动会被扎破皮肤,就和护士一起控制着她,谢博成倒是心大,看着自家小狗受苦,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
  打完后,桃花脸藏在段语安怀里不愿露出,样子看起来委屈可怜。
  “瞧我们小家伙,跟她妈妈一样,怕打针。”谢博成摸了桃花一把,悠悠说道。
  段语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搞得你没怕过一样。”
  谢博成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可很少哭的。”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让段语安进去,又把桃花的疫苗本递给她,“呐,桃花的疫苗本,21天后还要再打一针,你先收起来吧。”
  段语安接下。
  宠物医院离家很近,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小区。
  回到家后,段语安拿着疫苗本进了卧室,打开抽屉准备放进去时,看到了个熟悉的盒子。
  她心猛地一紧,慌乱地将盒子拿了出来。
  她记得她当时把它藏在了衣柜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段语安背后直冒冷汗,怀疑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因为看谢博成的样子不像是看过它。
  正准备将盒子转移地方时,谢博成的声音突然传来,“小漂亮,给桃花买的磨牙棒放哪儿了。”
  她与谢博成无意对视了眼,立刻转过了身,迅速把盒子重新塞回抽屉。
  “哦,在客厅旁边的柜子里。”
  谢博成的表情有些奇怪,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你刚刚......拿的是什么啊?”
  段语安转过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什么,就一个盒子。”
  谢博成缓缓走过来,“里面是什么?你看了吗?”
  段语安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因为太过紧张而绷着,“没有啊,应该是空的,没什么好看的。”
  谢博成脸色似乎放松了些,“哦。那你去帮我找一下磨牙棒吧。”
  段语安:“一起去吧。”
  谢博成拉了下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推,“你先去,我换下衣服。”
  段语安点了点头,只好同意,“好。”
  她走后,谢博成如劫后余生般靠在衣柜上大喘着气。
  他眼睛紧紧闭着,眉头拧作一团,胳膊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缓了片刻,他朝桌子走去,打开抽屉再次将盒子拿了出来。
  而后缓缓打开。
  作者有话说:
  段语安:退!退!退!
  今天肥不肥!!
  猜猜盒子里是什么~
  我猜宝们应该猜不到(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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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盒子是初中时段语安给的。
  当时精品店买一送一, 她用不了那么多,就随手给了他一个。
  谢博成回家后随手丢在了家里,被打扫房间的阿姨当成了贵重礼物, 放在他的玻璃展柜里。
  后来他急需一个盒子藏东西,就从柜子中把它拿了出来。
  盒子被塞得很满,刚一打开,就有一封信弹了出来。
  看到空白处“致段语安”四个字,谢博成下意识地往门口瞧了一眼, 确定段语安不会来, 才把它给放了回去。
  这里面全是不能让段语安知道的秘密。
  是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大学时各学院男生们送给她的情书。
  全部都被谢博成给截下来了。
  谢博成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和段语安一起长大, 比起朋友,他觉得两人更像是一家人, 段语安也一直是他需要偏爱照顾的妹妹。
  可十八岁生日时, 在高中对面那条昏暗的街上,他第一次为段语安心动。
  那个傻乎乎在家门口等了他一晚上, 最后只需一个草莓蛋糕就能哄好的少女, 是谢博成对于“喜欢”最早也最深刻的印象。
  他不知道在那之前自己是否对段语安有过不一样的感情,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从那刻起,段语安便成为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暗恋。
  谢博成一直没能表白, 是因为每次段语安被问起有没有喜欢的人时, 她都会肯定地说没有。被问起如果被男生表白怎么办, 她也会果断地说拒绝。
  她说她永远不会给自己不喜欢的男生机会,不会给对方追她的机会, 会躲得远远的。
  喜欢会让人变成胆小鬼。
  谢博成也因没有把握久久不敢述说自己的感情。
  与其让他在不确定时表白, 被拒绝后与段语安渐行渐远, 他宁愿一直用“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但大学时,段语安比高中更受欢迎,谢博成的危机感也更重。
  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生奔向段语安,他始终处于两个极端。
  一会儿觉得对方比自己优秀太多,担心段语安会心动,一会儿又觉得对方有太多缺点,担心段语安被他们欺骗,受到伤害。
  在这种起起伏伏的情绪里,谢博成在撞见有人想给段语安递情书时产生了不好的心思,主动提出帮对方把东西交给段语安,却在之后偷偷把情书藏在了自己家里。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时,他心惊胆战,心虚地不敢见段语安。
  可做的多了,他便镇静下来,有了理由说服自己。
  ——那些男生都是段语安不喜欢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每一个她都说了不感兴趣。
  可即使他挡掉的都是段语安不会喜欢的桃花,谢博成也知道自己不是为了她。
  他都是为了自己。
  少一个男生与段语安有接触,他就更有与她在一起的可能。
  男人都是自私的,爱情也是。
  他承认自己永远没办法祝福段语安与别人,在他爱上段语安的那刻,一定要让她身边站着的是自己这个想法早已如同毒药一般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说他自私也好,骂他渣男也好。
  谢博成做出这样的事,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唾弃的准备。
  他能弥补的,只有自己对段语安千倍万倍好,只有他也拒绝所有不喜欢的女生,用一辈子去等待段语安看向他。
  他本以为段语安终究会爱上别人的,如果那样,孤独终老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没想到,惊喜在他喜欢段语安的第八年出现,他会因为一次谎言娶到心爱的姑娘。
  在这个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谎言中,只有他时刻清醒,确定在其中有真实的东西。
  虚伪堆砌的城堡里,他的爱永远不是假的。
  谢博成从卧室出来时,段语安在客厅看电视。
  桃花在她脚边呼呼大睡,段语安没有穿鞋,偶尔会心血来潮地拿脚轻轻摸她两下。
  抬头看到谢博成,她皱起眉头,“你不是说换衣服?呆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身?”
  谢博成早就忘了自己对段语安说过的话,扯了下自己的上衣,搪塞道:“哦,我看这衣服还能穿,今天也没怎么出汗,就懒得换了。”
  段语安奇怪地看着他。
  谢博成又补充道:“你觉得得换吗?你要觉得换一下好的话,我现在就去换。”
  段语安摇了摇头,轻声说:“随便你。”
  而后又投入到电视中。
  谢博成还是回去换了身家居服,走到段语安身边坐下,与她靠的很近。
  “爸妈是不是要回来了?”谢博成眼睛盯着电视机,随口问道。
  段语安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点了点头,“还有一周多吧。”
  谢博成轻应了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而后看了她一眼,“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顺便在云桂订个位置,好好帮爸妈接风洗尘。”
  段语安没有立刻回答,与他对视片刻,随即一笑,“谢博成,我就不谢你了。”
  谢博成静静听她说。
  “现在我爸妈也是你爸妈,你考虑得周到也是作为女婿应该做的。”
  她语气分外傲娇,嘴唇勾着,眼睛也弯成很小的弧度。
  谢博成轻哼一声,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当然,你说的没问题。”
  段天德和安宁玉回来那天南市下了场小雨。
  城市湿漉漉的,如同被人用心洗刷过,所见之处都是崭新的。
  段语安和谢博成一家三口从机场接到段天德和安宁玉后便直接驱车前往至明国际。
  考虑到今天人多,谢博成特地让司机开了辆商务车,能容纳两家人乘坐。
  段语安对父母的思念已久,特地和两人一起坐在了后排,副驾驶留给了谢博成。
  车内气氛融洽,关心完段天德的身体后,大家又默契地关心起段语安和谢博成来。
  “当时我说让两人在家里聘个住家保姆,他们非不要。可这家务和吃饭总得有人照看嘛,刚搬出去的那一周,我晚上都睡不好觉。”常娇回头对安宁玉笑说,“一直到周末圆圆回来看我,我发现这孩子不仅没瘦看着还胖了些,简直大吃一惊。”
  “她跟我说两人都在家的话会自己做着吃,不怎么点外卖,我更惊讶了。”
  “谁不知道我们谢博成是个好吃懒做的大少爷,我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做饭。在家的时候我可没见他给我露一手。”
  闻言,安宁玉哈哈大笑起来,调侃常娇道:“那咱们做母亲的能跟人家媳妇比吗?咱们早就没有吃人家做的饭菜的资格啦。”
  这话中的不满蹭蹭地往外冒,段语安幸灾乐祸地从后视镜里看着谢博成,好奇他会怎么安慰两位妈妈。
  谢博成“嘿”了一声,扭头委屈说道:“那不是妈你总说我这不会那不会的,连厨房都不让我进,我哪儿有给你露一手的机会啊。”
  “两位大美女也别吃醋嘛,等过几天我和圆圆在家里收拾一下,盛意邀请四位来我们家做客,我本人亲自为大家做一顿大餐。”
  两位爸爸闻言不屑地笑了笑,段天德还添油加醋道:“瞧瞧,现在分家了都开始分你我了,我说娇姐啊,不行这房子你也别给圆圆了,赶紧收回来,让这俩小白眼狼睡大街去。”
  常娇开玩笑说:“我觉得行。”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到了餐厅,吃完饭后已是下午三点。
  段天德下午还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加上他和安宁玉一路舟车劳顿,大家便先让司机把夫妻俩送了回去。
  谢建华和谢博成要回公司,也提前离开了商场,段语安和常娇两个闲人趁着机会又在至明逛了会儿。
  经过一家玉器店时,常娇非拉着段语安给她订制一个玉佛吊坠,但考虑到段语安没有这些信仰,便让她自己挑了个款式。
  段语安最终选了个锦鲤,常娇付了定金领了发/票,两人一起出了店铺。
  “这个你拿着,等过段时间自己来取,妈妈就不陪你了哈。”常娇把发/票递给段语安。
  段语安接下放进自己包里,四处巡视着说:“妈那我也得送您个礼物,我们再去逛逛吧。”
  “诶,”常娇拒绝说,“妈妈哪儿能收你的礼物,你能嫁到我们家就是给妈妈最好的礼物了。”
  常娇拍了拍段语安的手,一脸慈祥说:“和博成好好的,没事多回家看看我们或者去看看你爸妈,回来住两天让家里热闹热闹,我就满足了。”
  段语安回握了下常娇的手,笑着说:“好。那过几天爸爸妈妈们来家里,让谢博成给你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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